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洪終於落網,颶風的辛苦奔波有了結果,她心中十分歡喜。她向南叩了一個響頭,告慰九泉之下的父母,也告慰戰死沙場的哥哥。
徐洪等人是判了刑的人,他們法外在逃兩年之久。若按刑法規定,他們得加刑。果然,秦江月不再堅持以前的判決,決定對逃亡的徐洪等三個執行死刑。
他命人殺掉了徐洪等三名罪犯,將他們的人頭掛在了龍城的南門口示衆。
沒有人阻攔,也沒有人對三個被砍頭的人憐惜,旁邊的告示說得非常明白:夥同他人搶劫軍餉,致西涼佔領晉陽一年之久。
人們非常憎恨高官顯貴毀壞自己的國家,自己的人民。讓宿敵西涼鑽了大空子,百姓遭受魚肉之苦。
“殺一嫌少,殺三個正好!”
“這三個利用職權沆瀣一氣,害國害民應千刀萬剮!”
這時的颶風覺得時機已到,他決定從伍家駒那裡提回胡威,她要讓馮距當着全體臣工的面審胡威。他要讓馮距親耳聽到是徐光耀讓胡威在皇帝面誣陷沈世雄的。
這日早朝,颶風帶着已經秘密回京的胡威來到朝堂。
雙雙跪地後,颶風道“啓稟陛下,在押犯胡威有要事稟報。”
馮距看了看五花大綁的胡威又看了看新上任的常備軍統帥,疑惑地問:“你就是胡威?”
“啓稟陛下,小的就是胡威,沈世雄的門監。”
“傳說中,你誣陷了沈世雄,是真的嗎?”
“稟陛下,是真的。我受徐光耀的唆使來到昭陽殿的寢宮假報沈世雄要謀反,致沈世雄被滅門……”
“是徐光耀讓你誣陷沈世雄的?”
“是的!”
“這麼說,沈世雄是被你害的?”
“小的該死!”
“沈世雄怎麼得罪了你?”
“沈將軍沒有得罪我,是我貪圖徐光耀的一百兩銀子。”
“沈世雄謀反是假的?”馮距用狐疑的眼光望着胡威,“你在欺騙朕嗎?”
“陛下饒命!沈世雄謀反是假的,是小的說瞎話。”
“你不知道誣陷無辜是死罪嗎?”
“小的不知道!”
“來人!拉出去砍了!”馮距一氣之下要砍胡威的頭,雖然他對沈世雄很有戒意,怕他謀反,但他更恨欺騙他的人。
“陛下且慢!這只是胡威的一面之辭,我們應將徐光耀帶上來,讓他們對質。”
“是的,應當庭對質。”朱顏赤支持颶風的作法,當庭表態。
“是的……”
“是的……”
衆大臣連連附和,都同意颶風的這個主張。
面對一片呼聲,馮距不得不讓朱顏赤將徐光耀從刑部大牢提出來。
“你唆使胡威在朕面前告假狀,確有此事?”徐光耀被帶來後,馮距馬上單刀直入。
“沒……沒有……”
關押在牢中近一年之久的徐光耀已瘦骨鱗峋,臉色灰暗。與一年前耀武揚威,趾高氣揚的徐光耀判若兩人。當他被帶到大庭廣衆之下,他瑟瑟發抖,以爲他的死期已到。
“真的沒有嗎?”
“真……”徐光耀語遲字頓,他傻傻地望着馮距,鬧不明白,他的案子爲何此時才審,又爲什麼在朝堂上審?難道有人擴大了他的罪狀?
“你爲什麼含含吐吐?快,快講實話講來。”
因圍剿秦江月失敗,衆將領消極怠工,馮距已意識到他的皇位岌岌可危。所以,他不敢像從前那樣囂張拔扈,偏執狂熱,目無一切。他變得謹小慎微,不敢造次。
看到馮距不比從前,對他已是另一個面孔,徐光耀心中打着鼓。想到承認也是死,不承認也是死,他就死扛了。他顫聲道:“稟陛下,我沒有唆使胡威,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果真如此嗎?”馮距厲聲喝道,“有證人在,休要推託!”
徐光耀剛進朝堂就撇見跪在地上的胡威,知他已將全部事實供給了皇上,心中頓感不妙。但因長期的關押,他對死已不那麼懼怕了,所以顯得很木然。
“稟陛下,罪身沒有誘惑,請陛下明查。”
“胡威,”馮距轉向胡威馬上問道,“他說的是事實嗎?”
“稟陛下,徐光耀所說不是事實。徐光耀派他的親隨李凡到沈府找到我,用一百兩白銀當誘餌,讓我到皇上面前告沈世雄要謀反,我貪圖小利答應了。”
“大膽狂徒,”馮距怒吼道,“有證人在還不快快說出來!”
“這……”
面對言之鑿鑿的胡威和威嚴的皇上,徐光耀的心頭開始發顫,腿部發軟,他不知如何回答
“傳李凡!”馮距好似心中有一口惡氣,他馬上命人帶李凡。
李凡自徐光耀入獄,就逃之夭夭了,現已下落不明。朱顏赤將實情講明,稟之於馮距:“稟陛下,自胡威入獄,刑部就派人搜索李凡,但至今無果。”
“請陛下給本將三天時間,三天內,本將一定抓住李凡。”颶風馬上請纓,誓將李凡抓獲歸案。
“好!三天後再審此案。”誣陷沈世雄謀反一案暫時告停,馮距即刻宣佈退朝。
這時,突有一大臣站出來說有要事稟奏。
“啓稟陛下,微臣知李凡的下落。”
“你知道?”馮距驚異地問,你怎會知道?”
“微臣知沈世雄一案是冤案,便時時留意動態。當京城中盛
傳沈世雄是被他的門監誣告時,我義憤填膺,決定暗中調查。”
稱知李凡下落的大臣是戶部尚書張翰祥。張翰祥對沈世雄謀反一案一直持懷疑態度,時刻留意沈世雄一案的風吹草動。當他聽說胡威與徐洪一夥陷害沈世雄後,就經常派親信四處打探。
胡威落到秦江月手後,他知徐光耀難逃干係,就派人對徐光耀的親隨進行暗訪。得知徐光耀入獄後,李凡無處可依,張翰祥就收留了他。現李凡在張府作門監。
“李凡在何處?”馮距追問道。
“李凡在我處。”
“明早帶到朝堂。”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