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四周的煉氣境觀戰弟子眼光不足,看不到劍光閃耀,所以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突然的嶽源就跪下,胸口出現一個血洞,然後纔看見比武臺上好像有亮光,又突然的那些正對着築基士的人,看到一把劍將他的手破開兩半。
就在臺上築基躲開的一剎那,高臺上木甲宗的包中信,天炎門的鳳三妹同時消失,然後出現在擂臺上。
包中信先將嶽源一把拉到身邊,另一手向飛劍抓去,但一股大力傳來,把包中信推出數步,飛劍掙開包中信的束縛回到陸全手裡。包中信一看,只見鳳三妹已經站在陸全身邊。
“你天炎門的弟子毒辣,將我宗弟子傷成這樣還不停手,分明是想取人性命。天炎門一定要給我木甲宗一個交代。”包中信盯着鳳三妹說。
不等鳳三妹說話,陸全說了一句把包中信噎個半死。“他又沒說認輸!”陸全有時說的話就如他的劍,一劍穿心。
鳳三妹禁不住笑出聲來:“是啊,擂臺上一方沒有認輸可以再戰。對了你宗的嶽源還沒有表態呢,到底是不是已經認輸了。當然當值築基可以代他認輸。”鳳三妹目露兇光的眼了那個傷手的築基一眼,這人可惡,一直在場上搞小動作。
雖然包中信已經幫嶽源止住了傷勢,但嶽源還是痛得幾乎說不出話,聽到這裡看着對面的陸全又是驚恐又是慌亂,連忙努力的說了認輸兩個字。剛纔的經歷嶽源到現在還感到莫名的恐懼,在混亂之地還能靠自己的能力躲避,而剛纔毫釐之間生命就會煙消雲散,死亡的危險自己發現了卻根本沒有躲避的機會,這真是讓他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無力。
包中信看到嶽源的表情,一陣傷心。剛纔他已經快速的做了查驗,胸口的傷雖然傷到一點經脈,回到門派好生休養,完全可以恢復。但出現這種表情問題就大了,想到這裡狠狠地盯了陸全一眼。鳳三妹用手在陸全眼前虛擋一下,說:“怎麼,木甲宗的金丹要和我天炎的煉氣士過上幾招?要不等你挑戰了本界大會的第一名後,我排在後面再向你挑戰。”剛纔包中信那一眼帶着一絲法力,沒有鳳三妹用手擋一下,那一絲法力可能就刺入陸全雙目當中,順勢入腦,包中信聽完一頓腳帶着嶽源飛到木甲宗高臺。
整個比賽場地除了剛纔的對話,數千人煉氣士個個幾乎停了呼吸,他們現在依然沒有搞明白是爲什麼。只有那邊的木甲宗築基手上的鮮血滴落聲,這位築基也是一時呆住竟然沒有自己治傷。
所有的金丹築基都看着陸全,金丹是看明白了那一劍,築基們雖然沒有完全看明白,但也看了個大致,所以他們纔要看,看着這個違反了修煉世界常識的人。一個煉氣士怎麼能傷了築基士,要知道來到臺上當監督官的築基可不是普通築基,定然是實戰經驗豐富而且實力過人的築基,要不然怎能在場上比賽最激烈的時候準確判斷勝負,還有把馬上要重傷或者要被擊殺的人拉出戰鬥。別說木甲築基這種實力的築基,就算那種用藥堆出的築基對於煉氣士也是難以擊敗的,因爲元氣和法力是兩種不同的能量,就像真氣和元氣之間的分別一樣,在場上的煉氣士如果聽誰說,某個真氣境修士能打敗自己絕對認爲是說瘋話。
每個人心裡都在想:“那把劍可能有大古怪,應該是天炎門新燒製出來的秘密武器。天炎門可能有這個本事,這種事不是在丹藥上出現了嗎?”
李天星一直盯着支離山那邊看,見他們沒有和其它門派的高層那般相互說着什麼,竟然都安靜的看着擂臺上。李天星更是憂心,他知道支離山衆人肯定正在用神識傳音交流。
鳳三妹提醒大會組織者,現在大會應該繼續下去,然後一直站在擂臺邊。
周安見木甲宗的築基開始給自己治傷,於是自己上臺說話:“西聖境煉氣士百強大會二十強排名比賽,繼續舉行!有願意向上挑戰更高名次的選手,現在可以出列挑戰。”
一連問了三次無人挑戰,在場的前二十人除幾個年紀輕的,其它人都在百歲開外。個個眼力不錯,只要看一下各人出手,基本上都大概瞭解雙方實力高低。幾個實力相當的,排位也差不多,沒有必要爲了提高一兩個名次去打生打死。雖然比武檯安排有築基從邊上佑護,但萬一那築基一個不留心,或者故意不留心,臺上就有可能出現阻礙今後修行的傷勢。要知道本次大會已經有三人氣海破碎成爲凡人,八人斷了一肢,全是二級門派和三大門派的弟子,另有幾十人重傷在身,那些有元嬰老祖的門派,門派弟子們大多有傲氣不願認輸,所以傷得嚴重。那些小門派弟子最多也就是有點傷勢就馬上認輸告負,所以重傷的人裡小門派裡卻少得很。
“既然沒有人向上挑戰,本次大會的前二十名名次已經定下。現在由天炎門本次大會主事人鳳大金丹宣讀名單。”周安向鳳三妹做了個請的姿態。
天炎門作爲西聖境最強的修行大派,在百強大會上進行最後的宣講已經幾千年的歷史。鳳三妹這一次沒有按常規儀式,從天炎高臺上慢慢走下,等其它各派分列擂臺兩邊看着天炎主事走後再上擂臺宣講。她剛纔上了擂臺後就一直站在陸全身邊,看到周安的動作後走到擂臺中央開始宣讀前二十人名單。這一次的新規定,勝負雙方交換排位讓實力超強的嶽源落到了第二十名。名單從後開始讀,第二十名:木甲宗嶽源,連宣三次嶽源沒有來到擂臺上。
嶽源在木甲宗的擂臺上由一名築基在醫治傷口,奇怪的是這個傷口並不算大,那可以一把劍穿通而過啊,但留下的傷口顯然只有兩釐不到的寬度。一個不到兩釐的通穿傷,雖然在胸口,但作爲煉氣士已經不妨礙行動,而嶽源示意自己不打算去站那個丟人的二十名的位子,包中信點頭同意。
“由於原第二十名嶽源無法上臺,按幾千年的規範,嶽源名次被取消,由原第二十一名的王涼補位,王涼身後的人員名次順位向前提升一名。”鳳三妹淡淡的宣佈。
話音剛落擂臺西邊的一個六七人的小門派發出一陣歡呼。原來他們的弟子排名一百零一名,一下提升到了第一百名。百名以外的獎勵只有輪次獎,原來經過數十輪的苦戰走到一百零一的位子已經很開心,而前百名的巨大好處不算,名單還會由凌宵樓登在修行者報向全西聖報道。幾個人扶起躺在地上的那名因苦戰重傷的弟子,重傷的弟子一時間興奮得傷好了五分。
隨着名字的宣佈,一個一個西聖百強的才俊紛紛跳上擂臺,每個人上來後都對原來站在擂臺上的陸全行注目禮,然後站得離他儘量遠一些。
“宋傷丘!”這時念到第二名宋傷丘的名字,擂臺下的天炎弟子閃開一邊,將宋傷丘顯現出來。宋傷丘一邊思索着什麼慢慢走到擂臺邊,一步跨上擂臺後看着擂臺下的劉旦,然後看向陸全。突然一頓說:“百年後浪推前浪,今日冬去現春天。”說完只聽體內啪一聲響,宋傷丘順勢一坐,只見宋傷丘周身無風自動,一股玄而又玄的感覺在空氣中瀰漫。
見到這一切的十來個金丹數十築基士一愣,原來宋傷丘突然感染氣機要晉升築基。
李天星閃身來到擂臺,和已經站在宋傷丘身邊的陸飛陽同時將四周隔絕,讓四周連聲音都傳入無法干擾他。
因爲這一變故,百強大會的第二名無法再由宋傷丘獲得,因爲按照常理,不管宋傷丘築基是否成功都要過一陣子,少則五天,多則一個月,還有的爲築基一坐經年的。大會臨時又將後面的名次提前一位,又有兩名幸運兒自動晉升,一人晉升到前二十,一人成爲百強。
宋傷丘體內元氣早已壓縮到了無法壓縮的地步,所以極快的大量元氣化爲法力,一個竅穴要開未開,沒有過多少時間便進入了心魔境界,一個一個百年前天炎那些才情無雙之士向他走來,勸他繼續跟隨而去,宋傷丘用這些人當年最成名的功法將他們一一擊敗,一切都是那麼輕鬆寫意。最後洛山降臨,橫空一拳,如山嶽壓頂,只一拳就要把宋傷丘打成肉泥,若宋傷丘中了這一拳,只怕頓時剛剛轉化的法力,就要將把他爆炸成粉末。宋傷丘大喝一聲:“洛山,我雖然在元氣上不及你,但你已經不是最強的煉氣士了。”隨着聲音,宋傷丘只見手腳健全的劉旦憑空一躍,不躲不閃用身體擋下洛山無敵氣勢的一拳,身體不晃不搖。洛山大怒,正要雙拳連擊,劉旦的身影換成了陸全,劍光一閃,洛山中劍,身影慢慢化虛說:“見到百年後之人傑如此了得,勝過我等當年良多,我心甚寬。”這一切影像如同真實都出現在宋傷丘腦海裡一晃而過,聽到洛山最後一句話後,宋傷丘心魔全消,體內一個那個早已經出現的竅穴輕輕一聲脆響,築基穴位開。
宋傷丘腦海中的一切全是他自己的想像,正所謂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對於築基來說煉氣境的修士便是所謂庸人,這些庸人想要成爲築基就要過一個心理關,很多人的心理關特別容易過,但碰上宋傷丘這一類,就算你實力再強也難過這一關。
擂臺上開始給百強大會的百強發獎品,衆多築基上臺一邊發獎一邊對煉氣士說着勉勵的話。正在這時只聽風聲呼嘯,宋傷丘那邊由天炎門臨時佈下的法陣,竟然有被突然而來的天地之氣吹散的可能。李天星雖然活了幾千歲,但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過去的修士築基表面上幾乎全是雲淡風輕,真正的波浪洶涌全在內心,那裡有宋傷兵這樣搞這麼大動靜。不過李天星到底金丹修爲,馬上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將禁制撤了。”一邊說一邊撤掉自己的禁制法陣,陸飛陽連忙也把自己的禁制撤掉。
禁制剛剛撤掉只見宋傷丘身體周圍迅速形成了一圈靈氣,靈氣如同風捲白樓,圍着他一圈一圈的旋轉。宋傷丘的身體像一個漏斗不斷的將靈氣吸入體內。但顯然靈氣還是不足,宋傷丘身體有些微微顫抖。
鳳三妹掏出一大把綠晶也不知道多少,雙手一搓頓時化爲強烈濃郁的靈氣,向宋傷丘身週一送,宋傷丘得到這股靈氣幫助才穩定了身體。宋傷丘此時身體內傳出一聲又一聲的脆響,這響聲只有築基以上的修士才能聽到,這是竅穴破開的聲音,這是宋傷丘築基後又破開了一個又一個竅穴,正常築基破開第一個築基竅穴,還要維護這第一個竅穴穩固修爲,打磨築基第一竅穴這一步很多人要花數月甚至數年,而宋傷丘卻能在築基剛纔就又開新竅穴,而且快如吃豆子。
周安看到大把的綠晶就這麼一下化成了靈氣,心裡一陣發顫。晶石從高到低:水藍綠黃灰分成五種,經過這一次百強大會,雲劍門裡別說綠晶,就連灰晶都不多了,就算易正風的名次獎勵分到的一點黃晶,也要先交給門派裡急用。
支離山金丹崔昊,趙拓兩人不斷的用神識交流。趙拓說:“難道天炎門百年之後又一批人才崛起了?這個宋傷丘積累深厚,築基一成從此天開地闊,明顯將有元嬰資質。”
“就算有元嬰資質也要過一二千年纔有威脅,反而是那個陸全,他的飛劍打破常規,如果是劍的原因還好說,如果是人的原因,到時天炎人人修煉,我支離山就沒有出頭之日了。”崔昊說。
“那個劉旦也不得了,我覺得不能什麼也不做。崔兄有什麼好辦法嗎?”
“趙兄,我也想做點什麼,比如將這幾人一了百了,但天炎這一次來的是鳳三妹,李天星,都是實力高強的人。而築基修士我們來了四人,天炎五人,加上宋傷丘就是六個了。我們不佔優勢。”
“要不用飛劍傳訊,讓山上老祖裁定?”趙拓試探的說。
“可以,我支離山和雲劍門的距離近,如果老祖們有打算,一切都來得急。”崔昊點頭道。
“崔兄,如果真有什麼,不會出現兩派元嬰大戰吧?”趙拓又有點擔心。
“總會有這麼一天的,天炎門三萬多年沒有金丹晉升元嬰,我支離山目前雖然四位元嬰,比他們少兩位,但天炎有兩個元嬰已經衰敗,如果大家都出了山門,就算四對六雙方實力基本上差不多。”崔昊信心比趙拓強一點,但天炎近百萬年的超強大派,就算現在弱了下來,其它門派想要挑戰到底心裡還是沒底。
崔昊又說:“乘宋傷丘築基未成,我去擂臺那邊吸引他們的注意,你找機會把情況記錄後用飛劍送回山中。”
崔昊來到擂臺上,這時擂臺上頒獎等活動到了尾聲,大部分金丹已經到了,但崔昊的到來讓天炎門鳳三妹和李天星分別一人靠近陸全,另一人靠宋傷丘更近了一點。整個大會天炎門和支離山有意無意的相互避讓,現在這一下的變化有心人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崔昊在擂臺上找到組織者問一下,後八十名的獎勵什麼時候發。
宋傷丘的築基特別快,連續五聲脆響後,加上築基那一聲脆響就是一共六聲,突然的周身靈氣一收,剩下的靈氣向四下裡一散,宋傷丘坐在擂臺上氣質已經變。一派築基中期的模樣,絲毫沒有其它人築基後還有境界不穩的情況,擂臺之上的金丹築基看到都暗自稀奇,竟然有人一朝築基就連開數竅穴,成爲築基中期修士。
正在大家看着宋傷丘站起身子時,支離山臺上一道迅捷劍光沖天而去,衝開雲劍門天幕朝支離山方向不見。鳳三妹和李天星一看飛劍昇天都暗說不好,看來支離山有打算要在歸途上動手腳。若是鳳三妹早有提防憑她勢大力沉的一招雖然打不中飛劍,但只要有一點點力觸到飛劍,飛劍略有一絲偏向,最後就會差之千里。
看着身邊的陸全,鳳三妹有點擔心這個怪才,自己在歸途時能保護好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