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賤蹄子生的,盡地主之誼也輪不到你。”
沈弱水循聲望去,那發笑之人正是大夫人,說出的話不止讓那敬酒的姑娘臉上無光,更是諷刺了兩個姨娘。剩下的那個姑娘雖然不滿大夫人說的話,但對比自己動手早又被嗤笑的姐妹存了幸災樂禍的心。
“姐姐這是什麼意思,月兒不過是想替父兄對客人表示一下,怎麼就做錯了呢?”
“哼,是什麼身份就做什麼事,別的什麼都別想,我不過是告誡一下,免得月兒找錯了對象,學錯了手段,做些不該做的事,平白落下個短。”
那姨娘被諷刺個青白相交,便衝着太守嬌聲說道:“老爺,你看姐姐,月兒哪裡做得不對了,平白無故地就被說成這樣,老爺你看看。。。。。。”
沈弱水被當前的場景“驚嚇”,這勾心鬥角還真讓人看了不舒服。突然想到不久之後皇宮裡可能多出許多人來,往後可能天天看到這樣的戲碼不由得覺得厭惡。
“好了,在客人面前這像什麼樣子,都給我閉嘴。”蕭太守斥責了一聲,頓時衆人也就閉口不說了。
沈弱水笑着看向那位月姑娘說道:“月姑娘客氣了,只是夫君不勝酒力,我可不敢讓他多喝。”
那兩個姑娘似乎這才發現有沈弱水,勉強笑了一聲。那月姑娘似笑非笑地說了句:“這位夫人還真是個有福的。不過啊,出門在外的,當然還是順着點好,咱們女人哪能管那麼多啊。”
沈弱水挑了挑眉看向蕭清月,正要說些什麼,卻突然感覺到擱在桌上的手上傳來熾熱的溫度。
慕炙一握着沈弱水的手,嘴角噙着一抹笑,卻不達眼底。清冷的目光看向蕭清月,淡淡說道:“月姑娘說笑了,夫人願意管,在下可是欣喜至極,哪有拒絕一說。”
沈弱水感受着手上傳來的溫度,清楚感覺到慕炙一說話時手微微緊了一分,倒像是在說真話。接下來發生了什麼,沈弱水已經沒辦法集中精力去聽了。
那隻火熱的手從覆上的瞬間開始便不曾放開,熱熱的溫度從手上燒到臉上。沈弱水頗爲不自在地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好幾口茶,以至於過了一會兒想要去茅房。
手微微掙脫了一下,從大掌中脫離,然後對坐在主位的人說了句:“吃得有些飽,我出去散散步。”然後便走了出去。臨走時蕭勁風還安排了幾個侍女陪同。
沒過多久,蕭勁風就尋了個理由出來。慕炙一餘光瞥到蕭勁風離開的身影,眼底滑過一絲深意。
解決了需要後,沈弱水不想立即回到酒桌上,便在路上停下吹吹風欣賞風景。太守府的景色很是別緻,一磚一瓦都透着氣派和門第。然而見識過了兩座皇城,沈弱水自然不會覺得太驚歎。
晚風吹在臉上涼涼的,方纔蓄積在臉上的紅暈也消失殆盡,沈弱水拋空一切地坐在石桌上,連身後的人是什麼時候不見的都不知道。直到那帶着輕佻語氣的話從後方傳來。
“韓夫人覺得寒舍風景還行嗎?”
沈弱水一回頭便看到身後已經沒了丫頭的影,只有蕭勁風帶着不懷好意的笑慢慢走近。
一看到這人,沈弱水便沒了好心情,猝然從石桌上起身,也不回答蕭勁風的話,就要走開。
然而下一刻,垂在身側的手被人拉住。
“韓夫人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在下對你絕對是真心實意的,不含半點假。”
沈弱水狠狠甩開蕭勁風的手,也不顧自己的手腕被扯得通紅,正言道:“蕭公子既然喊我一聲‘韓夫人’,便得記住各自的身份,別罔顧了身份,弄得自己成沒皮沒臉的下作貨。”
說罷,沈弱水就要轉身離開,卻差點撞上蕭勁風的胸膛。
“呵,還真是伶牙俐齒啊,就不知道這張嘴在牀上是怎麼叫的,想來也是動聽至極的吧。”
沈弱水聽着下流的話從蕭勁風嘴裡吐出,不怒反笑,說道:“你想聽聽?”
蕭勁風一看到沈弱水含媚的的眼睛就被勾去了魂,呆呆地點了點頭。
沈弱水眼底的笑意更盛。突然,她指着蕭勁風后面驚訝地說道:“啊!那是什麼?”
蕭勁風一驚,趕緊回頭看過去。“什麼?什麼東西。。。。。。啊!”
沈弱水收回腳,看着在湖裡撲打着的蕭勁風,大發慈悲地賜了個“呸”字,甩手離開。這時,也不知道那消失的丫鬟們從哪裡出現的,一個個叫嚷着把自家少爺拉回來。
隱在樹上的暗衛們相互看了一眼,然後扔下手中的石子,心裡暗歎:太后威武!
一餐飯就在蕭勁風落水的消息傳開後不久結束了。
到了客棧房間的時候,慕炙一沒有立即回房,而是拐到了上房。
沈弱水正支着左手坐在桌旁發呆,突然右手被人拉起。
沈弱水疑惑地看向拉着自己手左右翻看的慕炙一,然後聽到他低醇的聲音響起:“他動你了?”
沈弱水還來不及回答,就看到慕炙一放下一個瓷瓶,說道:“擦上。”然後,手被放下,門被推開,又關上。。。。。。
門外。
慕炙一面無表情地對跪在地上的暗衛吩咐道:“既然他不想要種了,你去幫幫他。”
然後,拂袖離開。
跪在地上的暗衛擡起扭曲的臉看向離開的無良主子,心裡不斷咆哮着:主子,我是暗衛啊,不是敬事房的,那玩意兒看多了會長針眼的。。。。。。
不過第二天,消息還是傳開了:啊啊啊,蕭太守家兒子斷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