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秦江風派人給許長虹捎過話來,讓許長虹將沈春雁帶到聚豐米業的總店。
“難道秦江月在聚豐米業?”許長虹很是驚駭,“這秦大哥也太大意了!那是什麼地方?大庭廣衆,人多口雜,這還不算,還讓我去找沈春雁,你就不怕奸細發現蛛絲螞跡?”
“好吧!你讓他聽我的信。”許長虹心下狐疑,不便給傳信一個準確的答覆。
打發了帶着秦江月手諭的傳信,許長虹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要說這個傳信是冒牌的也不對,他帶有秦江風獨特印章的手諭無法懷疑。再說,奸細怎麼會這麼快就知道秦江月已轉移到聚豐米業?
難道秦江月想借機探望他的心上人?思路漸漸清晰,秦江月在一個閉鎖得不見天日的小屋已近一個月,那種悲涼的心情可想而知。憋在心中許久的憂悶與憤怒實在是無法發泄,他只見見沈春雁是很自然的事。他不過是想寄情於沈春雁。
許長虹決定安排一次會見,無論是對秦江月還是沈春雁都是好事。雖同在軍營,但沈春雁因安全問題一直沒有見到秦江月,雙方並無溝通。
想好一切後,他來到颶風的官署。
“颶將軍,秦將軍的哥哥秦江風讓你到他的聚豐米業總部去一趟。”
颶風聽到這個消息感到非常的意外,她與秦江風從未謀面,她不知秦江月爲何要來找她?
“他爲何要找我?”
“不知道。”
許長虹不便深說,說深了也許不是那麼回事,說淺了等於白說。非常時期很多事是說不明白的。
“我去嗎?”
“隨便你!”
“你……”颶風發現許長虹作了保留,心下疑惑,他原來不這樣啊!
“我不方便爲你拿主意。”
“你在考驗我嗎?”
“颶將軍雄韜偉略,這點小事還用我說什麼嗎?”
“我不想去,我爲什麼要到那個地方?我是在逃犯啊!”
颶風自有打算,若許長虹不將事情講個一清二楚,她就兩個字:不去!
“那個傳信帶有秦江風的手諭,也許秦江風有急事要找你。不爲別的,只爲他是秦江月的哥哥,你也得去。”
“秦江月一直在經商,他找我能有什麼事?我對於他有何幫助?”
“這你可是想偏了,”許長虹不覺笑道,“他雖在經商,可他的心裝着整個北燕啊!他是秦江月背後的英雄,沒有他的出資贊助,義林不會建立起來,沒有義林,哪有後來的巧取晉陽啊!”
“還是許將軍想得遠,我還以爲秦江風不過是盡兄弟之情。”
“世上哪有如此簡單的事?秦江月既苦心經營他的米業,也在苦心經營北燕的政治大廈,他不想讓剛剛走向和平安寧的北燕一朝瓦解,前功盡棄。”
“照此說來,我是應該見他一面了?”
“還是那句話,隨便,由你!”
“好吧!那我就去一趟。”
許長虹以爲,不是他不再關照沈春雁,而是沈春雁已用不着他關照。從她上前線打仗,到治理軍營,她樣樣出色,技高一籌。如今,這麼小的事情憑她的頭腦她還不能自己作主?
“城南永川街中部,慧心客棧對面就是聚豐米業的總店。”
“永川街?”
颶風知永川街是一個繁華地段,那裡的商業氣息很濃,人流密集,車輛不斷。那裡不比軍營得格外的小心。
“是啊!那裡人流密集,你最好不要獨行。”
“許將軍此言差矣,我必須得獨行,不然我會引人注意的。”
“還是颶將軍想得到。”
“我也是一點一滴與你學的。”
“你是在誇我,還是諷刺我?”許長虹笑了笑,“不知神出鬼沒的颶將軍是不是在聲東擊西?”
“我怎麼會與朋友聲東擊西?我還沒壞到那個地步。”
“不是聲東擊西就行,若聲東擊西我可懵得不淺。”
“放心,我擊誰也不會擊秦將軍與我共同的朋友。”說完,颶風哈哈大笑。
颶風身邊的人很少能看到她的笑容,不是她不笑,而是她的面具遮擋了她的笑。只有她笑出聲來,才讓人覺出她真的很高興。可,沈春雁就從來沒有大聲笑過。所以,周圍的人都以爲她不苟言笑,是一個很冷血的人。
“難博美人一笑,我是大功者。”許長虹不過是“將”了一下老帥,作了一次36度的繞行,最後才說出心裡話,“我在前面10米遠的地方給你開路,你在後面跟着我。”
“不錯!你這個保鏢很稱職。你即是探子,又是保鏢,雙重身份。”
颶風很欣喜,她覺得去一個不曾謀過面的人那裡一定很尷尬,尤其是這個人又非常的特殊,是恩人的哥哥。那個場合一定是更尷尬。
“不這樣不行啊!誰讓我是秦江月的好朋友呢?誰讓秦江月比我有頭腦有思想呢!”
“什麼意思?你在賣關子嗎?或者在買人情?”
“既不是賣關子也不是買人情,是在哀怨。”
颶風馬上羞紅了臉,她知道許長虹在哀怨什麼。長期的交往,她知道許長虹的哀怨非小肚雞腸,而是羨慕之意。雖然如此,沈春雁也覺不好意思。
“我一直在爲別人作……”
“作嫁衣?”
“否!豈是作嫁衣,營造殿堂。”
“殿堂?”颶風故作不知,“不明白稀奇古怪的理論。”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明白了反倒不好!會將我一腳踏得老遠老遠!”
颶風與許長虹正在戲談之際,史長風風風火火來報:“不好了!胡威跑了!”
“胡威跑了?”颶風一驚,“怎麼時候?”
“剛纔,銼鐵鐐的那把銼刀還是熱的。”
“趕緊追!”颶風急得直跺腳,“秦將軍沒有聽到他銼鐵鐐的聲音?”
“沒……沒有。”
“如果他聽到異常的聲音,他會急中生智的。”
“可惜,”許長風淡然道,“他已經離開了那個密室。“
“啊?”颶風大驚夫失色,“真是禍不單行,難道他遭到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