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又看了看兒子住的地方,其實也沒有什麼,並不奢侈。就是有鑲金雕欲的chuáng與傢俱,李威睡在上面,用着,估計心中也不塌實。只有書,許多書,有的書還chā着書籤,很是滿意。
韋家的兩個老者也在看,看了同樣很滿意。
李威擔心也不能說不對,有的人xìng格天生就有一些的,比如韋氏在房州安慰李顯,固然是幫助,也說明她xìng格外柔內剛,李顯是外剛內柔,讓母親將銳氣磨去,只剩下柔了,所以最後韋氏佔了主導的上風。
但有些過了,畢竟還xiǎo,還來得及調教……
當然調教得不好,天xìng的註定,xiǎo毒餅子未必不是沒有可能,最少長大後有可能在東宮中掀風鼓làng。
韋家的人也是,因爲韋氏,萬年這一脈以後血流成河,但僅是這一脈,韋家許多支脈的。其實韋氏用了韋家一些不肖弟子之後,就連韋家都有數人反對她以後的種種作爲,甚至有許多人公開上書彈劾。畢竟作爲一個世家,有世家的矜持與底蘊。現在韋家還是以厚重爲主的,派來的兩個長者皆是儒學之士。
說了一會話,金內shì帶着碧兒與上官婉兒回來了,不但他們,還帶了李令月,也跑了出來看穗子,遇到了,要求來東宮。xiǎo公主命令,誰敢阻攔。李令月一蹦一跳地跑進來:“大哥,好大的穗子。”
剛說完,就看到父母親,又說道:“耶耶,娘娘,你們也在啊。”
過來撒嬌,接着又看到韋月,驚訝地盯着她,問道:“你是什麼人啊,怎麼也在我大哥的東宮裡?”
韋氏站起來,落落大方的施禮,說道:“妾身參見xiǎo公主。”
又看着碧兒與上官婉兒,猜測地說道:“見過碧兒姐姐,婉兒姐姐。”
武則天與李治再次呵呵一樂,這個xiǎo姑娘不錯,並沒有以爲自己是大戶人家,對江碧兒與上官婉兒多傲氣。雖多半是韋家人叮囑的,可做到也極是不易。當然,反過來與楊家人對比一下,最少說明人家家教勝過了楊家。
本來心中滿意了八分,現在心中滿意了九分。
韋家兩個長者才鬆了一口氣,現在來看,自家的xiǎo娘子進入東宮,開端一切非常良好。至於太子有什麼想法,倒是不覺。反正是仁太子,不大緊的。倒是皇上與皇后的意思,挨着京城,知道的消息更靈通些,皇后是什麼心xìng,懂的。
前來,最關切的就是皇后對自家xiǎo娘子的態度。萬事開頭難的,開頭有了好印象,後面就好辦了。
武則天又有李治耳朵邊低語了幾句,李治額首。不知道說什麼,但李威琢磨着今天父母心情似是不壞,大約不是壞事。就看到李治招了招手,說道:“江碧兒,上官婉兒,你們過來。”
兩個xiǎo姑娘走過去,李治說道:“朕不常來東宮,可也聽到一些事,你們對太子伺候得很好。”
“這是奴婢的榮幸。”
“以後不用再稱呼奴婢的,我兒身邊的人,怎麼能稱奴婢?”
江碧兒與上官婉兒對視了一眼,心裡想到,本來就是奴婢,怎敢稱妾身?或者臣妾?
李治又是一樂,對身邊內shì說道:“替朕草擬一道聖旨,着江碧兒與上官婉兒爲良媛。”
李威略略有些驚訝,碧兒與上官婉兒着封,是遲早的事。甚至他與狄仁傑一樣的心思,認爲有可能是在太子妃之事決定下來之後,纔會下達明旨。當然,只是良媛,一道明旨即可,連官員都無需驚動。但沒有想到這麼早。其實如果不是雜事拖着,這一首明旨早就下了下來。江碧兒,夫妻二人自從兒子爲了她,狠揍賀蘭敏之,就開始派人將她的事稟奏上來,聽了十分滿意。原來這個xiǎo姑娘不知不覺地在東宮,替兒子做了這麼多事了。上官婉兒,見了幾次面,很滿意的,李治對上官儀是虧疚,武則天需要顯示她的肚量。只是良媛,水到渠成的一次冊封。
再說,韋氏正式冊封,怕以後兩個xiǎo姑娘沒有正式的身份,會造成一些紛岐,有了正式的身份,也會和睦相處。並且東宮的幾次冊封,也會將民間議論壓一些下去。
於是李威第二個第三個合法的妻子,誕生了
想到此節,看着三個xiǎo姑娘,李威有些哭笑不得。最大的碧兒十四歲,那個婉兒,這個韋氏……
並且,自己的妹妹、上官婉兒正在與韋家nv對眼睛,畢竟三人歲數相彷彿,嘆息一聲:又走到一起了,不知道這一次走到一起,以後又有什麼大事會發生。
兩個少nv卻喜極欲狂,有了這身份,高也好,低也好,但再也不用擔心以後會離開太子。兩個少nv伏地謝恩。李治說道:“這是你們應得的,朕回去與皇后商議一下。婉兒,朕會派人將你母親接到東宮,也有一個照應。還有江碧兒,朕也會稍稍提撥你的兩位兄長,不過你寫信回去,讓他們多識些字。昔日薛仁貴將軍,只是一個農夫。然而自從進入軍營,手不釋書,此乃天下美談。”
提到了薛仁貴,李威壯着膽子說了一句:“父皇,薛將軍流放象州,未免大材xiǎo用了一些。再說,現在南詔sāoluàn不休,新羅時降時叛,吐蕃又有威脅……”
“弘兒,朕聽說了你與薛仁貴之子薛訥jiāo好。可是治國之事,非是不能用人情治國。對薛仁貴,朕與你母后也極爲欣賞的。昔日渭水蔓延,山洪傾漲,淹沒了皇宮,如果不是薛仁貴振臂高呼,朕與你母后,連你多半會有危險。那一次大水淹死了三千人,朕憶起常常驚心。但非不能以人情治國。大非川之敗,國家損失慘重。朕法外開恩不斬,已是寬願。如果不貶不理,何以治國?”
原來還有此節,不僅僅是因爲面子。李威答道:“是。”
李治說完了,又扭頭對江碧兒說道:“自爲良媛,服shì太子務需殷勤。”
碧兒服shì李威已經很殷勤了,爲什麼沒有對上官婉兒說,這一句,卻是有一些話外之音的……碧兒瞅了李威一眼,臉飛紅,說道:“喏。”
………
冊封過後,許多事兒就快了起來。
先是筮日,最後將加冠禮定在了十月底。其實這也不是按照普通規矩來定的,一般都希望早些成年,因此加冠禮的吉日都在生日之前。這也是爲了太子妃的事留下足夠的時間。甚至有人懷疑,不是十一月當年的高陽公主與房家兄弟、辨機等人的案發,有些許謠傳,皇帝會不會授意卜者定在十一月。
接着又是試驗一些太子所說的新方法,比如油菜單株移載。或者種紅花草,不易的,沒有什麼種子,於是將用yào方的yào花草種子,以及野地裡僥倖還存在的紅花草種子全部蒐集。撒在一些地裡。不過有了成效,普及也會很快的,這種植物全國許多地區都有,只是沒有人注意。種在地裡,也會得到許多種子。
畢竟在那個六石近石斗的收成下,許多農民都紅了眼……
然後率領羣官到了郊外的皇莊,李治也無輒了。如果兒子在這個皇莊裡搞出了什麼妖蛾子,自己濛濛地不知,又是很難堪的。想搶功勞的,不只是武則天一人……
其實主要就是災情太重了,壓的。
看了看,現在看不出,水勢依然很大,蘆葦沒有解決。不過山上以及灘塗都翻耕出來,野草盡數除去,雜樹連根挖走。是皇太子要做的事,農家féi不缺的,到處撒了一些農家féi。於是臭薰薰的,有的官員忍受不了,差一點要捂着鼻子。又將邙山上流淌下來的幾條溪水截流,引走。這是準備等水xiǎo後,chōu水的。很大規模的工程。將蘆葦根連淤泥挖走,復將溪水引回。
看着這些山坡,戴着羃羅的武則天走到兒子身邊,已看過圖紙,於是提出一些“意見”,這是替兒子“擔待”的,李威一邊點頭,一邊用筆記下。
郝處俊低聲說道:“陛下,殿下心意是好的,可需要許多錢。”
李治沒有回答,塞了一塊nǎi糖到了他手中。
郝處俊呵呵笑了,包括武則天在內,並不知道這個作坊,是李威留給自己用的。都認爲是給江家人做補償,只是賺得多了,太子做些雜事,又要錢。於是將錢拿出來,包括法會的捐款,狄仁用的錢,甚至這個皇莊用的錢。
只是賺了多少,不便於查賬的。不但不能查,都不能揭開,一揭開就會引起爭議。作坊無所謂,會觸犯許多人的利益。當然,只要掛了羊頭了,狗ròu就可以賣了,這也是有特色的國情。
………
九月就到來了。
還是不大好,又有地震,只是沒有死多少人。但聽到這個消息,李治與武則天皆是無語。太監走了過來,說道:“啓稟陛下,裴金吾家的xiǎo娘子,送來三件錦袍,說是她親手做的,給陛下皇后與太子殿下一人一件。”
武則天說道:“拿來看看。”
太監將錦袍拿來,武則天看了看,除了綿綢外,又縫製了許多獸皮上去。這三件深秋穿的長袍,手工活還是可以的。武則天想了想,說道:“傳旨,讓她進宮來一趟。”
監下去了,裴居道一聽大喜,不好賞布匹,顯眼,賞金,拿了五十金出來,送給太監,然後對裴雨荷說道:“見了兩位聖上,需要恭敬,務必要誠實。”
不能玩虛的,特別是皇后,心長着九竅。這是關健的時候,進宮的意義很大的,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到了皇宮,施禮,其實有些不喜她拋頭lù面,隨兒子胡鬧,到幾位相公mén上拜訪,單論端莊,這個裴家nv,卻是讓武則天很滿意的。武則天讓她坐下來,將錦袍拿出來,說道:“這是你親手繡制的。”
“是臣妾親手繡的。不過圖案服飾,卻是請教了一些繡紅活好的僕婢。”
武則天又問道:“爲什麼想起來,給陛下與本宮,以及太子殿下繡錦袍?其實這些xiǎo手段,有一些nv子對太子殿下使過。論繡的錦袍與方帕,楊尉卿家的xiǎo娘子,卻比你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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