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孟玉溪提到了杜瑩然和孟舒志要去莊子裡小住,柳蓮安表情一瞬間有些僵硬,繼而又說道:“若是真是表妹你說的那般,到時候我們也去賞花。”
孟玉溪是準備去,只不過沒有打算帶上柳蓮安,反而是武氏笑着說道:“玉溪陪着你表姐走動也是好的。”
柳蓮安低頭淺笑,手指虛撫鬢髮那枚嬰戲蓮文金鬢花,順着耳後滑落,輕柔地放在膝頭,左手同右手交握,看上去端莊嫺雅。
杜瑩然看着柳蓮安,心裡頭忽然有一種感覺,既然知道了是在別院住對月,柳蓮安一定會想法子由小住成爲長住的。
孟玉溪和柳蓮安去別院之行就這樣定下了,說過了話之後,柳蓮安和孟玉溪兩人是並肩而行的,柳蓮安小聲說道:“你剛剛說的那個莊子,真的很美嗎?”
孟玉溪點點頭,“我是去過的,很漂亮。嫂子還說要帶着我跳舞。”
“真好。”柳蓮安的語氣之中有淡淡的憧憬,“你跳舞跳得很好,表嫂跳舞跳得也很好。若是你們在滿天桃花下跳舞,一定是很美。”語氣是淡淡的憧憬,黑暗之中的眸子卻有壓抑着的嫌惡。
孟玉溪的眼睛亮晶晶的,重重點頭,“恩,我先前就想着的是休息的時候,便去找嫂子。”
“也不帶上我啊。”柳蓮安幽幽一嘆。
孟玉溪頓時有些尷尬了,小聲說道:“也不是啊表姐,你不喜歡跳舞。若是你在一邊,也是無趣。”
“那是因爲我身子不好。”柳蓮安說道,“再說,我不能跳舞,也可以畫畫啊。既然你說那裡的風景很好,說不定我可以留下來畫畫。”
“啊?”孟玉溪從來沒有想到表姐會這樣說,兄長和嫂子住在別院,表姐也要過去,孟玉溪的心中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柳蓮安像是沒有聽到話語裡的疑問,小聲說道:“先前也說讓我外出走一走,心情也會開闊些。”
這倒是啊,表姐的身體重要,於是就開口說道:“還有四日便是休沐日了,到時候我同你一塊兒去。之前就定好了哥哥和嫂子去,恐怕屋子一時半會也沒有收拾出來。”孟玉溪有一種感覺,表姐似乎迫不及待就想要過去,於是就主動和表姐相約,想要晚上幾日再過去。
柳蓮安是想要明日就跟着一塊兒過去的,聽到孟玉溪這樣說,只能按捺住自己,可惜知道這個消息有些晚了,不然便可以做出些手腳,讓他們明日裡無法出行。柳蓮安這樣想着,卻輕輕應了一聲,那這四日的時間,自己還能夠做出些什麼?柳蓮安忽然就想到今日原本是歸寧的日子,後來杜瑩然卻和孟舒志去了王家。
王二姑娘啊……柳蓮安的眼睛微微眯起,心裡頭有了主意。
“今天表嫂去了王家。”柳蓮安問道,“王二姑娘生了病,不然明日裡我們一道過去看看。”
孟玉溪是認識王然的,只是王然的性子過於傲慢,她並不喜歡,就搖搖頭,“還是不要了,明個兒要回去銷假了。”
柳蓮安卻很想要知道王然的病情,畢竟集英會上杜瑩然一眼看出了王然的病情,此時王然又再次病重,說不定這裡頭有什麼文章可以做,於是柔聲說道:“要知道今個兒是表嫂和表哥歸寧的日子,王家人還尋到了表嫂,恐怕王二姑娘的身體不大好,你總歸和王家二姑娘爲同窗,若是不知道她病了的消息也就罷了,此時既然知道了,怎能不去看看?”
孟玉溪有些頭疼,她着實不喜歡王然,但是表姐說的也有道理,開口說道:“那明個兒我自個兒去就好了,表姐你身子不好,以免被過了病氣。”
柳蓮安是打定了主意和孟玉溪一塊兒去的,如同羽扇一般的睫毛顫抖,“還是我同你一塊兒去,我的身子我最清楚,不打緊的。”
表姐固執起來的時候也是讓人頭疼,見着表姐似乎不達目的不罷休,孟玉溪只好點點頭,心裡想着若是王家二姑娘的病症是風寒之類,看過了之後,就早早帶着表姐回來。
杜瑩然打了一個噴嚏,孟舒志說道:“身子不舒服?”此時杜瑩然剛剛洗漱完,鳶尾正拿着巾子替杜瑩然擦拭髮尾的水珠,孟舒志從鳶尾的手中接過了巾子,自個兒伸手替杜瑩然擦頭髮。妻子的長髮濃密而烏黑,因爲盤發一整天,髮尾微微有些捲翹的弧度。
杜瑩然搖搖頭,“沒有,就是還有些困罷了。”畢竟換了一個地方,新婚之夜又不曾休息好。
孟舒志用巾子裹住溼漉漉的頭髮揉搓着,“等會頭髮幹了就早點睡。”
“恩。”杜瑩然打了一個哈欠。
此時屋內也不需要丫鬟伺候,丫鬟們便魚貫而出。
宮燈裡的燭火搖曳,勾勒出牀塌邊兩人,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距離,到了後來捱得極近,見着屋內沒有外人,杜瑩然的髮絲只有髮尾還有些溼潤,孟舒志雙手環住她的腰身,頭擱在妻子的肩膀上,用巾子擦拭她的髮尾。
這樣近的距離,杜瑩然覺得孟舒志的溫熱的鼻息都噴在了她的臉頰上,一顆心跳得很快,面上也暈紅着。“好了。”孟舒志開口說道。
“啊?”杜瑩然扭過頭的時候,臉頰擦過了他的嘴脣。
面若桃李,溫柔的杏眸瀲灩如水,嘴脣微翹張開彷彿在等待人的親吻,他傾身上前,含住了她的嘴脣。
纏綿的吻讓她的身子發熱,脣與舌的嬉戲讓她心裡頭彷彿有一把火在燃燒,那火熱的溫度焚烈了一切,所有的理智隨着他的舌頭撬開了牙關消失殆盡。身子微顫,一雙手勾住了他的脖頸,渴望更進一步的貼近。
沒有人修剪燭火的火光跳動,牀榻兩人的身姿緊緊纏繞在一處。
不知不覺就變換了姿勢,她整個人都躺在了牀榻上,烏黑的長髮撒在紅色牀單上,白色的中衣繫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解開,露出了紅色鴛鴦圖案的肚·兜,包裹好胸前的豐盈,只在旁邊露出一丁點的白嫩的驚人的肌膚,讓人瞧見就口乾舌燥。
孟舒志的手隔着布料覆上了那柔軟,杜瑩然的眼眸瀲灩幾乎要溢出了水,口中嚶嚀一聲更似無聲的邀請。
濃情蜜意的水到渠成,扯下了百子千孫圖案的簾帳,遮住了遲來的風光迤邐。
再次醒來的時候,孟舒志的心裡暖暖漲漲,當然某個部位就更漲了,想到了等會還要出門,他悄悄把身子往後挪,生怕驚醒了懷中的嬌妻。她的睫毛長而捲翹,濃密地像是羽扇一般,隨着呼吸的微微顫動,她羽扇微顫,彷彿心尖兒也跟着顫抖起來。
從未歷經過人事,昨夜裡那種水.乳.交融貼近彼此的感覺,如同整個人在雲端之中沉浮,那種歡愉感讓人沉迷於其中,恨不得此時再拉着她白日.淫.喧。
火熱的目光讓杜瑩然醒了過來,看着孟舒志的眼,足上的腳趾都勾了起來,臉上更是燒得通紅。
“你醒了。”孟舒志親吻了她的額頭,知道錦被之下的她空無一物,剋制住了自己,別過了頭,自個兒穿上了衣服之後,再把杜瑩然的衣服捧給了她。
白色的中衣最上方就是那紅的驚人的肚兜,杜瑩然說道:“你轉過身去。”
悉悉索索的穿衣聲響起,孟舒志沒有回頭都可以想象得到她穿衣時候的樣子。
昨夜裡孟舒志也剋制着,只要了一回之後就休息了,就算是如此,杜瑩然給自己繫上肚兜帶子的時候也是雙手有些顫抖,肌膚上還殘留着歡愛過後的痕跡,讓人想到昨夜裡的風光。
孟舒志轉過身的時候見着杜瑩然站在了牀塌邊,牀上的白巾子上有刺目的血痕,孟舒志把巾子收起來了之後,問道:“身上難受不難受?”
“沒事。”杜瑩然說道,見着孟舒志把巾子收到了匣子之中後,讓丫鬟進來伺候。
杜瑩然說的是實話,雖然是第一回,但是孟舒志的動作溫柔,加上平日裡杜瑩然也鍛鍊和跳舞,除了下·身有點點難受之外,身上卻不怎麼痠疼。
鳶尾給杜瑩然梳了凌雲髻,笑着說道:“少夫人的氣色很好,胭脂都不用擦。”
早餐的時候柳蓮安也瞧出了今日裡的杜瑩然格外的嬌媚,她畢竟不通人事,不知道這是被滋潤過的表現,只當做是因爲杜瑩然要去莊子上和孟舒志小住,心情格外舒暢。
杜瑩然說道:“玉溪,你是不是今個兒要去舞樂院銷假,等到下次休沐日的時候,帶你表姐一塊兒過來莊子上小住兩日。”
兩日?
柳蓮安可不是想要小住兩日,昨夜裡也打聽出來了那莊子還有溫泉,於是柳蓮安說道:“聽說莊子上景緻好,又有溫泉,等到時候我可要多住幾日,正好泡泡溫泉了。”柳蓮安淺笑着,“也不怕表姐笑話,我左右也是無事,想要學一學丹青。”
柳蓮安想要去莊子中小住成爲長住,杜瑩然並沒有意外,頷首:“恩,過兩日讓人打掃乾淨了,過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