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出現在嶽老夫人面前的時候,她的神情先是一呆,後眼光復雜的看着我,看的出,她現在的心情很矛盾,這個不難理解,這也是爲人父母的一種心態吧!
我很恭敬的對她道:“此次前來,我是想看看望雪姐妹的傷勢如何,還望老夫人通融,老夫人出身武將世家想必知道,軍規深嚴不容輕犯。望雪她們想以女子之身躋身軍旅,如果不能對她們嚴明軍紀的話,不僅別的戰士會看不起她們,就是對於她們自身也是毫無好處的。今日我處罰她們,一是她們確實違反了很嚴重的軍規,如果她們還想呆在軍隊中,受處罰就是必然,再就是如此一來,可以讓那些戰士們接納望雪她們是一個戰士的事實,這對於望雪她們今後在軍隊中可以待下去也是大有好處的。我的如此用心,並非我願意這樣,還望老夫人見諒。”
嶽老夫人見到我如此的客氣,面現不安道:“殿下,不用如此,我其實是明白殿下的用意,這也怪我平時太過於放縱夢雪了,讓她缺乏必要的禮儀,如今既然她們想從軍,違反了軍規當然是不能容情,否則何以要求其他人。想我公公,當年就因爲大伯對於訓練的怠慢,而狠狠的處罰了他。在軍隊中軍規第一的道理我老婆子懂,特別是對於親人更是不可容情,違反軍規是一定要處罰的。老婆子一時想不開,有些怠慢了,還望殿下原諒。”
聽到嶽老夫人這樣說,我知道我已經說服她了,我到這裡來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半,看到了轉機我乘機道:“嶽老夫人,我們可否進屋說話,這裡說話多有不便。”
被我一言點醒的嶽老夫人明白了過來,連忙的將我和雲先生讓進了屋,並讓念雪上茶。
我聽到她喊念雪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看了我一眼,我的心裡咯噔一聲,不知道她的心意怎樣,難道我想的事情還有什麼波折不成,這可要好好的弄清楚。唉,到了這個時代真的變了不少,最明顯的就是見到了可以讓自己放心追求的美女,馬上就想付諸行動將她弄到自己的身邊,真的是將男人的野心表露的淋漓盡致了。
進了屋,我首先見到嶽風,他看到我很吃驚,就想拜見我,我連忙的讓他不用這樣,並說我是私下來拜訪他們的,當然這也是我想將他當成大舅哥的潛意識的心理,不想讓身份妨礙了自己。
我拉住嶽風問他望雪姐妹的情況時,小筠也出來了,見到我來了這裡,眼中很明顯的透露出,你來的正是時候的意思,讓我可以達成自己心願的信心高漲起來,看來這次只要發揮的好,抱的美人歸的願望就可達成了。
當我提出見見望雪她們的時候,看到屋裡人的表情,我就知道我說錯話了,仔細一想就知道,剛捱了板子的人現在當然是不能見我的,特別是這個人還是女人的時候。
明白過來的我慚慚的一笑,不着痕跡的轉移了話題,讓小筠代我好好的照顧好望雪姐妹,然後就望着嶽風低聲道:“事情怎麼樣了?”恰好這時嶽老夫人告了個罪起身進到裡屋去了,也不怕她聽見,讓我難堪了。
嶽風明白我指的是什麼,看了裡屋一眼也低聲道:“母親已經同意了,就看妹子的意思了,不過殿下最好還是先將望雪說服,念雪很聽她的話,她說一句可比我管用多了。”
我一聽,就知道他的意思是我這次打瞭望雪姐妹,讓念雪對我很不滿,連帶他也不好給我說好話了,現在只有讓這件事情的當事人來,纔可以最大程度的讓我達成心意。
這不是要我見望雪她們嗎?可是我現在不是不能見到她們嗎?這倒是個難題。
可是不等我想好解決這個難題的方法,已經有人將解決問題的關鍵人物送來了。看到攙扶着換了一身普通棉布衣服的望雪的小筠對我頑皮的眨了一下眼睛,我就知道這是這個機靈的讓我離不了的美女給我製造的機會,現在當然不可放過了。
我攔住望雪對我的行禮,讓小筠將她扶到一張特意加了軟墊的椅子上,不過看到她坐下時秀氣的極有性格的眉毛微微的顫動了幾下,眼中的痛苦一閃而過,我就知道她的痛苦是很巨大的,不然這個堅強的女人不會在我的面前露出破綻的。
見到她的樣子,我決定不要多說廢話,直接的切入正題道:“望雪姑娘,夢雪姑娘還好吧?你們對於我的處罰可是感到心服嗎?我希望你老實的回答我,不要敷衍我,可以嗎?”
聽到我的真誠話語,望雪也同樣不加掩飾的道:“我是沒什麼意見,就是夢雪這個丫頭,還有些想不開,認爲殿下對望雪的處罰是很不對的,不過請殿下放心,夢雪總有一天會明白殿下的苦心的。爲了給夢雪減少點痛苦,我用了師父給我的一種密藥讓她睡下了,所以不能拜見殿下,還望殿下見諒。”
我不以爲意的笑道:“這沒什麼,夢雪姑娘不能諒解,並不出趙昀所料,倒是望雪姑娘的這番話,讓趙昀很是感動,趙昀此時才真的相信姑娘是決意投身軍旅生活了,既然如此,趙昀也不會對姑娘在有所顧及了,一切都會讓姑娘和普通士兵一樣,不會有例外,還望姑娘有心理準備,到時的訓練可是出乎意料的辛苦和不人道,這點還要姑娘配合,特別是對於夢雪姑娘,還要靠姑娘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
望雪很是坦然的道:“既然望雪決意加入軍旅,當然也只是殿下帳下的一普通士兵,一切待遇當和士兵相同,豈能對望雪有另外之法,殿下的治兵用兵方法出人意表,練兵方法肯定也是獨樹一幟,望雪倒是十分期待可以親身體會到殿下的練兵,至於說夢雪,望雪會嚴加教導,不會讓她再給殿下添麻煩的,還請殿下放心。說起來望雪還要謝謝殿下,在校場上說的那些話,讓那些士兵可以接受望雪和夢雪加入他們,這給了我們許多的方便,這樣想來,望雪還佔了不少的便宜了。”
我看着望雪故作輕鬆的表情,很嚴肅的道:“我雖然是給你們創造了一個機會,可是這個機會對於你們是個嚴峻的考驗,軍隊一向都是男人的天下,這種思想不是一時半刻的就可以轉變過來的。你們以女子之身加入了這個羣體,會受到什麼待遇和困難是很難說的。古代的花木蘭還是以喬裝爲男子纔在軍隊中立足的,這點你們一定要有很大的心理準備。”說到這裡猶豫了一下才道:“軍隊中的男人都是正常的男人,他們也有凡人的**,到時你們這兩個如此美麗的女子夾雜在裡面,難堪的情況一定有很多,這些不是軍規可以完全照顧的過來的。我現在雖然不能說出你們會遭到什麼,但是有一點可以斷定,和今天這種被人注目的情況不僅不會減少,還會更多,甚至對於你們有非分之想的大膽之徒還有可能對你們下手,這點你們可要注意了,不要大意纔好。”
望雪表情有些意外的看着我,顯然是對我這麼說很意外,停了一下才對我的好意提醒表示了感謝,並說自己姐妹闖蕩江湖的時候,也有過類似的經歷,讓我不用替她們擔心。
我怎麼能不擔心了,可是既然不能讓她們打消加入軍隊的念頭,也就只好先提醒她,以後讓嶽雨多照顧一下,因該是不會有很大問題的,就算有問題只要安排她們不太離開自己,也就行了。
想好這些後,我對她也就點點頭道:“那我以後會認真的對你進行訓練,希望有朝一日你可以成爲歷史上首位的女將軍,你可要好好的努力呀!現在我和你們姐妹之間的公事告一段落了,該是說說私事了,請問念雪姑娘到底對趙昀如何,還望你可以給我透露一點,這讓趙昀很是心急了。”
看到我的臉色轉換的如此快,望雪又好笑又好氣的道:“我怎麼知道念雪妹子的心意,還是你自己問她吧!出來吧,念雪妹子,你還要偷聽到什麼時候,姐姐可是要走了,下面的可要看你的了,可不要讓殿下因爲太心急衝了進來啊。”
這個小妮子原來也會這麼取笑人的,真是人不可貌像,不過難道念雪剛纔一直在偷聽嗎?我的這個真氣,也真是煩人,只有我心靈平靜,神思安和的時候,才能讓我發現其他人的呼吸,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我退步了嗎?我剛感悟到氣機的時候,情況可比這要好不少,看來是要和雲先生好好聊聊了,這些天事情太多,我有不少時間沒有和雲先生說說武功上的事情了。
我想到這裡看了雲先生一眼,他對我點了一下頭,表示是有人在裡屋偷聽,並且不止一人。
我正想說話的時候,我就看到念雪紅着臉端了一個托盤出來了,上面放有二杯茶水,顯是爲我和雲先生準備的,可能是她光顧偷聽我和望雪的談話,將自己的責任給忘了。嶽老夫人也跟在她後面出來了,這讓我很容易的就明白老夫人的進屋是看念雪去了。
念雪現在表現的樣子十足的一幅害羞美女圖,俏麗清純的容顏上滿是若人遐思的紅暈,一雙靈動清澈的大眼中也透出一股羞意,不敢向平日那樣,無畏的和我對視,剛和我熱烈的眼神碰到就飛快的低下螓首,不敢再擡頭看我,只是一雙託着盤子的潔白玉手在不停的微微抖動着,將主人激動不安的心情表露無遺。
我一見就知道我的事情成了,這個美麗的姑娘鐵定是因爲我和她將要有新的關係感到了不安和害羞,這足以說明她本人的態度了。
當我接過裡面的茶水都差點要出來的茶杯後,念雪不等我說話,馬上的收起托盤就逃也似的從我的視線中消失了,連半點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讓我措手不及。
嶽老夫人此時也已經回座,先讓正想走的望雪等一下再走,然後很鄭重的看着我平靜的道:“我岳家蒙殿下看得起,先是救了風兒,後更是將望雪夢雪雨兒放入了軍中,並在我岳家先祖得靈前了結了先夫的心願,可說殿下待我岳家確實是恩高義重,我岳家真的是無以爲報。如今又承蒙殿下看的起念雪,老身豈敢不識擡舉,願將念雪許配給殿下,以暖枕蓆。殿下的聘禮老身必將其供奉於岳家先人的靈前,讓我岳家先人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保佑殿下完成心願,讓老身也了結一段心事。”
我望着見證了這個可敬的老人半生辛苦的條條皺紋,心裡很是激動,道:“嶽老夫人如此看的起趙昀,趙昀十分感激,可是在趙昀的心中,我認爲只有老夫人才是真正值得敬重的人,趙昀所做只是盡了一個愛我神州,護我華夏之人的本分,想比岳家和老夫人,趙昀是愧不敢當,萬萬不能在老夫人面前有所誇耀,老夫人請不要再說什麼恩高義重的話,這讓趙昀簡直是羞愧無比。今後趙昀還要多向老夫人學習,還望老夫人不要因爲趙昀的身份而對趙昀有所顧忌,這點還望老夫人答應。”
嶽老夫人很是對我這番真情流露的話語滿意,但也很意外,正欲表示推辭和自謙的時候,我已經接着開口道:“至於我欲娶念雪姑娘,我早就有言,這需要老夫人和念雪姑娘同意,雖然趙昀對於念雪姑娘愛慕已久,但是如果老夫人和念雪姑娘對於趙昀並不動心,認爲趙昀並非良配,還望對趙昀直說,不要因爲趙昀而有所隱瞞。婚姻大事事關兩個人的終身。趙昀深愛念雪姑娘,但是卻不想念雪姑娘顧忌我的身份和岳家的關係而委屈自己,這點請老夫人明鑑,趙昀雖然愚魯,可是也不是個仗勢欺人之輩,老夫人可明白趙昀的這番心意?”
嶽老夫人聽了這話,很高興的說道:“和殿下接觸的越多,發現殿下的爲人處事,思想行爲都不同常人,這些都說明殿下乃非常人也,這真是我大宋之福,我爲念雪能夠獲的殿下的青睞只有高興,豈能反對?至於念雪這個丫頭,殿下就不要憂心了,我老早就發現這個丫頭有些不正常了,到了昨天才知道原來是因爲殿下,我本來還以爲這是這個丫頭癡心妄想了,可是當風兒帶殿下的聘禮來的時候,我看得出這個丫頭是高興的很,只是害羞不敢說罷了。”
“娘,您這樣編排小妹的不是,當心小妹不依啊!”望雪見事情成了,也插了進來,表現出一種女兒嬌態。
“你還知道她是小妹啊,看看你,年齡也老大不小了,還是這樣,如今又加入了軍旅,我看到時你是沒人敢要了,到時侯你可不要來求我這個娘爲你做主纔好了。”嶽老夫人一邊打趣望雪,一邊又看了我一下。
我被這一眼給點醒了,就對嶽老夫人恭身一禮,喊了一聲“娘”,讓正欲對嶽老夫人撒嬌的望雪,“撲哧”的笑了出來,沒開口打擾了。
嶽老夫人意外但坦然的受了我這一禮,做爲父母的沒人不想自己的子女有個好歸屬,如今我表明是要以正妻之禮迎娶念雪,這讓這個爲丈夫爲家族爲子女操勞了一輩子的老人的心裡怎麼能不高興了。
我到這個時代,肯定知道這個時代可以擁有很多的妻子,我就瞭解了一下這種多妻的制度,發現雖然男人可以有很多的妻子,可是妻子的地位是差別很大的,地位最高的是大妻,在下面就是正妻了,正妻後面就是妾,妾的下面就是丫頭了,丫頭後面的就是不如流的女人了。如果是皇室就是皇后、貴妃、妃等了,不過是個名字不同,其實地位都是一樣的,至於說皇宮中太后的權利最大,這和普通老百姓的娘比妻大是一個道理。
拿我父皇的后妃做比較,當然現在最大的就是我母后了,可是我父皇的其他妃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一般只有貴妃才能單獨的擁有一間較大的獨立建築,其他的妃子只是擁有很小的一間房子,這是比對於皇宮來說的。而且地位不同的人,每月的零花錢服侍的下人數目也是有很大區別的,可說一極之差天壤之別。特別是皇后對於貴妃以下的妃子的權利也是很大的,可說是生死由她了,就算是皇上喜歡的也是一樣,只要是地位沒達到,就歸她管,就算是貴妃的行爲也要受到她的約束。古往今來,後宮中有這麼多的女人掙這個位子不是沒原因的。
可是要想成爲正妻,有兩條是要考慮的,一是這個女人的出身,二就是要成爲她丈夫的男人的態度。因爲迎娶正妻和迎娶小妾是不同的,至於說丫頭那是個零頭,不用迎娶的。
我如今對於嶽老夫人就是用的正妻之禮,如果將來我成爲了皇帝,那就是貴妃了。雖然我大宋對於后妃的出身並不是要其家世豪富,但是也不能太寒酸了。其實按念雪的的條件是可以當我正妻的,也就是將來的貴妃的,但這要看我的態度了,我當然對於這些沒那麼講究了,只要是我喜歡的,我就不會虧待了她,一律將她們當成是和我同患難的妻子,讓她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會將她們當成男人的附屬品,這樣看來我娶了她們對於她們來說到是好事,我想當世是沒有第二個人有我這樣的思想的。特別是如今的理學大有氾濫的趨勢,我的這種思想更是當代女子的福音了。
哈哈,我終於找到可以讓自己心安理得娶很多的妻子理由了,我決定了,一定要以拯救當代要被理學完全的剝奪人身自由的廣大女人們爲自己的副業,當然在完成這件偉大的事業前,收點報酬,不對,做點表率工作也是應當的嘛!以身作則用我身邊的女人去教育廣大的人民大衆不要受理學思想的毒害,爲了達到這個目的,我看光我現在敲定的女人是遠遠不夠的,看來還要擴大規模才行,對了,眼前不是就有兩個目標嗎?既然已經這樣了,不如就讓我近水樓臺好了。
“殿下,殿下,你怎麼啦,娘在和你說話了。”嶽風的聲音剛傳入耳,望雪的調笑聲就跟過來了:“我看是高興的傻了吧!能娶了小妹做妻子,可是三生有幸啊!”
我被這話將我神思萬里的思路給拉了回來,暫時的放下我想拯救天下廣大美女的偉大抱負,先將我眼前的事情搞定。
看了想笑我,但是卻被牽痛傷處,而顯得面容古怪的望雪一眼後,我就將我現在面臨的局面給嶽老夫人說了一遍,告訴她我現在還不能迎娶念雪,讓她原諒,並保證只要自己能夠擺脫現在的危機,到時會給念雪應有的名分的,讓老夫人相信我。
嶽老夫人對我表示出了極大的諒解,並讓我放心,她會和念雪講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的。
見到我來這裡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抱得美人歸已經是事實了,我就很識趣的告辭了,因爲我發現望雪的臉色變的很難看了,面部的肌肉有些微扭曲,顯然是她現在很不好過。
臨走,我深深的看了岳家裡屋一眼,看到一雙猶如夜空中閃爍寒星的美麗明眸一閃而逝,我知道那是我心儀的那個美麗的姑娘對我關心和承諾,這讓我可以最終贏的這場時代充滿了信心,沒有任何理由就是有信心。
在回去的路上,我拒絕了雲先生立即回去的提議,決定到街上去逛逛,我來了這麼久,能夠如此輕車減從的出來逛街倒是第一次。我就很巧妙的告訴雲先生說姿兒那邊我要去打點一下,畢竟她是我的第一個正式的妻子,我多了個老婆不和她說一下,讓我很不安。
雲先生聽了我的這個理由,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就同意了,和往常一樣,不發一語的跟在我身後,表示對我意見的默許。這也是我和雲先生的默契之一,只要他不說話,就是表示默許了我的意見,讓我不用顧忌他,按我的想法去做。這也是我對雲先生敬重的原因之一,絕對不會食古不化的認爲自己就是天下真理的代言人,但是也不會妄自菲薄,對於自己堅信的東西有着深刻的堅持,可又沒有半點鋒芒,讓人可以平和的和他交換不同的想法,這也許就是墨家的精神,不顯耀但決不沉默。
老實說不是我的腦袋中的思想比雲先生的先進太多,我真的會被他所感,認爲墨家的學說就是天下的真理,這也許就是王道的真諦吧,在潛移默化中讓你不自覺的就跟着他的腳步走了,連抗拒的念頭都沒升起,自己就是信奉王道中的一員了。
如果將這道理用在武功中,又是怎樣的了?難道就是雲先生這樣?不顯露但是卻可以讓任何人都不忽視,在很自然中就接受了嗎?就像和雲先生接觸過的人都很佩服他,但是他確實什麼都沒做,爲什麼可以給人這麼深刻的印象了,難道這就是雲先生說過可我一直不明白的王霸真氣中的內涵嗎?當時我的氣機初動的時候,也是因爲受到了父皇無意中釋放出來的氣勢影響,讓我的真氣受到刺激進而爆發,可是當我和雲先生過招的時候我的真氣怎麼毫無動靜,反倒是讓我的心理受到那麼大的影響了,這是爲什麼了?
我隱隱覺得只要我想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我的武功意識就會有新的突破,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這裡面到底是如何,好像始終就差那麼一點了。
“小溪難比河流之闊,河流難敵江河之廣,江河不如大海之深,大海之深古之亦然,非一日之功,不因賢明而淺,不受昏暴而深,既然如此又何必強求了。殿下,還不明白嗎?”
對了,我現在的情況就是擁有了無與倫比真氣,可是這些真氣並非我苦練得來,這樣當然比雲先生要差了不少,強要和他比就是要江河和大海比深,當然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可是父皇得無意賣弄確如小溪和河流比闊,當然就激起了我本比他要深厚得多得真氣反彈,這樣反倒是成全了我,不過箇中確實很兇險,如果不是防護衣我肯定熬不過來。
這些天來,我練功一直就是犯了個錯誤,我一直認爲自己得真氣不比雲先生低,那我得武功當然也要和他看齊,一直用雲先生的境界來要求我自己,可是我忽略了雲先生的武功是千錘百煉後練成的,非一日之功,我犯了欲速則不達的毛病,這些天光顧着去讓自己去領悟雲先生的武功境界,可是反到忽視了自身的基本練習,讓我的進境不進反退了。看來要達到雲先生的程度,還是要老老實實的按雲先生教的來,一步一步的前進,妄想一步登天只會是讓自己連路都不會走,就算你有別人求不到的奇遇也是一樣,因爲這隻能讓你的起跑線多一點,可是這不能代表你已經就是冠軍了,雲先生不肯教我別的東西就是想讓我明白這其中的道理,讓我不要好高騖遠,先將基礎的東西學好,這樣才能讓我真正的進步。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別人說王道之功非一日之功,原來是因爲這個緣故我的武功才難有進展了,看來我以後只有勤奮的用功,才能終有一天可以感受到雲先生的境界,當時雲先生和我說的那種精神武技的境界,就已經有提醒我的意思了,精神武技的起點就是普通武技的終點,我連很普通的武技都不行,還想去追求精神武技,不碰壁纔怪了。
明白自己武功爲什麼進境緩慢後,我的心裡突然的豁然開朗,不顧一切的停了下來,將體內的真氣和往常一樣做了一次很完美的運行,所不同的是我現在將這股平時一流而過的真氣有意識的在靠近自己耳朵的筋脈附近停了一下,發現自己比當初氣機初動的時候更能感受到周圍的一切。
我閉着眼睛,就可以分辨出我現在周圍有很多不同的人,他們的腳步輕重不一,呼吸的頻率也不同,各種不同的聲音在我的耳朵裡異常清晰,讓我可以相當清楚的將聲音的來源在我頭腦中勾畫出來,連我對聲音的記憶都深刻了許多,相信只要讓我再聽到這個聲音,就不難將他認出來。
雖然我現在只能感受到很小的一段距離,我相信只要我努力,一定會有不少的進步的,不過前提是我要放棄我自己不切實際的念頭,從頭做起,一步步的去領悟不同的武技境界。
終於知道自己應該怎樣發展自己的武技後,我興奮的睜開眼睛,不顧周圍人看瘋子般的眼神,一把抓住雲先生激動的道:“雲先生,謝謝你,趙昀他日有所成就必不忘先生的大恩。”我不用怎麼想就知道剛纔讓我點石成金的話語就是出自這位當代的武學大師之口。
看到我的激動,雲先生仍然很平靜的道:“恭喜殿下武功又有進境,現在殿下已經能夠明白高深的武功不是一日之功,那以後的進境可說是無可限量了,墨雲只是從旁指點了一下,算不得什麼。”
現在的街道上還是很熱鬧的,本城的居民和外來的遊人和商旅將街道兩旁填塞的很擁擠,不少穿着宋朝女子長衣美麗姑娘,讓人的眼睛一亮,路中間時有一些騾子和馬拉的車子走過,還有一些人前呼後擁的昂然而過,讓路人側目,偶然也可看到幾個官差在街道上巡過。
原本這些在我眼中已經平平無奇的景象現在在我看來又有了新的氣象,好像我能夠感受一些因爲這些人的行動而被微微波動的空氣,可是當我想仔細感受的時候,又沒有了這種感覺。
雖然是這樣可是我還是知道了現在不同了,只要我努力,一定會有收穫的。
和雲先生點了一下頭,毫不猶豫的當先向目的地走去,步履中透出強大的自信。
可是還沒走多遠,就看見辛天遠迎了上來道:“殿下,陛下召見,使者已經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