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生婆剛纔便看到孩子,自然知道男女,只是藍青凌丁紫反應太快,她一時也沒機會開口,此時忙笑道:“恭喜世子,世子妃,是個男孩,是位小世子!”
丁紫將孩子抱在手上,拿開裹着的布一看,果然看到那小巧的男性象徵,臉上揚起笑意,藍青凌也放鬆一笑。這種時候沒有什麼比丁紫生了男嬰更令他們心喜的了。
另一個太后賜的接生婆也跟去外面,衝着安王爺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世子妃生了個小世子,母子平安,小世子也很健康。”
剛纔聽到嬰孩的哭聲,那聲音十分脆響,一聽就是個健康的,但安王爺心裡還是擔憂,一聽立即笑的直拍大腿:“果然是本王的孫子,哭起來都比別家小孩更大聲,好好好!有賞,重得有賞,王府裡的全部賞兩個月的例錢,剛纔勞累六位太醫了,本王在這裡謝過了。”
剛纔將幾個太醫得罪的有些犯,但安王爺是出於對丁紫和未來孫子的擔憂,現在事過了,了了他一樁心事,自然要安撫下這六問太醫。
六位太醫紛紛抱拳忙說着“不敢不敢”嘴裡更是祝賀的話不斷,心裡卻是轉了一分,這安王爺向來子嗣不夠興旺,現在世子妃生了男丁,也就是未來的安王爺了,不但丁紫這個安王世子妃坐的更穩,但是安王府地位也更加不能動搖了。
六位太醫恭賀完,給丁紫開了些補食與大忌,叮囑了幾聲,便各自離開了,而安王府世子妃爲世子生了個小世子的消息,也迅速傳遍,首先第一站的便是太后,太后聽到這消息,自然樂的合不攏嘴,可是她的親曾孫子,還是頭一個,太后別提多高興了,但看着時間不早了,便想明天一起封賞。
然而比起太后的開心,皇上皇后那裡卻是陰雲密佈。
本來這安王爺就是個難應付了,現在再來個小子,離皇上要收回安王府的兵權,可是更遠了,偏偏皇上還不能表現出任何不願意的樣子,他心裡那個嘔啊,簡直到差點吐血的地步。
皇后那裡比皇上也好不了多少,說皇上惦記着安王府的兵權,她皇后就不嗎,不,她更是惦記,有了安王府的兵權,到時候藍青重絕對毫無疑問是未來的帝王,誰也撼動不了!偏偏丁紫兩次三番有意外,還能安全生出個兒子,簡直太可恨了!
這個丁紫從來就是跟她犯衝的嗎!她多次想處置不成,反而惹的自己一身腥,現在人家地位倒是更穩固了,可恨啊!
剛出月子的夏貴妃,此時正在宮裡逗着小皇子,聽到這消息,臉上只是笑了笑,其實丁紫生兒生女與她關係並不大的……
安王府裡,安王爺說要漲兩個月的例錢,各下人們都笑容滿面,豐姨娘本來一直雙手祈禱,現在也樂的不行,衝着安王爺興奮道:“王爺,現在已經是丑時,是初一,咱們小士子在新年第一天,第一個時辰出生,將來一定有非凡的成就。”
丁紫這孩子生子,從鎮痛開始,差不多一個多時辰,所以倒也沒人注意時間上的問題,豐姨娘這麼一說,安王爺也興奮的哈哈大笑:“那是自然,這是我孫子,本王的孫子,本王的孫子啊!”安王爺跨步往屋子裡,急步如風,進到內屋便看到丁紫因爲睏倦已經睡過去,而一邊的奶孃抱着小世子,這小子剛生下來哭叫的大聲,這時候卻睡的很香甜,安王爺本來大笑的聲音突然一頓,走過去,一把將孩子抱過來,伸手就拉開,要看孩子的小雞雞,看到個小豆芽臉上那眉眼,越來越彎,不過還沒有失態的叫出聲來。
藍青凌見安王這麼高興,倒也沒說什麼,只是爲丁紫擦了臉,安王爺也抱着自己小孫子端祥半天:“本王的小孫子果然是人中龍鳳,看看,人家的孩子一生出來都比小猴子還醜,看我孫子,長的就是像我,虎頭虎腦的,眼睛特別亮,還大啊!”
豐姨娘一直伸着脖子看着,聽到這,身子頓了頓,扭着帕子捂着嘴,差點笑出聲來。在她看來這小世子,與別家孩子也沒有什麼不同啊,都是臉皺巴巴的跟小猴子似的,跟其它剛出聲的就沒有什麼不同。虎頭虎腦還說的過去,眼睛亮和大,人家孩子正睡着,王爺這是從哪裡看到的啊。
藍青凌看着安王那得瑟的樣子,懶的理會他,安王爺卻時虎說越興奮:“看看,眉眼這裡像我,臉型也像本王小時候,嘴也像,鼻子也像,跟我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哈哈哈!本王的好孫子啊,乖孫子!”
安王爺果然有些不正常了,想他生在皇室裡,見慣了皇子間的爭鬥,從小親情就十分淡薄,懂事成年後就去守邊關,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血,對自己深愛的女人又沒能保護好,更不能像普通父親那樣,對藍青凌寵愛,安王爺人生最大的兩個遺憾,有愧與王妃,另一個就是不能參與藍青凌小時候的成長,並且還讓他吃了那麼多苦。父子兩的關係,就算當年真相揭開,也無法修復,這個小孫子對他們來說,卻是一個紐帶。
再者,這根本就是嫡嫡親的孫子,安王爺怎麼看着怎麼喜歡,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一個勁的捧在小孫子面前,可惜小孫子睡着,安王爺也只能在心裡幻想一下,嘴上興奮的說一下。
豐姨娘這麼多年都沒見過安王爺笑的這麼開心,看那臉激動的滲紅,雙眸錚亮,笑道:“王爺,小世子還沒取名字呢。”
“對對對,取名字。”安王爺連連點頭,眼神卻望向藍青凌,藍青凌正坐在牀邊望着丁紫,身子一頓,卻沒阻止,安王爺嘴角一勾笑道,“到小孫子這輩取雨字,本王孫子在新年初一頭一個時辰降生,就取一個初吧,萬事初始,希望我孫兒一切都有個好起點並努力取得更大的成就!”
“藍雨初,真是個好名字!”豐姨娘咬着這個字,笑着說道,藍青凌嘴角也微微挑了個,這個名字倒是不錯。
安王爺這也看過孩子了,也取過名字了,藍青凌不想屋子人太多打擾丁紫休息,便開始趕人了,安王爺有些不情願的看着小孫子被抱入接生婆的手中,府中之前已有兩個奶孃,同樣是太后賜來了,此時也被叫了進來,安王爺衝着接生婆與奶孃瞪了瞪,好似她們故意打擾他與孫子相處,冷哼一聲道:“這可是本王的孫子,你們都給本王小心仔細着伺候了,本王孫子若有什麼散失,不止你們,本王要你們全家一起陪葬!”
那接生婆奶孃都嚇的瑟瑟發抖,不停的嗑頭保證着,照禮說這安王爺還沒有隨便處死她們全家的資格,但人家是親王,真想辦誰,明的不行還不能來暗的嗎,到時候誰又敢查他?再者他們都是太后安排的人,本來就沒有異心,現在只期盼小世子可要好好的長大成人,以安王爺的性格,到時候真能做到。
人家接生婆頂多再待在府中幾日,與她們關係不大,那奶孃頓時提心吊膽起來。
丁紫整整睡了一天一夜,這才幽幽轉醒,女人生孩子就跟從鬼門關過一圈沒兩樣,丁紫現在身子還有些弱,以後一個月的時間還要坐月子,不然落了什麼病根就不好了。
丁紫一醒過來,就衝着身邊的玉瑜道:“小世子呢,快抱來給我看看。”
當時生產太過疲累,丁紫看過是男是女後,便昏睡了過去,至今還沒仔細看自個兒子,現在一醒了,自然最掛念的就是兒子了。
不一會奶孃抱着被裹成半個球的藍雨初走過來,丁紫被扶着靠近在牀上,奶孃剛一抱過來,玉瑜便接了手,怕丁紫累着只是坐在一邊,抱着給丁紫看看。
這孩子纔過去一天,臉上的皮膚就好多了,小臉已現白皙,雖然閉着眼睛,但是五官的清秀還依稀可見,將來長大必也是個惹女子傷心的相貌,突然藍雨初紅豔的小嘴一張,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眼皮動了動,接着一雙世上最最純淨的黑琉璃的眼睛睜開了,當丁紫望進這眼睛裡,心猛烈一陣。
藍雨初,有着心靈感應一般,看到丁紫,身子突然開始劇烈扭動起來,這麼小個人,雙手全在被裡,竟然被他掏出雙手,伸着手要讓丁紫去抱,丁紫心中一動,眼淚猛的流出來。
丁紫這一哭,卻是把奶孃與玉瑜嚇壞了,這孕婦可不能哭,若是哭壞了眼睛,治都治不好:“世子妃,你怎麼了,快別哭了,哭壞眼睛怎麼辦,快別哭了。”
藍青凌剛從外面進來,還來不及進屋,就聽到玉瑜的呼叫聲,立即衝了進來,但卻怕他從外面染了污氣,站在內室門口便喊出聲:“你們怎麼照顧世子妃的,竟然讓她哭了!”說着立即褪了外衫,快步奔向牀邊,立即抱起丁紫安慰,“紫兒,你哪裡不舒服,快與我說,太醫說你在坐月的時候萬不能哭,不能氣,不能累着,快別哭了,有什麼不開心的都告訴我。”
丁紫也知道的,可是這眼淚她根本收不回去,懷中的小小嬰兒,那麼小,與她心靈相通啊,此時看着丁紫在哭,微微歪着頭,伸着手要爲丁紫抹淚,丁紫哭的更大聲了。
十二皇弟,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看到孩子的雙眼,那眼中的神情總讓她有種熟悉,再加上母子連心的血脈力量,丁紫不知爲何,便將他們想到了一起,還記得她得霍亂時,那個見到十二皇弟的夢,丁紫突然覺得現在她什麼遺憾也沒有了,不論這孩子是不是她的十二皇弟,她對前世再沒有任何留戀了。
心裡十分感動,但是眼淚漸漸收了,只是緊緊抱着懷中的孩子,一刻都不想放開。
過了一會,看到還一直擔憂望着她的藍青凌,丁紫臉上也紅了:“讓你擔心了,只是看到兒子,一時太激動了,我總算給你生了個兒子啊。”
藍青凌聽着,堅起的眉也鬆開了,笑道:“是,你辛苦了。”
丁紫後背靠着藍青凌的胸口,眯着雙眼,看着黑琉璃的眼珠在她與藍青凌臉上轉動的孩子,臉上笑意更濃,這小兒也奇怪的很,兩人被他端詳了一遍,他好似對藍青凌有些排斥,頭一扭便往丁紫懷裡扎,扭着頭,背和屁股衝着藍青凌,好在這被裡三層外三層裹着,小屁屁沒讓人看着,不過這意圖,卻是十分明顯的。
丁紫差點以爲,這真是她十二皇弟穿來的呢,可是看着小傢伙,純淨的雙眼,滴溜圓好奇的盯着她,又完全不像,丁紫陷入沉思之中。
藍青凌突然冷哼了一聲,看着丁紫只知道抱着兒子看,她這進屋後,就看了一眼,怎麼有了兒子,就不理他了呢?藍青凌眉頭緊緊皺起來,身上散發着某種不悅犯酸的氣息,丁紫感覺到了,扭頭看了藍青凌一眼,那小傢伙腦袋也轉了一下,好奇望着藍青凌,弄的藍青凌頓時成了個大紅臉。
眼睛眯了眯,掩示眼中的羞意,輕咳了一聲,直接一把將丁紫手中的小傢伙抱在懷中道:“太醫還有那些有經驗的奶孃都說了,你在坐月的時候不能累着,抱着他也有一會了,累着怎麼辦。”丁紫心中輕笑,那小傢伙的重量,一點都不重啊,卻什麼也沒說,看着藍青凌將小傢伙抱給奶孃,小孩子,尤其嬰兒最容易困,這不剛一到奶孃懷中,哪還有剛纔的機靈勁,直接哈欠一打,閉着眼睛又睡着了。
藍青凌一愣,直嘆這孩子轉變之快,他甚至有眯懷疑這孩子不是故意的吧?心想這纔多點孩子,心智長沒長都難說呢,怎麼可能呢!
打發着奶孃回去,玉瑜也去外間守着了,藍青凌便抱着丁紫坐在牀上,想想怕丁紫累着,又將丁紫扶成平躺,讓其枕着自己的胳膊,丁紫扭頭看着他:“青凌,女子坐月子,不方便你在身邊啊……”
“爲什麼不行,我是你相公。”藍青凌一皺眉,孩子一生就嫌棄他了?
丁紫無耐解釋道:“我在休養這段時間不能沐浴洗頭,身上……嗯……我怕你聞着不舒服。”
誰知藍青凌湊過來,衝着丁紫脖子深深聞了一口:“沒有,味道很好,有股奶香味。”
丁紫翻白眼,她纔不相信,不過也知道是輦不走藍青凌的,倒不執着於這個話題上。卻沒注意到藍青凌望着她胸口那裡,眼神有些不對。
兩人靠着躺了一會,藍青凌又道:“本來太后今天要下旨賞賜你的,不過你沒醒,宮裡應該明天會下旨,不過太后不會讓你出去接旨,你也記得些,別隻記得禮數,傷了身子,這些天你不能離開牀,聽到了嗎!”
“嗯,知道。”
多餘的話藍青凌都沒說,朝庭再多的事,都不適合這時候說給丁紫聽,少不了讓她心煩的,丁紫爲了自己身子,倒也沒問。
果然第二天,太后懿旨以下,大意就是丁紫爲安王爺生下小世子,很有福德,同時又爲皇家開枝散葉,賞了一堆的東西,當玉瑜轉述的時候,丁紫也愣了一下,真懷疑太后是不是將軍庫給擺空了。一下賜了三大箱的金銀珠寶,樣樣皆是精品,便是珠子就分了十餘種,各色寶石十餘種,純種祖母綠首飾,按花樣三套,還有那些衣服布料什麼的,另外還有一箱完全是給藍雨初準備的玩具,全是太后命人特別打造的,那做工精良,叫上一件都百十來兩的銀子,這還是往低了說的。
太后這懿旨一下,皇后隨後又下了懿旨,自然也是一些官腔,不過皇后送的東西,則是連帶了後宮的嬪妃一起送來,統共兩大箱,一箱給丁紫的,一箱是給藍雨初的東西和玩具,什麼長命鎖啊,東珠鏈子,手串玩物,比起太后自然是差多了,但到底樣式不少。
丁紫牀邊安了個木牀,這個是藍青凌一早叫人打造的,藍雨初此是就躺在裡面,一邊奶孃一直照看着,奶孃聽着這些東西,眼睛都直了。小傢伙完全不知道,眼神直溜溜的看着丁紫,丁紫輕笑起來對着藍雨初道:“孃的兒子啊,從小就是個小富翁了。”
也不知道他聽懂了還是怎麼的,衝着丁紫咧嘴就是一笑,看的丁紫心裡瞬間一化,恨不得咬他那嫩臉蛋一口,事實證據,丁紫也真這麼做了,咬這一下也不輕,離開的時候藍雨初小臉還發出“啵”的一聲,小孩皮膚太嫩,直接泛出一個牙印,藍雨初也不知道疼,繼續咧嘴笑,看的丁紫樂的不行,又照着他滿臉親了一口,怎麼看自個兒子都太討喜了,她現在整個心都是喜悅的,根本不知道怎麼用言語表達。
玉瑜也不打擾,直接出去讓人將東西入了藍月院的小庫,雖然現在丁紫掌櫃着中饋,但是藍月院與安王爺那裡,進賬還有賞賜什麼的還是分開的。
接下來各府的賀禮也相繼送到,護國候府總共三大箱,藍老太君一箱,劉氏一箱,白霜雪一箱,雲希雨則是另外的一箱子,丁智那裡也由王瀟妮送了一箱。送的都是頂好的東西,至於那些交情不深的,在多是送個兩樣討個彩頭,由着玉瑜記下,以後走禮便行。
藍青凌還一如往常一樣,下了朝就回府,人家女人坐月子,男子避開他也完全不在意,就是丁紫都感覺全身不舒服,有什麼不好的味道時,這藍青凌也不理會,就這麼一直陪着丁紫。
這讓那些,張望着,心想丁紫坐月子不能伺候,想送人的人家又是一陣失望,就此事,大多已經放棄爲藍青凌送人的打算了。
你看這安王世子世子妃郎才女貌,同樣才貌無雙,氣質高華,安王世子對她就跟守着寶貝似的,連安王世子妃十月懷胎,再加上坐月子,都不能讓他動了旁的心思,誰想打動他,那可能性可太低了。到時候事情沒辦成,惹的世子妃不痛快,世子發怒,反倒惹了一身腥,誰也不敢擄這虎鬚。
丁紫這裡還在坐月子,突然聽聞王瀟妮與雲希雨竟然同時有孕了,丁紫爲她們高興,卻是去不得,自然是各自送了許多東西過去,自己懷孕的時候大夫他們給列的那些囑咐也一併讓帶了過去。
太后一聽,笑的更加合不攏嘴,在宮裡凡是見着一個,都說丁紫是個福氣的人,看她剛生了孩子,五皇子妃就有了,自個弟妹也有了,就是個天生帶福的。太后這話細品可能讓人覺得不對,但是太后這老人,本來就是盼着子嗣繁茂的,有了孫子自然是高興,倒是也沒有人深究其意的。
倒是京城不少貴妃小姐們,聽說太后了這樣的話,倒是起了心思,不少送了拜貼,希望丁紫坐完月子,能進府中還道個賀之類的,這各府送貼走的可勤,照藍青凌的意思,直接都打法了去,丁紫想着這話既然都傳出去了,人家這麼熱情都駁了也不好。
正好自己兒子還要辦滿月酒,到時候一併辦了,多請些人不就行了,讓着玉瑜吩咐下去,也都如此回覆,如此也沒駁了人面子,還給他們機會討好,自然各家都無不滿的。
這段時間裡,安王爺也過的十分充實,除了上朝吃飯睡覺,天天想放設想找來一些玩具,心想着太后皇宮裡嬪妃,還有一羣人送了那麼多玩具給小孫子,他這個當爺爺的怎麼能被比下去,還特意找了兩個平時人品口碑都不錯的工匠,天天窩在他那個安院裡,想方設法要弄出新奇有趣,能討他小孫子喜歡的玩意,整個心思徹底全撲到小孫子身上了。
一個月後,丁紫月子總算坐完了,也如傳言一般,該是給藍雨初辦滿月酒的時候了,京城的達宮貴人大多收到了請帖,雖然只是走個場面,沒有請帖誰也不會缺席,但被人重視的感覺還是挺好的。
安王府這一天,整個府裡,好似所有能容人的地方,都是川流不息的人,丁紫在安王府大院中辦了酒,總共一百桌,等賓客皆來了,還有些根本坐不下,安王府又加設了一些臨時桌着,足有一百三十桌,才勉強擠下。
今天大多都是衝着丁紫與小世子藍雨初來的,只不過丁紫就是抱着給大家看了一下,便讓奶孃抱走了,有些想上次掐一下逗個喜,也能懷個兒子的都有些失望,不過這麼多人,丁紫可不敢帶出來。萬一哪個有壞心的,都是危險。今天藍月院裡,丁紫以防外以,加派了侍衛,她與藍青凌的暗衛,也全都加派出來。
丁紫剛一坐下,便被雲希雨與王瀟妮,一左一右拉着問,兩人現在都是兩個月的身子,肚子還不太顯,可都是第一次,但就是聽慣了老人勸慰,還是有些擔心,在她們心裡丁紫就是她們的主心骨,自然將懷孕期待的注意,又詳細問了問,這還有些擔憂呢。
丁紫不禁笑道:“你們啊,不用這麼擔心,十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只記得這段時間吃用都小心着些,就沒有什麼大礙,不過這接生婆奶孃都必須是十分信任的才行。”
雲希雨點頭:“這個你放心,皇祖母將給你的兩個接生婆送到五皇子府了。”
王瀟妮也道:“外祖母也將護國候府推薦的那個送到我府裡了。”
這麼看着還真是方便的很,丁紫這裡用過沒有問題,這三個過去,對雲希雨與王瀟妮也更不能有什麼問題了。
其它的人便是想接近丁紫,也不敢太靠前,大多說些祝賀的話,丁紫倒是落落大方,誰也沒有太過虧待,紛紛點頭,有些問的話不太過份,她也都回了,當然大多還是陪着護國候府這些人,現在丁紫沒有孃家,就外祖母,誰也挑不出理來。
這宴會一直開了一個多時辰,衆人這才紛紛離開,安王府下人少不了一陣忙碌。
丁紫與玉瑜一回藍月院,便匆匆去了花廳,在那裡慧明師太就等在那裡:“師姐,師父那又傳來消息了?”
原來丁紫他們半年前便找到了慧絕師太的行蹤,也是慧絕師太那裡本來就適合追蹤的粉沫,一路上都悄悄灑着,雖然時隔有些遠,丁紫他們的人也沒過多久就追了上去,但是找到慧絕師太后,她本人卻表示並不想回來,慧絕師太的想法她們也知道,一是這夏候備到底是她救的病人,慧絕師太但凡救的人,自然會救好,這也是她性格。二她也想在南泰當個內應。
夏候備在南泰有自己的皇府,雖說不能住進皇宮,消息會少些,但是在二皇子府,得到的消息鐵定也不能少,但是慧絕師太這絕對是險棋,一個不甚便會送命。丁紫自然不同意,想將人接過來,慧絕師太卻是十分的堅持着,爲了不打掃驚蛇,反而讓慧絕師太危險,丁紫也只能先派人盯着,不時傳了消息回來。
慧明點點頭:“沒錯,師叔這一次消息傳的急,就師叔的預測,南泰很快就會有調動了,具體是什麼,夏候備重要機密並不會在師叔面前說,她也不知道,但是這段時間裡,夏候備的皇子府裡,明顯異士走動的多了。”
丁紫坐下來,沉思了下,南泰現在夏候備奪帝位的呼聲很是高,皇上給他的權利倒也不少,當然南泰皇帝還是以平均分配爲原則,幾個皇子手上的勢力都差不多,但是這兩次來大齊出行的是夏候備,第一次夏候備還在齊大周遊了不少地方,若論對大齊熟悉的程度,這夏候備自然當屬幾個皇子中之最。
夏候備府中突然走動的那些異士,必也有文士,武士,都是他這些年爲暗中培養的,現在這些異士突然走動頻繁了,自然是事出有因了,南泰這是要向大齊出兵了?
若是如此,南泰可以承擔着天下之大不違啊,誰不知道南泰當初是主動以一個城池的好處,以及與大齊聯姻,與大齊籤的和平協議,這個協議不但是促進兩國的商業,同時也有條例不可主動出兵的。
南泰若是違背協議,那不是自打嘴巴嗎,雖說歷朝歷代周圍國家都時常有着摩擦的,可那與南泰與大齊可不同,到時候南泰便是先出兵有了先機,也必然失了民心。當然也可能是南泰籤屬和平協議,而讓大齊放鬆警惕,然後來個出奇不意,給大齊一個痛擊。但是南泰可未必一舉就攻下大齊,到時候又要承受天下萬民的罵聲,又撈不到好處,這豈不是傻子行爲?
所以南泰邊關那邊有異動,丁紫也一直覺得觀望爲好的原因,因爲這件事在她看來實在有夠奇怪的,簡直不合乎常理。
南泰皇上雖然年歲大了,但是也是從皇上子爭鬥中脫穎而出最後奪得帝位的,也不會是個蠢笨之人,這種事一個弄不好他就遺臭萬年了,沒有萬全把握他不該做的。
現在夏候備那裡有了異動,顯然是南泰準備動作了,南泰皇帝要硬拼了?!主動宣戰了?還是另外有着什麼陰謀呢?
“師姐,這件事我還得找世子與父王說一下,師父本身武醫都精,一般人想傷她也不容易,而且她現在還沒有暴露,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事。”
慧絕師太的醫術超羣,又是一個出家人,這樣的人很容易被人放鬆警惕,因爲出家人向來不參與不謂的爭鬥,夏候備傷好後無意傷慧絕師太,那就不會傷她,這也是丁紫當初準備觀望的另一個原因。慧絕師太當初去救夏候備,丁紫也只與藍青重說了兩人的關係,夏候備卻是不知道的,而現在若是師父真能理應外合,倒不是一個辦法。當然了師父那裡得到的消息並不多,其它的還要看他們的。
慧明也不好久待,而且剛纔也是趁亂僞裝混進來,所以便急忙趕回白雲庵了。
晚上藍青凌回來的時候,丁紫便將慧明帶的消息與她與安王爺說了,兩人的猜測與丁紫差不多,不過南泰那邊的異動他們還只是猜測,並且大齊這邊最後決定還要由皇上來定,他們安插在南泰暗子這件事,並不宜宣揚出去,只是這給他們提了一個醒,必須十二萬分的注意了。
現在南泰沒有動作,可不代表一切安全。
安王爺同時也擔心,到時候若是南泰出兵的話,大齊周圍邊其它的國家會不會聯合攻擊,而安王爺之前不是沒有上奏過,要回邊關去,皇上卻一直在猶豫着,並不想放安王爺回去。顯然皇上時不時想奪安王的兵權,安王爺好不容易纔回京城,到底是在他眼皮底下,這若是去了邊關,天高皇帝遠,他可就不好控制了。而且南泰那邊的事一切還是未知數,也是皇上沒有另作動作的原因。再者安王爺的軍隊,從來訓練有術,也不是那麼容易攻破的。
藍青凌與丁紫坐了一會,便相偕回了藍月院,兩人先是去看了看藍雨初,看小傢伙睡的香甜,也沒吵他,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只是這件事卻足讓兩人半夜沒睡着。
然而藍青凌丁紫這邊怕出事,沒想到還真有另外枝節生出事的。
這一天,丁紫正抱着藍雨初,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小傢伙剛剛睡醒,眼睛還有些惺忪,胖胖白白的小手攥着丁紫的頭髮,一邊打着哈欠,一邊直往丁紫懷裡拱。
藍雨初至從出生以來,就特別纏着丁紫,對藍青凌的態度就淡多了,也就差不多與奶孃平起平坐,在藍青凌少得威逼利誘下,多少比奶孃的地位高了一些些。丁紫爲此還多次試探過小傢伙,除了感覺自己兒子比旁的孩子聰明機靈一些,也沒有什麼異樣,便也沒有再執着與兒子是不是十二皇弟的事。
丁紫曬着太陽,身子也有些懶洋洋的,正打算起來進屋子裡睡一會,玉瑜風一陣衝進來,臉上帶着急色,丁紫一看轉身便進了內室,玉瑜也沒停留,風一陣衝了進去。
丁紫轉身立即問道:“怎麼回事,你怎麼這麼急。”
玉瑜直喘了兩口氣,急道:“主子,外面傳了消息過來,邊關的寧王爺遭到行刺了。”
“什麼!”丁紫一愣,連忙道,“怎麼回事,你講清楚,寧王傷的重不重。”
玉瑜猛的嚥了一口氣,道:“具體的傳話的人也並不清楚,只是聽說五日前,寧王爺突然遭到行刺,當時寧王爺正與幾個下屬喝酒,喝的有些高了,防備自是弱了,劍直接刺入寧王腹部,流了不少血,還有兩個副將慌亂中被殺了。寧王爺流血過多,雖然後來得救了,可是一倒下便昏迷不醒。”
丁紫臉上一沉,寧王遭到行刺可真不是時候啊,南泰邊關異動連連,他這個身爲將領的被刺昏迷的話,南泰的顧慮可就更少了,說不定南泰這兩日便準備攻城了。到時候戰鬥可是一觸即發,而且五天前的事,這裡與邊關相隔太遠,這五天裡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而大齊這邊再去一個將領,怎麼的也有有些時日,南泰此時攻擊可就壞了,對大齊大大的不利。
玉瑜又道:“不過還有一個消息,屬下覺得有些怪異。那行刺的人倒是抓了三個,雖然如何的刑訓逼供,他們都不說,但是他們身上有紋身,是大遼人的象徵。”
丁紫面上閃過怪異,大遼?!
難道真與她想的一樣,南泰那邊有異動,大遼也有些坐不住了,南泰與大遼聯合一起,準備合力攻打寧王了?若是如此倒也說的過去,大遼邊關皇上還沒有派安王爺回去,羣龍無首,南泰此時又刺殺了寧王,同樣羣龍無首。
這軍在外,最主要就是將領,若是沒了將領就像少了主心骨,軍心自然受到影響,這樣的情況下來,雙方開戰,自然要容易許多。這個想法完全可以理解啊。
丁紫在屋子裡中來回踱步,看樣子父王應該馬上會被派到邊關去了,只是這遠水救不了近火,也不知道這一次大齊大難,是否能躲過去。
當然玉瑜這裡只是她們自己的關係,丁紫還有等藍青凌回來,聽聽朝庭上的消息,他們這邊回了消息,後直那邊八百里急件,昨夜應該傳進皇宮,所以現在早朝應該就這件事開始,商討了。
果然不出丁紫所料,皇上一聽說寧王被刺的消息,當時也有些懵了,隨即書信裡自然也提到行刺,八成是大遼人的消息,更是震驚。南泰與大遼同爲大國,被兩大國共同夾擊攻擊,大齊可就汲汲可危了。
“皇兄,朕命你明早立即帶兵趕往邊關,勿必要死守邊關,絕對不能讓大遼有任何攻城的可能性!”
安王爺上前一步,抱拳道:“臣領命!” wωω● tt kan● C○
安王爺面色嚴肅,這種時候,他絕不會推諉的,而且對大遼的人安王爺也十分熟悉,這麼些年守在邊關,可不是鬧着玩的,皇上便是一直想收回安王爺的兵權,但是這種時候也只得放先放安王爺去邊關,躲過大齊這個劫再說,他還年輕,想要奪兵權也不急在一時。
安王爺下朝回來,便立即吩咐安王府下人,開始準備他明日出行的東西,安王府徹底忙碌起來,藍青凌那邊也將消息帶回來,跟丁紫想的差不多,這一次可不是鬧着玩的,兩人心裡也是有些擔心安王爺,他必竟有些年紀了。
安王爺爲了明日養精畜銳,早早便睡下。
是夜,十餘道黑影,突然竄過安王府的大牆,殺氣騰騰奔進安王府,急奔了一會,被安王府暗衛發現,大喝一聲:“誰!”
“噗!”那人剛一出聲,脖子突然一涼,眼睛一瞪,被一劍封喉,當場斃命,殺氣瀰漫,而這羣人分成兩波,一波向着安院,一波向着藍月院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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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本來碼着的時候也想弄點意外的,後來想想,好吧,下面的事比較重要,我就放過他們吧…
因爲想折騰小孩子方法太多了,我果然太善良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