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東指揮手下清點靈田收成,登記入庫。外面跑來心腹趙心來急慌慌地說:“老大!快,朱山主回來了,我看到張三平騎着龍駒正上山呢。”
何東低頭看着登記冊說:“你剛來幾年,懂得太少,朱山主什麼存在,又怎麼是我這種,普通的煉氣弟子可以見到的,張三平也就是在山門外等着,連門都進不去。而且所有天炎的山主有什麼事,會吩本山的手下弟子來辦理。那裡論到我們,所以我們只管也只能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趙心來低聲說:“張三平站在山門口,山主自然是不曉得,但辦事的弟子知道啊。”
何東愣了一下,手一揮說:“做事做事,做好了事自然少不了大家的好處,你也趕快的,這幾年的靈藥賬目也好好對一對別出問題。”
陸飛陽在自己的洞府裡聽到傳音,知道朱空相回來了忙收功出關。陸飛陽是天炎派有數的精英弟子,叫朱空相師父只是因爲門派安排,他目前在玉珠峰修行由朱空相代管。天炎派爲了門派的歸屬感,也爲了減少山頭主義,將所有弟子收歸門派統一管理,一切資源也都從門派裡供給。而陸飛陽二十年前築基後指定在玉珠峰修行,名義上成爲玉珠峰的弟子,不過朱空相也是在他來到玉珠後,才第一次見到此人。天炎派每座山峰都會安排一些築基弟子爲山峰辦事,安排來的弟子,從名義上就成爲峰主的弟子,對於朱空相,陸飛陽也就是按禮節上叫一聲師父,表面上尊敬,師徒之情淡如水,除非有事指派一般不會到朱空相洞府拜見。
朱空相在玉珠峰掌管着整個天炎的煉丹事務,這些指派來的築基少有會煉丹的,所以數十年也難得派一次任務。玉珠峰的築基是最閒的,所有築基們數十年和朱空相見不上一面,只是專心修煉,或者去門派任務大殿接相應的任務。
陸飛陽來到朱空相洞府門口,只見門口早站着一人等着拜見。只見那人身材修長站在那裡風度翩翩,好比一支高潔的梨花,臉如精雕細刻般五官分明,搭配完美,有棱有角的臉帥氣十足,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脣,臉上永遠漾着讓人目眩的笑容。陸飛陽一看到他就來氣,先一步站在門口的是天炎派有名的白麪公子肖樂鬆,天生一張好皮肉,不管從修士的角度還是凡人的角度,都是好皮肉人。從凡人的角度長得完美的好看,從修士的角度整個人都透出鍾靈毓秀,滿滿的仙風道骨派頭。當年兩人還在內門弟子時,陸飛陽唯一心動過的女子就是給肖樂鬆勾搭走的,可氣的是那個女子雖然天賦不錯,但卻因爲愛上了肖樂鬆無心修煉,最後到了二層煉氣境就再無寸進,被門派清理出了山門送到凡人國度去了。
“陸師兄,來給師父請安啊.。其它師兄弟估計閉關未出,要不然師父出去六年了應該不至於不來拜見。”肖樂鬆說話時總是一派和風細雨讓人親近的模樣。遠遠的,玉珠峰的幾個女煉氣士一個個呆呆地看着,有兩個臉色微紅還氣息已粗。
其它的築基師兄弟什麼閉關不出?全是肖樂鬆講得好聽罷了。
陸飛陽堆着笑:“是啊,我昨天剛剛出關,也是巧了,要是再過兩天估計我又要閉關了,只怕就錯過了拜見師父的時機。要知道爲了七年後的生死決戰,門派裡的精英弟子誰不是全力修煉。倒是肖師兄也正巧出關,真是好巧。”
“哈哈,陸師兄你是知道我的,我事多,很少閉長關,一兩個月就要出來一次。這次是剛辦完事回山呢。”肖樂鬆一臉幸福的說。
陸飛陽暗道:“門派裡的奇葩,誰不知道你啊。”肖樂鬆是天炎派裡的奇葩,修行天賦極好,不見他如何努力但卻順風順水的築基了。他在天炎派附近的凡人王國裡竟然有好幾個家,每個家裡都有一兩個女人,從還剛剛煉氣起到現在,幾十年來兒孫成羣,這一次估計又是生下了兒子或是孫子正高興呢。
兩人正輕聲談着話,洞府大開裡面傳來朱空相的聲音:“你們兩個進來吧。”
兩人並肩來到洞府大殿,朱空相輕鬆自然坐在正中,雷生站在朱空相身後側。陸飛陽眼光從朱空相身上轉到了雷生這邊:只見那少年人臉略長,眼睛不大顯得狹長,內含精光,鼻子直挺,嘴巴比常人大一點,那對耳朵卻長得有點古怪,高高瘦瘦的站在那裡,稚嫩人的臉上平靜如水,竟有一絲居高臨下的威嚴。陸飛陽暗想這臭屁的孩子是誰啊,身上沒半點靈力完全就是個凡人嘛。
朱空相坐的地方比兩人高出了七級臺階,雷生從高處看着進來的兩個人,只見兩人穿着和大殿外那些人一樣的天青色衣服,只是款示有些不一樣。兩個人長得都是真好看,其中的一個讓雷生也禁不住盯着多看了幾眼。雷生看了一小會,收回目光,開始回想師父給的煉丹入門。他不知道進來的是兩個築基修士,是凡間裡上天入地的仙人,光憑意念就可以取人性命。
陸飛陽和肖樂鬆同時躬身行禮,朱空相隨口說了一聲免了,問兩人何事。臺階下的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陸飛陽先開了口:“師父外出近六年辛苦了,徒弟不能爲師父效命心中不安,弟子在師父座下近二十年了從來沒出過一分力,這次出關特來向師父請命,請師父交一些任務給弟子,讓弟子盡一次心。”
朱空相似笑非笑看着他點點頭,又看向肖樂鬆。
肖樂鬆笑道:“師父,弟子有喜事稟報,弟子這次下山,發現一個孫子有九脈資質,本來幾年後生死大事要來,原想一大家人今後怕是沒了修士照料,心事重重。這下好了,今天特意來請師父幫安排這個孫子。”
雷生聽完好奇的看着這個讓他也覺得極好看的人,發現他也就二十歲左右模樣,沒想到這人竟然有了孫子,當了爺爺。肖樂鬆微笑的順着雷生目光點點頭,讓雷生有點不好意思。
朱空相有點憐惜的看着肖樂鬆,心中略思:肖樂鬆出身在離天炎很近宋國的一個候府裡,原來以爲肖樂鬆就是個花花公子,幾十年了不知道娶了多少個妻子,本估計他是個花天酒地的人物,今天看來不像啊。
“你從煉氣起就娶妻生子,就爲了生出一個有修煉資質的後代?這種行爲早已證明是徒勞的,不過看來你的運氣逆天啊!”朱空相說。
肖樂鬆彎彎腰說:“師父,從徒弟入門不到幾個月,我就知道了大陸爭奪戰,這一次只有一百年的準備時間,弟子進門時還差六十年不到,不是弟子狂妄,當年弟子就自覺憑自身修煉資質數十年內必定築基,但因爲不是地脈以上弟子,門派是不會在爭奪戰全力保護的,弟子出身沒落侯門,因爲弟子,家中最近幾十年慢慢強大了,但弟子這一去十之八九回不來了,和弟子家族不對付的那幾家侯門,怕是不會放過機會,原打算拼着犯下殺凡的大罪,將周圍那些家族世仇全滅了,再到爭奪戰中一死謝罪,現在看來不用了。”
朱空相長嘆道:“全靠你沒有這麼做,誅殺凡人,天道不容。成爲煉氣士時發下的天道誓言,雖然還不至於在此事上要天炎修士的命,但我等皆從凡人而來,不能忘本。”
雷生聽到這裡,心裡一動。
朱空相沉默一會又說:“所有人原來都看錯你了,要不是本座沒權力決定人員去留,今天我一定留下你。你那孫兒明日帶到我府中來吧,我幫着安排就是。”
天炎收徒有固定時間,一般兩年一次,其它時間就得走走關係了,憑肖樂鬆築基的身份自然可以走後門,但如果朱空相出面,肖樂鬆的後代得到的關照就更大了。
肖樂鬆道聲多謝師父,然後瀟灑告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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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知道你來是爲什麼,你想得到一顆築基丹?”朱空相淡淡的對陸飛陽說。
陸飛陽點頭道:“師父明查,弟子知道二十年來,弟子從來沒有爲師父效過半點力,今天前來太過功利,這不是效命只能算是交易,只是希望師父給弟子一個機會。”
“聽你說來還算坦蕩,還有你家族一門,在上次大陸爭奪戰中,僅有的三名築基弟子都隕落了,爲門派出了大力,百年來就出了你一個築基弟子,給你一個機會也算是應該,你們陸家是有名的修煉天賦家族,幾乎每一代都有一兩個冒尖的修煉人材,可惜了沒一個能結丹的,希望你是例外吧。”說完朱空相拿出一個玉符放在額頭上,用意念把任務注在玉符中,然後扔給陸飛陽。
“順便問一句,築基丹你打算給什麼人用,有把握嗎?別到時那人築基不成,最後還是你去。”朱空相問。
陸飛陽接過玉符說:“多謝師父關心。用丹的是弟子家族中的一個祖輩,煉氣九層巔峰已經八十多年了,把握極大。”說完也告退出去。
朱空相在天炎地位極高,他知道其實剛纔這兩人都是天炎的優秀弟子,門派原本就打算讓他們留下,只是自己不好透露。因爲不到宣佈的一天,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故。
朱空相招來幾個煉氣弟子把一些事安排下去後對雷生說:“這幾天你把煉丹入門多領會一下,有不會的來找我,或者找......”然後指了指差不多站在門口的一個煉氣弟子說:“找他,張成、來來,張成你過來,這是你雷生雷師叔。你雷師叔先在煉丹室從燒火童子做起,他有什麼問你的,你照實回話。”此時朱空相所在大殿裡站着兩排年輕的煉氣士,一路排到了門外,靠門邊的那個叫張成的跨出一步,雷生只見此人眉目清秀,身材不高但全身各個地方都比例勻稱,在大殿裡不顯,但放在外界絕對是一個吸人眼球的俊男。
張成從門邊上跑了幾步,來到臺階前低頭忙稱領命。臺下衆人心中暗驚,原來是個小師叔啊,山主弟子當燒火童子還真沒聽說過。這些年但凡金丹大修士收的私人弟子紈絝居多,紛紛暗暗開始重新打量雷生,心中有了計較。
雷生在十多個師侄的擁護中來到一個小型洞府。人稱玉珠峰小管家的莫琪在雷生眼中,是個老練的女子,在煉氣士們自我介紹時,雷生知道她煉氣五層了,是玉珠峰十八個管事人中資格最老的,也是境界最高的,其它人都聽她安排。一路上各人都小師叔小師叔的叫着,把雷生送進洞府後,不斷有人忙着介紹裡面的各種用具和使用方法。
洞府裡的一切讓雷生新奇,眼界大開。
雷生在清楚洞府中的一切後,問起大陸爭奪戰的事。衆師侄在路上早打聽清楚雷生的一切,雷生第一次被這麼多人圍着,還是被仙人圍着,雖然這些人都不敢放出一絲絲壓力,但只小小一會兒就開始冒汗。除了雷生說不清楚的老傢俱體地方外,什麼年齡,喜好,是否進過學堂等就全說了,知道他是三靈脈資質,不但沒因爲他資質低看不起他,反而更加的恭敬起來。按照慣例,成爲金丹老祖私人的弟子,資質越低說明和老祖的關係越近。像雷生這樣得到玉珠峰山主的重視,除了是朱空相家族後人外沒別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