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生進了朱空相大殿來到了大廳,發現陸飛陽在座,心中頓時一股火熱,馬上就要知道父母的情況了,算算日子差不多半年沒見,他們還好吧。
“雷生,你陸師兄專門爲你跑了一趟,飛陽你把事情和他說說吧。”朱空相看到雷生馬上說。
陸飛陽心中一動:原來那夫妻是他的家人啊,應該是了,都是回洛人。
“接了師父的指令弟子到了師弟的家裡,打聽清楚了師弟的父母生下了一個女兒,另外順便已經幫師弟的父母在官府裡落下了戶籍。”陸飛陽幾句話說完馬上又坐下。
雷生聽了父母安全消息很高興,還有自己又有一個妹妹了,真好,只是就這幾句話聽得真不夠癮。
朱空相在陸飛陽坐下後又等了一會,見他緊閉雙脣愣了,就這麼講完了?你一去兩個月就這麼一句話就完了,沒有一點詳細的故事。
朱空相實在忍不住於是對着陸飛陽問:“完了,你這就說完了?就沒有點別的?”朱空相還打算讓陸飛陽多說點雷生家裡情況,讓雷生寬心,說不定晚上就不做惡夢。
陸飛陽一愣,這雖然是師弟的家人,但終歸是凡人的事,有個結果不就結了,難道還要講講過程?
見朱空相和雷生都看着自己,陸飛陽只好說:“這一次我帶着一個本家的侄子一同去的,到了山谷發現師弟的父母都不要山谷中。接着我讓那侄子陸全去處理了,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我還真不知道,要不讓我的侄子來講講。”
朱空相哭笑不得,暗說:“你倒是先問你家那個侄子,讓他給你講下經過也好啊,你這一問三不知的來幹嗎?”
朱空相保持着平靜和氣的語調說:“哦。飛陽啊,你去跑一趟,把你那個侄子接來吧。”本來朱空相打算讓他去自己侄子那裡打聽好了,回來說一下,後一想算了,還是讓本人來講吧。
見陸飛陽出去,朱空相把雷生叫到身邊,拉着他的手查了一下他的真氣運轉,然後將自己的法力按特別的方式度了一絲進入雷生的身體。從朱空相得知雷生吃了一點先天境獸肉的結果後,這陣子給雷生送的三餐都加了獸肉,從黃豆大一點慢慢加到了大拇指一般大的一塊。雷生吃獸肉的結果都是一陣發熱,接着熱氣四處亂竄然後消失,後來慢慢習慣了,也不覺得身上有什麼不好的感覺。
朱空相拉着他的手,一邊探查一邊問雷生修行情況,檢察後覺得驚異,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好的情況,反而是肌肉結構更結實了些。想起雷生的血脈朱空相又暗自點頭,這種血脈的傳承真夠頑強的。天炎門給煉氣弟子用的獸肉是妖獸肉,肉裡因爲還含有妖力,人類修士不能多吃,拇指大一塊先天獸肉是先天一層修行者一天的用量,而雷生每天要用三塊已經相當於煉氣士二境的修士了。正在想着陸飛陽兩叔侄已經到了門口。
雷生見到一個臉長得很清秀的童子,雷生雖然才十一歲半年紀,但回洛人天生成熟得早,已經像十四五的人,和來的這人比起來,雷生不管外貌和身材反而顯得更大一些。這個少年童子模樣的人跟在陸飛陽後面,顯得有點羞怯。
陸全來玉珠峰已經好幾次了,都是應陸飛陽的命令前來,每次都有專人帶路,這還是第一次來見朱空相。走進這個金丹修士坐鎮的大殿不敢亂看,陸全微低着頭跟在陸飛陽後面,來到朱空相前面彎腰行禮。聽到朱空相一聲坐吧以後,才站直在陸飛陽座位後面,竟然不敢去坐空着的座位。
朱空相成就金丹,三千來年的人生對看人還是有一定的水準,從陸全走到門口一露面,朱空相已經有了一個感覺,這是一個天才的少年,於是神念一掃更是發現來人應該十七八歲,煉氣已經六層頂峰用不了多久七層可期,這天賦太高了,便起了提拔之心。現在看見陸全的一舉一動,和其它煉氣弟子一般中規中矩,完全是天炎派的一套禮儀規矩,和其它人不同的是,陸全雙眼一直看着自身前面三四米的地方,沒有一次平視,顯得更小心。頓時心中嘆息,這是一個被門規束縛了思想的人,就算天賦再高只怕前途也不足。
朱空相於是沒有打算再和陸全說話,他直接對陸飛陽說:“飛陽讓他開始吧。”
陸飛陽略一回頭:“陸全撿重要的把事情說說。”這話陸飛陽在路上已經和陸全交代過了。
朱空相這時只得開口說:“小傢伙,儘量說的詳細點。”
陸全這才走出來站在大廳中間,擡了一下頭眼光平視了一瞬,看到了朱空相的漠然和雷生的期盼,陸全略低着頭把來的路上大致想好的經過講了一遍。
陸全平時在人前基本不講話,於是好多話都編成故事在心中和自己說,今天講述起來卻是頭頭是道,這一段故事讓他講得一波三折,講到拎着馬於去南桑城去找奴隸販子何桑,但滿城找不人,只打聽到有人說何桑已經離開南桑,好像說要去躲個仇家,不知什麼時候纔回來時。雷生雖然知道最後的結果心裡還是緊揪着難受。
儘管朱空相說過要講詳細點,但陸飛陽聽到這裡臉上頓時不愉起來,不是告訴他揀重點說說,怎麼拿這些沒用的來講。
最後講到三山城主親自護送,又親自去找地方安置雷生父母結束。
雷生鬆了口氣,走出來對着陸全深鞠一躬:“多謝陸全!”
陸全連忙閃避一邊躬身拱手一邊說:“不敢當雷師叔的大禮,爲師叔效力是應該的,而且師侄當時是領了飛陽叔的命辦事而已,還有當時並不知道是師叔的雙親,不然應當辦得更盡心些。”
大殿邊伺候着的莫棋暗道:這個陸全一開始還說得好好的,讓雷師叔大是感動,現在來一句不知道那是師叔的雙親,又是領的陸飛陽的命,讓雷師叔怎麼想,怎麼領你的情啊。
朱空相聽完後猛的想起一事,吩咐雷生莫棋送陸全出去,並留陸飛陽下來。
莫棋知道朱空相有事和陸飛陽談,連忙在前面引陸全出去,雷生心存感激,很想和陸全單獨多說上幾句也連忙追了出去。
朱空相對着陸飛陽把到山谷裡見到雷生一家後的事,除了花兒天脈和心頭血因爲誓言不可說外,基本上說了一遍。接着說:“事後我在附近走動了一段時日,大致瞭解因我而死的凡人至少萬餘人。還是那邊因爲都是荒山石漠人很少,不然死得更多。現在雷生的三個弟妹埋的地方沒了父母看顧,我很是擔心。我當時看過,那地方石頭多泥土少,只怕幾場大雨屍骨就被沖刷出來。總算與我有一面之緣,本座不忍心啊。”
陸飛陽對凡人一向不想理會,但聽得朱空相說完也嚇了一跳,一戰萬多凡人就成了冤死鬼,雖然這是無意的,天道誓言不會懲罰,而且也沒有那個門派會規定,修士搏殺的時候要避開凡人的,如果那一方規定了,就等於給自己一方套了枷鎖,對手不管不顧,你卻因爲周圍有凡人怕前怕後,在搏殺中自然要吃虧。但死了這麼多人,相信朱空相自己心裡那一關肯定也過不去。陸飛陽想了一下明白朱空相的意思:“師父不必憂心,弟子這就再跑一次,將雷生的弟弟妹妹的屍骨安置好。”
朱空相說道:“本座經此一事,痛心疾首,對今後離開門派外出已經再無興趣,今天得你之助甚慰,你到地方後直接將三人遷到玉珠峰來吧。”
陸飛陽看着朱空相,雖然感到把三具屍體遷到玉珠峰很奇怪,但沒說出來,只是躬了一身出了洞府直接駕劍去了。陸飛陽卻不知道,如果這三人裡不是有一個天脈天賦的冤死人,朱空相也不會如此難過。
在三山城東的一個小湖邊,一座大宅院正在修建。速五極力推辭了陳東讓他們一家先住在城主府的邀請,城主府三個字對速五是一個不好的回憶,於是一家三口目前就住在小湖邊的豪華賬蓬裡,每天看着自己的家一點點的建立起來。
七星派蘇青悄悄地守候了七天,臨走的時候還在城主府稍顯了一下神蹟,嚇着陳東以爲上次那個小仙人警告自己辦事不力,於是每天開始在小湖邊親自監工。
“李天星,怎麼纔回來就跑我這混酒喝啊。”說話的是天炎玉秀峰府主鳳三妹,天炎門十一座仙山除掌門坐鎮的叫天炎峰外,其它的都以玉字開頭。鳳三妹長得是秀麗斯文,但說話一直是直來直去。
“三妹,沒辦法啊,玉秀峰上的美酒時時勾着爲兄的魂啊。”玉靈峰府主李天星看起來四十不到,白麪大眼,兩撇修得極好的黑油油八字鬍,讓他增加了幾分男性魅力。
鳳三妹一雙鳳目不滿意的一瞪,然後回覆正常,和這個男人不知說過多少年了,不喜歡他叫自己三妹,但……算了,好多年不見,別爲了一個稱呼才見面就罵人。
“這次在一個拍賣會上發現一小盒玉容粉,特地爲三妹買下。這不剛回來事情都還沒交代呢就趕着上門討個賞。”李天星送上一個玉盒,眼裡溫柔一片。
“這東西別送給我,我用得着抹它。你還是找個看着你發花癡的女孩送去吧。”鳳三妹笑嘻嘻的說。一邊看着李天星的鬍子,到了金丹這個境界,早已經可以不讓這個地方長鬍子,但李天星不愛,非常喜歡每天打理自己的鬍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打理,說不定是美貌女修士幫着打理也不一定。李天星在門派裡確實有幾個築基女修士,時常明裡送上秋波,暗裡送上書信的表達心意。
李天星把玉盒往桌子上一放,笑罵:“不識好歹的,東西放這愛要不要。整點好酒好菜伺候着。”
這時從旁邊起來一個膚白貌美的金髮女子,從桌上拿起玉盒:“鳳師姐這東西你不要送我吧,這可是個稀奇東西難得一見。”鳳三妹上前一把搶過說:“我背上長了點小豆豆,我試着用用,用好了再給你吧。”
金髮女子也是一位金丹境修士名叫希西,希西結丹不過四百多年,因爲和鳳三妹關係不錯,就一直在玉秀峰上修行。聽鳳三妹這樣說馬上打趣道:“師姐啊,打先天后師妹我身上就從來沒長過什麼包啊豆的,師姐都金丹境了還長了豆豆,那可是比這玉容粉還要稀罕的物件,不如讓小妹看看也長長眼?”說完做勢要去拉開鳳三妹的衣服看看。
鳳三妹忙喝道:“作死啊你,不和你說了,我去準備點酒,一會喝死你。”
鳳三妹躲開後,將玉容粉聞了一下疑問道:“這不會是玉珠峰那個煉製的吧?”
“師父妹猜得不錯,正是如此,我在風雷山的一個拍賣場見到,於是拍了下來。”李天星說。
“朱空相這個財迷,竟然還把東西賣到這麼遠的地方,天炎派的元嬰老祖們請他煉丹,那個不要給他大把好處,他還嫌不夠?”希西頓時有點激動。天炎高層誰都知道,朱空相是門派裡最有錢的一位金丹。
“難道他在謀劃什麼事需要天量的財物?”鳳三妹自語。
“莫非朱空相想謀劃對門派不利的事?”希西說完發現李天星看着她笑,於是自嘲地說:“是我想多了,有天道誓言在,就算是元嬰修士也不可能做出背叛的事。”
“管他呢,反正不會對門派不利,和我們無關的事,想他幹嗎,我去整些酒菜。”鳳三妹說。“鳳師姐!平常日子裡不都叫弟子去準備嗎,今天這是幹嗎了呀。”希西故意拉長聲音向裡面喊着。
見鳳三妹不回話,轉回頭一邊走到椅子上坐下一邊向李天星說:“李天星,你纔回來應該不知道門派裡出了件事。”
李天星知道希西愛八卦,便隨意問:“什麼好事?說來聽聽。”
“玉珠峰那位幾百年不出門,這不一出門收了個弟子回來,而且是私人弟子。”
李天星一聽玉珠峰那個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