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說的什麼屁話。你太奶我保護你們都二三十年了,都不知道感恩。不過,太奶也不知道爲什麼你突然就能瞧見我了,還把我孫子帶來陪我。”白老太太顯得很高興,喜上眉梢。
可能是因爲高興過頭了,白老太太得意忘形了,慢慢的現出了原形。蒼老的手慢慢兒的就變成了黑色的手爪,毛茸茸的尖利的指甲,看着可真恐怖。
可她自己個兒不覺得恐怖啊,低頭去喝我給她到的水。
這老東西,就喝水的功夫。
臉上也慢慢的長出黑毛了,就跟發了黴的花生米似的。
這下,她在月光下,可和真的老鼠極像了。
我心想,我估摸着是肚子裡懷了陰胎,就跟得了對陰陽眼一樣。啥不乾淨的玩意,我現在都能瞧見,包括我能看見的那隻清朝鬼,也是一個道理。
我搓了搓手,有些諂媚的笑了:“喲,太奶,那可真是怠慢您了。您平時都愛吃什麼,我跟我媽說一聲。讓她初一十五,逢年過節的就給您做。這不能讓您白辛苦,不是?”
“呵呵呵呵。那是,你們可得好好孝敬我!!”她笑得恐怖,然後吸了吸口水,“你家太奶我喜歡吃餃子,肉多皮薄菜少的,最好吃了……”
可真是夠饞的,吃餃子都有這麼多講究。
瞧她那慫樣兒,一看就不像是有用的樣子。
於是,我就直言不諱的問她:“太奶,既然咱家供奉着你了。您倒是說說,您能幫我們做點啥不?”
“有什麼事是你家太奶我不能做的?嘿嘿嘿……只要你們多多進供,保你們出入平安,升官發財。”變成老鼠臉的白老太太笑得有些奸詐,弄得我都有些不敢相信她。
我心想得了吧,只要它不來害我們家,老實當個保家仙就已經夠意思了。
其他的,我也不敢多加要求。
不過這些話,哪能直接說出來,我笑着打了個呵欠,“時間不早了,我這個小輩還是去睡覺吧?”
“我家孫兒,能留在這裡,陪太奶聊聊天麼?太奶一個人寂寞。”白老太太順手摸了摸懷裡面的小豆豆,小豆豆十分享受的閉上了眼睛,吱吱叫了兩聲。
我怕這小東西餓死,說道:“您孫子有一天沒吃東西了,我先餵了它,再讓它在這陪您吧。”
拆了餅乾袋子,我將一塊餅乾碾成渣子。
捧在掌心,去餵它,小豆豆看到好吃的就眼冒精光。
“六親不認”的掙脫了白老太太的懷抱,跳進我掌中,歡快的吃起來。
就饞嘴這一點,這祖孫倆還挺像。
那白老太太瞧着我手中的餅乾,都有些望眼欲穿了,哈喇子流的更多了。這下她的口水不是給我家,而是擺明了想讓我在裡面游泳。
我連忙懂事兒遞給白老太太三塊餅,“太奶,您請。”
“真是個孝順孩子,太奶喜歡。”白老太太還真好賄賂,遇到好吃的就眉開眼笑,歡喜不盡。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道理。
還是當動物好,有口吃的就能買通,遠遠沒有人類那樣的複雜。
白老太太吃完了乾巴餅乾,還喝了口水緩了緩,十分慈祥問我手裡的小豆豆:“豆兒啊,你不是跟着主子了麼,怎麼跟着這家的小姑娘,來找太奶我了?”
小耗子吃飽了喝足了,也是吱吱叫了兩聲。
誰知道這兩聲叫的可不簡單,幹不拉幾枯瘦如柴的白老太太居然是對着我顫顫巍巍的跪下了,“你是……是易夫人嗎?您怎麼不早說呢,您身份尊貴……我、我哪兒能擔得做您的太奶?”
晚飯我吃的就少,本來也餓了,自己也往嘴裡塞了兩片餅乾墊墊肚子。
瞧見她突如其來的這架勢,嘴裡的咬了一半的餅乾,順勢就掉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