話說幻影梟兵來取女媧後人小蠻性命。一貧御劍行萬劍決擋住十二幻影梟兵兵團攻勢。然幻影梟兵乃無形之氣,化縷烏煙躲開萬劍。惟聽首領道,“道長萬劍決功力果是非凡。只可惜我等皆爲戾氣,無形無狀。”十二縷煙靄融成一醜惡嘴臉飄在空。一貧速祭風咒,口釋要訣,兌位忽起一風。此風來得生猛,衆軍士沒個防備,火把又爲之熄滅,旌旗風動作響,沙塵捲起殘涌那團霧靄。常言道風起雲涌,風既起,雲靄當涌。然未見那團霧靄絲毫飄散之動靜,卻見那風反朝宋軍捲來。衆軍士困於沙塵中任由呼嘯擺佈,爲首梟兵大笑道,“區區風咒能奈我何?”
“妖孽,甚是猖狂,待吾來收你。”女媧後人騰起,正氣紛紛,飛身直取。戰在空,往往復復,未及三五回合,幻影欲退,小蠻直追。女媧之後於袍袖中取一銅鏡,發雷震動,金光射將下來,打在幻影之身。金光驚奇奧妙,穿透幻影其身,震動原形渙散。女媧後人速發天網咒困其身,火咒焚燒,如此這般伏羲戾氣化烏有。此戰方結,小蠻虛脫,昏倒垂落。龍幽眼疾,接住。
一貧爲其把脈,許久,道,“無礙,只是虛脫力竭所致,靜養便可。”李廉命衆軍士兵整頓營寨,遣五萬兵馬於順陽道設伏火燒淮陰王趙喜五萬大軍。趙喜本是貪濫之人,無掌軍之能,順陽道一戰全軍覆沒。其身亦爲宋軍所擒拿一同解往朝歌。囚禁軍中待次日天明於趙爵一同赴京。
且說大軍隨後,神武將軍李廉同蜀山仙道隨往京師,不下一日便至汴京開封府。是時聖上在太廟問祖,忽聞內官來報說勝了。即刻便擺駕回宮,歡喜甚盛,御書房中見李廉奏摺方安心釋然,大笑道,“仗先祖眷佑,得此大勝,百姓安矣,天下安矣。”
內官太監入房,叩首道,“陛下,神武將軍李廉,蜀山仙道求見。”聖上起龍案,道,“何在?速請。”內官太監不去,意尤不盡,道,“陛下,嬌蠻公主她”聖上急問,“小蠻公主如何?”內官太監吞吐道,“公主她她好似昏迷,奴才已命太醫院遣人來治。”聖上道,“下去,傳!”
神武將軍李廉,蜀山一貧,龍幽,玉書,見聖上行君臣禮。李廉悉數呈上此戰之經過,帝大悅,道,“愛卿神勇,更仰仗蜀山仙人相助,纔有商丘之戰顯赫戰功。今夜晚宴,朕要犒賞有功之將,大宴全臣。”玉書打躬進諫道,“陛下,貧道本乃閒雲野鶴之人,不便問言政事。今番戰事方休,千萬百姓受難,身無居所。而陛下歌舞盛宴若爲天下人知之,又當何等說辭。貧道以爲當免此宴,望陛下養民還農,減賦纔是。”聖上慚愧,道,“仙道所言甚是,定依你所言。”聖上又問道,“不知小蠻姑娘如何?有無大礙?”一貧作揖道,“承蒙陛下厚愛,小蠻無礙,只是體虛,靜養便可。”
帝傳內官來見,命道,“着人煨蔘湯給嬌蠻公主送去,朕要去見。”帝由衆侍官婢女圍着,一貧幾人隨駕往小蠻宮中去。
小蠻睡在金絲被,蠶絨褥子牀榻上。見帝來,衆婢女回退。帝坐於榻上問道,“如何?可感何處不適?若有,朕命太醫診脈問藥。”小蠻搖頭,答道,“小皇帝,若非小蠻恐難有此戰之勝,不知小皇帝如何謝小蠻?”帝笑道,“朕曾允諾於你,答應你所求任何之事,朕乃一國之君,一言九鼎。”小蠻歡喜,道,“小蠻不要他物,只求宮中的千年靈芝。”帝驚,似有難言之隱,卻還是答應,“好,小蠻公主所要,朕豈會不給,只不過小蠻莫要忘了曾答應朕的事情。”
一副無辜疑惑的眼神望着皇帝,問道,“何事?”帝拍小蠻頭道,“你這丫頭,竟將讀書之事忘記。”
“啊?”小蠻驚叫。衆人聞之大笑。
觀當今天下之勢,大遼十萬攻取金沙灘之兵已派楊業去敵。南國大理與宋相好而無戰意。襄陽王趙爵叛軍亦已平定,天下暫安。一貧四人於宮中盤桓數日,請辭返往蜀山。帝不捨,再三相留,一貧難卻再留一日。翌日,用過早膳辭別聖上回了蜀山不題。
且說雲凡傷勢漸愈,卻愈發覺得渾身使不上勁。初來之時覺得乃是傷勢在身,無力支撐乃是常理之事。可而今傷勢見好,仍舊不見好轉。雲凡道於雨柔,“雨柔,這房裡悶得很,傷勢也好了許多,想出去溜達。”雨柔深知雲凡下不得牀,不願將實情告知雲凡,只待師伯一貧自開封取靈芝回來,瞞道,“傷勢方好些,深秋風寒,恐染了風疾,還是再等幾日完好了再說。”雲凡執意,強求道,“好久不見小蠻,龍兄,師父來見,雲凡想過去拜見。陪雲凡過去可否?”
雨柔不應,雲凡執拗,自強撐着起身,掙扎一番無果,累得汗水徑冒,喘着氣息。雲凡道,“爲何絲毫力道也使不上?”雨柔慰道,“受此重傷自要多多休息,才過半旬,哪有那麼快?再休息數日自會恢復如初。”雨柔喂其服下湯藥,奉着殘渣掩門去了。
淚不禁落下,雨柔腦中浮現數日前太武師伯對其所言之語——
太武道,“雨柔,今有一事務必要告知於你,望你好生瞞着雲凡,切莫讓其知曉。”雨柔問道,“何事?”太武繼續道,“雲凡雲凡他筋脈盡斷,已無法如常人般行走自如。”雨柔聞之啼哭來,淚下愁泣。太武又道,“不過,宮有一物,乃千年靈芝,其有續筋活絡功效,能救雲凡。在一貧等回來之前,不可使雲凡知曉此事,否則對其傷勢不利。”雨柔點首答應,苦等一貧四人早些來歸蜀山,好救雲凡,畢竟事難掩,禍難扛,終有捅破時。
一陣清脆摔碎瓷物之聲,隨之便聽一人怒道,“俱來誆瞞我,當我甚麼都不知曉。我已是無用之廢物,何必每日湯藥灌喂。滾開!”聽一小弟子道,“師叔定是多心了,再者弟子怎敢誆騙師叔,師叔息怒。莫要氣崩傷口才是。”那人怒道,“我是躺在牀,耳朵沒有聾,無意聽得說我筋脈盡斷,不過一廢物耳。”那人怒趕小弟子,小弟子也無轍只好恭敬出去了。
小弟子受氣一時拗不過哭了來,恰逢雨柔來便問了緣由。小弟子將所來經過悉數告知。雨柔安慰一番叫小弟子去了,進了廂房見滿地碎瓷殘渣,細語道,“何事發如此大火氣,動了肝火恐對傷口無益。”雲凡道,“不過一廢物,無益又如何?”雨柔聽之痛在心,面容不改道,“休要胡說,何人道你廢了?我自去與之計較,嚼了舌根的傢伙,看師尊們如何罰。”雲凡相望雨柔,神色凝重,嚴肅問道,“雨柔,實言相告於我,都說我筋脈盡斷,再也下不得牀,是也不是?”雲凡緊抓着雨柔手問道,也許勁有些過,捏疼雨柔。
雨柔心中有數,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不語。雲凡鬱鬱寡歡,忡忡憂色,道,“即是廢人,拖累衆人。我乃滄海之人,怎可禁錮於此一輩子。身爲蜀山弟子肩負何等使命,又怎可偷懶於此間。長此以往,豈不爲他人所恥笑。若知如此何必要救,死了倒也乾淨,不要受此糟罪。白白浪費仙藥祥瑞,本是續命之物,卻爲我這廢物糟蹋。”
這番話任誰聽之心裡都不好受,何況至愛之人。句句頹廢之言,喪氣之語,無不針針戳心,扎得溢血生疼。苦在心,然不表於外,更要好顏好色寬慰。經規勸多時,雲凡方安下情緒休息。夜上二更,雨柔獨自掩泣,道不盡辛酸苦楚,萬千心痛滋味我自知。枉自神傷嗟呀,空勞牽掛,眼中多少淚珠兒,秋流到冬而又春流到夏。
次日天色微亮,一貧四人到蜀山,龍幽急不可耐忙將千年靈芝送去雨柔處。小蠻叫門,雨柔開門愁容滿面,眼瞼紅暈。小蠻問因,雨柔將雲凡之事告知於小蠻、龍幽。龍幽道,“目今已得千年靈芝,唐姑娘以之爲藥引,配藥施治。”雨柔感激行禮,遂配藥煮湯,給雲凡送去。而龍幽小蠻則各自回宮歇腳不題。
欲知後事如何,且由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