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tcounter code invalid. Insert a fresh copy.

第72章 中秋

bookmark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上吐下瀉了一天,就沒有碼字,所以這幾天都是現寫現發,更新時間都要推遲到晚上了,大家見諒……會努力再把時間逐漸恢復回去的,一定!

沈雲殊是八月十五那天早晨才進了杭州城的。眼看快要到沈府正門所在, 他忽然把馬頭一圈:“走,從花園翻牆進去, 看看你們少奶奶在做些什麼。”

五煉跟着他,聞言目瞪口呆。都到了家門口了,做什麼還要翻牆?少奶奶在家還能做什麼?難不成會偷人嗎?

他趕緊把這大不敬的想法按下去:“那馬……”

“先拴在這兒,一會兒你再出來牽。”反正沈府周圍這塊地方, 沒有小偷強盜敢出沒。更不用說他的馬訓練有素,沒有他的話, 外人連碰都別想碰。

五煉僵着一張臉, 跟着他做賊一樣從花園進去了。

沈雲殊那院子與花園一牆之隔,牆也不高, 園子裡一棵梧桐樹便有半邊枝葉自牆頭而過,伸進了院子裡, 正搭在那架紫藤上頭。

這樣的牆,對沈雲殊來說根本毫無難度。五煉就眼看着自家少爺鬼頭鬼腦的爬上了樹, 騎在一條樹枝上,藉着枝葉遮擋往裡偷窺。他正不知該不該跟着爬上去, 就聽樹葉一陣亂響, 沈雲殊猛地往後一仰, 只用兩條腿勾着樹枝倒垂下身來, 一隻手裡正握着一根羽箭。

沈雲殊也沒料到, 他纔想來個牆頭馬上,人家卻給了他當面一箭。

“呀,表嫂是不是射中了什麼東西?”院子裡傳來連玉翹細細的聲音, “是鳥嗎?”

知晴道:“奴婢瞧着怕是野貓吧,鳥該沒有那麼大的動靜。”

還有青螺自告奮勇的聲音:“奴婢去瞧瞧。”

沈雲殊木着臉,腰上用力,一蕩又翻回了原處,正好看見九煉一臉尷尬地摸着腦袋:“那,那好像是少爺……”

一院子的女眷都擡頭往上看,知雨嘴裡還在道:“胡說!少爺有門不走,怎麼會爬到樹上——”後邊就沒聲了。

沈雲殊坐在樹枝上,默默與下頭的人對視。

院子裡靠牆的地方立了個草靶,當然並不是立在這桂花樹的枝葉伸進來的那一片牆下,而是再橫移十步左右。而許碧穿着一身大紅騎裝,手裡握了一把六等弓,正站在離草靶三十步的地方,仰頭看他。

一院子頗爲詭異的安靜。

半晌,許碧以手抵脣,乾咳了一聲:“真是大少爺回來了……”

這一句話彷彿打開了什麼開關。連玉翹首先往許碧背後縮了縮,蚊子似地喚了一聲:“表哥——”然後就慌亂地解釋,“我,我先回去了……”

知晴接道:“奴婢去沏茶……”

九煉乾笑:“小的去撿箭……”

許碧無語。瞎子都看得見那支箭握在沈雲殊手裡呢。

只有知雨勇敢地還擋在許碧身前:“少奶奶不是有心……只是,只是射得不準……”再說了,誰會知道大少爺回來不走門,偏要從牆頭爬呢?

許碧嘆了口氣,拍拍她:“去打熱水來。”仰頭又對沈雲殊招招手,“大少爺還不下來?”

沈雲殊從樹枝上看下去,一院子的人泰半作鳥獸散,只剩下許碧還站在院子裡。騎裝收身,顯得她似乎又高了一點兒,手握弓箭,腰掛箭囊,尤其那條寬寬的革帶,顯得細腰如握。如果忽略那弓是六等的,而箭射得能歪上天去,好像還是很——很有那麼一股子英氣的。

她穿大紅色特別好看。羊脂玉般的肌膚,被鮮豔的大紅色一襯,彷彿一朵將要盛放的花,正一點點地把醞釀的芳香放出來。

沈雲殊深吸口氣,真的覺得空氣裡彷彿有股子甜香。他在樹枝上一蕩,輕巧地落下地來,衝許碧一笑:“會射箭了?”進步挺快啊,這還不到一個月吧,居然還能射三十步的靶子了?

許碧下意識地把弓往身後藏了藏:“其實,今天是第一次立靶子……”主要是她這些天拉着連玉翹一起學箭,單是拉弓對連玉翹來說又辛苦又單調,恐怕不好堅持,所以才叫九煉立了個靶子,從近到遠,總要能看到進步,人才有幹勁不是?

就是誰也沒料到,她這第一箭就偏出老遠,還險些射到沈雲殊臉上去!當然,這個絕對不是她的錯啦!

“早都盼着你回來,你倒好,連個信兒都不往回送,還以爲你中秋節回不來了。回來又不進門,偏往牆頭上爬——”許碧本是打算惡人先告狀的,話說到一半就忘記了初衷,仔細去看沈雲殊的臉,“沒傷到吧?多危險啊,萬一傷到眼睛怎麼辦!”

“無妨。”就許碧用的那等軟弓,射出的箭到了他面前已經是虛弱無力,要不是他萬萬沒想到才上牆頭就會有迎面一箭,根本無須躲避,只要雙指一挾就夠了。

“那別處的傷呢?”許碧記得九煉說沈雲殊肋下中了一刀,忍不住埋怨,“身上還有傷,居然還爬樹,要是扯到傷口了怎麼辦?”

“傷早就好得差不多了。”沈雲殊站在那兒由着她拉扯,笑着把手臂擡起來,“其實就是皮肉傷,並不礙事,你看——”

還沒說完就被許碧一巴掌把手給打下來了:“皮肉傷也是傷!這才幾天呢,怎麼可能就全好了?你不要看着小傷就不在意,若是不好生休養,屢次扯裂傷口,日後成了舊病,有你受罪的時候!我聽九煉說,你身上有好些傷,從來也不在意。這怎麼行呢?現在年輕不覺得有什麼,日後就要吃苦了。而且我聽九煉說,你受了傷不愛吃藥?”

“九煉連這個也說了?”沈雲殊面上的微笑都僵了僵。

五煉站在牆外頭,看九煉像猴兒似的輕快地躥過來,埋怨道:“你們怎麼纔回來?少奶奶都念叨好些天了。不回來也不知道送個消息——”少奶奶天天問,他這裡一點消息都沒有,答話都答不上來。

五煉不答,只指了指牆裡頭。九煉側耳一聽,頓時小聲哀嚎:“少奶奶明明答應過我,不跟少爺說是我說的……”這怎麼一轉頭就把他賣了呢?

無奈院子裡頭許碧還在毫不猶豫地出賣他:“說了。他說軍中的郎中給你開些補血養氣的藥,你從來不肯喝。這怎麼能行?郎中既是開了,自然有開藥的道理。這次回來,得請個郎中來給你診診脈,該調養就要調養……”

九煉聽得齜牙咧嘴:“完了完了完了,少爺回頭非收拾我不可!”少爺最恨喝藥,這回少奶奶揪着他喝上多少天的藥,只怕回頭他就要倒黴多少天了。

五煉倒是難得地笑了笑:“總算你這回做得還不錯。”

九煉嘿嘿一笑:“那是……我聰明着呢……”打從上回乾爹跟他說,少奶奶是關心少爺的身子,他就在琢磨了——少爺不肯喝藥,他和五煉說話不管用,那少奶奶說話管用不管用呢?

在院子門外,連玉翹帶着青螺已經走出去好幾步,又忍不住回頭去看。從這裡她還能看見,許碧正在給沈雲殊整理身上的衣裳,一邊整理,一邊好像還在說着什麼。沈雲殊一臉無奈,卻只能頻頻點頭。

“表哥和表嫂真好……”連玉翹恍然間覺得好像又看見了父親和嫡母一般。父親平日不甚修邊幅,若在書房裡寫字畫畫,出來身上必沾幾點墨汁或顏料,嫡母就是這般絮絮地埋怨他。而父親每次都點頭保證下次一定注意,然而下回還是會弄髒衣裳……

“表姑娘——”有聲音從後頭傳來,連玉翹一回頭,卻是紅羅從小徑上走來,滿臉笑容地道,“表姑娘怎麼站在院子外頭不進去?”

“我——”連玉翹的臉頓時紅了,慌亂地擺擺手,“我正要回去。”她真不是有意要偷窺表哥和表嫂的,只是忽然覺得這種情景十分溫馨,忍不住有點出神。這會兒卻被紅羅當場撞破,很有些尷尬。

紅羅也往院子裡看了一眼,猛然看見了沈雲殊,不禁吃了一驚:“大少爺回來了?”怎麼都沒人報到夫人那裡呢?

連玉翹當然不知道沈雲殊進自己家門都是翻牆的,老老實實答道:“表哥剛剛回來。”

紅羅眼珠子一轉,輕笑道:“連夫人都不知曉呢,原來大少爺一回來就急着來看少奶奶了。想是去了營裡這些日子,生怕少奶奶擔憂。”

連玉翹也覺得是這個道理,點頭道:“是呢。表嫂說表哥受了傷,一直都十分擔心。”

紅羅輕嘆道:“大少爺對少奶奶是極體貼的。不是奴婢說句託大的話,我們大少爺年紀輕輕就有了五品官職在身,一表人材,又細心又體貼,誰嫁了我們大少爺,那可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份。”

連玉翹完全同意她的說法:“表嫂是極有福氣的。”

紅羅笑吟吟地道:“何止是少奶奶呢。奴婢說句不該說的話,就是給我們大少爺做妾,那也是有福的。”

連玉翹雖未出嫁,但家裡兄長卻也有個通房丫鬟。連玉笙還只不過是個童生罷了,沈雲殊卻是正經的五品武官。連玉翹把兩人略做比較,又想起兄長曾經想把她送去做妾的那一家,便不由得不贊同紅羅的話:“姐姐說的是。”

紅羅便笑道:“這話奴婢也是有些僭越了,表姑娘可別笑話奴婢。奴婢跟着夫人在外頭也見過幾家人家,這做妾名頭上是差些,可也要看跟了什麼人。有那主母寬厚溫和,家裡富貴的,照樣過的是舒心日子。倒是有些姑娘命苦些,家裡婆母不喜,時時刁難,夫君又沒甚出息,說是正室,也不過是苦熬日子罷了。”

她絮絮地說着,連玉翹聽見“命苦”二字,想到自己的剋夫命,頭就漸漸地低了下去。青螺便有些不喜,岔開話題道:“紅羅姐姐可是有什麼事?”

紅羅也就順着笑道:“也沒什麼,夫人叫我問問少奶奶中秋宴的事兒,這會兒既然大少爺在,想來我進去也不妥,這就回去向夫人回話。”

三人在小徑盡頭分開,紅羅三步兩步回了沈夫人房裡,恰好沈雲嬌不在,便向沈夫人說了沈雲殊回來之事。沈夫人臉色便有些不好:“門房上是怎麼當的值!”沈雲殊回來,竟沒人往她這邊報一聲兒?莫非是沈雲殊在府裡養了這幾個月的病,府裡下人就只認得他,都不知還有主母了?

紅羅陪笑道:“一會兒奴婢就叫人去查問。不過奴婢去的時候,正好看見表姑娘在那院門口……” 將連玉翹在院門口立着出神的事兒說了一遍,“奴婢瞧着,表姑娘對大少爺——只怕早就有意了呢。”

沈夫人便嗤笑了一聲:“說來說去,都是一樣的。” 說是不肯做妾纔來投奔姑父,不過是不肯給一個半老頭子做妾罷了。如今見了年輕英俊又有前程的,便是什麼都肯了。

說到前程,沈夫人心裡便有些不自在。沈雲安去西北應考,雖說她覺得兒子考個秀才是手拿把攥的事兒,但說到底,也不過纔是秀才罷了,後頭還要中了舉人再中進士,才能步入仕途。

而沈雲殊呢?前頭就不必說,近日又因剿滅海匪立功,如此下去,這五品守備再往上升也是指日可待,真不知要把沈雲安給甩到哪裡去了。

仕途得意不說,就是這後宅,沈雲殊顯見得也是夫妻相得。當初原以爲是給他娶了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女,誰知竟是個有旺夫運的,孃家姐姐還選入了宮,如此一來,豈不是更給沈雲殊添了助力?

想到這個,沈夫人就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來。她自認處處勝過前頭的連氏,怎麼偏在子女之事上,卻被連氏的兒子牢牢壓着呢?

一念及此,她就不由得想起連玉翹那“剋夫”的傳言來。若這丫頭當真是……那倒……

紅羅服侍她久了,也猜得到她心裡在想什麼,但自不會說破,只道:“這事也該早些解決了纔好。”

沈夫人嘆道:“偏老爺中秋又不回來……” 沈家父子這也是規矩了,除非確是軍中無事,否則父子二人至少要有一個留在營中。既然中秋是沈雲殊回來,那沈大將軍必定是不回來了。

而且,她心裡也還有些擔憂。沈大將軍之前說的是給連玉翹找一門親事,看來還是想讓她嫁人做正房的。她若提出來讓連玉翹給沈雲殊做妾,只怕不合沈大將軍的意思,到時候惹得丈夫惱怒。

“待到過年老爺回來,再議這事兒罷。”沈夫人惦記着遠在西北的兒子,倒沒心思再多想連玉翹了。此事能成固然好,可不成也沒什麼壞處,她何必爲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再觸怒了沈大將軍呢?

紅羅曉得她的脾氣,便點頭應是。沈夫人做事總有些瞻前顧後,倒不如她悄悄把這事兒做成了,到時候沈夫人一高興,她求的事定然就能成了。

沈夫人所顧慮的不過是沈大將軍不高興,可若是連玉翹自己提出想給表哥做妾,那就無論如何怪不到沈夫人頭上了。這位表姑娘也不是個聰明伶俐的,只要心裡懷了那等心思,並不比青霜難撩撥。且她好就好在還是個親戚,可不會像青霜一樣,事發之後被隨便配個人就了事……

說起來,青霜當初乾脆利落就被打發回了西北,還真嚇了紅羅一跳。不過她很快就想明白了,青霜沒能成事,只怕跟她是沈夫人挑過去的大有關係。沒見那素來老實的紫電,不也一樣被冷落着,至今連進屋裡去伺候都不行了?這分明是要防着沈夫人呢。

可連玉翹並不是沈夫人的人,生得又不錯,尤其是那股子嬌怯怯的勁兒,好些男子愛的就是這個呢。自己送上門來的,落得受用,沈雲殊也是個男人,難道還會例外?

再說,當日青霜究竟有沒有成事,也還不好說呢。反正人是擡回來的,聽說是少奶奶把人逼得上了吊,這若是沒成事,少奶奶何至於這麼大的醋意呢?

紅羅擡頭向沈雲殊院子的方向看了看,輕輕撇了撇嘴,男人,不過都是那麼回事罷了……

“不過是那麼回事”的沈雲殊,此刻正靠在羅漢牀上,給許碧講他捆着欽差大人派出來的人,去桂池村蹲守的“壯舉”:“我們就蹲在村後的矮崖上,直等了大半夜……果然不出所料,真有人去了……”

“這喪心病狂的東西!”許碧忍不住罵道,“他們真做得出來!”

沈雲殊冷笑:“這些年他們養寇,單是海老鯊一幫人殺的也不止這個數了。不過這次的事,我看大半是袁勝玄的主意。這小子年紀雖輕,卻最是心狠手辣,且極是果斷,一看攔不住司儼的人去七星礁,就想出這個法子來。袁翦雖惡,卻沒這份兒機變。依着袁翦,大概也就捏着鼻子認了我這份功勞,可袁勝玄卻是不甘心,無論如何都要咬我一口才好……”

“幸好你早料到了,否則那一村的百姓豈不是都要冤死了!”許碧捏着拳頭,簡直恨不得袁勝玄現在就在眼前,好上去狠狠揍他幾拳。

沈雲殊伸手將她的小拳頭握在自己手裡,笑了笑道:“不過這次他這一下倒是有些畫蛇添足了。”袁勝玄若不做手腳痛快認了他這份功勞,司儼怕還會覺得袁家有公心,可如此一來,司儼的人親眼看見丁守備前來,縱然他再解釋說是消息有誤,可司儼豈是個傻子?

“司儼是必要起疑心的。”沈雲殊胸有成竹,“只要他疑心了袁家,很多事袁家就根本瞞不住了。”比如說倭寇之患。

“袁家這個中秋,應該是過不好了。”沈雲殊摸摸下巴,嘿嘿一笑,“我從營裡啓程的時候,袁勝青也回杭州城來了,估摸着是回來罵袁勝玄的。”

他猜得不全對,因爲袁勝青回了袁府,第一件事是先把他大罵了一番,之後才顧得上責問袁勝玄。

“這沈雲殊實在奸刁!”袁勝青恨恨一拍桌面,拍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一跳,“只是二弟你也太大意了,既要做這事,怎不做得周密些?也幸好丁守備動作慢些,若是殺到一半才被他趕上,便是說消息有誤,也休想搪塞得過去,連父親也要被連累!”

袁勝玄臉色陰沉,半晌才緩緩地道:“他當真是才趕上的麼?”

“什麼意思?”袁勝青當時聽了此事只覺得僥倖,此刻聽袁勝玄似乎另有它意,心裡不覺咯噔一跳,“難道你是說,他是刻意等在那裡的?”

他說完又自己搖頭:“道理不通。若他真是早料到丁守備會有此舉,何不等他動起手來再現身?到時豈不人贓俱獲。”

袁勝玄思量片刻,微微點了點頭:“大哥說的也有道理,但我只怕他是另有用意。比如說,若當時在場的還有別人……”

“別人……”袁勝青想了一想,悚然一驚,“有欽差的人?”倘若真有欽差的人,倒是不必非等到丁守備殺人了。

“司儼派出的人,可不止是去了七星礁,也有往沿海各處打聽的。”袁勝玄陰沉地道,“只是王平這個蠢貨消息透露得太早,他一下子撒出去數十人,我們也無法一一看住。”想到這一點,他就真恨不得把王御醫給砍了,簡直壞他的大事!

“這要如何是好?”袁勝青皺起眉頭。這事兒被司儼聽到,跟被他派出的人親眼看到,後果可是截然不同。說起來這欽差隊伍裡當然也有“自己人”,但這次司儼派出去的人都是各自爲政,回來都只向他一人報告,一時之間也根本打聽不出,究竟有沒有人那夜在桂池村。

袁勝玄沉吟半晌,輕輕吐了口氣:“我去打聽。”

“你要如何——”袁勝青說到一半就忽然明白了,“司家那丫頭?”

袁勝玄微微一笑:“說起來,司大人到底還是頗爲寵愛這個女兒的。”別人的議論他不在乎,那女兒呢?

“你若能拿下那丫頭倒也好。”袁勝青點點頭,“橫豎不管什麼法子,能結了親就好。”

“說到結親——”袁勝玄便皺起眉頭,“也該把蓮兒從京城接回來了。福建那邊可說好了?”

“差不多了。”袁勝青點頭道,“等忙過了這一陣就着人往京城送信,就說接她回來過年,沒有個在別人家過年的道理。”

袁勝玄剛要說話,就聽外頭有輕輕叩門聲,便揚聲道:“進來。”

進來的便是他的小廝長庚:“大少爺,二少爺,京城有人送信過來,是,是大姑娘的消息……”

第47章 上當第157章 思量第29章 刺探第181章 大局第99章 設局第23章 上香第124章 意思第33章 庶女第75章 前程第67章 計劃第136章 柺子第171章 做媒第162章 法會第26章 內情第101章 死訊第178章 遺言第75章 前程第169章 伺機第58章 位份第52章 賞花第126章 生辰第30章 行刺第38章 茶園第8章 驛站第25章 舊事第165章 提親第9章 求救第56章 辯論第17章 洞房第12章 殺人第158章 法事第34章 正位第121章 入宮第70章 教導第19章 反覆第125章 心事第54章 郡王第173章 壽宴第6章 姐妹第17章 洞房第172章 慶壽第69章 又遇第125章 心事第19章 反覆第16章 出嫁第132章 大比第141章 小產第151章 目的第169章 伺機第50章 回門第105章 紅白第172章 慶壽第46章 途中第144章 野心第81章 利害第4章 談判第144章 野心第34章 正位第58章 位份第67章 計劃第149章 公主第123章 抓週第65章 不祥第44章 捨身第58章 位份第62章 表妹第99章 設局第69章 又遇第84章 攤牌第32章 態度第35章 春心第163章 小產第136章 柺子第149章 公主第109章 觀潮第4章 談判第1章 待嫁第72章 中秋第10章 綁架第180章 舉喪第22章 談判第103章 請罪第23章 上香第9章 求救第37章 行動第161章 祈福第90章 選擇第67章 計劃第144章 野心第4章 談判第2章 議定第26章 內情第13章 獲救第177章 同歸第45章 應召第18章 敬茶第62章 表妹第124章 意思第147章 名氣第67章 計劃
第47章 上當第157章 思量第29章 刺探第181章 大局第99章 設局第23章 上香第124章 意思第33章 庶女第75章 前程第67章 計劃第136章 柺子第171章 做媒第162章 法會第26章 內情第101章 死訊第178章 遺言第75章 前程第169章 伺機第58章 位份第52章 賞花第126章 生辰第30章 行刺第38章 茶園第8章 驛站第25章 舊事第165章 提親第9章 求救第56章 辯論第17章 洞房第12章 殺人第158章 法事第34章 正位第121章 入宮第70章 教導第19章 反覆第125章 心事第54章 郡王第173章 壽宴第6章 姐妹第17章 洞房第172章 慶壽第69章 又遇第125章 心事第19章 反覆第16章 出嫁第132章 大比第141章 小產第151章 目的第169章 伺機第50章 回門第105章 紅白第172章 慶壽第46章 途中第144章 野心第81章 利害第4章 談判第144章 野心第34章 正位第58章 位份第67章 計劃第149章 公主第123章 抓週第65章 不祥第44章 捨身第58章 位份第62章 表妹第99章 設局第69章 又遇第84章 攤牌第32章 態度第35章 春心第163章 小產第136章 柺子第149章 公主第109章 觀潮第4章 談判第1章 待嫁第72章 中秋第10章 綁架第180章 舉喪第22章 談判第103章 請罪第23章 上香第9章 求救第37章 行動第161章 祈福第90章 選擇第67章 計劃第144章 野心第4章 談判第2章 議定第26章 內情第13章 獲救第177章 同歸第45章 應召第18章 敬茶第62章 表妹第124章 意思第147章 名氣第67章 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