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場面無法收拾,聲音嘈雜得聽不到自己的歌聲,蕭燕燕不得不退出前臺,一個小丑出來逗大夥笑。
不多久,聽歌賞曲的人看情勢不太好,都提前退場了。颶風隨着旁邊的公子哥也離開了劇場。
公子哥只顧與同伴憤然訴說,沒有注意到他的身後跟着一個人。
公子哥一邊說着一邊走,不多久,他在一個巷口停住了。
“家然,到我家坐一會兒嗎?”他問他的同伴,“明日我們再去秀音坊。”
這個叫家然的同伴搖了搖頭:“不了!明日我得去青龍山上香。”
“那好,我們分頭行動吧!”
公子哥說完就從巷口走進巷內的一個民宅,颶風馬上過去觀察此宅。
黑色的木門上有一塊匾額,上面寫着“李宅”兩字。
走出巷口,颶風碰到一個人,她向此人打聽“李宅”是誰的宅子?那人告訴她“李宅”就是禁軍統領李蒙的宅子。
司空焰進攻昭陽殿時,中軍統領顧豐戰死,李蒙僥倖逃過一劫,至今還在任上。
“原來他是李蒙的兒子!李蒙兒子的同伴又是誰呢?”颶風從巷口出來,看到李蒙兒子的同伴正晃晃悠悠地朝南走,馬上在旁邊的一家客棧租了一匹河曲馬向前追了過去。
過不多久,颶風追上了李蒙兒子的同伴,她放鬆下來,慢慢地尾隨在他的身後。
很快,這個同伴在一個地方停下了。他不是回家,而是進了一家店鋪,這個店鋪是賣書的書肆。
同伴在書肆裡走了幾個來回,瀏覽了幾部書,問問價格後沒有購買便離開了。
颶風繼續跟在此公子的身後,心中暗想,此公子家中一定不太富裕,不然不會一本書不買就離開了書肆。
不多時,此公子在一所民宅的大門前停下了,颶風向門前的匾額看去,門前的匾額上寫着“林宅”兩個字。
“林海的兒子?”颶風一驚,想到李蒙的兒子稱此公子爲“家然”,這一定是他的另一個兒子,林家然了。
望着走進林宅的林家然,再望望林家的大門,颶風心中有一股涼意生出。
“他們倆人怎麼會走到一起?是父親的原因嗎?”
思來想去,想不出所以然。這時,颶風又想到秀音坊那個虎背熊腰的壯漢:“他是誰?他知道李蒙兒子的身份?不然,他爲何說秦江月攻龍城一定會攻打他?難道秦江月知李蒙的罪過?
颶風頭腦一片紛亂,她不想馬上回軍營,她來到一個名叫“宏達”的小酒店,在一個臨窗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颶風向店小二要了兩盤菜一杯酒,慢慢地啜飲。
林海已退休在家,他的大兒子正在西部守邊。京中盛傳秦江月要謀反是不是與林家義有關?他懼怕秦江月勢力強大會吞併他就散佈謠言攻擊秦江月呢?
“虎背熊腰的壯漢不知何人?爲誰家做事?他爲什麼那麼肯定地說秦江月攻打龍城一定會攻打李蒙的兒子?”
颶風覺得壯漢的這句話是一個奇怪的邏輯,只能解釋爲兩人氣頭上想說啥就說啥無意冒出的話。
“不對!”颶風否認了自己的判斷,覺得此中一定大有文章。
“小二,來一碗茶!”
“哎!”
店小二答應後馬上端上來一碗熱氣騰騰了大碗茶。
“官人請!”
“小二,這裡有點碎銀,賞給你!”
颶風從袖中掏出幾顆碎銀,遞給了店小二。店小二不斷地作揖稱謝。
“小二,禁軍統領李蒙的兒子你認識嗎?”
“認識!認識!”
“到宏達喝過酒?”
“是的,他經常來,喝完之後他就去秀音坊聽歌。”
“與他常來的還有誰?”
“還有林公子,魏公子。”
“哪一個魏公子?”颶風疑惑地問。
“魏恆,魏將軍的兒子!”
颶風忽覺頭部一陣懸暈,她知道,是魏恆率領禁軍將沈宅圍住實施了大屠殺。痛苦了好半天,冷靜過來後,颶風覺得他們三個人攪到一起非同一般。這個李蒙的兒子與林家然還有魏恆的兒子是不是有意在一起的?
“小二,他們每天都來嗎?”
“近幾日,他們幾乎每天都來。”
颶風稍稍沉默了一會兒,覺得此三人湊到一起,一定與那個謠言有關。林家然是因他哥哥的原因反對秦江月,魏恆的兒子是因魏恆屠殺沈將軍的原因反對秦江月。秦江月一直以來旗幟鮮明地要爲沈將軍平反,所以,他的行爲會引起那些傷害過他父親的人的注意。如今,京城內傳出秦江月要謀反的流言, 這些秦江月的對立面不會不作出反應。
“你聽說過秦江月要謀反的事嗎?”颶風順便問了問店小二,想知道他是如何獲得這個消息的。
“聽說了!”
“你聽誰說的?”
“聽……聽魏公子說的。魏公子在酒桌上與兩名夥伴談話時我聽到的。”
“啊,你是這樣聽來的。你知道魏公子叫什麼名字嗎?”
“魏霄凌。”
“魏霄凌?李公子呢?”
“李元思。”
“李元思?好聽的名字!”
此時,有人吆喚店小二,店小二忙不迭地去打理吆喚他的那位客人。颶風擡眼向店小二去的方向看了看,不覺一楞,小方桌上坐着三個人,其中的一位正是揪李元思脖領子給他一個大耳光的那個壯漢!原來這三人從秀音坊出來後就來到宏達這個小酒店。此時,他們正在算酒錢。看樣子,他們馬上就要離開這個酒店了。
“請問大哥,京城中盛傳秦江月要謀反,是真的嗎?”
壯漢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突然提出這樣尖銳問題很驚詫,疑惑地問:“你問這幹啥?”
颶風道:“我聽一個小孩子說這事不太相信,所以問問大哥。”
“哎呀,滿城的人都在說,肯定是真的了!”壯漢看颶風很文雅的樣子,不忌諱地說出自己的觀點。
“大哥,這事我爲什麼要問你,是因我們一同在秀音坊聽歌。”
“你也在那聽歌了?”
“是啊!遺憾的是如此動聽的歌曲被那個不良子弟給攪亂了。”
“別提了!”壯漢滿臉怒氣地說,“渾小子,以爲他老子是禁軍頭領就橫行霸道。”
“你瞭解他?”
“京城一霸,誰不認識他呀!”
“請問大哥姓甚名誰?”
“大哥我姓何,名昌貴。”
“何昌貴,好吉祥的名字啊!大哥我想問你,你相信秦江月能謀反嗎?”
“不能!”何昌貴搖了搖頭,“別看我剛纔說能,實際上是不可能的。”
“爲什麼?”颶風感興趣地問,“我很想知道。”
“我原是義林的人,憑我對他的瞭解,他不可能謀反。”
“你是義林的人?”颶風到壯漢是義林的人倍感親切,馬上問,“秦江月要謀反的話,你是聽誰說的?”
“聽一個賣菜刀的人說的!”
“啊,賣菜刀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