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郭四來探視母親,看到屋裡面增添了不少東西,小牀邊還站着一個年青女子便奇怪地問:“母親,她是誰呀?”
“她是許長虹的堂妹許長霞,她來京城找她的姑母的。找了許久沒找到。許長虹那裡也不方便,她就住到我這裡了。”
“我是許長虹的堂妹,不好意打擾了!”說完沈春雁向郭四鞠了一躬。
“啊,坐!坐!”郭四伸出手客氣地讓座,“京城很亂,找個人也不容易,你先安心在這兒住吧!啥時找到啥時算!”
“謝大哥!”郭四很爽氣,沈春雁最後的擔心也就放下了。她懷着感激的心情對郭四說,“我最害怕找不到姑母,將帶來的銀子花光,最後流落街頭。如今,我不用害怕了。有你們的熱情相助,我就少了許多麻煩。”
“不用這麼客氣,我與許長虹親如兄弟,你到這裡來如同到家一樣。”
“謝大哥!”
郭四走後,沈春雁提着那把劍又來到許長虹的住處。敲門時,她先聽聽裡面的動靜,發現裡面沒有說話的聲音,看樣子秦江月已經走了。這時,她才輕輕地叩響了門。
“誰呀?”
沈春雁聽出是許長虹的聲音,她馬上答道:“是我,許長霞。”
“進來吧!”
沈春雁提着那把劍進到屋內,她馬上說:“這把劍放到我這裡實在不妥。萬一有人發現上面的字就會引發猜疑。爲安全起見,這把劍還是你收藏起來的好。”
許長虹稍一遲疑,馬上說道:“好吧!放我這兒。”
許長虹接過沈春雁手中的劍將它放到牀下面,順勢又往裡面推了推,直到看不見爲止。這是軍營中的簡易牀,沒有裝飾,也沒有連底櫃,在沒有太好的地方時,只能放在牀底下了。
“也可,只要秦江月不發現就沒事。”沈春雁笑了笑,“誰發現你都有話可說,就說是秦江月所贈。”
“只要往牀底下一放,基本沒事的。軍事訓練很緊張,誰有時間觀察牀底下有什麼沒什麼。”
“那就好!”
“如果你沒事,我們可以聊一聊。”
這時,許長虹已經坐在了藏劍的小牀上,看他深沉的樣子,好像有話要說。
“聊什麼?”沈春雁驚異地問。
“刺客呀!這麼大的事,我估計不會漠視的。”
“生死攸關,我怎麼會漠視呢?”
“你坐下吧!坐在那個圓凳上。”許長虹指了指沈春雁身邊的那個圓凳。
沈春雁坐下後,發現圓凳上竟然還有溫度,她心想,這個圓凳巴成就是秦江月坐過的那個吧!
沈春雁的雙眼緊緊地盯在許長虹的臉上,她心中暗暗地想:“他要與我談什麼?一路上,他的嘴沒有閒着,難道他還有話要說嗎?”
望着沈春雁疑惑的眼神,許長虹開了口:“剛剛秦江月來過,他告訴我,從宮中傳出一條消息,說沈世雄的女兒還活着……”
“怎麼會?”沈春雁聽後,馬上臉色大變,“誰認出了我?”
“無風不起浪,肯定有人認出了你。青雲寺距京城不太遠,十二里地,一匹快馬一個撒歡就到了。京城內有很多商人官宦子弟都願意到青雲寺進香,說青雲寺的香火好。不知道什麼原因,原本蕭條冷落的青雲寺突然鼎盛起來。”
“我也發現最近一段時間青雲寺拜佛的人很多,不知何因。”
“那還用問?一定是有人發現了你。”
“怎麼會?我輕易不下樓,如果下樓也是呆在祥雲閣一樓的法事大廳,並沒有見什麼香客。”
“說得就是,做得這麼隱秘,怎麼就有人發現了呢?”許長虹欲擒故縱,有意將要說的事變得很神秘,“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滿以爲很保秘的事,卻不保秘,真就有人發現你了!”
“誰?”沈春雁急問,他這麼了不起?”
“他是誰倒無關緊要,他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快告訴我!”
“徐光耀!”
“徐光耀?”
“是的,就是他!”
“他是何人?他怎麼會認識我?”
“他是徐洪的兒子,他去過沈府。”
“他去過又怎樣?難道他見到過我?”
“是的,他在沈府見到過你。並且被你的花容迷住了。”
“有這樣的事?”
“一年前,你哥還未去南疆守邊時有兩個人到過你家,他們是以向你哥學箭的名義去沈府的。這兩個是誰你不記得了嗎?”
“學箭?”沈春雁馬上回憶起以前發生的事。一年前,的確常常有人到他家拜訪他的哥哥沈飛。沈飛因騎射技術十分高超,遠近聞名,少年青人慕名而來。那時,她根本沒有理會誰是誰。她曾經看過哥哥在後院射箭但不常看,更多的時候她是躲在書房裡臨摹大師的畫。“有可能在觀箭時他看到過我。”
“你哥還在南疆?”
“還用問嗎?他肯定死了。徐洪能讓他活在世上嗎?”
“聽說,徐光耀到青雲寺爲他的父親祈福去了。他先是捐了五百斤黃豆,後又捐了五十兩銀子。去的次數多了,難免會碰到你。”
“碰到我?”
“他找廁所時碰到你從祥雲閣裡出來。”
“這麼巧,真是冤家路窄!”
“你記得有這樣的事嗎?”
“怎麼能記得?青雲寺香火盛起來後,來的人很多,根本不在意。”
“徐光耀的眼光也夠毒的,他竟然能認出你。”
“他的父親徐洪曾親自來我家提親,說他的兒子很喜歡我。”
“看起來一個美麗的小姐是讓人惦記的。”
“我曾經想過,徐洪到我家提親,我的父親直接拒絕了。徐洪如此小人一定會懷恨在心。”
“他會的!從他的種種劣跡來判斷,他是記仇的。”
“徐光耀會不會追到軍營來?”
“不會的!只要你離開青雲寺,他就找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