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易凌軒給您打過電話?”我幾乎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我大早上起來,新郎官就變成了一個蠢逼紙人。
弄得我還以爲,是老天跟我開了一個玩笑。
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特別期待下個月的五號,因爲我覺得下個月五號,易凌軒這個神出鬼沒的傢伙就會出現。
也許那個時候,我們兩個人就能夠重逢。
這時候,顧彬湘已經被我媽和我小叔叔合力弄到了房間裡。我媽剛把他弄進去,就在屋裡翻箱倒櫃的找我就以前用來拔火罐的工具。
那些個工具太久沒用,翻出來都是一層灰。
我覺得那東西不洗洗,真是沒法給人用,可我媽那管的了這些。抱着這些東西就衝進房間裡,就聽我小叔叔責怪道:“呀,嫂子啊~這麼髒的玩意兒能使嗎?快去找酒精擦擦,不這樣的東西可不能給彬湘弄。”
我媽就是一農村土人兒,哪兒知道酒精啥玩意啊。
她在屋裡兜了大半天,一咬牙,從櫃子上拿了瓶我小叔叔送給我爸的茅臺。火急火燎的用布擦擦酒瓶子上頭的灰土,就帶去廚房準備消毒那些又髒又舊的用來拔火罐兒用的工具。
一瓶酒精才兩塊錢,那瓶茅臺在我們那時候得要三千呢。
我爸向來都喜歡做甩手掌櫃的,瞧見我媽這麼糟蹋東西。都咧咧嘴,從沙發上站起來,想過去攔住我媽,隨口就回了我一句,“你倆不是呆一塊麼?能不知道他給我打電話麼……”
然後,就小跑步追到廚房去,拉住我媽,“星兒她媽,可不能用這個洗這些罐罐,這玩兒貴着呢。”
我媽扯着嗓子,衝我爸嚷嚷起來了:“你說貴着的玩意兒多着呢,我哪能都急着呀,這不就是瓶破茅臺嗎?”
“哎喲,您眼裡的破茅臺三千八呢。別那麼拿着,要給碎了,我可怎麼辦啊?”我爸的聲音幾乎是要哭了。
“那你說,用啥子來洗?”我媽氣勢洶洶的問我爸。
我爸有些懵b了,聲音也小聲了:“剛纔有慶不是說了嗎?用……用酒精啊……”
“酒精又是啥玩意,在哪兒啊?咱家有嗎?”我媽這次是真的虎,連酒精都跟我爸說不知道。
這下,我爸在我媽面前徹底不支聲了。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放下手中的牌位,走到方醫藥箱的位置。拍掉醫藥箱上頭一層灰,打開蓋子,從裡頭找了瓶玻璃瓶裝的酒精。
這瓶酒精年代比較久遠了,橡膠瓶塞都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
可我還是硬着頭皮塞給我媽,這酒精過沒過期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媽要是用茅臺給這些罐罐洗澡,就等於是在我爸的心臟上割一塊肉。
“還是咱家星兒有文化。”我爸忍不住誇了一句。
我媽就在那兒用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過期的酒精洗東西,她洗東西的時候還挺認真的,仔仔細細的擦拭着,弄得沒有一絲的污垢。
我也不好乾看着,就捲起袖子,幫我媽一塊幹。
“洗好了沒。”就聽我小叔叔在房裡頭喊了一聲。
我媽用胳膊肘擦了擦眼睛,說道:“就快了,還差最後一個。”
“不用都洗乾淨,哎呀,星兒,你從外頭帶回來的牌位多晦氣啊,居然還帶回家了。得了,叔兒幫你扔了,下回別往處亂帶東西回家。”我小叔叔在客廳似乎看到了我我剛纔一時大意放下的牌位。
我心頭一凜,大叫道:“不能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