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過後,爲了安全趙冉與呂進被暫時關押在軍部的大牢裡,朱顏赤靜等北部馮強的消息。
可是這一等就是兩個月,時間這麼久朱顏赤坐不住了,他又來到馮距的寢宮。
“啓稟陛下,馮強那邊有無消息?”
“兩個月前我就派人送信去了,據送信人回來講馮強答應搜捕徐洪一夥。但不知爲何現在還沒有消息傳來。”
朱顏赤心下覈計,這麼久了馮強那邊都沒有動靜,足以說明徐洪等人是被馮強所劫,現在此三人正在他的保護之中。若如此這般等下去,此案終不能了結。
他馬上奏議:“稟陛下,軍餉案的主犯已經在押,且人證物證俱在,此案已條縷清晰罪行明瞭可先行判決在押疑犯。判決後,對在逃的徐洪等人下全國通緝令。
“也罷!”馮距見馮強那邊遲遲沒有消息,朱顏赤又等得急只好同意朱顏赤的請求。
朱顏赤與秦江月共同商議後,決定對四名主犯一名玩忽職守的官員進行判決。
判決結果是這樣的:
趙冉因搶劫軍餉隱瞞身份欺騙他人判處刑罰十年,因其退髒及時舉報他人有立功表現,減刑五年,特判刑獄五年。呂進因參與搶劫罪判處十年刑罰,因其退髒及時且有悔罪表現減刑五年,特判刑獄五年。
徐洪十年,韓叢生十年。
曹可儉犯包庇罪獲刑五年。
這個判決,明眼人一看便知太輕了。按理,搶劫軍餉是死罪,但刑部將這些人都免去了死刑。
“這是爲何?”
很多人不明其意,他們哪裡知道判決書裡面深深的用意呢?
秦江月以爲,在北部寒冷地帶生活久了,徐洪等人有可能身染疾病,。在無親人關照,無家庭溫暖的環境中,徐洪等人思家心切。
通緝令下達後,徐洪等人得知他們獲刑不是很重,有可能歸案。,所以,他向朱顏赤提出建議,對這幾個特殊的要犯刑罰不宜過重。
秦江月的目的很明顯:除掉蛀國之蟲,清算他謀害忠良的罪孽。
果不其然,徐洪三人看到通緝令後,回家的念頭無比強烈。他們不想再過背井離鄉的生活決定潛回京城。三人互相溝通後於次日早晨共赴逃亡之路。
三人並沒有趙冉、呂進順利,在逃亡的路上徐洪生了重病。大街小巷都張貼着他們的畫像,三個人雖化了裝也擔驚受怕。所以,他們不敢請郎中看病。
眼見徐洪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他咳嗽不斷,有血絲吐出,喘氣都很費勁。韓叢生與曹可儉背也背不動,眼睜睜地看着徐洪上氣不接下氣。
正在他們一籌莫展之際,有三個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此三人的出現如雪上加霜。他們是誰?他們就是看護徐洪等三人的護衛。
徐洪他們以種種理由離開住所後久久未歸,馮強知道後,馬上派他們追拿。
馮強既然將徐洪控制在手中自然有他的打算,他配合徐貴妃將獄中的徐洪劫走並保護起來目的就是拉攏徐貴妃。他想借助徐貴妃在後宮的勢力,遇到風吹草動推翻馮弘。徐洪是馮強手中的一枚重要的棋子,他怎麼肯輕易扔掉呢?
可現在三人在逃,他們若落在朱顏赤的手中,他難逃干係。不但自己的計劃落空,還有可能被他的父皇治罪。
所以,他告訴三名護衛一定要找到徐洪三人,找不到就獻出他們的人頭。
三個護衛知此事重大,馬不停蹄地追趕三人。
徐洪他們三個人雖然化了裝,但他們三人沒有分開,很惹人注意。他們跌跌撞撞,人困馬乏,風塵僕僕的樣子,一看便知他們是長途跋涉的人。對他們的體態,說話聲音極爲熟悉的看護認出了他們。
結果,他們又被追回。
三名護衛給徐洪找了郎中抓了藥,馬上找車迅速返回。回來後,馮強增加了看護人員。馮強以爲一定要防止他們再次逃跑,因爲滿大街都是通緝令,他們走到哪裡都有可能被發現,所以必須控制他們的自由。
徐洪三人被追回後,十分哀傷。他們與家人團聚的夢想被打碎,逃亡不成,又失去了自由。
如此重創的心靈,耐不住寒冷與寂寞的襲擊,不久他們都生病了。
面對枯槁的他們,馮強犯愁了。
是讓他們死在洛城,還是將他們送回?
這真是燙手的山竽,讓他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若送回去,拿什麼理由向父皇交待?說他們是逃到洛城的嗎?那麼,他們爲什麼要逃到洛城?沒有他的應諾,他們怎麼會去洛城?還有更重要的情節,徐洪是被誰劫走的?他若說不是他劫走的,那麼,徐洪怎麼會那麼快跑到洛城?
他不可能自圓其說,再說,他的一張嘴怎麼抵得住徐洪他們三張嘴?若將他們送回去無異於自投羅網自食其果。不行,絕對不可以走這條路!就讓他們悄無聲息地死在洛城吧!
他是這麼想的,可是徐洪、韓叢生、曹可儉的家人可不想讓他們的親人在北部寒冷之地度過餘生。
徐光耀反應最爲強烈,他見刑部的通緝令後,知刑部網開一面,手下留情,並沒有將他們的親人判爲死刑。所以,他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在醉香樓徐光耀召開了三個家屬的會議,在這個會議上他徵詢了兩名家屬的意見。
他先證詢韓承讓:“是讓我們的父親繼續留在洛城還是讓他們回來?”
韓承讓答道:“通緝令不是判他們十年嘛,如果我們將所佔軍餉退回,不就可以像趙冉、呂進一樣減刑五年,只判五年嗎?”
徐光耀又問曹可儉的兒子曹斌,曹斌的回答同韓承讓一樣,讓父親回來投案。
徐洪等三人的兒子,各派出家中的一名代表暗中去洛城接他們的父親回來。
可是這三名代表到了洛城後,不但沒有見到自己要見的人,還得到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徐洪等三人已逃走。
這不算什麼壞消息,不過是白白跑了一趟空車。
三名代表將此行的結果向三家兒子作了彙報,三家的兒子頓時大驚,他們都覺得馮強在打埋伏,在玩心眼,三個人的父親根本就沒有回來。
徐光耀說:“咋這麼巧妙,我們去接他們,他們就已經逃跑了呢?”
“不可能!”韓承讓也不相信馮強的話,“他一定是另有打算,將我們的父親隱藏起來。”
曹斌也有同感:“他怕劫獄之事暴露,不肯將我們的父親交出。”
“如果這樣,我們的父親只能在寒冷的北部度過他們的餘生了。”徐光耀有些悲傷。
“在北部生活無異於蹲大獄,坐班房。”曹斌痛楚地說:“我們只能與父親兩地相隔,忍受離別之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