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中,赤烈看着朱空相手中的丹藥嘿嘿冷笑......
朱空相一是近兩千年沒和妖獸打交道了,二是他實力這些年越發強大,自信十足總覺得自己說的話對面這個赤烈會接受。
誰知妖獸的想法卻不一樣,赤烈看着丹藥想的不是交易中自己已經佔了便宜,而是搶過來就是了,對面站着雖然是一個金丹境,但作爲相當於人類金丹的八境妖獸,實力比普通人類金丹要強上不少,人類修行主要靠手中的各種法器才能在妖獸戰鬥中獲勝,而且傳說中煉丹師一向戰力不高,還有他身上不定還有多少好東西。最重要的是自己在這裡的秘密可不想傳出去,幾百年來,有兩三個修行者不小心經過,可是被它吞食成了養料。赤烈這樣想是還因爲這是他的主場,身旁正是岩漿流動,正是火性妖獸最大的助力,雖然自己成丹不足千年,對方境界可能高自己一點點,那又怎樣?
“想要我的心頭血,只怕你沒命拿,東西拿來,放你離去,要不然就別走了。”赤烈話雖然這麼說,但卻沒給朱空相回話的機會,赫然出手了。兩隻前爪向前一探就向藥瓶奪去,後爪也攻向朱空相腹部。
朱空相一笑藥瓶早已收回不見,兩手一上一下和對方硬對硬的碰在一起。朱空相硬接一記就是想展示實力,震懾妖獸。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兩相各退一步竟力量相當,腳下岩石被踩得裂開一條大縫,整座火山也微微顫動了一下,四周岩漿翻飛,高的飛上天空數百米,紅火的岩漿向四下飛散好像下了一場火雨。
赤烈暗想不好,這樣打下去非得把山也毀了,看來只能收着打將力量控制在周圍二百米內。對面的朱空相不知爲了什麼,也一樣心思控制着法力,再次硬碰時力量沒有絲毫減弱,但竟然沒有濺起絲毫岩漿。只不過這樣打下去,要分出勝負時間就長了。本來金丹修士之間沒個幾個月難分勝負,而雙方再收着打,時間更長。
赤烈得火山之助力,一股股烈焰化成有形之物,有的像猛虎,有像火蛇,火鳥等上下翻騰四面八方不斷攻向朱空相。朱空相鼓動法力,見招拆招,有時還抽空放出飛劍攻擊一二。鬥了半個時辰,朱空相手中靈光一閃,一支六角型法器向赤烈打去,赤烈見來勢兇猛,不敢硬接連忙躲開,只見那法器從他身邊射進了赤烈與岩漿之間的山石裡。
赤烈見那法器入山石後竟然不動了,嘿嘿一笑,他知道修士的法器可以用心神召回,但現在才一會兒就毀了對方一件法器怎麼能不高興。他卻不知,朱空相現在是生怕他不管不顧逃回岩漿中,特意打出一件遲滯陣盤,這陣盤可以在赤烈逃跑時稍稍減緩一下他的速度,只要遲滯一瞬,朱空相就可以留下他。朱空相剛纔也是利用了赤烈對法器的懼怕心理,那陣盤脆弱得狠,赤烈要是一爪之下陣盤必然粉碎。
到了金丹境界打起來就沒這麼快分出勝負了,至少要到法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才能見真章。一人一獸看起來打得兇,其實還只是相互試探中,試探對方的法力深淺,法器品質高低,還有法術功法。更何況赤烈還要將法力收縮在儘量小的地方,金丹修士相鬥如果不收斂,那麼戰鬥痕跡,萬里之外都能看到,若是被其他過路的修士看到,赤烈這個修行的好地方,就沒辦法使用了。不過就算在試探中,偶爾也有留不住手的爆發幾招,一時間聲傳數百里。
赤烈從他出生的地方,花了一百多年才潛行到此地。這個周圍萬里之內,幾乎沒有修行門派的地方,當年是他無意中打聽到的。在這裡,他一直小心翼翼,一開始打開地脈讓地下岩漿向上噴發,知道會有修士前來看看,他躲在深深的地下,一躲就是三年,天上來來回回,走了七八批練氣境,築基境修士以後,等到再沒有人來查看,才又一點一點的,把這個火山建好。沒想到安心修煉五百多年後,竟悄悄的來了一個金丹修士。
赤烈發現對面這個煉丹師不一般,很能打,守得穩。赤烈的攻擊對方防起來很自如,但對方的攻擊不流暢,好些神通連接有間隙,讓赤烈有了機會提前防備。還有對方,也把法力收着,讓兩個人的對戰影響,最多超不過百里。
對戰雙方一試之下已經過了近月,朱空相發現對方的法力,功法都應該不如自己,法器更是又少又差。於是放手主動進攻,只見朱空相放出了三把飛劍攻向赤烈,身上現出十八顆念珠圍着自己護住全身,他這是要快速消耗對手,儘快結束戰鬥。還有就是朱空相自創一些神通鬥技,經過個多月,開始慢慢熟練。赤烈忙放出一個龜殼護身盾牌法器,還不斷用法力結成火性盾牌抵擋飛劍的攻擊,一邊繼續調動那些火性化成獸羣攻擊朱空相。赤烈中間曾打算用自己妖獸的肉身力量和對方近戰,發現對方肉身強大比自己也就差了一線,自己根本佔不到便宜只好算了。
不斷的爭鬥中一晃又過去了兩個多月,雖然兩人極力控制,但中間鬥得猛烈時火山裡熔漿飛濺百里,漫天紅光千里外也能看到。
速五郎一家就經常看到,有時還隱隱聽到響聲,速五郎夫婦和雷生心裡暗暗憂愁。
火山這邊雙方一邊鬥着一邊吸收天地靈力,由於此地靈力基本沒有,朱空相法力已經消耗三成,只見赤烈調動的火獸已經有些暗淡,正準備加一把力一舉結束戰鬥。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暗中罵自己太急,差點被面前這妖獸騙了,這裡明明是火山口,對面的火龍蜥蜴邊打還可以邊吸收其中的火元素補充自身,又怎麼麼會法力眼看着消耗光了呢。只是它做假做得早了點,給朱空相識破了,要是再和原來一樣保持着攻守平衡,只怕朱空相再鬥幾個月還真要法力消耗大半而敗北。現在及時發現後朱空相絲毫不驚,因爲他是這整個大陸有數的煉丹師,取些丹藥服下要恢復法力還是容易的。
朱空相嘿嘿一笑說:“看不出來啊,你這沒化形的蜥蜴如此有心機,等你化了形只怕就更難對付了。你以爲在這火山口就可以穩勝不敗嗎?”說完朱空相法力略收,變成三分攻七分守,心神暗守勾通天地開始暗念咒語。
赤烈見對方識破自己的意圖說:“怎樣,這是我的地盤,我們這就幹消耗着,看誰最後受不了,就是再鬥個十年八年,我也不怕,對於我來說也是輕鬆得很,哈哈!”赤烈也是說大話,真要鬥上十年八年,肯定會被其它修士發現,到時人類修士就成羣結隊的來找他麻煩了。
朱空相只是冷笑。
第二天赤烈發現不對,只見天空慢慢飄來片片烏雲,四周空氣流動加快,竟然吹來冷風,它坐在火山口邊都感覺有點冷風,外面的空氣有多冷可想而知。
“不好,這狠心的修士看來是要用什麼法術召來了冰雪,想對抗我的火之力,難怪只守不攻了。我要加力攻擊,讓他沒機會用其它手段。”赤烈一聲厲嘯全力進攻。
“赤烈道友你現在發現已經晚了。在下這融雪功一經發動,後面只要很少的法力就可以完成 ,到時你這火山中慢慢的就變冷,到最後火山表面就算不結冰也不會再進火力散發,這一戰你失敗是肯定的了。你還是聽我一勸,用心頭血交換丹藥,免得到時受了傷更難復原。”朱空相平靜的聲音傳來,融雪功已經把赤烈的功法打斷,使得數千裡的火元素無法向這邊流動。
“哼!我倒要看看你這破功法有什麼厲害,連火山都冰住,想要嚇唬我,當我是小孩嗎。這火山熱力無窮盡,你靠法力招點冰雪有個屁用。”赤烈一臉不屑的說。
朱空相也不再多說,只是默默運功。赤烈在妖獸故鄉本就是被排斥一類,那裡懂這麼多。這融雪功是各大門派基本法術,第一層練成可以招風雨,第二層練成可招大雪漫天,凡人界王國碰上大旱對修行大門派獻上貢物,修行界看情況會派人施法。融雪功第三層可冰凍千里,當然這要看施法着的功力,還有對天地大勢的理解而定。象朱空相施法至少百里內可以冰凍,就算千里之外也要受影響,天氣變冷,起寒風,降冰雪,離得越近天氣越冷。但融雪功第三層少有人修煉,因爲對敵時沒用,誰會讓你施法一兩個月招來極寒,看情況不對還不走了?
但這一次對付赤烈還真是用對了,赤烈要是離開這裡,和朱空相相比就差距更大了,而火蜥蜴天生速度慢,到時跑也跑不了,只能敗北。目前它是走也走不得,只能在這裡乾耗。等看對方法術的威力再想辦法,一邊抽火山的熱力對抗,這一對抗就是半年過去了,本來兩個月可成的融雪功因爲火山的原因半年後終於完成。只見火山周圍十里內一遍白色,天空中不斷還飄來冰凌加固,將火山內的熱力死死堵住。
朱空相見火龍蜥蜴沒了熱力來源,再次勸對方接受自己的條件,他這時要殺死對方取幾滴幾頭血已經很容易,但爲了幾滴血殺死一個修煉有成的妖獸,自己心裡那一關過不去,雖然人和妖獸是天敵。
朱空相卻錯估了妖獸的性格,赤烈站在它的修行臺上後腳一跺,只見腳下竟然出現一個碗口粗小洞,從小洞裡鑽出一條炎蛇。竟然是一條細細的火脈,比起整個火山口的熱力大概不到十一,但終究又有了助力。
朱空相心想這點點助力已經起不了大用,只是要花多一點時間了,真不明白這妖獸是怎麼想的,不顧後果嗎?於是運起飛劍日夜攻擊。
兩強相爭不知道年月,時間一晃近兩年過去。
這一日赤烈神色已經萎靡,朱空相又再相勸道:“赤烈道友你這是何苦啊,這麼長時間,你難道沒發現,好多次我有機會將你擒拿,但都沒出手,只是想讓你自己送上一滴血,我如果將你擒拿,帶回門派,用法陣一樣可以逼出你的心頭血,只是怕門派其它人不肯放你走,到時關着你,百年千年都爲門派獻血,到時壞了你一身修行。你好好想想。我們還是罷鬥吧。還是和原來一樣,我只要你一滴血。要不是那幾百年爲期限的大戰就要開始,我也不會強奪你的心頭之血。”說完,朱空相放鬆了攻擊,等赤烈的迴應。即便到了這個時候,朱空相也沒有威脅對方,你跑到人族的地方,我可以,找其他修士羣起而攻。
赤烈一邊運功恢復一邊想:“唉、也是。朱空相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朱空相鬥到後來神通威力越來越強,應該是修補了不足,好幾次赤烈防禦不住而朱空相竟然收了力,又換其它功法。還有這交易算算也是不虧的,只是妖獸有妖獸的自尊,本能讓他一戰。算算這一戰竟然打了一年多幾近兩年,自身法力消耗一空,而對方不時補充一顆丹藥又回覆大半,只怕真到後來要給他生擒,到時更是受罪。
見赤烈無奈的點頭,朱空相扔過去一顆丹藥說:“你先恢復法力,這可以防止運功逼出心頭血會受傷。”一邊開始將融雪功收了,只見火山口上方一小會功夫就冰化雪融,慢慢的四周開始變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