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臺的築基念名字很慢,讓這個人在比武臺上站着接受英雄般歡呼,然後再念下一個名字。木甲門弟子一個一個的上臺,臺下的百多木甲弟子歡聲雷動。臺上的九個人因爲嶽源的沒有到來,個個神情不安。
接下來紫英十名弟子一個個登臺,同樣得到同門弟子的鼓掌歡呼。
“思莉姐,木甲門還真奇怪,那個叫月圓的弟子竟然失蹤了。這麼半天都沒有上臺。”陸全被歡呼聲打擾,看着臺上說。
王思莉也是奇怪地說:“沒道理啊,雲劍門已經封了山,煉氣弟子是沒有辦法出去的。”
劉旦剛剛從高臺上下來,一下就找到了兩人,故意跳到兩人頭上一根小指粗細樹枝上站着,鐵皮功的第六層已經基本練成,只是還不夠運轉如意,不過第六層練成後,已經不用等築基境就可以讓斷手足重新生長了,但花費的資源巨大,好在李天星說回到門派就申請特別批准,如果門派不出資源,他可以私人出資源幫劉旦恢復。所以劉旦的心情大好,在陸全王思莉頭上嚷嚷着,終於可以用雙手抱女人了。
“這人的名字也怪,月圓,難道是月圓那天生的?在藍星上要六十年纔看到一次月圓,上一次月圓應該是二十七年前,如果是這樣,月圓這人很厲害啊,才二十七歲就成了木甲門的第一煉氣士。”劉旦一邊說一邊轉着腦袋,目光四處掃射不斷躲向其它門派女修的胸和腿。
“王涼”空中響起天炎弟子的名字,天炎弟子的唱名是最後纔開始的,等十名天炎弟子的名字唸完比武就要開始。
“第一個竟然是王涼?他難道比宋傷丘強?”劉旦誇張的獨腿跳起一米多高,再落到細枝上,細枝向下猛的一彎差點打到陸全的臉。陸全卻好像沒有感覺,因爲他的目光又轉向了王思莉。
王涼也有點驚訝的躍上臺,有築基好友傳過消息給他,對於自己成爲前二十的人選他早有準備,但按習慣第一個上臺的都是門派裡的最強者,王涼在門派煉氣裡自己感覺最多排前五,而天炎公認的煉氣最強者無疑是宋傷丘。
木甲門包中信將神識放開,強大神識穿透雲劍門封山法陣,籠罩兩百里開外,正在這時耳朵裡傳來輕輕地話語。“雲劍門中何人大膽!”包中信驚嚇得連忙收了神識,知道剛纔是雲劍門元嬰老祖傳音入耳。連忙抱雙手虛拱,見沒有後續才放下心來。
只聽天炎的弟子已經登臺五人,等最後一名弟子登臺,木甲宗就只能找一個人補位,木甲宗衆人個個心急又無奈。
正在這時雲劍門法陣防護築基修士傳來聲音:“有人御劍向雲劍門方向來,看速度修爲築基以下。”雲劍門先前得到了木甲宗的通知,知道木甲宗有一煉氣弟子自行前來,所以纔有這一說,要不守門的築基早就迎上前去先扣了再說。
木甲宗高臺上衆人都鬆了口氣,這個時候除了嶽源估計沒有人敢大膽御劍接近雲劍門。話音剛剛落下不久,遠遠看到一道青色劍光飛速而來。木甲宗的一個築基連忙說:“是他!正是青靈劍的劍光。”
“周安道友,御劍前來的是我木甲宗煉氣弟子嶽源,他獨自一人從木甲宗區域的四季山脈出發,穿過四道混亂之地,遲來了一步,還請周安道友放他進來,木甲宗多謝了。”包中信其實可以傳音給周安,不過這時他的話音傳數十里,全場幾千人個個聽得清晰,頓時轟動。四季山脈中的混亂之地在場的每個煉氣士都知道,還有過半人都進入過,不過只敢在混亂之地邊緣活動,就算是在邊緣活動也是兇險萬分,每年都有不少煉氣士死在混亂之地。那些能穿越的人都是有特殊本領的,如雲劍門的何應偉這種可以收斂蹤跡的,像嶽源這樣接連穿四道危險的從來沒有聽說過。
“包兄客氣了,這般英雄少年我也想見見,就算我等當年也無此等豪情。今年的百強大會魁首看來必是這位木甲少年了。”周安一邊命人放行,一邊說道。此時比武臺下的易正風眼神凌厲看着半空的劍光。
出一這麼一宗,天炎派的唱名到了第六個停了下來。大家都等着這位前無古人的木甲宗煉氣士的到來。
比賽場地因爲有場地規則,煉氣士無法騰空,嶽源御劍降在十幾裡外,然後一路飛奔過來,身形如虎帶起風聲咧咧作響,人沒到如雷奔跑聲已傳來。只見圍觀的人羣齊涮涮的讓開一條路,中間一道青風呼嘯上臺。臺上之人此時破衣爛衫,全身可見數處血跡,其中一處還在微微向外冒血,看來數天內是經過一場無比慘烈的廝殺受了重傷,要不然以一個煉氣士的回覆能力不可能現在還沒有止住流血。
“對不住諸位前輩。”嶽源略彎腰向各派金丹築基的地方施禮,凌亂的幾縷汗溼頭髮掛在臉上,擋不住劍眉星目。然後又向衆多煉氣士拱手轉了一圈說:“都怪嶽某託大,來遲了,在這裡向大家賠禮。”
臺下的幾個女煉氣士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你來得不晚。”然後馬上有女聲:“嶽源你好!”“嶽源好帥”“嶽源我喜歡你”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引得佔絕大多數的男弟子們哈哈大笑。男人們不是沒有妒忌心,但大多數在場男人在凡人世界都子孫滿堂,對於女修們的想法並不在意。何況好些女修只是故作發騷叫着好玩。
“下面繼續天炎派參賽弟子的唱名。”空中傳來的聲音把這陣轟亂的聲音壓下。
“等一等!”雲劍門掌門周安說。“嶽源,看你長途跋涉,身上還有傷,是否要先治好傷再戰。”
莫鴻源頓時對周安加深了好感,自己木甲宗不好意思說的話讓他說了出來。
“多謝這位雲劍門的前輩,晚輩剛剛經過了一番廝殺,正熱了身子,說到底還佔了臺上各位的便宜。”嶽源向着周安施禮,嶽源有着自己的驕傲,傷勢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已經不影響戰鬥。
“真豪情真英雄!佩服佩服。我紫英怎麼就沒有這般出色弟子。”莫自閒高聲道。“既然這位小英雄如此,周安兄就開始吧。”
周安手輕輕一示意,讓唱名的繼續。心裡好一番感嘆,嶽源剛剛一上臺他就看出來人最多不過三十歲,比雲劍門的易正風還要年輕好多,看來以爲靠易正風,在百強大會上技壓羣雄的打算不太現實。
陸全眼睛一瞟身邊的王思莉說:“好一番英雄氣概。”
王思莉白了他一眼又轉眼看着臺上,這時唱名聲響起。
天炎的第九個人名被唱響,“宋傷丘”隨着宋傷丘三個字響起嶽源眼睛一熱,易正風眼神更是四處尋找這個已經連續兩次的百強大會的第一。
宋傷丘從衆多天炎弟子中間慢步走上比武臺,平緩地走到前面上臺的天炎弟子中間。比武臺上下無聲,都看着這位傳奇一代天炎門人中的一位。
“陸全”唱名聲響起,這是天炎的最後一個登臺名字。比武臺上的宋傷丘一愣,在這個最後的戰臺戰鬥中上一個八層境弟子,歷史上好像從來沒有過。想着陸全的名字緊跟着自己,心想估計是門派要自己照顧一二吧。
那個遠離比武區的地方三個八層境天炎弟子都呆了,劉旦說:“陸全這是讓你在天下人面前露一大臉啊!”
王思莉說:“這太危險了吧!”
陸全沒有說話心裡七上八下,臉上發白,嘴裡喃喃道:“我不去,爲什麼要我上去?”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傳入陸全耳朵裡:“只管上去,跟着宋傷丘。”心思不寧中陸全竟然沒有分辨出這是誰說的話,但這肯定是門派築基以上的前輩在給他傳音,陸全知道自己沒有選擇。
陸全有點懵懂地上了臺走到同門身邊,向宋傷丘彎腰施禮。宋傷丘從他入先天起就多有指點,加上陸家的關係,陸全一直把他當長輩看。
宋傷丘讓他站在自己身邊,吩咐他開始後只管跟着自己就行了,這也是陸全想要的。
幾十道神識在陸全身上掃過。
在場的一衆金丹築基個個不可思議,天炎派一個八境弟子上臺搞什麼?陸全剛剛二十歲的年齡已經八層境煉氣雖然很少見,但每隔幾十年各門派裡也有出現類似的人才。而且這一次比賽排定名次後,經雲劍門建議,二十名後的弟子還可以再向上挑戰,就算天炎派臺上的人保了陸全,但最後還是會被人打下去。
天炎高臺上的陸飛陽也不解的問鳳三妹:“鳳峰主,陸全不過八境煉氣,在門派中的八境弟子中也只是算最強那一批,怎麼有資格登上比武臺?”
鳳三妹嘴角掛笑沒有理他。李天星在旁邊說:“不止是你,包括門派中的所有築基都太小看陸全了。知道嗎?陸全的飛劍術可不是一般的元氣御劍,他已經達到了神識御劍的地步。”
上一次天炎金丹開會,最後大家還是覺得陸全的飛劍術應該超過了煉氣士的水平。
臺上的幾個築基一驚,覺得無法想像,神識御劍不是築基後才慢慢修煉出來的技能嗎?一個煉氣士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大的神識?
“我知道陸全練成了百幻劍,但他的神識據我所知,並不比其它先天弟子強多少。”陸飛陽搖頭道。
“這正是陸全非常所在,他能用極小的神識就控制飛劍。這是天炎大部分金丹的共同認識。”李天星說。
雖然李天星這麼說但陸飛陽還是很不放心。
比武臺上宋傷丘在和陸全說着和以前不一樣的比賽規則,比賽開始後比武臺上會出現百面小旗,每一面小旗奪在手中得到十分,比武臺上可以相互攻擊,被打下比武臺就退出比賽,而將人打下比武臺可以得一百分,並得到這個人所得的分數,直到剩下最後二十人,比賽第一階段結束。第二階段按第一階段得分先排名,然後名次靠後的向前面的挑戰。宋傷丘本不用和陸全講這些規則,這個規則好幾天前就公佈了,但以宋傷丘對陸全的瞭解,陸全肯定不會去關心這些。果然陸全聽得認真仔細,不時的點頭。
三十個煉氣士在比武臺上等着,比賽竟然遲遲沒有開始,原來不知道出了什麼故障,百面小旗的投放失靈了。等雲劍門加緊修復已經過了小半個時辰。
趙雲初一直關注着比賽場面,見到這個場面不由得輕哼一聲,聲音準確傳到雲劍門各金丹耳朵裡,讓場內場外的雲劍門金丹腦中轟鳴額頭冒汗。
宋傷丘見比武臺上小旗出現,將陸全拉到一邊和其它八個天炎弟子分開說:“結八卦陣!”。宋傷丘站在最前面,說話時沒有回頭,但天炎派其它八名弟子馬上結成了八卦陣。王涼自然的站在八卦陣眼處後纔回過神來,宋傷丘無疑是所有煉氣士的精神領袖,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就自動聽其指令。
“王涼指揮奪旗,少人變陣。”宋傷丘說道,本來比賽應該結兩五行陣,兩陣互爲保護,今天因爲陸全的原因,宋傷丘做了改變。臺上的天炎弟子平時也相互組隊團戰,雖然當時不在一個隊,但從真氣境起對於這些陣式都很熟練。而陸全從來都是獨來獨往,只會打亂節奏,所以宋傷丘單獨把他帶在身邊。
隨着比賽開始的聲音響起,場內所有人先在自己身上先打上元氣保護罩,手上的武器也因爲元氣發出各色寶光。木甲紫英二十人四個五行陣,木甲宗十人和天炎這邊一樣,全部手持的是刀劍兩種兵器,而紫英兩個五行陣每個陣裡都有人帶盾牌,其中一個陣裡還有人用的是長槍。
五個陣開始先向附近的小旗快速移動,天炎的八卦陣因爲陣形的原因速度最慢,剛剛取走三面旗時就碰上了紫英的一個小隊,略加衝撞,雙方武器紛紛相交一陣亂響,十幾道光芒閃爍然後破碎,天炎佔着人數優勢,一個紫英門弟子被撞出陣外,但紫英門弟子速度極快的移動將陣形又重新組好,知道佔不了便宜迅速躲開了。
陸全緊緊跟在宋傷丘身後半步距離,宋傷丘帶着他在比武臺上,左邊跑一下,東邊轉一圈。宋傷丘對其它陣形的攻擊只是快速躲閃,以宋傷丘的身法和經驗,其它隊伍要想保持陣形的圍上他沒有可能。任宋傷丘左右前後的移動,高跳低伏的躲避陸全都應付自如,始終憑一絲元氣的牽引貼在宋傷丘身後。讓前面的宋傷丘心裡嘖嘖稱奇,暗道憑這身法至少能排上天炎三百名之內。
陸全因爲毫無準備,所以飛劍還在竅穴裡溫養,腰上掛着另一把普通法劍。沒有飛劍他只能用自己不出衆的新練五招,這五招最多能抵擋其它人的攻擊幾招,自己的優勢不在,所以陸全今天在比武臺上不打算出劍,要是見機不妙就乾脆跳下比武臺。
紫英門中也有幾個地脈弟子,但都不是實戰型的,所以這一次來的十個弟子沒有特別突出的,但勝在平衡,反而在組隊後速度比其它兩派快,奪的旗反而最多。比武臺上的旗子馬上只剩下幾面。剩下的就是互相之間的戰鬥。
劉旦在比武臺下看見紫英木甲各一個陣形迎面夾向宋傷丘,眼見要把兩人困在中間,但宋傷丘帶着陸全毫釐間從中穿過。反而兩個門派打在了一起。劉旦大聲喊:“拔旗子啊,陸全你個傻子,這麼多次經過旗子邊不知道拔,是不是嚇傻了。”
宋傷丘故意將兩派引到一處,見兩隊打了起來,正要做那漁翁。只見另一邊紫英木甲另兩個隊一左一右正在攻擊天炎派的八人。天炎派八卦陣收縮防禦一時還算穩定。宋傷丘只一打量突然拉住陸全的手,陸全只覺得眼睛一花人已經來到近三百米外的另一個戰場附近。陸全知道宋傷丘用的是天炎的身法“寸步”,這個身法其它門派也有同類的比如支離山叫一步天涯,意思是一步就走到了天邊,誇張得沒邊。而凌宵樓好一些叫縮裡成寸,若是元嬰修士用這個功法確實可以將裡縮成寸。陸全這個身法最近也練過,但最多一步走出四五十米,但花費巨大元氣,於是放棄。側頭看宋傷丘帶着一個人也能自由穿梭更加佩服。
宋傷丘大喝一聲:“地坤三擊,雷震!”一邊向木甲宗陣尾轉去。
天炎派八人很自然的按宋傷丘的指揮作出變化,宋傷丘對場中天炎弟子會些什麼功法都瞭然於胸,剛纔的指揮包括了方向,用那一種攻擊手段,和誰用什麼功法,果然木甲門的五行陣在三波攻擊的衝擊下鬆動。天炎派中的一名弟子緊接着一記雷法遠程攻擊,打中木甲五行陣的陣尾兩人,這兩人頓時行動緩慢,跟不上其它三人陣形馬上散開。宋傷丘如魅身影出現在一個人旁邊伸手一把,扣住了他的頭頂,手中元氣一發,木甲弟子馬上不敢亂動,被宋傷丘一發力丟到六十米外的比武臺下。
“好!”天炎弟子及木甲宗外的其它近千人齊聲喝彩。
嶽源正在這個五行陣中,一時急得大叫一聲,想要向前救人,正好天炎的八卦陣轉了過來,擋在身前。無可奈何下只得叫一聲:“三才陣!”
木甲宗另一名散出隊伍的弟子急發一掌打在宋傷丘的肩膀,只見宋傷丘全身金光大作反而將他推出七八米開外。陸全暗道:“四層的鐵皮功。”像劉旦那種練到五層前陣子竟然練到六層鐵皮功的煉氣士,可以說是前無古人。絕大多數最多練到三層,而宋傷丘的四層鐵皮功在他的元氣加護之下,在煉氣境已經是堅不可摧。
木甲弟子被推出正好落在紫英五行陣轉過來的地方,紫英弟子剛纔還和木甲宗聯手,現在對這個落單的木甲弟子毫不猶豫的一擊,五人組團合力之下木甲弟子頓時倒地,被扔出了場外。嶽源很是乾脆已經帶着三才陣向木甲宗另一個五行陣趕去,另一邊現在是勢均力敵,自己三人過去馬上是以多打少。
紫英門的小隊被天炎派八卦陣糾纏無法去幫忙。而宋傷丘一拉陸全躲到遠處,一時間兩邊都成了五對八的姿態。
陸全問:“宋先生,爲何不幫忙了?”陸全當他半個師父,以先生稱之。
“他們已經優勢,不必在插手。”宋傷丘心目中把自己當成這些煉氣士的長輩,覺得他們應該自己鍛鍊。
紫英高臺上的方正金丹臉色鐵青,莫自閒卻笑嘻嘻地說:“我們兩邊都以少敵多,下面就看我紫英弟子顯顯本領。以少勝強。”莫自閒說完還取出一把扇子輕輕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