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傳記 1717、茉回被打,賀勵回府 名 3G 網首發
賀蓮房聽着,眼底閃過一抹笑意。這上官氏母女三人,倒也有意思。爲了爹爹,上官氏竟連女兒的真性情暴露了都不在意,只爲了維持她自己美好的形象。可惜,自從孃親死後,她便是再善良再賢淑,爹爹也不可能對她有什麼心思了。以前尚且還有愧疚,如今,怕是隻剩下厭惡和嫌隙了吧?
“綠意,雖說你是庶出我是嫡出,但無論如何我們也是姐妹,你怎能如此說我?今日我們是同來接爹爹回府的,你怎能如此出言不遜?”賀茉回的聲音帶着哭腔。
“我呸!接爹爹回府做什麼?如今學士府是我們跟我孃的,爹爹回來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合着他也不喜歡我們,我們也不稀罕他!”像是被戳中了痛處,賀綠意險些跳腳,她最恨的就是自己庶出的身份!“你有什麼好在我面前炫耀的?不過是個死了孃的可憐蟲罷了!”
“你——”賀茉回氣極,卻什麼都不敢說,只嚶嚶的哭起來。
賀紅妝也笑道:“二姐,你可莫哭,待會兒被大姐見了,少不得要說我們姐妹欺負你了。綠意你說是不是?”她不說那些不雅的話,但那種盛氣凌人、居高臨下的口氣,比之賀綠意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賀茉回的哭聲非常壓抑,那種傷心至極又不敢表現出來的哀痛,叫人聽了心裡爲之發酸。此刻聽了賀紅妝的話,她雖帶淚,說出的話卻很識大體:“你們有沒有欺負我,難道你們自己心裡不清楚嗎?待會兒大姐若是知道……”
話沒說完便被賀綠意從中打斷:“知道了又如何?給她個面子喚她一聲大姐,還真以爲能管到我們了?不信的話你倒是出去說說,看誰會信你!”說罷又咯咯嬌笑起來,言辭間見賀茉回頭上的白玉茉莉簪非常漂亮,便起了搶奪之意,“不過你若是恭恭敬敬向我下跪磕三個響頭,再把你頭上的簪子賠給我做補償,我就發發善心饒了你這回,待會兒見到我娘,會替你跟你那好大姐說幾句好話,讓娘對你們姐妹好點兒的。”
賀茉回忙伸手捂住簪子:“不要,這是我娘留給我的東西!”
“什麼你娘你娘,你娘早就死了,屍體現在怕是都爛透了吧!現在學士府的夫人是我娘,我娘纔是主子!瞧你那大姐,一副弱不禁風樣,合該是個被欺負的!你要是聰明些,就好好討好我,這樣你在府裡才活得下去!弟弟萬一挺不過來一命嗚呼,你日後可都得靠着我娘活哪!若是惹惱了我,我便讓我娘將你說給府裡的小廝,看你還得意什麼!快拿來!”說完,毫不猶豫地便來搶簪子,賀茉回連連後退,卻被逼到了牆角處。她將簪子緊緊攥在手心,悲憤欲絕:“你!不許你咒我弟弟!他會好起來的!”
“我咒他?我哪裡咒他了?”賀綠意連聲冷笑。“他中毒是真,快要死了也是真吧?你還真以爲你們姐弟三人在爹爹心中有多重要?若真重要,他會三年不回府看你們一眼?早就被拋棄了,還在這做的哪門子白日夢!”
賀紅妝聞言,捂嘴輕笑,嬌嗔地推了賀綠意一把:“瞧你這說的,表哥不是已經來了嗎?想來蘭潛弟弟很快就會沒事的。說來蘭潛弟弟也真是不幸,大姐剛出佛堂,他便病了,真是叫人擔憂。”言下之意是,賀蓮房在佛堂待着的時候,家裡無人出事,結果她一出來,賀蘭潛立刻中毒,難道不是被克的嗎?
她們姐妹倆一唱一和,還不時相視而笑,完全不知道隔着薄薄一堵牆後站着賀勵和上官氏。此刻賀勵的臉色黑的可怕,上官氏則面色慘白,若是可以,她真想衝過去捂住兩個女兒的嘴,可賀勵就在身邊,她哪裡敢妄動?
賀蓮房深深吸了口氣,垂下螓首,故作輕鬆道:“爹爹,咱們還是別過去了吧,若是爹爹不願回府,蓮兒這便回去了。”說着轉身便要走,卻被賀勵一把拉住。她慼慼然地擡起頭,那雙與亡妻極其相似的鳳眼裡盪漾着晶瑩的淚花,卻不敢落下來。
他不在府中的時候,他的孩子究竟是被怎樣欺凌了!正想開口說話,就聽到一記響亮的“啪”!賀勵心裡一個咯噔,連忙幾個大步跨過圓形拱門,就見賀茉回捂着臉頰,整個人縮成一團,卻壓根兒不敢還手,而是戰戰兢兢的閉着眼睛。
“告訴你,我早就想打你了,今兒就讓你學學規矩,知道什麼人你不該惹!”賀綠意猖狂說完,高高舉起手便又要扇下去。
“住手!”
伴隨着低沉慍怒的制止聲,賀綠意回頭想要斥責這膽敢阻止自己的人,結果竟是三年未見的父親!她嚇傻了,右手竟都不敢放下去。
賀蓮房忙撲過去將賀茉回抱入懷中,拉下她捂臉的小手,便見如玉的臉蛋上五根指印清晰可見!她心疼不已,明明早就叮囑過她,只要稍稍做個樣子便可,喬媽媽暗地裡會護住的,誰知她竟還是傻傻往上湊!
“爹、爹爹!”賀綠意嚇壞了,她素來極怕這個父親,因爲他冷酷又嚴厲,對她總是無絲毫溫情,如今被看到自己如此跋扈的模樣,不知會迎來怎樣的懲罰!
賀紅妝也嚇得小臉慘白,她比妹妹機靈,立刻跪了下來請罪:“爹爹,妹妹年幼,對二姐出言不遜,還請爹爹饒了她!”
上官氏在賀勵面前本不敢說話,但見一對女兒哭得悽慘,心疼不已,便道:“老爺,是婢妾沒有教導好紅妝綠意,還請老爺看在她們年幼的份上,既往不咎,婢妾保證決不會有下一次了!”
賀勵不言語,只是深沉地盯着兩個庶女瞧,那漆黑眼睛裡無法形容的厭惡,讓賀紅妝賀綠意都不禁簌簌發抖。
但他也只是盯着她們看了會兒,便立刻奔到賀茉回身前,將她從賀蓮房懷中拉出,動作輕柔地摸上小臉:“疼不疼?”
賀茉回怯怯地看着他,下意識地避過了他充滿父愛的撫摸。那種生疏、排斥、陌生,讓賀勵頓時心如刀絞。“若是疼,爹爹便爲你教訓教訓她們可好?”
她不安地搖頭:“……不要,妹妹們會生氣的……”說着,縮進賀蓮房懷中,與賀蓮房十指緊扣,宛如賀勵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大姐……我、我想娘了……”若是孃親還活着,必定不會讓人如此欺辱他們姐弟三人!
她不敢讓他去教訓欺負她的人,因爲她怕她們報復!因爲她根本無法自保!賀勵認識到這個原因是自己的撒手不管帶來的,他猛地閉上眼,復又睜開。這是他和妻子愛情的結晶,是他曾經捧在手心上疼愛的掌上明珠呵!三年前他轉身便走,將三個年幼的子女拋之腦後,還以爲母親會好好照料,可如今看來,若是他們被好好照料了,又怎會變成這樣!他何時看到過兩個女兒臉上露出如此恐懼不安的表情!
賀蓮房上前一步,惶恐道:“爹爹,蓮兒該回去了……若是回的晚了,怕是祖母要責怪的……”
“爹和你們一起回去。”思前想後,賀勵終於做了決定。他看着面前兩個女兒,從她們那和妻子極其相似的容顏上,看到了令他心痛又心酸的喜悅。妻子已逝,他便是不想再入朝爲官,想要皈依佛門,至少也要等到兒女成家立業,各自有了歸宿!
賀蓮房與賀茉回相視一眼,眼底都有了笑意,但這笑意只是一閃而過。遠處喬媽媽帶着琴詩姚黃一路小跑過來,見了賀勵跟上官氏,忙不迭行禮:“見過老爺,二夫人。”
“你們作甚去了,把二小姐一人留在這兒?”賀勵擰眉。
“回老爺,是四小姐讓老奴去馬車上給她將披風拿來,又命琴詩姚黃去取茶水糕點,這才落了二小姐一人。”喬媽媽連忙認罪,恭恭敬敬地低着頭。她會武功這件事,只有去世的賀夫人以及靖國公府的人知曉,方纔賀綠意特意將她們幾人支開,就是爲了教訓賀茉回,喬媽媽知道這一點,所以她在拿了披風后便一直伏在附近監視,正準備照大小姐所說的以石子擊打賀綠意讓她無法對二小姐出手,誰料二小姐竟轉身擋了死角,硬生生受了這一下!
聽了這話,賀勵淡淡問道:“你們是大小姐和二小姐的丫鬟婆子,還是三小姐和四小姐的?”
“是奴婢們的錯,請老爺責罰!”
“這次便罷了,若再有下次,便自己收了包袱回靖國公府吧,學士府不需要認不得主子的奴才。”這幾句話說得很平和,聽似是在責罵喬媽媽和琴詩姚黃,其實卻是暗指賀紅妝與賀綠意以下犯上,不懂規矩。
上官氏聽得臉色忽青忽白,十分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