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離山金丹崔昊哈哈大笑道:“成浩兄果然是個生意精,支離山也不是不懂禮數的門派,早就準備好了。”
崔昊一邊說一邊將一個乾坤袋遞給李成浩。
李成浩接過來神識在乾坤袋裡一掃點了點頭說:“支離山夠爽快,我這就安排白漠宮的弟子給支離山方便。”
兩人分開各自回到自家陣營,只見支離山飛船中陸續飛出兩三百鍊氣士,這些煉氣士向下飛去,飛進十幾萬修士的人羣中不見。
“成浩,你覺得支離山這唱的哪一齣啊?”李無涯問。
“不清楚,但肯定有他們的打算,他們給出的費用不少,所以肯定不是光爲了做生意而來。我已經讓弟子們去悄悄打聽了,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李成浩說。
但消息並沒有馬上出來,一直到第四天早上纔有一個築基來三人面前彙報。
“三位長老,支離山的來意打聽清楚了,他們用低價引誘那些煉氣士幫他們辦事,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是讓這些煉氣士對付一個人,他們沒有說這個人是哪個門派的,只是悄悄的展示了一幅畫像給那些同意幫忙的煉氣看。”
“你搞到畫像了嗎?”李星河問。
“支離山的人做得很隱密,我們的弟子拿不到畫像,只有幾個弟子看到過,根據幾個人的描繪,我彙總成了兩副人像,不知道那一個更像。”那個築基將兩幅畫展開說。
兩幅人像都是一個少年模樣的人,從穿着上看不出什麼門派的,這少年長得俊秀,兩幅畫像的眉目有五六分相同,只是一幅畫像的人顯得清逸出塵,另一幅就有點凌厲兇狠。
“這人肯定是天炎派的弟子,其它門派的弟子支離山不會花這麼大精力來對付。”李天涯說。
“天炎派這幾十年來最厲害最有名的除了那個叫陸全的沒別人了。這人應該就是陸全,對了門派裡應該有這小子的畫像,只是我們都沒在意,沒人專門觀看。”李成浩說。
“哈哈哈,天炎支離兩派暗鬥數幾千年,以前都是相互殺對方的築基金丹天才,現在到了殺煉氣天才了,看來要由暗爭變明戰了。”李天涯笑着說,很有點看戲的味道。
“我倒是希望他們鬥而不破,這樣我們的門派纔不會受到波及,天炎派用丹藥盤剝各門派的資源近千年,各派都有意見,但他們處事溫和。而支離山一旦得勢說不定就是一個霸道的門派,到時各門派很可能要受欺壓。”李成浩擔心的說。
“管不了啊,管不了啊,這些個事就是宮裡三個老祖也沒有辦法,我們更是隻能在一邊看着而已,話說回來,說不定兩派鬥出個結果來已經是幾千年以後,到時我們都化爲塵土了。”李星河用手摸了一下左邊長長的白眉。
李無涯和李成浩又是點頭,又是搖頭。
到了下午又有大型飛船進入山谷,是真言門到了。晚上是烽火臺,然後是大澤宗,凌宵樓等門派陸續趕到。白漠宮的弟子也在這個時候悄然進入山谷。
三李自然是一一上前表示歡迎,各派的帶隊金丹也都紛紛行禮,並送上一份禮物表示敬意。要知道每一次道場開放,當地的門派元嬰都會在千里內遙看,沒有那個門派的金丹敢於放肆。
又到了早上,北靈境的冰宮弟子也乘飛船到了,北靈冰宮是一級門派是北靈境幾大門派之一,他們不是一個門派前來,跟在他們後面的是六個北靈境二級的門派。
山谷中頓時更熱鬧了,西聖境幾個大門派的強九境和北靈境的強九境在門派長輩的安排下,開始了百十場切磋。直到道場開放前數個時辰天炎派,木甲宗,紫英宗三個西聖境一級門派同時到達,山谷中的切磋才戛然而止。
白漠宮三李,支離山兩金丹神識在天炎煉氣弟子中來回掃着。
“陸全沒來?!”崔昊有點惱怒道。
這些年支離山爲了打探陸全飛劍的秘密花了不知道多少精力,但天炎境內其它門派就連根針都插不進,就算烽火臺,萬獸山莊等門派在天炎境內有分支,可以在天炎境內活動,依然沒有半點消息傳出來。只是知道陸全並沒有築基而已,就爲了這一個消息,支離山纔打算在道場裡強殺陸全,陸全再厲害能架得住數百人的圍攻?那些小門派煉氣士就算髮現陸全是天炎弟子不敢動手,但他們只要來通報陸全的具體位置就是大功一件。
“別太惱怒,這個結局事先在門派中我們就想到過,畢竟是一個怪才,天炎將他保護在門派中也是正常的。”趙拓雖然失望,但臉色不變的說。
李成浩鬆了口氣般說:“沒來也好,至少兩派可以將爭鬥維持在築基以上的層面。”
“來不來都不關我們的事,就算有戲也是在多寶道場內,我們都看不到。”李星河笑了笑說。
“是啊,道場內部不管死多少人,到了外面都可以一推六二五,只能把仇恨記下而已。”李無涯說。
天炎這一次帶隊的是玉翠峰宋輝和玉蓮峰的於勝,另有一個金丹在遠處監護。於勝是一個醫仙,派他來主要是爲了道場結束時,有弟子重傷時可以及時救治。兩個金丹和白漠宮共同主持了一個不長的儀式,然後就等着道場的開放。按慣例道場開放時由三個一級門派天炎,木甲,紫英及地主白漠宮第一批進入,然後是西聖境的二級門派在二個時辰後進入,再後就是北靈境的一級二級門派。
三級門派將在第二天早上纔可以進入,再次一級的煉氣士就要等到第三天下午才能進了。雖然晚進入的人得到寶物機緣低,但道場是化神修士身軀所化,處處帶着化神修士的道意,在這種環境下,一個九層煉氣士成爲築基的機率比外面不知道高多少倍,所以寶物反而是其次。
天空中露出一道光,光影閃動,一道旋轉的通道口出現。
“多寶道場通道出現,煉氣弟子上前,進入先輩道場成就非凡未來!”李天涯高聲頌揚道。
四派煉氣士共千餘人,按事先說好的順序向通道口移動。
每個門派都結成十多個人一組,他們相互握着手結個一個圈,通道口傳出巨大吸力將一個一個人圈吸入然後不見。
“他們幹嗎都握着手圍成圈啊?”遠處的煉氣士中很多人不解的問。
“一聽你就是一個沒見識的,道場的接引之力會隨機將進入的人甩到不同地方,只有修煉同一種功法的人,用相同的功法結陣纔會被道場認定爲同一個人,這樣他們就可以在一個地方出現了。”有明白的煉氣士馬上賣弄。
聽懂這個知識點,那些小門派的弟子紛紛商量,這些小門派反而沒有這麼多麻煩,他們基本上一個門派就一種功法。不像要大不大,要小不小的門派有幾門功法的,反而出現了有的人獨自一個無法結陣的情況。
第四天上午,陸全乘坐的飛船來了。
“晚了晚了,不知道道場是不是已經關閉了。”步凡了着急的踱着步。
“轉什麼,站好了!叫你和飛船的管事多結交,每天裡去聊聊天,喝喝酒搞好關係,誰想到你竟然只會得罪人,要不然至於中途讓飛船趴一次窩嗎?”羅學坐在躺椅上微微擡起頭厲聲說。
“哎呀,掌門啊,我那裡知道那萬獸山莊的飛船管事,竟然敢這麼做,不就是那幾天他要的好酒我一時捨不得,說沒有了換了另一個品種嗎。真恨不得一拳打死這個老不死的真意築基。”步凡了一臉怒氣。
“去啊,去啊,去打死他,反正他一個真意築基經不起你幾拳。”羅學臉上全是瞧不上。
步凡了馬上軟了下來說:“掌門,你也知道我只不過說說而已,萬獸山莊哎,二級門派我那敢和他們動手啊。但現在怎麼辦啊,要是道場關門我們花的晶石就全打水漂了。”
羅學這才慢慢道:“放心吧,關不了門,來得及。事先和萬獸山莊說好了的,必須保證讓我們的弟子進入道場,這個管事的知道厲害。要知道這船上還有兩千多其它門派弟子,他不敢。”
步凡了頓時輕鬆了起來,不等他笑出聲來,羅學又說:
“不過呢,本來我們可以在道場開放的第二天就進入,現在只怕要在第四天才能進入了,也就是道場閉門前的一兩個時辰進入。”
步凡了嘿嘿笑道:“能時就行,完成我們不貪那寶物,只求進去的十幾個弟子能有一個築基,花的船票就值了。”
羅學見飛船慢慢降落,於是一腳踢中步凡了的屁股罵道:“快滾去安排弟子進道場。”
馬高跟着陸全下了船,只見遠處一座大山,高二萬米,隱隱然還有一絲人型,這因爲就是那個多寶化神死後的化型巨山吧。
陸全走得很乾脆,遠處有一些人穿着天炎的法衣,但陸全絲毫沒有去招呼的意思,徑直走向那個光圈,一步踏入。
於勝看到這沒點禮節的天炎弟子,心裡一寒,頓生怒意,只是沒等他把怒氣發出陸全已經不見。
馬高在通道外向天炎金丹築基的地方微微鞠了半個身子,然後也一步踏入。
支離山金丹臨時駐地,崔昊面露喜色的拉了一下趙拓,趙拓轉身時陸全已經進入通道不見,於是問:“什麼事?”看到崔昊的表情馬上明白了什麼又問:“那個小子進去了?”
只覺得天旋地轉,然後馬高出現在一個狹長通道里。要不是煉氣時經歷過更厲害的天旋地轉,此時肯定會有受不了的感覺,馬高想着。他知道現在必然是在道場的外圍,馬高在飛船上經過打聽,知道通道的傳送規則,境界越低傳送到越靠外的地方。
陸全自然也不懼傳送帶來的旋轉,不過在進入道場還是有一瞬間的眼不視物,就是這個時候,已經握在手中的飛劍自動飛出。
陸全眼裡那一絲模糊消失,只見三十米外兩個煉氣修士正緩緩倒地,他們手裡的劍也離體掉落。陸全明白這兩人肯定剛剛見自己傳送進來,想乘機出手,結果被飛劍自主殺死。
摸着飛回的飛劍,陸全卻沒有太高興,這把劍以前需要先示警,然後接受命令後纔出動殺人,剛纔它根本沒有示警,直接就脫離自己的手殺了兩人。陸全對這種不受掌控的情況很是擔心,最近兩年,他一天天增加着這種感覺,飛劍好像慢慢的脫離自己的操控,這種脫離不明顯,是一絲絲的在增加。陸全枯坐一年有餘,有了一個想法,只是這是一場冒險,失敗的結果就是死。陸全在此時一點不怕死,反正他要做的事就是在找死,天道誓言從來沒有人能逃脫,至少是元嬰以下的修士沒人能逃脫。
看看倒地的屍體,陸全移開目光向四周掃了一眼,這裡是一條七米多寬五米高的通道,前面四十多米就是通道口。陸全走到一邊,手摸通道壁,堅固但不生硬,不似石頭也不似金屬,這是原化神修士死後的體內,本以爲會摸到如同血肉的物體,或者像傳說中那種大修士死後化爲金石,但現在的手感兩種都不是。
陸全向通道口走去,大腦裡的記憶和現實開始對照,記憶中通道里有很多寬大如廣場的地方,這些寬廣的地方有很多釋放道則的物品,有的像樹,有的如碑,還有的像花。修士在這些釋放道則的物品周圍修行,會得到感悟而晉升。
陸全對所謂的修行全然沒有想法,他的目的就是找到天炎的弟子,打聽信中那個人在不在,在哪兒?
走出通道口,出現一個二百多米的廣場,剛纔兩個修士的死太乾脆,完全沒有驚動這裡的人。他們正坐在一個小水塘邊修行,陸全用心看了幾眼,一共三十七人,這水塘裡面的水不是真正的水,這只是一汪道則化型的顯現。
陸全放輕腳步走近,他生怕驚了這些人的修行,要知道驚擾他人修行,重的有可能會毀人道途,因爲這人有可能正是這一時刻有所感悟。這三十七人裡肯定有人是在護法,護法的人不可能不注意四周,所以他輕輕走過去,定然會有人和他交流。
果然陸全在離他們近百米的時候,有一個人睜開了眼睛,並馬上飛躍過來阻攔。
陸全定下腳步等來人說話。
來人離陸全四十米的地方停下,看看陸全身上那明顯的法衣標識問:“這位天炎的師兄,有事嗎?”
陸全笑問:“我想向你打聽一下,你是否看到其他天炎弟子。”
來人這纔看清陸全的面貌,面色一變說:“我去問問他們。”
來人馬上回到人羣中,喚醒了一個人耳語道:“師兄,我看到陸全了。”
這三十七個修士是三個門派的人,來人是仙霞府弟子,其他的有玄玄宮,其中實力最強的是大自在門人。仙霞府弟子很早就來了,他們得到了支離山的畫像,知道陸全人頭的價格。
仙霞府師兄忙睜眼看向陸全:“真是陸全,就他一個人,好機會。”激動之間聲音超過了耳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