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雁躺在祥雲閣二樓靜雲法師的牀榻上,不但靜不下心來卻心亂如麻。本以爲來到青雲寺可以消消停停地過下去,萬沒料到竟有殺手進入。
“奇怪,馮距與徐洪怎麼能知道我還活着?”沈春雁百思不得其解,“我隱姓埋名,做得如此隱秘怎麼會被人發現?是誰走漏了消息?”
整整一夜,沈春雁反反覆覆想着這件事,哪裡還能入眠?第二日清晨練劍時,靜雲法師發現沈春雁握劍的右手竟無縛雞之力,且臉色憔悴,面色幽暗。眼見沈春雁既無精力也無體力,靜雲法師不得不說:“停下吧!我看你像一夜未眠。”
“是的,我一夜未曾睡。”
“看樣子你的顧慮很多,影響了你的睡眠。”
“是的!”
清早起來沈春雁感覺到十分的疲憊,她在舞動了幾下劍後,覺四肢乏力,睏倦難耐。
“還是回去休息吧!今日我們就破例休一天。”
“不好意思。”
這是沈春雁習武期間沒有發生過的事,半年多來,她從未因爲身體不適,耽誤過習劍。
“沒什麼!”
師徒二人離開了寺廟東面的大草坪,回到了院內。
吃過早餐,行過法事,沈春雁準備上樓歇息。她太困了,睜不開雙眼。
正當她從大雄寶殿出來向星月樓走的時候,發現前面有一個人。
這個人聽到後面的腳步聲回頭望了望,沈春雁認出此人是上元日陪秦江月逛燈市的夥伴,沈春雁很驚愕,“他怎麼會到這裡?”
許長虹也認出了沈春雁,見她疑疑惑惑的樣子笑了笑,道:“我大哥讓我來看你。”
沈春雁遲疑了一會兒,她不知道是讓許長虹進自己房間還是不讓?
許長虹像看穿了她的心思,從腰間拿出一把寶劍遞給沈春雁,然後說道:“這是我大哥委託我帶給你的劍。”
“劍?”想到自己初到青雲寺時秦江月已爲自己到定製了一把劍這會兒,怎麼還要送劍?沈春雁有些茫然,接劍時她問,“他爲何贈劍?”
“小姐請看鞘內!”
沈春雁拔出劍,發現鞘內有一封信。打開看時見上面清晰地寫着幾個字:“安好?秦江月”。
看到紙條沈春雁頓覺心頭一熱,眼角不由得溼潤了。在殺突降之日,在恐懼尚未消失的時候,收到了不是親人但勝似親人的信件,那種心情是何等激動啊!
收好劍,沈春雁泰然道:“請轉告秦江月,我安好,勿念!”
不知何時,靜雲法師走到他們的面前,看到沈春雁手中拿着一把劍,問,“你是何人?看青雲的嗎?”
沈春雁介紹道:“他是秦江月的朋友,他是替秦江月送劍的。”
“是的,法師。”
“因秦江月的關係你一定與白小鵝關係不錯,我想告訴你,我們這裡來了一名殺手。這名殺手進了白小鵝的房間,作爲朋友你可要擔當。”
靜雲法師的意思很明白,沈春雁正在危險之中,希望他伸出援手,助沈春雁一臂之力。
“有這事?”許長虹一愣,“誰呢?”
許長虹是機敏之人,馬上明白了靜雲法師話中的意思,靜雲法師無非想告訴他,現在沈春雁已被人盯上了,時時有生命危險。作爲他的朋友有義務伸出援手。
上元日,許長虹陪秦江月逛燈市的時候,巧遇沈春雁。後來他又陪着秦江月跟在沈春雁的身後,一直追到沈府的門前。倆人最終得知沈春雁乃是沈府的千金。
如今沈世雄被殺,他的女兒又被殺手盯上,這真是一件棘手的事。這是他來進未曾料到的。
他原打算送完劍後即刻返回軍營,但靜雲法師咄咄逼人的目光讓他無法迴避。更何況沈春雁是秦江月重點保護的人,沈春雁在秦江月的心中倒底有多重他不是不知道。秦江月現在所有的付出幾乎都是爲了他心中的女神。所以,他不能掉以輕心。
“走吧!到你屋裡聊一聊。”
許長虹意識到此事重大,他不得不慎重地考慮。
兩個人來到星月樓二樓沈春雁的臥室,在那個小方桌旁坐下後,許長虹馬上問:“沈小姐,那名殺手是隻奔你而來的嗎?”
“是!”
“一定是徐洪的人派來的殺手,馮距這會兒對殺沈世雄有些後悔,所以,即使他知道沈世雄的大女兒還活着也不會派殺手來的。”
“徐洪不是在監獄裡嗎?”
“徐洪雖在監獄,但在朝庭他依然有勢力。他手下的爪牙遍地都是,哪一個都會替他賣命。何況徐貴妃周圍也有一把人,他們都是徐家的死黨。徐貴妃讓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幹什麼。我估計,這個殺手有可能是徐貴妃派來的。聽說她近幾天活動得十分猖獗,千萬百計地爲他的哥哥平反。”
“我做得如此低調,不知何因被人發現?”
“人事關係太複雜了,誰也不知誰的心。”
“我一直想不出……”
“想不出就不要再想了,想多了反而會苦惱。”
“不想也不行啊!昨晚來了一個殺手,今晚再來一個,明晚再來一個,青雲寺不被攪得天翻地覆?”
“嗯……”許長虹覺得沈春雁說得很現實,他由此意識到青雲寺遇到了麻煩,“這樣下去,會攪得大家都不安寧的。”
“所以,我才愁嘛。我自己無妨,別人怎麼辦?靜雲法師如何想?”
“讓我想想……”
過了一會兒,許長虹道:“你隨我去軍營吧!”
“那怎麼行?軍中怎麼能容得一個女流?”
“你聽到了靜雲法師剛纔說的話,她的意思非常明顯,讓你的關係人趕緊想辦法,不能這樣拖下去,因爲殺手是不會死心的。”
“讓我慢慢想想,除了軍營之外有沒有合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