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傳遞消息的親信說馮強那邊派來了奸細,秦江風很不放心,這日他親自來到軍營。
“怎麼樣?有情況嗎?”見到史長風他急不可待地尋問秦江月的安危。
“還可以。”
“還可以?”秦江風似不太相信,“我聽說馮距一直不死心,派顧豐多次查軍營,馮強還派了奸細到軍營打探消息。”
“是這樣!但不等於就危險。”
“還不危險?我都坐不住了!”
“大哥的意思是……”
“趕緊轉移!”
“往哪轉?”人命關天,史長風非常在意,“有安全的地方嗎?”
“安全的地方多了,哪兒沒有?”秦江風說話從來就這樣自信,“看你動不動腦。”
“說吧!哪兒安全?”
史長風可真夠負責,你不過是一個保護人,人家可是秦江月的親哥呀,比你不近?
“聚豐米業。”
“啊,”史長風驚愕地問,“我不是聽錯了?大庭廣衆,白天化日,那個地方還安全?”
“你聽我的!”
“聽……張將軍的我也要聽。”
“什麼張將軍李將軍的,我說了算!”
“這……”
“這什麼?”
“我得請示張將軍颶將軍!”
“還有哪個將軍都添上,沒完沒了?趕緊!”說完,秦江風將手中的一個大包袱甩到史長風的手上,“化裝!馬車就在營門外,趕緊將車帶進來,不就你一個人在護衛他嗎?”
“是……”
見史長風遲疑地半天沒動地方,秦江風急道:“快去呀!我在這兒等你。你將馬車帶進來然後讓他穿好衣服直接上車,千萬不能讓任何人撞見!”
這個米業大亨警覺性還很高,他說話的語氣不像一個表面唯唯諾諾的商人,而是一個指揮戰鬥的將領。在他的氣勢下,史長風不好說什麼。畢竟人命關天,稍有差池就會出亂。也罷,就等着挨颶風一頓損張懷亮一頓罵吧!
“我去打點,等一切都完成後,我再來找你。”
“去吧!”
史長風來到營門外,發現確有一輛橙紅色的馬車停在那裡。他走上前去與馬伕私語一番,然後坐上馬車。
來到軍營的大牢,史長風先是帶走了胡風,然後將衣物拿到密室。等密室的門再開時,史長風的後面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農夫。秦江月的頭部戴着一個赭色的斗笠。斗笠的大檐正好遮住了秦江月的大半個臉,臉的下半部黑乎乎的。
一切打對好後,按秦江風的交待,史長風囑馬伕將秦江月一直拉到聚豐米業的總店。
史長風回到住所,向秦江風彙報了一切:“還好,沒有碰到誰。”
“千萬守住秘密!”
“我依然與知情人說,秦江月還在軍營。”
“這就對了!越隱秘越安全,不在乎什麼地方。”
在營門口,秦江風騎上來時的馬飛奔而去。
望着秦江風的背影,史長風不覺嘆道:“真是哥倆!做事都這麼果斷!”
看似嚴絲合縫的事卻也漏綻百出。許長虹見一輛馬車從大牢那邊走出來,心下生疑:“會不會是秦江月轉移了呢?”
他馬上找到史長風,見面就問:老弟,你將哪一位轉移了?”
“啊……”史長風一愣,不知如何回答。想到秦江風的千般叮囑他心一橫,道,“將胡威轉移了。”
“爲什麼要轉移,在這裡不是很安全嗎?”
“朱大人有令,我哪敢阻擋?”
“朱大人?”許長風似有所思,“朱大人見秦江月已不在軍中供職怕出現意外?”
“也許……”
“不是也許,就是!這軍營秦江月不管事,誰都敢來鬧騰。三天一大查,兩天一小查,沒完沒了。不定哪時,一不小心胡威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逃了。”
“許將軍所言極是,這胡威繼續關在軍營裡就不安全了。所以,我見到朱大人的手諭馬上就放了行。”
“張將軍颶將軍知道嗎?”
“我馬上就會告訴他們。”
“別,不用了。專人專管,這件事也沒有經過他們的手,只是我們三個人與朱大人知道。”
“那好,我正想告訴呢!”
“巧!”許長虹使勁一努嘴,“就是巧!我正好趕上。”
史長風想笑,但沒笑出來,因爲他發現許長虹的眼神中藏着詭秘,他懷疑許長劃已經意識到他轉出去的並非胡威。
“聽說,那個奸細老實了許多,颶風的報告可真沒有白做。”史長風有意遮掩剛纔的事情,將話題轉移。
“沒有白做……”
“不然,說不定會出現什以險況。”
許長虹笑道:“小弟後怕嗎?”
“怕什麼?進來一百個奸細我都不怕!”
“一百個奸細不可怕,怕的是在奸細的挑唆下,軍中內亂。”
“內亂?”史長風有些驚異,“怎麼會?”
“奸細是張越帶進來的,奸細的主子會不會將張越收買了啊?”
“啊,太有可能了!”史長風恍然大悟,“張越也是個危險人物,我們不能疏於防範。”
“監管張越的任務又得交給你了。”
“誰說的?”
“我說的!”
“嗨!你們都把我看成能人了。”
“我不過是瞎說而已,哪有什麼權利支派小弟啊?”
“大哥過謙,在我這裡,你說的話就是聖旨,二哥不在你就是我二哥,我不聽許大哥的我聽誰的?”
“哈哈哈……”許長虹也大笑,“我的好老弟,你這麼高看我,我就與你說實話吧!我看到秦將軍的大哥進了軍營……”
下面的話,許長虹沒有直接說出來,但意思很明顯,我知道你轉走的人是誰,但是我不說。
史長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既然大哥已知內情,小弟我就直說了吧,轉走的那個人不是胡威而是秦江月。”
“哈哈哈……”許長虹又一陣大笑,“史老弟功夫到家啊!”
“不要羞我……我什麼都不是。”
“過謙!你的秘密工作一直很好啊!”
“形勢所迫,不得己而爲之。”
“說得對,形勢所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