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躲過他的親吻, 她慌了,原來葉明遠早就知道,她用月照吸他的內勁。
聽他說出刺耳的言語:“你偷着法的吸走內勁, 不就爲了練妙興決, 怕給你逼急了, 我便成全你!讓你偷!可沒想到你偷了功還要偷人!”
“你聽我說!”沈璧求道, 她想告訴他, 昨夜是被人設計陷害了。
可莊閒看熱鬧不嫌事大,在門外當着衆人大喊大叫:“葉明遠的女人當真好滋味!”
此刻,葉明遠怒火中燒, 聽不進沈璧解釋,更看不想看她欺騙, 暴怒淹沒了理智, 從前即便知道她偷學月照吸走他的內勁, 即便氣她欺騙他,也當做她有苦衷, 不忍對她責難半分,況且難得見她主動,即便知道被騙,也捨不得推開。而此刻,大清早就見兩人躺在一張牀上, 一男一女, 衣衫不整, 任誰不浮想聯翩?
即便知道莊閒只是爲了激怒他, 但凡想到莊閒可能動了她分毫, 他都嫉妒發狂,葉明遠紅了眼睛, 面容猙獰,攥緊她的手腕,任她怎麼求饒,都不顧不管,在她身上下了幾道禁忌,封住她所有修爲,斷了她練妙興決的念想。
“不要!”沈璧大叫道,禁忌落下後,渾身功法盡失的恐懼再次席捲了她。
可也明遠像沒聽見,他三兩下扒了她的中衣,霎時間她不着寸縷暴露在他眼前,沈璧害怕了,她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葉明遠,很久以前,即便對她不聞不問,也從未對她用強,而此刻的葉明遠更像一隻失控的巨獸,張開獠牙利爪在她身上劃出一道道血痕,她只記得那天叫得嗓子嘶啞,卻未見他疼惜半分,沒有功法的身體像一灘爛泥,仍由他拿捏,待氣力消失殆盡後,只能在絕望中閉上雙眼,任由他肆虐。
事閉,沈璧只覺渾身骨頭碎了一般,葉明遠草草整理了衣袍,冷靜下來回想起莊閒必然是見不得他的好張嘴亂說,與沈璧有私更是憑空亂造,這麼一想怒氣消解了大半,正要出門,回頭見她凌亂不堪,面無血色,這般毫無生氣的樣子,讓他不由生出幾分後怕,隨即坐到牀沿,抓了一旁的被子好生給她掩上,拉不下臉,又不得不哄道:“你好生歇着,下了朝我再回來陪你用午飯。”
沈璧怔愣,幾句輕描淡寫就把適才發生的一切一筆勾銷,他把她當做什麼了?沈璧只覺渾身氣悶難耐,恨不得衝開禁忌殺出侯府。一滴淚從眼角滑落,無聲砸在枕頭上暈出暗色淚痕。
葉明遠皺眉,輕輕抹開她的淚珠:“別跟個孩子似的任性!過些時候,等老祖宗氣消了些,我便請她做主,上書秉承,換個身份,讓你做侯府大夫人,亦桃若願意過就賞個侍妾身份,若不願意同我過,就正正當當的合離。你我這輩子要做正經夫妻,我要做你夫君,你要做我娘子。”
原來要誰做大夫人,要誰做侍妾,一切都聽憑葉明遠一句話而已,毫無商量餘地,她終究只是個人偶任由他擺佈罷了。
見她淚珠漣漣,他失了耐性,拂袖起身,氣悶不已,狠狠道:“多少人想做侯府夫人!擠破門了我都不正眼瞧,偏你死活不肯嫁,你可知我礙着多少人的面,才把你扶上大夫人位置,盡不知好歹!”
沈璧閉眼不再看他,他也覺無趣,憤憤地說:“自己好好想想!生了多大的福分纔有了這樣的夫家!”說罷叫旭風派人嚴加看管,不許讓任何人進去看她。
葉明遠打定了主意不理睬她,可說是說,想起她今晨雙目無神,神形木訥的樣子,心中隱隱不安,下了朝又立馬上氣不接下氣回屋瞧她,見她好生在屋裡待着,心中石頭落下幾分,她斜躺在牀榻上,愣愣看着窗外黃鶯高歌。
他緩緩坐下,倒茶自顧自地喝上幾杯,又實在無趣,想找她搭話,又不知得說點什麼,東拉西扯半天都不見她搭理。
“聽旭風說,春蓮前夫來找她了,一個大男人,在大街上抱着春蓮又跪又求的,城裡的人都笑話他沒皮沒臉。”他說着笑了笑,見她面無表情,又收起了笑,接着又說:“要我說,哄哄自己家的娘子也礙不着旁的什麼事,只要春蓮肯原諒他,不也得好好過日子,你說是不是?”他朝她探探身子,見她如木偶一般,毫無生機,心中着急,又湊近坐在牀沿上,仔細打量她,卻見她眸中毫無神采,心中如石沉大海,握住她冰冷的手,又說:“夫妻兩打架常有的事,春蓮跟她前夫打架,我家大姐姐也跟皇帝鬧過脾氣,尋常夫妻如此,皇家眷侶也這般,何況是我們呢?嗯?”他握了握她的手心,期盼她能迴應一二,可沈璧卻彷彿沒聽見他說什麼,好像穿過他又能看到窗外鶯鶯燕燕一般,靜靜地看着。
“璧兒?”葉明遠嚥了嚥唾沫,心頭一緊,湊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一輕一淺,還活着,他沉沉鬆了口氣,卻費解她這般爲何,難道還氣他?
“璧兒?”葉明遠又叫了聲,見她全然沒有理會的意思,他也是個男人,哪裡受過這樣的冷落,終於挨不住心中憋悶,又着急沈璧不搭理他,慌道:“好,你不搭理我是不是?好得很!我巴不得,娶個三妻四妾好好家中把我當佛祖供着,犯不着受你這裡冷落!你真以爲我葉明遠除了你,就沒其他女人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