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全駕馭着飛劍靠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這邊兩人的戰鬥波動比步凡了那兩人強烈,這邊兩人的劍氣縱橫,發出一道道刺耳的聲音,法力餘波如針如刀向外激射,五千米內的真氣修士也難活命。特別是邊塞的劍氣帶着絲絲紫氣,威力連數千米外的煉氣修士陸全都依然颳得肌膚刺痛,陸全感覺繼續向前元氣護身已經不足,於是元氣注入飛劍,飛劍向外發出一個保護圈將陸全罩在中心,這是飛劍莫名其妙誕生的第二個能力。陸全很多次感受這個保護罩,發現它也是元氣形成,但卻比自己掛在身上的元氣罩強了不知幾十倍,陸全實在想不出這是爲什麼,於是不再想了。保護罩一開,陸全輕鬆了很多,但隨着距離的接近,壓力還是越來越大,陸全對比築基修士和七級妖獸,原來覺得修士如不靠武器根本不是妖獸對手,現在有了改變,厲害的人類修士法力之強大超出了他的認知。不過我有這把特別的飛劍,再強的築基對我也沒有什麼威脅。
陸全來到兩人三百多米遠的地方,再想接近已經如人在水中行走,只得停下。
邊塞一看汪星河的動作,馬上知道他要幹什麼,此時汪星河故意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邊塞,完全將自己全交給了邊塞,讓他殺。邊塞忍不住叫道:“糟糕!”,心中顧不得埋怨陸全,猛的一收法力,身體向下墜落,閃開角度後,不惜法力將劍射向汪星河的飛劍。這一瞬間他已經算好了速度角度,因爲自己用壓縮法力的原因,飛劍肯定可以追上,然後改變對方飛劍的飛行角度。
汪星河神識已經感覺到邊塞飛劍的速度,臉一黑,直接向陸全飛去。三百米的距離,對於築基士一閃身就到,邊塞想要追幾乎已經不可能。邊塞取出一把短刀向汪星河射去,汪星河作爲一個築基當然會能感覺到身後有武器向他襲擊,這個時候如果轉身對付身後的武器自然來得急,但稍一停頓邊塞就會追上他。汪星河早已存下死志,這時那裡還會管其它的,邊塞清楚的看到自己的短刀從汪星河身後透入。
邊塞不是步凡了,他的實力和眼力比步凡了高得多多了,他清楚的看到汪星河的後腦首先破了一個洞,人突然一頓身體不動了,自己的短刀趕上去擊穿了汪星河的身體。邊塞再看時發現汪星河後腦的洞特別小,最多兩指寬,而射穿他的飛劍邊塞知道,這是天炎的制式煉氣飛劍,按道理那個洞至少應該有拳頭一樣大。
邊塞想起了傳聞,還有老祖的一個奇怪命令,所有修士不可以向陸全亂打聽。
結合剛纔看到的情形,幾乎自己看不到痕跡的飛劍,也沒有聽到飛劍的聲音,可謂是無聲無息就殺滅了一個築基,想起自己和支離山築基打得聲光電影何等精彩,再對比剛纔那一劍,邊塞身體起了雞皮疙瘩。作爲一個築基,大腦中的思維比凡人快了不知幾百倍,邊塞馬上明白陸全剛纔飛劍的意義,這是劃時代的法術,或者神通的進步。要知道自從有了修行系統以來,同境修士相爭都是長時間的,主要比誰的底蘊厚實。像這種面對面就一招秒殺的場面何曾得見?而且還是低境秒殺高境,自己要是能學到這一種神通,在築基境界將是無敵的,就是對金丹境都會有偷襲機會,邊塞不敢想能和金丹正面對敵,因爲金丹和築基的差別比築基和煉氣差別更大得多得多。
想到這裡邊塞整個身體都有點發抖。
汪星河中了陸全的飛劍同樣一時不死,但他的思索只存在了小小的一瞬間,比步凡了死得更快,因爲緊接而來邊塞的短刀中涌出的法力將他的生機快速絞碎。
一時間因爲邊塞的稍稍發呆,汪星河的劍和邊塞的兩件武器,一共三把武器和汪星河屍體同時從高空自由下墜。
邊塞的神識有一部分附在武器上,發覺神識遠離終於醒來,連忙追上去用法力回收自己的兩件武器。邊塞收回武器的同時,只見陸全的飛劍飛回,飛劍上託着汪星河的法劍和乾坤袋。這一下比剛纔射穿汪星河那一劍更讓人吃驚,這是怎麼做到的?一個築基的武器和乾坤袋是邊塞想要的,但看到的場面超過了他想要東西的願望。在神識指引下,用飛劍接住另一把飛劍,就剛纔這個情況,自認勉強也能辦到。但汪星河懷中的乾坤袋怎麼會被掏出來?劍上還長眼睛長手了?
而此時的陸全臉上並沒有什麼驚喜,反而有一點點失落,兩次飛劍擊殺築基修士,都是一擊必殺。自己卻沒有得到什麼啓發,還不如在混亂之地和妖獸那幾次交鋒,至少那幾次讓自己明白了飛劍與自己性命相關。還有飛劍在妖獸裡穿行還需要自己稍加指揮及催動,而兩個支離山築基的腦袋如紙糊一般,自己都沒有來得及有一絲絲感覺,飛劍就已經衝破其法力防禦,並從這一頭穿到了另一頭。看來自己只能再找七級妖獸去殺,希望找到飛劍的運行法門。
“陸全,你是怎麼辦到的?教我,教我!你有什麼條件只管提?”邊塞衝着陸全大聲叫道。
“邊師叔,我要是知道,一定不會藏着,早就交給門派了。”陸全下意識看了看邊塞的腦袋說,這個腦袋難道更硬?陸全連殺築基後,面對天炎派中的最有名的築基之一,絲毫沒有仰慕,沒有驚慌,反而在想這人的腦袋是不是會硬一些。
“你也知道我是師叔,作爲師叔不論修爲,還是見識都比你強,這種你能夠用出來卻說不出來的神通,不要求你說出它的根源,只要你說個一二。常言道一人計短,衆人計長。說不定其它人一下就指出了其中的奧妙。”邊塞語速飛快,想勸說陸全說出個一二。
陸全在邊塞說話的當中,還真有一瞬間,稍有心動。不過馬上自己打消了,從何說起啊,難道讓天炎的其它修士檢查自己那個不知名的竅穴?說不定稍有差錯,竅穴受損,自己就會失去這項本領。不但失去這項強大的飛劍本領,還有可能損傷修行前途,讓自己永遠停止不前。陸全等邊塞說完轉身就走,一邊說:“還是我自己慢慢想吧,我得先去看看我的朋友。”
邊塞頓時怒氣上升,在後面追着說:“陸全,作爲天炎的後輩就是這樣對長輩說話的嗎。長輩說話避而不答,你什麼態度?”
陸全正要回身答話,一個聲音傳來:“邊塞你個混賬東西,長輩的話你當放屁啊。竟敢違反天炎的指令,回來一定好好收拾你。你還眼力,見識高?比我們這些老傢伙都高?”
陸全四下看看,沒有發現有人。他也聽不出聲音從何而來,是誰的聲音。
但邊塞身份地位不同,作爲地脈天賦的天才,他在天炎見過很多金丹,也聽過幾個元嬰的教誨,這個聲音他記得,這是天炎元嬰老祖祝山的聲音。他知道老祖不在現場,說不定還在一兩萬裡遠的其它地方,正用無上神通關注着這裡,剛纔的聲音應該是元嬰才能使出的萬里傳音。
邊塞雖然心裡驚慌,但在天炎一貫得到各長輩看重,這時只是訕訕地說:“老祖教訓得是,教訓得是。”
陸全等了一會沒有聽到聲音問:“這是那個老祖說話?他在那裡?”
邊塞說:“剛纔是祝山老祖在說話,元嬰老祖跨過數萬裡都可以關注到我們。剛纔是師叔的不對,陸全你可別記恨師叔啊。我去找個地方恢復。”
陸全看着邊塞不等自己回話,就急匆匆飛遠,想想自己在天炎裡,什麼也不敢做,不敢練劍,不敢和小杰交流,心裡想:“自己做那些防範有什麼用?在元嬰老祖眼裡,這些就是小孩的把戲。”以爲到了外面,自己的所作所爲別人不會看到,其實自己的行爲一直還在老祖的監視下。以後乾脆什麼也不管,想幹嗎就幹嗎。
陸全想到這裡,卻依然沒有把飛劍收進竅穴溫養,繼續御着它向雷生飛去。
祝山虛坐在高空中,腦海裡一遍遍過着陸全飛劍出手後的影像。還有當時陸全的呼吸,皮膚下血液流動的速度,心跳的快慢。祝山早就在陸全身上留下了神識印記,要不然怎麼可能隔着萬里,就連陸全經脈中元氣流動的大致規律都已經瞭然於胸。正是這一切都清清楚楚,祝山還是無法明白陸全的飛劍,爲什麼會快到幾乎達到金丹境的地步。陸全身體的一切都沒有超出一個煉氣士的範疇,難道是那把劍的原因,雖然他已經可以像築基境飛劍一樣可以變化,但它確實是一把天炎的制式煉氣境飛劍。在天炎時這把劍他和其它元嬰都無數次觀察過,沒有覺得它有什麼不同。
這一切主要是陸全那個的竅穴很奇妙,自己很容易感覺得到,外人沒有得到自己的配合幾乎無法探測。要不然剛纔祝山就可以發現,陸全體內那個可以存放飛劍的竅穴裡有奇妙的元氣運轉變化。
不可理解,不可理解,祝山自言自語。
“什麼不可理解?”祝山腦海裡傳來聲音。這是在門派裡其它元嬰在和他說話,這了增加聯繫,他們相互在各自身體上留下了印記。
天炎到漢國五萬裡,就算一個元嬰修士要想直接看到這麼遠的情況也是不可能。所以祝山在中間觀察,然後將情況告訴其它元嬰,大家在集體討論。
祝山又把陸全的第二次出劍殺敵,以及飛劍如何從汪星河懷中取走乾坤袋詳細的說了一遍。
這一切陸全是不會知道了,但他現在知道了一件事,老祖們並不打算剖開他的身體,仔細檢查他,所以以後小杰的事也用不着偷偷摸摸。只是雷生,唉!想到雷生,陸全一陣難過。
雷生現在痛苦的強度依然如舊,而且睜不開眼,但痛的時間長了,好像慢慢適應,一直半張着口無聲嘶叫的出氣也減了幾分,不過因爲出氣少了卻讓魯難他們覺得雷生終於要死了。但不知爲什麼,也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一切就像睜着眼一樣看得清清楚楚。首先發現魯難的那些頭髮怎麼不見了,不過沒有了更好,省得甩來甩去看得心煩。這是雷生最特別的時刻,一方面他身體不斷的抖動,嘴裡也不斷的無聲嚎叫,另一方面又能極專注的在運行着魂引法。假如能平安渡過這一劫,雷生希望能保持這些奇妙的狀態。
耳朵裡傳來魯難的聲音:“不好,你們聽雷生已經沒有力氣出聲了,看來馬上命不保矣!是不是要先去城裡訂口棺材。你們想啊,這幾天幾個築基的戰鬥餘波下,城裡城外死了不少人,棺材肯定很緊缺。”
雷生聽到魯難說自己馬上要死了,還要訂棺材。要不是無法自主動彈,真要跳起來踢他幾腳。但聽到城裡城外又因爲修士的戰鬥死了很多人,不由心神一動魂引法的運轉稍有停滯,已經被自己掌控的那些無名物質,竟然又被還在戰鬥的兩團人影生生的又搶奪走了一些。
雷生連忙守住心神,用心操控,就剛剛被奪走的一些物質,雷生至少要花差不多一天才能再奪回來。雷生明白得很,現在只有靠自己一直不懈的運用魂引法訣,最後將兩團氣息全部吸收光,自己纔有可能重新掌控身體,但就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可以支持到那一天。掙扎了這麼多天,雷生早已明白守門的那個人影是朱空相的法術,攻門的是魂針裡的物質。
雷生平時煉氣打坐一般都是在子時辰時,其它時候修行練的都是拳法,腳法,這些都是在運動中進行。從來沒有死守着經脈運氣超過兩個時辰,這一次運用的魂引法和他平時練的真氣運氣方法更是不同。魂引法的路線根本沒有在身體中有具體的體現,那些路線全部都是虛空中的觀想,若不是這一次,魂引法的路線都不會顯示出來,若不是因爲達旺老人說出了他的傳承,雷生也無法改進魂引法,用原來的魂引法也無法有這個效果。雷生要想象着那些路線,引領那團物質時刻運動,不能有一時的走神。雷生因爲走神已經很多次差一點功虧一簣,最嚴重的一次睏意難耐,不知不覺睡了不知是一瞬間還是一息。反正當時雷生被強大的死亡恐懼喚醒,發覺自己控制的物質已經只剩下不足一絲。當時這絲不知是什麼的物質被奪走,就是雷生丟掉性命的時候。
陸全來到雷生身邊,看到雷生氣息變化,連忙用神識感覺他的身體情況,發覺雷生情況其實沒有多少變化,稍加放心。他本來還想對雷生說自己幫他報仇了,讓他安心的去。再看看遠處的小杰,然後看到步凡了在一邊閉目打坐,估計是服用了丹藥在療傷恢復。那個甩頭髮的什麼,已經儘量避開到了一邊,另一個年紀小一點的清秀小孩,看着自己有點慌張眼神遊移。只有面前這個粗壯的漢子馬高,眼睛堅定直直盯着雷生,對自己的到來好像沒有感覺。
陸全等了一會,決定不再繼續等下去,對步凡了說:“步師叔,你聽得見嗎?”
步凡了轉了幾次呼吸,睜開眼說:“陸兄弟,別叫我師叔,我怕受不起。”
步凡了剛纔感覺到邊塞那邊的戰局已經結束,纔敢放心服藥恢復。陸全剛剛飛過去一會兒戰局就結束了,說明了什麼?這一個煉氣士了不起,他竟然強到可以影響築基之間的戰局。步凡了雖然沒有看到具體戰況,但他猜測至少是在陸全的幫助下,邊塞才快速的結果了支離修士。至於陸全可以殺死築基,他是不可能去想的,他寧願相信有頂級血脈的六級妖獸,可以殺死築基,也不會相信人類煉氣有這本事。這也是雲霄門沒有能力派人去參加百強大會,陸全的所爲沒有傳到雲霄門中,要不然他肯定會朝那個方向想。
現在陸全叫他師叔,讓他有點驚恐,這樣的煉氣一旦成爲築基,自己想巴結也巴結不上,還不如現在就巴結巴結。
“客氣了。”陸全很自然的說:“我原來打算等我的坐騎,晉升有了結果才做決定。現在看來等不及了,我現在要把雷師叔送回天炎,請他師父救治。你幫着關照一下我的坐騎,別讓人打擾到她。”
“自當遵命!”步凡了也很乾脆,然後問:“陸兄弟的坐騎如果提前晉升成爲七級妖獸,不知醒來後我應該如何?”
步凡了自己說完略吃了一驚,自己爲何說得這麼順口?還自當遵命?
陸全也沒有聽出什麼說:“你讓她到鐵帽山等我,到時你把這塊玉給她看,她自己會聽你的。”
陸全說完正準備將雷生一把抱起。
一個聲音響起:“萬萬不可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