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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問那太子爺被打之後,宮裡最熱鬧的流言是什麼?連那新進宮的小丫頭們都能說得頭頭是道,有鼻子有眼的,像是她親身經歷過的一樣。
其一,就是那深得皇上寵愛的九阿哥與那太后身邊的大紅人鈕鈷祿·雲曦好上啦。提到那九阿哥,甭管哪家的閨女都保準是臉蛋紅紅的。且不說他一表人才,光是那層出不窮的花樣兒,都能討得任何一個女子的歡心。可見天生就是個風流人物。
其二,就是禮部的那些糟老頭子們吵吵嚷嚷了好幾個月,總算是定下太子妃的儀仗規格了。自打皇上那日怒氣衝衝地清理了毓慶宮,這第二日便下旨,要快點立太子妃,讓那賢良淑德的二福晉瓜爾佳氏真真正正的成爲這宮裡第二尊貴的女人。立太子妃的儀式,就在三個月後舉行。
這第二個流言,對於清雅來說,倒是意料中之事,太子出事了,顯然是這周圍的人照顧不周。還有誰能比名正言順的嫡妻更能照顧好丈夫呢?立太子妃不過是遲早的事情,現如今之是略有提前罷了。有個名正言順的女主人管着,太子的那些女人們誰還敢折騰,這毓慶宮遲早會被收拾乾淨了去。
而這第一個,卻是清雅怎麼都沒有想到的。可以說有些不知所措。
自打那日九阿哥從毓慶宮回來,抱着清雅睡了一晚之後。她原以爲兩人的關係不說飛躍進步,起碼也得更親密了些不是。可惜兩人就像是那相交的兩條線,經過最親密的交匯點之後,反而是背道而馳,越走越遠。
此後她也有旁敲側擊的問九阿哥當日毓慶宮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他總是一聽毓慶宮三個字,臉就黑得跟四阿哥似的。
清雅也有問十阿哥打聽,只是那老十一聽,連裝傻都顧不得了,正臉嚴肅的說:“皇室辛秘,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這話一堵,清雅也就啞口無言了。
第一次見到九阿哥與那鈕鈷祿·雲曦在一起,大約是在三十四年的新年之後,清雅記得清清楚楚,作爲伴讀,新年他們還是可以回自己家裡過的。因着自家那個老光棍哥哥終於在年節裡抽出了時間,娶了早就定下的富察嫂嫂,她還趁機多申請了些假兒,好好的欺壓了弟弟介福一番。
再回宮的那天,隔老遠就看見十阿哥那圓墩墩的身影,只可惜旁邊少了個九阿哥。
十阿哥一見他,就嚷嚷道:“你這番去得也太久了罷。你的心上人,就是那個鈕鈷祿·雲曦都被別人搶走了。”
清雅一聽白了他一眼,“誰這麼想不開,看上那個女人了啊!還有我早就說過了,她可不是我的心上人。”
十阿哥一聽,更氣了,“還能有誰,你的好兄弟,我的好九哥唄。他就是個魔怔了的。我還在想要不要找個薩滿法師來做做法,怎麼過了個年,那二人就看對眼了呢。”十阿哥還對那鈕鈷祿氏在自己母妃的葬禮上表演,憤憤不滿,連帶着九阿哥,都有些看不順了。
清雅一愣,只覺得心裡咯噔一聲,手掌心有些酸酸的,“九阿哥?”她的心上人果然被搶走了。
一路上就聽得十阿哥嘰嘰喳喳的說着九阿哥天天給那鈕鈷祿氏送紅梅,還又出銀子出力氣,給她在京城裡新開了蛋糕鋪子,晚上還帶她上屋頂看雪看月亮……
清雅從來都沒有覺得從宮門到阿哥所的路竟然是這樣的長,長到她將自己與九阿哥之間那些帶着甜蜜的過往回想了三遍,也沒有看到那宮殿的一角半角兒。
莫非是他們之間值得回憶的事情實在太少了?而且甚至沒有任何一件比九阿哥與鈕鈷祿氏之間的風流事來得有韻味一些。
回到阿哥所的時候,鈕鈷祿氏正半躺在牀邊的小榻兒上,興致勃勃的與一旁的九阿哥說着什麼,九阿哥瞧着她,眉目含情,滿臉帶春。
瞧着清雅與十阿哥走了進來,九阿哥衝着二人點了點頭,接着又扭過頭去,繼續與那鈕鈷祿氏熱切的交談起來。
清雅只覺得,她像是又重生了一回,去到了一個新的世界。不過是過個年罷了,怎麼那原本瞧着四阿哥側福晉位置的鈕鈷祿氏竟然將目標移向了九阿哥。而九阿哥,原本以爲他多少有些在意自己,卻不想……
“我身體有些不適,先回去休息了。”清雅拽了拽拳,她還是第一次,有一種想要逃離的感覺,明明她是一個遇強則強,從不後退的人。
九阿哥一聽,突然停下嘴來,說道:“雲曦很想要你那手串兒,你就給她罷。我知道你沒有將它送回佟家去。”
清雅直直的看着對面那人的眼睛,她想從那人的眼睛裡瞧出他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是有什麼把柄落在那鈕鈷祿氏手上了。可是那人卻避開了眼,她什麼也看不出來。
一旁的鈕鈷祿氏得意的笑了笑,開口說道:“佟少爺可還記得那句命裡有時終須有嗎,想來那手串兒到底是與雲曦有緣呢。”
清雅冷笑了一聲,說道:“雲曦姑娘倒是好記性,介德夜裡給太后抄佛經的時候,倒是經常感覺有些小毛賊晃來晃去的呢,想來不會是姑娘你罷。九阿哥這話倒是說錯了,那串兒的確不在介德手上,你可要搜搜身?我雖然是伴讀,但也不是您的貼身小太監,這身上有什麼沒什麼的,您怎麼會清楚呢?”
那手串兒的確不在她手上,而是在她腰間掛的香囊裡。手串暴露了之後不久,她就悄悄的將那它轉移了地方,防的就是鈕鈷祿氏這招。反正那空間只要一個意念就可以使用,不直接接觸也是無妨礙的。
九阿哥一聽,臉色煞白,他張了張嘴,說道:“既然身體不適,就先去休息吧,用不用傳太醫?”那鈕鈷祿氏像是還想說什麼,卻被九阿哥制止了。
“不勞九阿哥費心。”
到夜裡,清雅終究又回到了九阿哥房裡的那張小榻上。想着這小榻子還殘留着鈕鈷祿氏身上的香味兒,她就一陣陣發膩。可是她不問個明白,心裡怎麼也過意不去。君若無意我便休,可是君若有意我不知,那豈不是白白的錯過了。
她進去的時候,九阿哥已經脫了外衣歇下了。
“你是真的喜歡那個鈕鈷祿·雲曦麼?胤禟。”
“嗯。”見清雅走了進來,九阿哥翻了個身,朝着牆面繼續睡去。
“怎麼突然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早就喜歡了。以前以爲你也喜歡,兄弟之妻不可欺。後來聽老十說,你不喜歡。”
“那你喜歡過……”原來如此,清雅咬了咬脣,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問過就死心了。
可惜話還沒有說完,就聽那九阿哥說道:“你曾經不是說我會找到一個等我回家的人麼?我想我已經找到了。對了,我瞧着你身子不大好,以後就不用來這裡給我上夜了。好好歇着吧。你說得沒錯,你不過是我的伴讀。不用連這些貼身內侍的事情都要做的。”
“嗯。”清雅點了點頭,幫九阿哥掩好門,悄悄地退了出去。
她感覺自己的心像是卻了個口子,堵也堵不住。
這就是穿越女主的力量麼?無論是鏡子裡清雅愛着的四阿哥,還是這輩子她愛着的九阿哥,都會被她輕而易舉的奪去。
她不明白。這轉變太過突兀了一些,除了那玄而又玄的女主法則,她不知道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解釋這一切。
其實不管這法則存不存在,她都不會是那個等待九阿哥回家的人。除了這鈕鈷祿·雲曦,不是還有日後的九福晉董鄂氏麼?只不過之前她想着人定勝天,而她絕對有能力搏上一搏。
只是現如今,她還能夠爲誰搏上一搏呢?
此後的日子,不管是她,還是九阿哥,都像是倒帶一樣,又回到了從前哥倆好的日子。只不過,他們都知道,有些人,狀似親密,實則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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