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盡會惹麻煩。”風飛無奈地長長嘆息一聲。
“我的事不用你管。”夏楚悅懊惱地推開他。
風飛猝不及防,向後踉蹌兩步。
他穩住身形,耳邊迴響着她以冰冷的口吻說出的話,呼吸頓時一滯,心裡生出幾分苦澀。不用他管?呵,她只是把他當成可有可無的陌路人嗎?飛揚的長眉緊緊靠在一起,目光灼灼盯着她的眼,“你在心虛。”
儘管看不到對方,夏楚悅卻覺得對方正牢牢鎖住自己的臉,那過於灼熱的視線像是要穿入她的思想中,她嗤笑一聲,“心虛什麼?我的事我自己可以決定,輪不到一個外人來管。你又以什麼身份來質問?”
“質問?”風飛怒極反笑,深邃的眼睛在黑暗中發出幽幽的冷光,不復往日的溫暖,“原來我的關心在你眼中不過是‘質問’。”他感覺渾身冰冷,原來,她真的只是把他當成外人,一個不能交心的人,當猜測變成現實時,風飛發現他依然無法阻止心裡涌出的難受。
夏楚悅抿着脣不說話,她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遮住眸底的複雜神色,縱然明白即使她沒有那樣做,風飛也看不見,可她仍然下意識地想要掩飾,或許是風飛太聰明瞭,聰明得讓她覺得無所遁形。
風飛就算再聰明也不可能知道夏楚悅心裡的想法。人們常說女人心,海底針。此刻他是真真切切體會到了這句話的正確性。明明方纔好好的,兩人相處融洽,他不過是關心她兩句,結果她就翻臉不認人了,真真印證了那句古語——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夏楚悅等了片刻,以爲風飛會憤而離去,或者罵她兩句忘恩負義,可是他一動也不動,靜靜地站在牀邊,昏暗的光線中,她看不出他的神情,只能感覺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
“既然你當質問,就算是質問吧。”風飛勾起嘴角,淺淺一笑,語氣輕鬆,彷彿方纔的對峙只是南柯一夢。
夏楚悅蹙眉,他又想幹什麼?她暗生警惕,卻不知這一切都被風飛看在了眼裡。
“呵。”他低低一笑,帶着些許自嘲,“你這個負債累累的丫頭,在做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這個債主?欠了我那麼多,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豈非虧大了?鑑於你幾次將自己至於險境中,我想我有權利也有必要提醒你,好好保住自己,至少在你還清債務之前,都不能有事。”
誰說他們沒關係的?至少,他是她的債主。只要她欠他的沒有還清,她就別想撇開他倆的關係。更何況,他們的關係,又何止於此……
夏楚悅明顯一愣,是啊,她欠了他太多,可是正是因爲欠他太多,纔不想繼續糾纏下去。他,有自己的目標,不應該因爲她而止步。
“我不會讓自己輕易死去的,你不用擔心。”她平靜地保證,“自己的命,沒有比自己更加珍惜的。如果你擔心損失,現在便可提出要求,只要我力所能及的,定會全力以赴。”
風飛聽着她生疏的語氣,自嘲一笑,她真的把他當成一個外人,並非只是口頭上說說。
“你先養好傷再說吧,以你現在的狀況,離我的條件差得太遠。”
“什麼條件?你想我去殺人?”
風飛聞言一呆,他怎會讓她去殺人,她的腦袋裡都在想些什麼?
“盜竊?”夏楚悅又問。
“不是。”風飛悶悶地回道,她真把他當成樑上君子了?
“如果不是體力活,我想我現在也許能夠完成你的任務。”
風飛此刻才明白她那些問題都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感情她認爲他拒絕提要求是在嫌棄她的身手,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憋悶感,他淡聲道:“嗯,確實是件體力活,怕你現在身體吃不消。”
“麻煩。”夏楚悅小聲嘀咕一句,“條件是什麼?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又如何去達到條件?”
風飛低頭瞅着她,“時機未到,等到了,我自會告訴你。”
夏楚悅自然不滿意他的回答,她想快點報完恩,以後和他保持距離,關係回到最初點。她動了動脣想說什麼,不等她說出來,房門猛地被踹開,巨大的響聲驚動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