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臺谷,位於流雲牧場北面近二十餘里處,雖說只是個不起眼的xiǎo谷,但卻是yù龍寨衆人返回京山的必經之路。
此谷之所以名曰夾臺,便是因爲山谷的低地處,竟是極爲稀奇地建有一方巨大的石臺。
石臺南北朝向,呈長方形,寬八丈,長二十丈,以厚重地青石板層層壘起,東西兩側各設有一處臺階,而南北兩方盡處則分別立以朱雀與玄武的巨大石刻,給人以莊重尊嚴之感。
從石臺的破損程度,以及上面生長出來的各類雜草和樹木來看,石臺的年份應該極爲久遠,很多當地人暗中推測,也許有上千年的歷史……
……
“聽師傅如此說來,這夾臺谷還真是一處極好地埋伏之地哩……”騎在馬背上的唐奎輕輕呼出一口氣來道。
yù龍寨的賊子們早晨起來收拾停當,又食飽喝足,到晃晃悠悠地踏上歸程時,太陽早就升得老高,幾乎已經快至巳時。
然而因爲只是撤兵的緣故,所以yù龍寨的隊伍行進的速度並不算快,反正在大家夥兒看來,只要能在天黑之前順利回到yù龍寨中便可以了,況且,寨主也並沒有在行進的速度上提什麼要求,明顯是不想大家太過辛苦。
“哦?把你的看法說出來給我聽聽,怎麼叫一處極好地埋伏之地?”柳紅櫻騎在破網的背上,漫不經心道。
“嘿嘿,師傅,別以爲我沒有跟你學過什麼兵法,就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了,想當年……呃,只是這兩年吧,我們兄妹四人從曾老夫子那裡……”唐奎說着說着,竟似被這話題勾起回憶,頓了一頓,又繼續道:“可也學到不少東西呢。”
柳紅櫻不理會他的廢話,便聽他又接着道:“行軍打仗,需要講究天時、地利與人和,嘿,這夾臺谷,可不就是極大的地利麼?且不論他們的隊伍戰力如何,光是倚仗這地勢之利,也足夠咱們這些人吃上個大虧了。”
柳紅櫻扯起酒罈吞了口酒,不置可否地晃了晃腦袋道:“繼續說,他們現在佔了地利之便,你準備如何應對?”
唐奎低聲笑道:“曾老夫子說,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嘿嘿……”
柳紅櫻不屑道:“你那曾老夫子是個蠢蛋,教出來的學生果然也是個只曉得生搬硬套的蠢蛋!”
唐奎訕訕道:“我只是偷聽的,最多隻能算他半個學生吧……只不過,爲什麼師傅你會這麼講?”
柳紅櫻冷哼一聲道:“天時、地利與人和,此三者之重要xìng,只在具體戰事中才可以體現得出來,而每一場戰鬥當中,根據其情勢之不同,三者所起之作用又是不同,如此單純地去論三者之先後,不是蠢蛋又是什麼?更何況,你想指望着這幫人能夠有什麼人和?”柳紅櫻說着更是拿眼掃了一下yù龍寨的這幫賊匪,顯然並不認爲這些人能夠表現出多強的戰鬥力。
唐奎被柳紅櫻教訓得面lù驚愕,呆了一陣才道:“師傅教訓得是,我真是個大蠢蛋!差點就胡luàn地送了大家的xìng命。”
柳紅櫻搖了搖頭道:“不用怕,想到什麼只管說出來,我慢慢糾正你錯誤的同時,也會將一些實用地戰術與戰法教給你。”
唐奎點了點頭道:“多謝師傅!我一定會努力,不辜負師傅的期望。”
柳紅櫻點了點頭,然後望了望遠處道:“此處離夾臺谷約mō只有七八里路了,再走上一陣子,差不多就要跟對方的探子碰頭,想好用什麼辦法對付他們了沒有?”
唐奎正sè道:“既然咱們佔不到天時地利與人和的任何一項,也斷然不能讓他們佔着地利。”
柳紅櫻撫了撫破網的脖子道:“說說看。”
唐奎挑起嘴角,眼睛微眯道:“他們不是想守株待兔麼?左右咱們也不急着返回yù龍寨,我便來個如法炮製好了。等再走上一陣子,我便下令讓弟兄們在此擺下防守的陣勢,大家索xìng來比一比誰的耐xìng好吧。”
柳紅櫻失笑道:“竟然給你想出這麼個笨辦法,不過也算是聊勝於無吧……”
……
“大哥,按這時間來看,yù龍寨那夥人早應該到達夾臺谷了……”一名身着輕甲的漢子低聲道。
被那漢子喚作大哥的,是一名身材壯碩,滿臉虯髯的黑臉大漢,只見他身披重甲,有如銅鈴般地大眼裡閃着冷厲地目光。
聽了輕甲漢子的質疑,黑臉大漢眼睛一眯,然後輕聲道:“探子們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嗎?”
輕甲漢子連忙道:“因爲怕被他們發現咱們的意圖,所以探子們大都撤回到夾臺谷來,只留了三個最是jīng靈的傢伙,在谷外三裡內遊弋,但目前他們也並未傳回什麼消息。”
又等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黑臉大漢的臉上漸漸顯出些不耐煩來道:“去,催一催他們幾個,再往外探上一探,看看yù龍寨那幫人到底搞的什麼鬼名堂。”
輕甲漢子應了一聲,立即快速潛下石臺,一聲低低地口哨,便喚來兩名探馬,將那黑臉漢子的話傳了下去,兩名探馬立即快速地衝出夾臺谷,往南而去。
此時的夾臺谷,因爲冬天已至的緣故,無論是石臺上還是兩側山林中的樹木早已掉光了葉子,看上去蕭索無比。
黑臉漢子將隊伍分成了三撥,隊中的jīng銳盡在臺上,近能ròu搏,遠善弓弩;而戰力稍次的,則分成兩批,分別埋伏在兩側的林內。
雖然他們只有一千五百多人,但在黑臉漢子的安排之下,無論yù龍寨的那幫傢伙從臺子的哪邊通過,都將會受到極爲致命地打擊。
“大哥,已經都安排下去了,過一會兒就會有消息的。”輕甲漢子又奔上石臺,來到隱在大樹背後的黑臉漢子旁邊,然後又忍不住地罵了一句:“潘慶這個蠢貨!竟然就這麼被那個不知道又從哪裡冒出來的馬嘯風給宰了,害得咱們此次的行動功虧一簣!”
一名手執弩箭的漢子道:“誰讓那傢伙生了一副xiǎo白臉呢?能討nv人的歡心,要不然,也不會那麼快就搞定了yù龍寨的寨主夫人,只不過,當時他不是傳回消息說,馬嘯風被他給幹掉了嗎?現在冒出來的這個,難道是假的不成?”
輕甲漢子一臉不滿道:“當初我就說應該叫大哥去,結果上頭非讓潘慶那個蠢蛋去,現在好了,他自己的命丟了不說,還連累到咱們這次的任務!”
黑臉漢子從鼻孔中深深地噴出一口氣來,搖了搖頭道:“好了,好了,事已至此,還有什麼話可以講?另外,無論那馬嘯風是真是假,兄弟們等會兒把他們全都收拾掉,也算是爲潘慶那傢伙報了仇吧。”
見着黑臉漢子都這樣說了,輕甲漢子和執弩漢子兩人也不再糾纏生氣,悶聲不吭地等着探馬回報。
大約只過了半盞茶的工夫,便見一匹快馬飛也似地衝進谷內,奔上石臺稟報道:“大哥,yù龍寨那幫人,在谷外五里處停止前進了!”
“停止前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咱們的行動被他們發覺了?”輕甲漢子大聲叫道。
黑臉漢子的那張大黑臉此次真是要多黑就有多黑,便見他強忍着惱怒地情緒問道:“這幫廢物!他們是原地休整,還是在做什麼?”
那探子稟報道:“看樣子並不是原地休整,而是……”
“而是什麼?快說!”輕甲漢子催促道。
那探子被輕甲漢子嚇了一跳,連忙道:“像是在原地佈防……”
“我cào他nǎinǎi個熊!”黑臉漢子的怒氣終於完全爆發出來,銅鈴似的雙眼瞪得圓滾滾的,臉龐上的虯髯整個倒豎起來,彷彿一隻炸了máo的鋼刺豪豬。
執弩的漢子恨恨道:“大哥!看來,咱們的計劃被看穿了。”
輕甲漢子也在一旁咬牙點頭道:“這幫無膽的傢伙,他孃的有種便在那邊呆上一輩子!”
黑臉漢子狠狠地下了決心道:“傳令下去,集合!殺過去!”
執弩的漢子驚了一跳道:“大哥!這樣貿然殺過去,如果中了他們的埋伏怎麼辦?”
黑臉漢子急促地喘息了幾口,然後搖了搖頭道:“他們既然看破了我們的埋伏,又在那裡原地佈防,顯然是想跟咱們耗着了。他們一幫子山賊土匪,身上無牽無掛,可以耗得起,可是咱們……咱們耗不起,既然如此,索xìng便趁他們還沒有佈置停當的時機一口氣衝殺過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大哥英明!我這便去招呼兄弟們!”輕甲漢子讚歎道:“哼!他們既然想打一場防守消耗戰,咱們便偏不如他們的願,嘿!我現在倒是想看看,當他們被咱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破防禦時,臉上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黑臉漢子催促道:“趕緊去吧,倘若耽誤了進攻的時機,到時候只怕咱們也要陷入苦戰。”
執弩的漢子不屑道:“就憑他們,有那能耐麼?”
黑臉漢子搖了搖頭道:“只看他們此次能夠看穿我們的安排,便曉得他們這個‘馬寨主’肚子裡倒還不算是一團luàn草,還是xiǎo心爲妙,不要輕敵……”
……
“寨主,咱們才走了五六里路,怎麼又開始佈防?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一名鼠頭鼠腦的傢伙一邊忙活一邊問道。
“是啊,是啊,寨主您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yào啊?”一大幫人立即跟隨着問道。
唐奎這個假寨主狠狠地咳了一聲,站直身形高聲道:“各位兄弟!我知道大家心裡都有疑huò,咱們爲什麼不走了?不是我馬嘯風不願意帶着立即趕回yù龍寨,而是有人不想咱們活着回去!”
“他nǎinǎi個熊的,寨主,是什麼人如此囂張?!敢跟咱們yù龍寨作對,他們是活得不耐煩了嗎?”一名胖乎乎地賊子立即高聲迴應道。
胖賊身邊的一個賊子連忙用肩膀撞了撞他道:“你叫喚個屁!如果是流雲牧場的人不想咱們回去,誰能是他們的對手?”
胖賊聞言嚇得一個哆嗦,連忙貓下身去,彷彿流雲牧場的人就在身邊想要他的命一樣。
唐奎聽着這兩人的對話,不禁仰頭大笑道:“胖大海,瞧你那點出息!我早就說過,流雲牧場以後絕不會與咱們yù龍寨爲敵,莫非你忘到耳朵後面去了嗎?”
衆賊子聽了“假寨主”的話,又看着他一副從容自若的樣子,心中竟然都不自覺的就平靜下來。
一名賊子譏笑道:“寨主,胖大海那貨的耳朵長得太大,準是沒有認真聽您的話啊,回頭兒把他的耳朵撕下來滷了,涼拌下酒!”
賊羣中登時爆出一陣大笑,便聽那胖大海連忙道:“竟敢嘲笑你胖爺我!陳狗子,我cào你姥姥!我,我他孃的就是隨口那麼一問,有寨主在,就是流雲牧場的人我也敢去拼上一拼,哼,誰怕誰啊?”
那陳狗子呲着牙道:“我呸,誰不曉得你胖大海天生膽xiǎo?少在那裡吹大氣!”
唐奎聽着這些人的鬥嘴,心裡竟是一陣無來由的歡快,遂鼓起內勁,高聲道:“兄弟們,今天想要對付我們的,正是跟那潘慶一夥兒的人,他們先是想着借兄弟們的力量攻進流雲牧場,現在計劃失敗,又想將這些氣撒在咱們的頭上,大家說,咱們能答應嗎?”
“不能答應!”
“俺cào他姥姥,咱們與他們無冤無仇,爲啥偏要跟咱們兄弟過不去?”
“幹!寨主,咱們弟兄一條心,您說吧,該怎麼打,大家夥兒都聽您的安排!刀山火海,咱們誰眨一下眼睛誰就不帶把兒!”
“對!對!寨主您就下令吧!”
……
衆人一路邊走邊說,算是簡明扼要地將流雲牧場的情形一一說與李chūn聽了,李chūn聽罷不禁嘆道:“流雲牧場現在確實是樹大招風了,幸好此次賊子們的行動沒有成功,否則的話,那可真是不堪設想。”
靳雲飛大笑道:“來來來,這兩位xiǎo兄弟你可得好好認識認識,此番若是沒有他們兩個全力相助,咱們流雲牧場的圍還真沒有這麼好解呢。”說罷便將項洵與李靖兩人介紹給李chūn認識。
李chūn仔細地打量了一陣兩人,頷首道:“光是看這兩位xiǎo兄弟的容貌氣度,都曉得該是不凡的人物。來來來,初次見面,這兩件xiǎo東西,便當見面禮吧。”說着竟是從懷中mō出兩隻赤金sè的xiǎo圓盤來,遞與兩人。
靳雲飛一見那兩隻xiǎo圓盤,立即破口大罵道:“你nǎinǎi的李chūn,老子跟你要過多少回,也不見你送我一塊,現在倒好,遇上兩個後輩,一下子竟是變得這般大方。”
便見李chūn面不改sè心不跳的道:“都老大不xiǎo的人了,叫喚個什麼?你跟我要的時候,我還沒有完全琢磨透這東西的做法,現在總算是nòng成了,否則我又怎麼拿得出手?”
戴朝宗在一旁樂得前合後仰道:“你們兩個傢伙啊,這都有多少年沒見面了?這一見啊,還是一有空就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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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洵和李靖不禁苦笑連連,哪想到竟然還會有這種事情,便見項洵連忙道:“嘿,要不我這塊便不要了,送給靳大叔。”
只見靳雲飛擺擺手道:“項xiǎo兄不要跟我客氣,既然是他送的,你便儘管拿去,要知道,但凡是這傢伙設計出來的東西,那可都是重金難求啊。”
李靖mō着手裡只有巴掌大xiǎo的xiǎo圓盤道:“我瞧這質地,似鋼非鋼,似銅非銅,不曉得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又拿來做什麼用?”
李chūn聞言笑道:“既然xiǎo本家相問,我便悄悄地告訴你,這乃是我李chūn親自設計的護心鏡,先是採用金、銅、錫、鋅以及自天而降的隕鐵hún煉而成粗坯,再以龍紋千鍛之法反覆鍛打,將雜質鍛去之後,最終才製成這護心寶鏡。”
項洵拿手試了試這護心寶鏡的硬度,不禁咧嘴倒chōu一口冷氣道:“好傢伙,竟是紋絲不動!”
李chūn傲然道:“自然是紋絲不動,此物我早已試過,便是以強弓怒箭之,也只不過是留下一條淺痕而已,絕對難傷其根本。”
看着兩人驚駭的臉sè,靳雲飛不禁大笑道:“這傢伙可是採萱的二師兄,設計出來的東西,那絕對是人人爭相求取的極品貨sè。”
兩人遂不約而同的向李chūn施禮相謝。
李chūn卻是擺手笑道:“這些東西雖然得來不易,但說穿了,卻都只不過是身外之物,但兩位xiǎo兄弟能夠不畏艱險不圖回報的幫助牧場渡過此劫,這份拳拳心意,卻是多少寶貝也換不到的,我以區區兩塊廢鐵換得兩位xiǎo兄弟的情誼,無論怎麼算,都應該是我賺到了。”
靳雲飛大笑道:“你啊你啊,還是這麼的直截了當,行了行了,快再別說了,再這麼說下去,只怕你立即變成他孃的酸書生,而我這一身的jī皮疙瘩也要掉得滿地都是。”
項洵連忙裝作探視的樣子道:“在哪裡?在哪裡?流雲牧場靳大戰將的jī皮疙瘩,應該很值錢,我要撿上幾斤換銀兩去……”
……
來了!
遠遠地,便可以聽到隆隆地馬蹄聲由遠及近。
“這幫傢伙來得還真是快!”胖大海嚥了口唾沫,哆嗦了一下臉皮道。
“哼,來得再快又有什麼用?有寨主的神機妙算,他們來了也只不過是送死的份兒!”陳狗子撇了撇嘴,極爲不屑道,只不過握着長矛的雙手微微顫抖,卻是將他心內的緊張表lù無遺。
yù龍寨的賊子們在唐奎和柳紅櫻等人的指揮調度下,早將輜重器械圍成了個揠月形,形成一道堅固地防線,而在這防線前方,也挖出了一些不大不xiǎo地陷馬坑,倘若對方敢由正面攻來,必定是要損失慘重。
唐奎爲yù龍寨選取的防守陣地在一處xiǎo山跟前,前方和左右都是開闊的平地,乍一看來,彷彿最是利於對方的進攻與後撤,對yù龍寨這防守的一方來講,非常不利。
此時只見柳紅櫻握着長槍,站在防線的正中,而冒牌寨主唐奎卻是不知去向……
……
“大哥!你看他們那幫蠢貨,竟然在這種地方設的防線,哈哈!真是愚不可及!”跟着黑臉漢子衝在前頭的輕甲漢子大笑道。
只見黑臉漢子冷冷一笑,同時將大手一揮道:“沒想到這‘馬嘯風’只是這等貨sè,弟兄們,跟我上,殺他個片甲不留!”
一聲哨響當中,黑臉漢子的騎兵隊伍頓時分成兩隊,每隊大約四百餘人,避開中間的陷阱,往yù龍寨防線的兩翼殺來!
轟隆隆!
那奔騰地馬蹄彷彿重若萬鈞,將大地踏得都震顫起來!馬蹄捲起高高地煙塵,直衝雲霄!
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
柳紅櫻只從他們進攻的隊形表現上,便得到這個結論,但他的面上卻依舊是無喜無悲,彷彿覺得對方的攻擊根本就無濟於事一樣。
近了!近了!
“shè!”隨着柳紅櫻的一聲高喝,數不清的箭枝從yù龍寨的陣中飛shè而出,帶着“咻咻”的尖嘯聲,往防線的兩側狠狠地紮了過去!
“舉盾!”面對飛shè而來的箭雨,黑臉漢子和輕甲漢子各自高喝一聲,馬背上的騎士們頓時舉起xiǎo盾,竟是將如雨般的勁箭擋掉大半!
yù龍寨的第一bō攻勢竟是隻造成了對方三十餘人的傷亡!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很令人意外的結果,不少的賊子的心中甚至都不由自主地發出“咯噔”一聲,呼吸有些急促起來。
“還擊!”黑臉漢子率領的騎兵們終於進入了短弓可達的shè程範圍之內,馬背上的騎士早將xiǎo盾收起,聽到首領的命令之後,手中的短弓登時shè出一輪箭雨,灑向yù龍寨的陣地!
雖然柳紅櫻早已喊出“舉盾、躲避箭矢”的命令,但許多賊子卻是被對方震懾了jīng神,一時間都反應不及,又或者根本就沒有動作,不少的賊子立時便被對方的箭雨紮了個正着,只是這一個照面兒,yù龍寨方面的死傷便超過五十人!
只是這一陣對shè,黑臉漢子的兩撥騎兵便已欺近yù龍寨的防線,眼看便要衝到近處!
“shè!”柳紅櫻望着對方帶頭的漢子,卻是根本不理會死傷的賊子,而是冷冷地下達了繼續shè擊地命令。
yù龍寨方面的第二輪箭雨適時而出,不知對方是根本來不及防備還是怎的,領頭的黑臉漢子和輕甲漢子再沒有下令舉盾,就那麼瘋狂地催動戰馬,帶着身後的騎士們像鐵流一般衝了過來!
因爲隔得太近,而對方又是拼命地向前衝鋒,竟是讓很多弓手判斷失誤,致命這一輪的箭雨只是shè中了爲數不多的,衝在隊伍後方的敵人身上。
面對瘋涌而來的敵人,許多賊子忍不住的就打起抖來,心神似乎都被隆隆地馬蹄聲奪去,一時間甚至動彈不得!
“鉤鐮!馬索!”柳紅櫻以雄渾地氣勁將這兩道命令狠狠迫出,那聲音彷彿晨鐘一般,將許多受到驚嚇的賊子震醒過來。
在柳紅櫻的大喝之下,守在自己的崗位上的賊子立即依令揮出手中的鉤鐮又或者拉緊手中的絆馬索,敵人近在咫尺!
“咴!咴!”只是一瞬間,不知道有多少匹戰馬被鉤鐮削斷了馬足,又或者絆倒了馬tuǐ,凡是靠近yù龍寨兩側防線的騎士,多半都落得個馬殘人墜的結局,緊接着,便被賊子們用長矛生生扎死在地!
黑臉漢子心頭一陣滴血,這些戰馬可都是陪了他們歷經生死的夥伴,竟然被那個站在防線陣中的傢伙用此等狠毒yīn險地招數放倒,連帶着數十條兄弟的xìng命,不可饒恕!
“殺!”黑臉漢子大喝一聲,帶着弟兄們狠狠地撲向防守顯得有些疏鬆地側翼!
與此同時,正面的步兵亦在盾牌的掩護下,衝殺了上來!防線頓時全面告急!
側翼處防守的賊子們差點被敵人兇悍勇猛地氣勢嚇個半死,一時間卻是連半成實力都發揮不出來,只能夠藉着輜重的掩護勉強防守。
場上的情勢盡入柳紅櫻的眼底,暗自搖了搖頭,心道xiǎo子你看清楚了吧?這便是訓練有素的隊伍跟烏合之衆的差距!
眼看yù龍寨方面的賊子們根本連幾息的時間都堅持不住,便聽得柳紅櫻一聲暴喝,手中的紅櫻長槍迎風怒嘯,往對方實力最強的黑臉漢子扎去!
同一時間,兩聲大喝從防線後的xiǎo丘傳來,兩隊人馬分別在狄亦云和唐奎的帶領下,如同離弦地箭一般殺向敵軍!
黑臉漢子頓時臉sè劇變,沒想到對方竟然還留了這麼一手!自己太輕敵了!
然而此時卻是想退都退不得了,自己被對方的高手生生纏住,弟兄們也差不多都攻進了對方的防線當中,片刻之間根本撤不出來!
便見唐奎手提紫電槍,在疾馳地馬背上振臂高喝一聲:“弟兄們!隨我殺啊!”
“殺!”“殺!”“殺!”
只是一瞬間的工夫,場上攻守的形勢逆轉過來,原本的獵人變成了網中殘喘地獵物,他們所能夠做的,唯有困獸之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