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指使我,我這麼做是爲了發泄心中的氣憤。”
颶風追問了半天,也沒追出子午卯酉,黃乾翻過來調過去就是這句話。
颶風與史長風對視了一下,覺得再耗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就停止了審問。
“將屍體擡到後山埋了!”
張越的屍體被擡走後,颶風既傷心又憤懣。
“想不到的事情都發生了,這是不是與秦將軍的離職有關啊?”
“你是這麼想的?”
“是啊!好好的一個張越,爲什麼輕而易舉地就被利用了呢?”
“天時、地利,外加張越本人的不檢點。”史長風淡淡地道,“像張越這種人遇到合適的溫度合適的水就會跳下去的。他跳的時候不考慮水深還是水淺。”
“給他的家屬撫慰金吧!”
“爲什麼?”史長風奇怪地問,“他差點放走了胡威!”
“因爲他,晉陽之戰我們少損失不少人啊!”
“你是這麼想的?”
“是的!”
“他比黃乾運氣好,有戰功跟着。”
“醉香樓有什麼奧秘嗎?”
史長風道:“醉香樓有可能是馮強的窩點。”
“窩點?”颶風眼前一亮,道:一定是!馮強幾次出手都那麼順利,這與他強有力的窩點是分不開的。醉香樓的生意一直很火,與醉香樓的張掌櫃有關。張掌櫃非常圓滑,對來客熱情有加,時不時地還送點小禮品。原來我以爲張掌櫃不過是爲了拉攏來客,擴展生意,賺取銀子,現在來看,真不是那麼回事……”
“張越沒說完的那半句話提醒了你?”
“是的!張越雖沒有說完後面的話,但已經點破醉香樓是一個不尋常的地方。”
“遺憾的是我們沒有聽到誰是醉香樓裡的那個鬼。”
“我們要想辦法的!”
“有什麼辦法?颶將軍賜教。”
“打進去!既然他能派奸細,我們就不能嗎?”
“哪有合適的人啊?”
“秦將軍不在職,軍中很缺手,不然我去。”
“你去?”史長風笑了笑,“即便秦江軍在職恐怕他也不會讓你去的吧?”
“不一定!”颶風也笑了,“兩者之間。”
“越騎校尉,這麼重要的職務不交給你交給誰?上次晉陽收復戰沒有你談何容易?”
颶風笑了笑,道:“亂世造英雄,這是一個造英雄的時代,沒有颶風也許會出一個‘強風’呢!”
“你在逗小弟開心,既然颶將軍有去醉香樓當奸細的打算,莫不如就機去聚豐米業打探一下口風,若秦將軍同意你去你就去。”
“怎麼?”颶風很驚訝,許長虹與史長風根本就沒有機會開碰頭會,但他們都讓他到秦將軍處。“你們都讓我去聚豐米業?”
“你不是想申請當奸細嗎?這麼大的事你不請示,誰敢批准啊?”
“依你看,黃乾有沒有主使?”颶風繞開這個敏感的話題,不談去與不去的問題,而是轉移到別處。
史長風搖了搖頭,道:“不像。”
“你是說,他一時心血來潮?”
“像!”
我不問了,除了“不像”就是“像”,模棱兩可的回答肯定不會出錯。而我,還得繼續大動腦筋。”
“暫時將黃乾放在牢內,是明智之舉。對於他的事我們不便下結論,現在下結論爲時太早。我們還是到秦將軍那裡彙報一下,聽聽他的意見,然後,再作結論。”
“好!”
颶風欣然同意,這次她可以不用化裝,正常的以軍中的事向他稟報。她還可以順便了解秦江月的境況。
颶風與史長風兩人騎着快馬疾風一般駛向城內的永川街。
在慧心客棧的門口,史長風站下了,望了一眼距他10米遠的颶風,他走向慧心客棧對面的聚豐米業。
這時,店裡出來一位粉衣綠裙的年青少婦,她向史長風招了招手。
“大嫂!”史長風馬上喊了一句,但大嫂並沒有答應。
“怎麼沒答應?”史長風遲疑地沒有動步,愣模愣眼地望着眼前的少婦,這個少婦很象見過一面的嫂子,但又覺得不完全像。
眼前的少婦見他沒有反應,還是一個勁地向他招手。他按捺不住好奇,迅速地走進米業的大堂。
在堆滿了糧食袋子的大堂,這個少婦還是不說一句話,用手指了指西面長廊裡最裡面的那個房間。。
史長風呢,壓根沒想進少婦指的那個小屋,他若進到小屋,颶風怎麼辦?他轉身離開了米業來到了街上。
少婦也跟出了店門,目光緊緊跟隨史長風。見史長風向遠處的颶風招手,她的目光也隨了過去。
少婦的臉上出現了淡淡的笑意,然後轉身回到店內。
史長風先走進米業,颶風隨後。他們在堆滿糧食袋子的大堂內,見到了少婦。
少婦殷勤地將他們引到西面走廊內最裡面的小屋,在那個小屋裡,他們見到了聚豐米業的掌櫃秦江風。
“大哥,我和颶將軍來拜訪你來了。”
“啊,是長風啊!”秦江月滿臉堆着笑,對他們兩人的到來很高興。
“颶將軍有要事向秦將軍曾稟報。”
“有重要的事?”秦江風很驚訝,“我馬上領你們見他!”
颶風與史長風跟在秦江風的後面,從西面走廊的盡頭,來到東面走廊的盡頭。在東面最裡面的末一個屋子門前,秦江風敲開了房門。
開門的並不是秦江月,而是那個領他們到秦江風屋內的少婦。
“嗯……”史長風很驚訝,轉來轉去,怎麼就離不開這個少婦呢?
颶風很冷靜地向屋內臨窗的桌旁走去。在桌邊的圓凳上坐了下來。隨後,史長風坐在了她的旁邊。
“你們談吧!”秦江風的話音剛剛落地,颶風與史長風就聽到“砰”的一聲,房門被關上了。
“啊!”颶風愣怔了一下,“讓我們跟這個不會說話的女人談軍事嗎?”
史長風也不明所以,既尷尬又驚異地望着少婦,不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