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炎玉容峰,這是一個裝飾得文雅的大房間,一羣少女模樣的修士正在聊天,她們正從剛剛工作狀態中脫離出來,在短時的休息中放鬆放鬆。
玉容峰有一角是專門打造法衣的,這些少女就是在這一角其中的一域,法衣在戰鬥中時常破損,破損後對身體的保護大大降低,要是每次破損都帶回門派找專人修復,那麼就太麻煩了,還有就是修士在外的戰力也下降太多。於是一種絲髮明出來,這是兩種絲融合而成,以這種融合絲爲經脈加在法衣中,法衣只要破損不超過三成,把晶石放在法衣上,在這種絲的作用下,晶石能量被法衣吸收後,法衣可以自主的慢慢的修復。只是要想融合兩種絲,需要特別的方法,要修士用舌頭靠元氣特殊運轉方式,加上唾液才能讓兩種不同屬性的絲融合在一起。
“汪師妹啊,你剛剛煉氣才半年就來這時賺貢獻,是不是早了點啊?”說話的是一個穿綠裙的美少女。
那位穿着藍裙的汪姓師妹有點靦腆道:“周師姐啊,我想換一顆滌清丹,晉升煉氣獎勵的門派貢獻不夠,就要賺點貢獻補上。”
周姓女修點了點頭說:“你這樣做是對的,比很多人要強,那些人一旦晉升煉氣得到獎勵貢獻後,就去換這換那,卻不知獎勵的一顆滌清丹是不夠的,他們修煉一年半截後就會發現,經脈中的丹藥化成丹毒影響修行。當年師姐我也是因爲在真氣境時人緣不錯,晉升煉氣後有人指點纔沒有把貢獻點用到其它地方。”
汪師妹有點懷疑,問:“我就覺得奇怪,爲什麼門派長輩不在大家剛剛晉升時就教導一番?”
周師姐笑了,然後說:“他們教導了的,不是告訴你先不要急着修煉,要到經書裡先看看書嗎?你一定是個聽話的孩子,要不然不會知道需要服下第二顆滌清丹。”
汪師妹嘻嘻一笑說:“還說呢,那些同時進入內院的師兄師姐還罵我來着,說我幾十歲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前輩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有一點自己主見。等我把這個情況告訴他們時,他們已經把貢獻點用光了,一個個氣得想哭。都說,爲了那顆滌清丹,要花至少三年時間做貢獻,期間還只能修行最基礎的煉氣功法。”
周師姐哈哈大笑後說:“這還算是運氣的了,我說一個人的名字,你應該認識。”
汪師妹忙問:“誰啊?”
“楚琴。”
汪師妹誇張一捂嘴才道:“哦!她啊,我見過,她煉氣前我見過,那個時候我已經是真氣九境,那身材,哈哈,太誇張了,哈哈。”
周師姐想起留影石裡的形像也笑了一會才說:“她到了五十多才煉氣,心裡自然急得很,爲了加速修行那裡還去看什麼書,急急忙忙去找了功法,用貢獻換了一些輔助修行的丹藥,立刻開始修煉,過了兩年才發現情況不對,這個時候已經不是多用一顆滌清丹的事了,經過丹師診斷,丹毒不但佈滿經脈,還影響到了竅穴,她至少要五顆滌清丹才能將經脈竅穴中的丹毒打掃乾淨。”
汪師妹好笑的說:“這下可要玩死她自己了,滌清丹對換要的貢獻是遞進制,第一顆要的貢獻二三年就能賺到,想要五顆全得,沒個二三十年,誰有能力換到手。”
周師姐點點頭又說:“可不是嗎?不過她這人夠狠,你知道她用了什麼方法?”
汪師妹露出好奇的表情問:“什麼方法?莫不是去做那進入混亂之地才能完成的任務?”
周師姐呵呵兩聲說:“就她當時三境的修爲,連獨自到四季山脈都危險,還混亂之地,噫?你連混亂之地都知道了,要知道我到了六境纔開始慢慢了解這些的。”
汪師妹說:“師姐別打岔,快說快說。”
周師姐又說:“她去找了一個人,找一個真氣境的男人幫忙。”
汪師妹眼珠轉了不到小半圈,連忙控制住轉到問:“誰呀?怎麼可能?真氣境的小輩能幫上什麼忙?師姐別耍我,我雖然剛剛煉氣,但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周師姐滿意地道:“你啊,你在真氣境時就沒有人告訴你,有一個叫雷生師祖?”
汪師妹長長的哦了一聲,恍然道:“原來是他啊,聽說這位手裡的丹藥要多少有多少呢。”
“就是啊,要是掌控了這位,一切修煉丹藥都不在話下,於是楚琴就去找這位爺了。可惜啊這些年來,誰都知道了,這位爺是回洛人,她就算把自己賣了也提不起他的興趣。”周師姐一付幸災樂禍的樣子。
汪師妹有點不自然的陪笑着。
兩人正笑着,稍遠一些的地方發出一個清脆的女聲:“那個雞爪猿啊,還到玉容峰,就在我們旁邊那個地方,和我們一樣用融絲功幹過三個月,真佩服她,一個貢獻也沒有要,然後就馬上去雷生師叔那裡嘗試去了。哈哈哈。”
汪師妹聽到這裡莫名的臉一紅說:“就不知道她是不是成功了呢。”
周師姐說:“什麼玩意?我覺得她成不了。”
清脆女聲又道:“難說,這融絲功別說,還真厲害呢。”
周師姐笑罵道:“符真真,你這騷蹄子,天炎就這些女修,那些男修那個不是費心巴結,還有得着花費這麼大的勁嗎?”
符真真狂放的一笑說:“我就喜歡他們被我弄得興奮得死去活來,又是求饒,又是捨不得。”
符真真才說完,四周一片啐聲,笑罵聲。
周師姐笑着說:“你們說,山後那些男的也來學這功法是爲了什麼?難不成就爲了這裡貢獻高?”
又一陣嘻笑怒罵聲,互相打趣聲。這是一種苦中作樂,但凡在玉容峰用融絲功賺貢獻的人,不分男女都會被人竊笑,因爲這門功法很容易被人意會,所以這份工作的門派貢獻一向很高。
笑完罵完纔有一個聲音道:“我覺得啊,她大概是成功了,就算沒成功,至少雷師叔是接受她了,最近我聽說楚琴那貨正在用丹藥換銀幣,凡人才用的九塔銀幣,換的數量可真大,至少換了十多萬。”
周師姐稍爲計算道:“那丹藥也不算少,要知道楚琴是不可能用丹藥換銀幣的,而是幫那位換,從中至少要剋扣大半,所以這數量應該蠻大。”
符真真說:“玉珠峰上的消息傳下來的一直很少,但卻有消息說最近修爲提升了。”
汪師妹卻急着提問:“衆位師姐,你們說那雷生師叔爲什麼要那麼多銀幣啊,在門派裡銀幣基本是沒用的東西。”她想到一個問題,心裡有點慌。
“是哦,他幹嗎要這些銀幣?莫非是要離開天炎回家當個富家翁?”
一個聲音馬上響起,好像對這個問題思考過好久一般。
雷生看着乾坤袋裡小半袋的銀幣笑了笑,交給楚琴一百顆丹藥她最多挑出自己不用的,只用三四顆去換銀幣,其它的全換自己需要用的物資。雷生絲毫不在意,他覺得多用些資源補償補償楚琴這幾年的努力,這很好,自己離開的時候就不用心生內疚。這些丹藥反正不是花自己力氣煉製的,而且就算這樣,再過幾個月乾坤袋也要裝潢。他本來想換成晶石,一塊晶石按純淨度換幾十到上萬銀幣,但想到家鄉那個萬里難找一家修行門派的地方,誰用銀幣來找晶石?況且脫離了天炎,拿着晶石去修行門派,那就是找死,還是銀幣方便安全。
要換一身法衣,身上的天炎法衣到離開時是不可以帶出門派的,真氣丹只能帶走五顆,真氣境傷藥最多帶三顆,這太少了,符可以帶多少?這個要去打聽打聽,要是能帶神行符要多帶,這個最有用,逃命的時候才體現它的珍貴。雷生不斷想着。
多寶道場瀑布邊,三天後,瀑布道場依然只有陸全孤坐,服用了數顆療傷藥,但是破碎的竅穴還是沒有半點修復的跡象。這和陸全原來的樂觀想法不符,他按照原來竅穴的方位不斷用神識感應,用元氣在竅穴原來的地方聚集溫養,但破開的竅穴口沒有絲毫重新生長的意思。
陸全不知道的是,這是道傷,天道誓言的傷害是高級傷害,雖然陸全用飛劍超越一切的強力擋住了誓言的攻擊,但竅穴傷口上卻滿布着天道的殺意。陸全只有煉氣士的境界,還無法理解這種天道符文的傷害,除非他的境界達到元嬰纔有可能抹除這種傷害,但他現在如果不修復兩個竅穴,又怎麼能築基,然後金丹而元嬰呢?
陸全沒有想這是什麼原來,他只是覺得既然傷沒有好,就是時間不夠而已。他從來不覺得修煉是苦,只要一開始修煉,他就能完全靜下心來,全心享受。就像他當年只要有空餘的時間就日復一日,全心撫摸着自己的飛劍一樣。至少什麼時候能恢復?就算告訴他這是道傷,作爲煉氣士的陸全無法修復,他也不會理會,依然天天修煉。
“蟻穴開通的日子快到了,我們走快點,說不定能從大門派手中漏出的地方搶幾個寶貝”
“還是不去了吧,那些大門派的人兇得很,早就傳出話來不讓我們靠近,靠近了就動手殺人。”
“管他呢,先到邊上待着,萬一他們看得不嚴實我們就有機會了,你要是膽子小,你一個人留下吧。”
說完十幾個人向一個地方快速走去,那個說不去的人也不敢留下來,現在一個人在道場裡太危險了,每時每刻戰鬥都在發生,沒有十幾個人抱團除了被人搶,就是被人用剛剛修煉的招式拿來練手殺了。
多寶道場最後的日子到了,隨着無形的一層隔膜消失,七個蟻穴的通道同時打開,天炎的弟子站在七個通道口的最前面當先走了進來,進來後互相看見的天炎弟子們會聚在一起數數人數,發現沒有折損多少。其它進來的大門派無一不是如此,慢慢會聚在天炎門周圍,這個圈子越聚越大,最後形成一個超過萬人的集團。
七個通道口同樣也站滿了人,這些人站在通道口向裡面看,漸漸的開始後面的向前擠,把通道口的人擠進了通道內。那些被擠進通道的人半推半就沿着兩邊的山壁小心延伸着,慢慢的把整個道場圍了一圈。
天炎的陣營中,樓啓目光四下掃了一下,發現連同自己共有六個同門已經成爲築基,不對,這裡面怎麼沒有宋玉文?記得十幾年前宋玉文就已經有衝擊築基的能力,只是因爲心境有一絲不圓滿纔不敢而已,後來聽說因爲王思莉的原因心境更是破碎,才又拖了幾年。如今到了這多寶道場不但有增強明悟的道場,還有增強心境的道場,按道理他應該築基纔對。樓啓又四下張望,金銳王懷仁等八九個強大的煉氣士怎麼也不在?若說這些人中有幾個不成築基自己相信,但若說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成築基,打死樓啓也不會相信。難道他們都去那個氣泡世界修行了?樓啓成爲築基後也想去氣泡世界修行,氣泡世界是大家知道的唯一可以讓築基修行的地方,但成爲了築基又怎能不管其它同門,不保護其它煉氣同門呢?
樓啓看到了陸光照,一感應他的修爲頓時覺得奇怪,把陸光照叫到面前問:“光照,你怎麼的還是二境修爲,四十來天的時間其它人在道場裡至少都有一境的提升,你可是天賦超人的修行天才,怎麼會沒有一點進步?”
樓啓一指旁邊的馬高說:“瞧瞧這個馬高,我聽說他一開始進來的時候和你一樣也是二層境,他現在已經是開了十一個竅穴,靠近四層境巔峰的修爲了。”
陸光照一呆說:“樓師叔,不是師侄不努力,師侄只是把重點用在道心的參悟上,沒有用心在境界的提升上,相信回到門派師侄在境界上會有一個快速提升。”
樓啓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陸光照這個說法也有些道理,他主要是聽說陸光照這些天一直在各個道場遊走,好像沒有修行一般,看來陸光照是到各個道場尋找自己的道路了。
陸光照的背後覺得絲絲涼意,好像有些汗水冒出來。他這一段時間一直在打聽金銳的消息,隨着打聽的越多,他心中有一個讓自己無法想像的猜測,這個猜測讓陸光照害怕得無法修行。他也不敢把這個猜測向其它人說,沒有人會相信他的猜測,說不定別人會把他當傻子看,想什麼呢?同門之間會有人相互誅殺?天道誓言是幹嗎用的!
一個穿着真言門法衣的築基向天炎這邊走來,樓啓和幾個天炎築基走上前。
“真言門宋迎星見過各位天炎師兄。”來人一邊說一邊向天炎人羣中看,看到其中的一個熟人王涼後,向他點了點頭。
王涼看到其它門派的一個熟人也成了築基,本來密實無縫的心境好像有了一點鬆動,連忙暗中警惕。
“宋迎星師兄,我是天炎的樓啓,不知道師兄到來有什麼指教?”樓啓順着宋迎星的目光看向王涼,暗中嘆息這個天炎的地脈天才時運差了些。
“樓師兄言重了,指教可不敢,剛纔蟻穴前顯示的符文,不知天炎的師兄們有沒有看出什麼信息?”宋迎星很誠心的請教着。
樓啓笑笑說:“我們幾個可不大明白,剛纔也相互交流了一下,懷疑是進入蟻穴的規則。這類符文的解釋一貫都是你們真言門的專長,宋師兄就不要藏拙了,直接將答案告訴我們,天炎門在場弟子都感激不盡。”
這時幾個天炎的築基也紛紛笑了起來,大家都活了大幾十歲,有的已經上百歲,都明白真言門的來意,如果不是真言門一個門派搞不定,他們也不會來了。
宋迎星很正經的點了點頭說:“那我就託大了,剛纔的符文經過我們幾個師兄弟研究後得到了結論,這一次的蟻穴有了新的規則。”
看了看天炎幾個築基都靜靜聽着他說話,等旁邊幾個天炎門喜歡的三級門派弟子頭領也圍了上來,天炎門喜歡的三級門派其中就有云霄門,宋迎星才又說起來:“這一次蟻穴開啓時,蟻穴前的廣場平臺需要同時登上六千人後蟻穴通道纔打開,當六千人進入後通道會關閉。”
一個聲音驚呼:“又改規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