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穆爾的這個冬季註定是享受不了那閒暇的窩冬,或者說隨着這北蒙的瞎折騰,讓這整個草原都變得有些忙碌;
鬱林清堡的老爺子在得到內閣的承諾之後,這也着手於應對北蒙;按照顧老爺子的謀劃,這時候的兵力應該進行集結,或許在老爺子決定要給北蒙記個疼,這文晨便着即趕到了邊境主持大局;
在文晨趕到邊境的時候,這前哨的力量已經到位,同時也做着相應的應對方法;而關於北蒙的情況,這早就已經開得清楚明白;
畢竟這鬱林清堡可不會真的任着北蒙在哪兒折騰,雖然老爺子也是趁着這事兒讓內閣低頭,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這不代表着就任人捏扁搓圓,而是早就派出人手進行探查準備;
因此,這文晨在到達邊境建立行營之後,這便立即將所探查到的情探進行彙總,並做出針對性的計劃;
而這正當文晨在行營裡忙碌着的時候,這下邊卻報來一個讓他很是震驚的消息,甚至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連手裡正堪繪着的作戰圖都給劃變了道;如果將這個圖給發下去,那這手底下參謀們肯定會抓狂的;
不過,這倒不是文晨的定力不夠,這都獨當一面的人物了都,還這般的沉不住氣;只是這消息太過讓人震驚,太過讓人不敢去相信,卻偏偏又是真的;
因爲這報來的消息是,邊境的刑訊所派人到行營彙報說,四小姐回來了;同時,還報來說北蒙已經進入阿穆爾境內,他們所有地方也已經開戰;
關於鬱林清堡的刑訊所,其實並不只是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好像這樣也不對;鬱林清堡的刑訊所其實並不只是做些審訊檢查的事兒,同時也派駐於這草原上各個要緊地方的監察機構,而這刑訊所的總部位就設立在鬱林清堡之內,也算是對阿穆爾草原的一個監控;
除此之外,這刑訊所也是鬱林清堡的情報機構,在這周邊諸國都有派駐秘密情報人員,以隨時掌握這各方勢力的動向;
因此,這邊境所駐派的刑訊所報來的消息,那絕對是真的;而且這刑訊所雖然是在草原上的各個區縣城市都有駐守分支,可這卻不是所有的都知道這分支所在的;或者說只有鬱林清堡的高層纔會知道,而文黎這因着家族的溺愛,這整天的到處瞎逛,每次都是由各地的刑訊所給找回來的;
以此,文黎雖然是從不摻和家族事務,可對於這刑訊所的位置,或是這各地刑訊所的成員,那都算是熟人了都;或者說,這幾乎每一個刑訊所都至少有過一次將偷跑出去玩的文黎給找回來的功勞;
對於這些,其他的人可能還不怎麼清楚,可文晨是再清楚不過的;因爲他文晨作爲鬱林清堡的長子,這早已經開始接觸家族的事務,對於這些刑訊所也算是再清楚不過的;而正是文晨對於這刑訊所的瞭解,知道這幫人雖然是在這草原上有着比那阿穆爾孤狼還要來得兇殘的名聲,可對於鬱林清堡的主人,這同時也是有着絕對的忠誠的;
這樣一來,這關於刑訊所每次提供的信息,這都是無比的重視;而現在,雖然文黎已經離家出走兩年了都,在這時候刑訊所報來說文黎回來了,那這儘管是不那麼可信,甚至有些荒唐,可文晨卻相信是真的,真的是文黎回來了;
因此,這文晨在得到刑訊所報來關於文黎的消息時,這不由得他不信,也因着文黎這一走就是兩年,這同時也是很是驚訝;
就文黎來說,這跟着渝閒在吃掉那支北蒙的巡邏隊之後,這便沒有敢再有絲毫的停頓,逃命似的奔向阿穆爾境內;而那北蒙正準備着與阿穆爾幹仗的,在這樣的時候,這一支巡邏隊給人吃掉,而且還能夠追蹤到動手的人,那自然得緊跟着不放;
甚至當渝閒他們都進入阿穆爾境內了都,這巡邏隊還是緊追不捨,挺有那麼些固執的味道;這樣一來,當那北蒙的巡邏隊進入阿穆境內之後,這邊境的駐守力量也自然是不會客氣的,直接就交上火了;
這原本只有巡邏隊之間的小規模的交火,卻因爲文黎直接跑去找那刑訊所,還在哪兒倒打一鈀,說什麼給北蒙的巡邏隊打劫云云;而這刑訊所本來在文黎突然出現的時候,這還挺有些驚訝的;畢竟這四小姐跑出去玩這件事兒還鬧得挺大的,老爺子也是大動幹火;
可這沒想到的是,這四小姐離家出走這都兩年多的時間了都,居然出現在他們這個地方,而且還是主動找上門來的;要知道,他們也曾經有找到過文黎的功勞;不過那說是功勞,這可沒少挨文黎的罵;
現在,離家出走兩年的四小姐居然主動找上他們,這不由得他們不夠驚訝的;而且還不僅僅找上他們,這同時還帶着更讓人震驚的消息,這北蒙的人居然在打劫他們,而且還進了阿穆爾境內;
這樣一來,這刑訊所便有些抓狂了;先不去管文黎說北蒙打劫他們的真假,這隻憑着文黎能夠主動找上他們,這已經足以說明很多事兒了;
因爲文黎每次出去玩都是他們給找回去的,所以這並不喜歡他們,或者說以文黎那小孩子的脾氣這記着他們刑訊所的壞事兒,而不是真的厭惡他們,當然這也是家族對文黎太過溺愛,這也從不摻和家族的事兒,對於這刑訊所具體有着怎麼樣的責任,這並不是很清楚,所以這也提不上什麼厭惡,只是那小孩子似的不喜歡;
而現在居然主動找上門來,這便足以說明文黎是真的遇到事兒了,否則不會這般主動的找上門來求助的;當然,這也是他們對於鬱林清堡的忠誠,這從不去懷疑上邊的命令;或者說以他們對文黎的瞭解,這是家族最受溺愛的四小姐,這也是有夠單純的,跟本就不知道什麼是世間險惡;
而這樣單純的文黎,卻說那北蒙的巡邏隊打劫他們,這不由得他們不信,或者說跟本就沒有去疑問什麼,再加上這北蒙都擺明了是要與阿穆爾幹一仗的,這樣一來,更是不用再去疑問什麼,而是在第一時間之內將這消息上報,同時也調集着手中的力量就對這已經進入阿穆爾境內的北蒙巡邏隊;
現在,經文黎這樣一鬧騰,這北蒙與阿穆爾算是開打了都;而以文晨對這個小妹的寵溺,這是絕對不會放任文黎處於那交戰之中的;於是,文晨在渡過收到這般有些震驚的消息之後,這便立即下令調集人手趕去文黎所在的地方;
而隨着文晨的動作,這北蒙也是察覺到阿穆爾的動向,或者說以文晨那鬱林清堡長子,同時也是這前線的最高指揮官的身份,那他的動向自然有人隨時留意的,而這樣的身份所在的位置,那自然是重兵集結的位置,這自然得加強力量;
就阿穆爾與北蒙的邊境線來看,這很做到全面開花,只能是找準一點,然後集中力量攻擊,突破邊境線,再深入進去;
而這爲了能夠突破邊境線,那麼這邊境上的力量自然得先將其給吃掉;那所謂避其鋒芒而尋其弱點深入境內的游擊戰,在這片草原上並不適用;
因爲這片草原太過遼闊,當然這是這草原的特性,沒有多少財富物資集中的城市,這就算深入進去,那最多也就是搶幾個牧民;而那些財富物資集中的現代化的城市,這都不會放在邊境線周邊的;
這樣一來,這避其鋒芒而尋其弱點深入境內,那便得達到很深層次的深入,那纔有可能達到大城市,然後才能進行劫掠;到那時候,這邊境上的力量便擁有足夠的時間將這邊境給鎖死,然後再從那些大城市往外梯次進行搜尋攻擊,最後就會形成那所謂的關門打狗;
以北蒙與阿穆爾之間的爭鬥來說,這不會去幹那樣的事兒;這一旦開打,那都是先吃掉這邊境上的力量,然後迅速深入到大城市進行劫掠,再迅速的退回;當然,那要玩滅國大戰的大戲又是另一種打法;不過,這無論是北蒙還是阿穆爾,或者說周邊諸國,這都不會去玩那滅國大戰;
原因很簡單,這大時代的限制,是需要和平的;就算是這些國家再小,那也不會允許玩滅國大戰的;關於這一點,在這片草原上,這各方勢力都明白;
所以這衝突不斷,或者說按慣例,這都是在邊境上幹一仗,然後再深入到境內的大城市進行快速的劫掠,再迅速的退回;
基於這樣的慣例,這文晨所代表着的阿穆爾,他所在的位置,那自然是阿穆爾的重兵所在;按慣例,這首先得打掉邊境上的力量,那這文晨自然成了主要的攻擊點;
隨着文晨收到文黎的消息,這便立即趕了過去;而以看到這離家出走兩年多了都的小妹,文晨沒有心思去責怪文黎這一走兩年不回家的事兒,甚至連做個生氣的樣子都沒有,更沒有那故作的責怪,而是將文黎給仔細的給察看了遍,生怕是哪兒有傷着之類的;
甚至於當文晨看着文黎的時候,這將周圍的人都給忽略掉了;一個大男人在哪兒有些像個婆婆客兒似的嘮叨着,一會是什麼還好沒傷着,一會又是什麼瘦了之類的,甚至還和在家裡時那般的將文黎給抱起來扔出去,然後再接着,看看這不是出去兩年清減了都;
直到文晨這激動過了,才發現周圍的人都帶着些複雜的眼神看着他們,這不由得有那麼些許的尷尬;畢竟以他文晨的身份,這樣的舉動那確實顯得有些輕浮;或者說這周圍的人除了渝閒與羅嫫之外,其他的人都是文晨的侍衛或是下屬;
以他們對這大少爺的瞭解,那從來都是成熟穩重,頗有那麼些老爺子的味道,不愧於家族未來的繼承人,挺有些掌控大局的氣度;而對於他們來說,跟着大少爺,這家族自然會發展得很好,這日子也會越過越好;
可就在剛纔,這一向穩重的大少爺卻像個孩子似的在哪兒發癲,這與他們以往的認知相比較,這反差太大,有些反應不過來,甚至還懷疑這還是他們的大少爺嗎?
婆婆媽媽嘮嘮叨叨,還那般的將四小姐給丟着玩;雖然他們在小時候也有這樣玩過,可這多少年沒有玩了都;可這大少爺卻還玩這些,還真是讓人接受不了啊;
還好,文晨的失態並沒有持續太久,否則的話這些人肯定得瘋掉;
而在文晨稍微的平息下來之後,這也看到渝閒與羅嫫這兩個他不認識的人;同時以文晨的眼光看來,那渝閒沉穩的氣度倒挺讓他有些好奇的;雖然以渝閒的個頭兒來看,這挺清秀的;
正當文晨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渝閒的時候,文黎這也發現事兒有些不對,於是乎這趕緊着扯着文晨的袖子,換作那時還在家裡的模樣,彷彿是做錯了什麼事兒一般,這半躲在文晨的身後,同時說起渝閒的身份;
不過,文黎這話說得差點沒讓文晨給跳起來;因爲文黎的說法很簡單,雖然說的時候還顯得不好意思,可那話裡的堅定和那幸福則顯露無疑:“渝閒,我的愛人;”
而這渝閒則在文黎的介紹時,主動的伸出手,同時說了一句:“二哥,我是渝閒,黎兒的愛人;”
對於文晨來說,這渝閒雖然看着還挺有些氣度不凡的,可那個頭兒卻是硬傷;而且渝閒的那句二哥明顯是沒將自己當外人,這讓文晨一時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先是小妹這離家出走兩年,然後這突然回來,而且還是在這樣有些亂七八糟的時候;不僅如此,這還帶回一個愛人,而且這小子還自來熟;更重要的是,這小子跟本配不上他的小妹;
同時,看着文黎那有些害羞的模樣,這明顯是與這個叫做渝閒的小子有着極其深的感情,否則的話以文黎的脾性,上哪兒去看那小女兒的模樣;很明顯的是這小女兒家帶回情郎見家長,這有些不好意思;
莫名的,文晨覺着小妹真的長大了;而以他們家族那對文黎的寵溺,這從來都是將文黎當作心肝寶貝的呵護着,這突然間就長大了,這總有那麼些說不清楚的味道;
在家裡,文黎排行老四,也是最小的;以文黎的前邊,有一個姐姐,也是大姐;而這文晨是排行第二的,文盛行三;
以年齡來看,文黎與這哥哥姐姐們的差距很大;甚至文黎與大姐文萍的女兒這都才大了六七歲;因此,文黎從來都是家裡最爲寵溺的孩子,那真真兒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手裡怕摔了;
畢竟這哥哥姐姐們都已經懂事了都,甚至都開始接觸家族事務了,纔有了這麼一個小妹,那更是得寵愛極了都;
甚至這大姐都出嫁的時候,文黎還只是個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可這轉眼之間這都帶着愛人回家了都,這時間怎麼就那麼的快,彷彿昨天文晨在爲家族的事兒外出,回來時還給小妹帶些好玩的小玩意兒,而小妹還是那般純真的模樣,對什麼東西都有着那孩子似喜歡;
好吧,這時間的流逝很難留意,這小姑娘長大了;就算是這也需要獨立,也需要知道什麼感情;可這渝閒算個什麼東西,竟然將小妹給佔有;
這渝閒看着還算是人模狗樣的,可就那風都能吹到的身板,那清透的個頭兒,憑什麼去保護小妹,又憑什麼去擁有小妹;咱自己家的小妹還能不知道,這打小便是那集萬般寵愛於一身,從來都不會受那怕一丁點兒的委屈,現在這算什麼;
文黎看着大哥文晨在哪兒仔細的打量着渝閒,這臉色卻慢慢的變得有些難看,同時也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而以她對大哥的瞭解,這臉色的變化,那也說明對於渝閒這小子是不怎麼滿意的;
面對這個的情勢,文黎也沒有插嘴多說什麼,只是放開了原本挽着文晨的胳膊,這已經習慣成自然的走到渝閒的身邊,同時也是那般的習慣的挽着渝閒;而這渝閒也察覺到文晨的變化,不過這倒沒有太過在意;在文黎挽着他的時候,這也是習慣性的挽着文黎;
而隨着渝閒與文黎這樣的動作,這文晨的臉色變得更加的有些難看;不過這渝閒倒是沒有迴避什麼,直視着文晨那有些鋒利的目光;
以這情況來看,這文晨儘早會發作的,而這時間不會太久,甚至下一秒就有可能發作;而正在這個時候,前面報來最新情況;
或許吧,文晨雖然是有些不太滿意文黎這個妹夫;同時也因着這與小妹久別重逢,這甚至都有些忘了現在的處境;在這收到最新情報之後,這纔有回過神來;似乎這時候還不是去計較這些家務事兒的時候,眼前這北蒙的事兒都還沒解決呢;
然後,文晨便帶着些意味深長的目光看了看渝閒與文黎倆人,隨後便離開,只留下渝閒與文黎在哪兒有些無言的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