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再次去山頂看日出,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迫不急待的追上去,只想永遠與她呆在一起。”
我溫和的笑着,徐義聽着我的話似乎又想起了讓他心動的女人,柔情似水的望着屋外,此刻誰又能看出他有心邪即天邪的極致道心?我壓着心底的殺機,保持着微笑繼續說:“你追上了山頂,在日出的瞬間品味着期待中的柔情,然後……”話鋒急轉,說:“你殺了她,把自己動心的人打的魂回魄散。”
“所以我失戀了。”
徐義打開所有酒瓶,狂吸着酒氣,邪聲連連的說:“最疼我的師孃被師傅逼着讓我吸淫邪之氣,結果師孃被人喊了魂,原因是師傅插手了不該插手的事。我的世界從小就是歪的,我正不起來也不想正起來。在我把她打的魂飛魄散的瞬間,迷糊的好像明白了一些東西,在你說正的時候,我豁然明悟什麼纔是極道,什麼是真正的邪。”
走到梳妝檯前用手指捏滅白蠟燭的燈心,火焰燙的中指上的傷口真疼,不過還好命火回來了。我說:“該你完成答應我的事了。”
“如果我反悔了呢?你能怎麼樣?”他掀開被單,兩個女人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中抱在一起動着,他嘖嘖的彈着舌頭又說:“你搞了她們,我完成答應你的事情。”
我無聊的搖了搖頭,敲着桌面,說:“極邪的道也有道基,這種情況下出爾反爾是自毀道基。”他把被子扯的丟到地上,踩着走到桌邊坐下,問:“你嫌棄她們髒?人家可都是良家婦女,受着道德束縛不敢去找人這纔來找鬼的,她們也就是在做夢而已。”
“我沒說她們髒。”
“那你去搞。”
“豪庭盛宴很好吃,我不喜歡擺在面前也不吃。同樣的道理,髒不髒與搞不搞這是兩個問題。”我隨意瞟了一眼牀上翻滾的兩女,笑看着徐義說:“我不會再給你機會向我問道,讓你鞏固道心了。記住,你欠我一個問道的因果。”
“算計我?你真陰險。”他快速的撿起地上的被子蓋到牀上,我搖頭不再出聲,他不爽的開始講刺戒痕的法門。
認真聽完他講解的法門,不得不感嘆術有專精。邪鬼專門搞女人,泄去女人體內鬼造成的陰溼術法比我知道的高明很多。
他講完法門,又開始說趙家的事情,很多都是他經過整理後的精煉信息。
趙家用一個字形容,繁。
繁榮、複雜、枝葉茂盛……各種不相干的東西交織在一起等於強大。
“按照你說的,趙家面臨的問題是康熙消藩,面對着增強中央集權帶來的壓力了。”聽他講了很多,我無聊的感嘆一聲,徐義笑着說:“大清入關由順治到康熙消藩中間沉澱了幾十年,強盛一些了自然要消藩。萬變不離其道,根據時代的不同以不同的形式演繹着同樣的故事而已,這就是輪迴。”
“這個也就看看了。我在乎的是破五棺前,怎麼滅了鬼八仙,也就是你的祖師爺。”我拿着夜蕭醉醺醺的起身,徐義摸着下巴說:“屠神似乎很好玩,要不算我一個?”
頓住腳步,我望着門外被樹枝遮擋的星光說:“帶你滅了鬼八仙,到最後還得封印你,這不是多此一舉。”
樹後突然跑出兩個男子,他們快速的衝過來,在距離大門兩米左右,掏出*對着我快速的扣動扳機。
砰!砰!砰!
殺機來的太突然,連續不斷的槍響帶着無窮殺機打破了純陽觀的幽靜。
“該死,敢在老子的地盤殺人。”
徐義以人難以理解的方式把我丟到牀上,他呼的一聲衝出門外,短暫瞬間,門外沒了絲毫動靜。我趴在兩個女人身上,被與死神擦肩而過的驚險嚇得額頭全是冷汗。
從兩個女人身上爬起來,我極度陰冷的跳下牀,快速的衝出了房間。
兩個槍手跪在地上,神情木訥的拿着匕首,一刀一刀的割着胳膊上的肉,一坨一坨的鮮肉活生生被刮下來,看得我觸目驚心。
“哼。”徐義詭異的出現在屋內,說:“不送。”
“再會。”
我沒管兩個凌遲自己的槍手,冷厲的吐出兩個字,用*消耗着酒精快速的往山下走。
還好是在房間裡,徐義在這個特殊的陰地就是神,他不會讓我死在外人手上,不然我根本躲不開子彈。至於徐義救我,第一,這是他的地盤,它不允許別人殺人;第二,他想還問道因果;第三,怕我死在他的房間成白無常找他麻煩。
接近山腳,身上帶着濃濃的酒氣卻不剩一點酒意。斜靠在一顆樹上,琢磨清楚請槍手的目標人物,我拿着電話給葉萱打過去,說:“老媽,有人要殺你兒子,槍殺。”
“沒事吧?傷到哪裡沒?”葉萱在電話裡着急的問了一大堆,平復下情緒冷靜的說:“嗯,我知道了,這種事情不會再次發生。”
“僅此一次下不爲例,不然姓葉的絕根。”我淡漠的說完,切斷了電話。
趙家與業內對我虎視眈眈的人,誰都知道死了的陳三夜比活着的要恐怖,要殺我也是連帶魂魄一起打散或者封印,根本不會蠢到用搶,殺我的人自然是另外一個圈子裡的人。
我與外界的圈子幾乎沒有交集,更別談槍殺了,這次來找徐義只有司機和葉萱知道,老媽不會殺我,那就只會是司機通知的人了。諸葛念風死了,葉萱的錢不給孃家給誰?葉萱突然冒出個兒子,某些人自然不淡定了。
“三……夜,你別生氣,媽一定會處理好給你個交代。”
接通葉萱打來的電話,聽着她哀求又殺氣騰騰的語氣,我無奈的說:“老媽,您別患得患失了,我不會離開你的。這事您也別爲難,給個嚴重警告讓人別再煩我就好。對了,那個司機您先別處理,我還要她送我回四家鎮呢。”如果不是沒有時間,我絕對親手解決了買兇的人,送她或者他上西天。
哄了葉萱好一會,她才相信我沒有生氣掛了電話。
看着手機,我再次嘆息了一口氣。
我只說槍殺,葉萱就意識到了什麼事,掛斷電話十幾分鍾她纔打來電話,證明她已經開始處理了,分析能力和處理能力都非常強,卻又像個孩子怕我不理她,這說明什麼?說明她的心早空了最後一顆稻草是她的全世界。
葉萱遭受打擊的時候姓葉的在哪裡?有人發現她在吸毒嗎?想要錢,還敢出手搶都活膩歪了。
坐在回程的車裡,我閉目靠在車的後座,蜈蚣在袖子裡爬到手掌上又鑽進去,來來回回好多次。
睜開眼睛,看着四十左右的女司機,我說:“您給我媽開了很久的車吧?”
“有十幾年了,我那口子喜歡玩,多虧了葉總不然我可能已經……”女司機小心翼翼的盯着路面,語氣誠懇的表達着感激。我點了一根菸,抽了兩口,說:“辛苦您了。”
“那用得着辛苦兩個字,雖然東跑西跑挺累的,但這份工作乾的開心,回報也挺豐厚的。”女司機很會扯話頭,慢慢的開始旁敲側擊一些事情起來。
斷斷續續的跟她聊了不少,如果我不知道還真以爲她是個喜歡嘮嗑的好人。
車安穩的下了高速,行駛在去我們縣的省道上,我伸着懶腰說:“終於要到了。”
“我去方便一下。”
省道邊長着高大的白楊樹,四處不是山坡就是田,車又開了大概三四里路,女司機把車停在路邊,微笑的拉開車門。凌晨的省道上根本不見車經過,四周靜悄悄的,我目送着女司機拿着手機走進了遠處的白楊樹後。
懷疑始終是懷疑,我不想武斷的毀掉、改變一個人的命運,打電話讓武藝叫警察叔叔穿便衣來接我。
過了好一會,女司機帶着微笑回來,不好意思的說:“讓您救等了,女人這方面是麻煩一點。”
“沒事,您到了縣城就叫我。”我玩着手上的蜈蚣,再次閉目養神。
“停車。”
離縣城只有五六裡左右的時候,幾輛摩托車攔在了車前,一個個拿着器械,很像攔路打劫的。女司機放慢車速,我冷酷的說:“撞過去,死人算我的。”
吱呀。
車還是停了,女司機哆嗦着雙臂,說:“這……這……不好吧。”說着,她按下玻璃問:“你們幹什麼的?”
一個彪悍的傢伙伸手進車內扯着司機的頭髮,大吼:“開門。”
女司機歪着腦袋艱難的按開門控開關,我無聊的自動下車,看着兇悍的七八個人無聊的打着瞌睡。
“你叫陳三夜?”
一個人走出來問,我點了點頭,他給旁人使了個眼色,一羣人快速的朝我圍了過來。我突然驚嚇的大喊:“有蛇啊。”
細小的竹葉青在我腳邊吐着舌頭,我跳動着腳步,趁着人羣的混亂跑到了一邊。青蛇超出*能影響的範圍,快速的射向了路邊。被蛇嚇到的幾人壓下驚慌,剛走到我旁邊,我瞪着眼睛看着一人的脖子說:“有……有蜈蚣……”
連着出現了好幾次毒蟲,是個傻子都知道有問題了,七八個人遊移不定的看着我,我說:“看你們的樣子像玩命的,認識叫老肖的嗎?”我形容出挖婚紗女鬼墳的那人的樣子,無趣的說:“趁你們還只是攔路搶劫未遂,進去蹲幾年總比丟了命的強,收手吧!”
從圓圈之中走入方塊,按照方塊裡的規矩辦事,似乎又有另外一種不同的感受。見一羣人要跑,我說:“毒物可不長眼。”說完,看向靠着車門嚇尿的女司機說:“馬上會有警察叔叔過來,他們都是打劫您的。您千萬要當好這個受害者,不然睡覺時可能被蟲子咬死。”
打通武藝的電話,得知她和警察叔叔就在不遠處,我讓她叫警察叔叔來抓人,她自己留在原地等我。我掛掉手機,見到一輛車靠近,甩了一把毒不死人的蟲子到幾人身上,拍拍着手掌說:“再見。”
讓女司機見到這一幕是讓她給某些人當傳話筒。至於她和某些人就讓葉萱收拾了,也是給葉萱隱晦的表達一個信息:你的東西我不要,如果想要這些東西我能很簡單能拿到手,姓葉的我不想認識,“他們”也不是我親媽,殺我,我真的會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