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顧氏與葉振濂等人帶着一羣僕人浩浩蕩蕩來到了香荷園。
本來葉振濂見了沉香就想好好的訓斥她一頓,可是,眼前的女子溫柔嫺靜,端着茶杯,一派坦然,尤其是她擡頭看向他的時候。竟然有種說不出的氣場。
葉振濂便一句辱罵的話也說不出了,只是沉着臉喊了一聲:“沉香,過來!”
沉香放下茶杯,走過去給葉振濂行了禮,然後看了看顧氏,又看了看顧氏旁邊的連翹,驚訝道:“連翹,不是讓你去給老夫人送杏仁露嗎?你怎麼在二孃那兒?”說完之後,又歪着頭疑惑道:“父親,二孃,你們怎麼在這兒?”
葉振濂有些尷尬,指着連翹道:“這是你身邊的丫頭吧?她說你偷偷去了別院?”
連翹知道,若是這件事搞砸了,顧氏非要撕了她不可。於是,急忙跪地道:“老爺,奴婢說的句句屬實。”說完,又轉頭問葉沉香:“小姐,奴婢已經勸過您很多次了,可您就是不聽。現在老爺在場,您就不要狡辯了。”
沉香越發無辜,她有些無措的看着連翹道:“連翹,你在說什麼?我只不過讓你送個杏仁露,你怎麼說別院的事?咱們府裡那麼多別院,你說的哪一個?”
顧氏的眼神冷的要殺人,連翹更是心急如焚,她早就該想到,葉沉香沒那麼傻的。如今騎虎難下,她怎麼着也要讓葉沉香認了這罪。想到這裡,連翹立刻反駁道:“小姐,我知道你心疼大夫人,可是大夫人惹怒了老爺,這是她該受的懲罰。你就算再想去看大夫人,也該給老爺打聲招呼。”
葉沉香笑了笑,臉上沒有任何被人潑髒水的憤怒。她沒有理連翹,而是朝葉振濂一福身:“父親,我回府時,便聽說母親身體不好,是您下令讓她在別院靜養。既是如此,我又怎麼會大晚上去看母親呢?還有,我若真是半夜前去,身爲我的丫鬟也該爲我保守秘密吧。怎會我前腳剛去,她後腳就去通知父親的呢?”
沉香的臉上從始至終都帶着一種淡淡的笑意,不亢不卑,有理有據道:“更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即便我想去看母親,跟二孃說一下,二孃也沒有不同意的理。我何必鋌而走險呢?”
一席話說的連翹啞口無言。顧氏的臉色更難看了。
雖然沉香沒有聽說,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出了一個意思。這連翹是受人指使,想要陷害沉香。
而連翹一開始是誰的人,不言自明。
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顧氏急忙呵斥連翹:“你這個愛嚼舌根的下作奴才,大小姐想看生母,怎麼會不跟我們稟報。我看就是你在挑撥離間。”連翹仍舊不死心,她想起什麼,慌忙說:“二夫人,若大小姐真沒有去別院,那兩個丫鬟怎麼會說見了大小姐?”
顧氏也連忙說:“對呀,沉香,這你該如何解釋呀?”
葉沉香在心中冷笑,這本來就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偏偏顧氏非要揪着不放。既然如此,那她也就不客氣了。
沉香臉上是十二分的委屈,她對葉振濂行了一禮,柔聲說道:“父親,我不知道這丫頭爲何如此污衊我,也不知道二孃和父親爲什麼總是信她,不信我。既然如此,我願意跟那見過我的丫頭對峙。”
葉振濂看沉香臉上又是委屈又是倔強,已經有些不忍。更何況,薛氏也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地方。想到這裡,葉振濂本打算就此了結。沒想到,顧氏卻道:“不用麻煩了,那兩個丫鬟我已經帶過來了。”
說着,就把人丟到了沉香面前。兩個人沒有把顧氏交代的事做好,現在都急着表現。
紛紛指證沉香去了別院云云。
沉香一直沒說話,等她們說完了,她才居高臨下道:“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打暈了你們,那我問你們,我是何時進的別院,是從什麼地方打的你們,我手裡拿的是棍棒還是石頭,你們當時又在做什麼?憑什麼一口咬定就是我?”
一連串的發問,讓這兩個丫鬟張口結舌,很快就漏出了破綻。一個說是用棍棒打的,一個說用的花瓶。尤其是說道兩人正在做什麼的時候,更是有些心虛。此時,不用沉香再多說,葉振濂就已經看了出來。
這兩個丫鬟是在污衊沉香。
顧氏氣的咬牙切齒,可是,仍舊不甘心:“你不是要去給老夫人送杏仁露,這麼晚了,老夫人想必早就睡下了吧?”
顧氏旁敲側擊,還要逼問,葉振濂卻已經不耐煩了。
“行了,這大半夜的,就因爲這丫頭的一句話,折騰的還不夠嗎?難道要讓老夫人也吵醒才罷休?”
葉振濂語氣不善,顧氏急忙寬慰道:“我也不過是順口問一句。既然大小姐是清白的,那咱們就回去吧。至於這丫頭,我會好好教訓她的。”
葉振濂冷哼了一聲,準備離開。
沉香卻冷冷的勾起了嘴角:想走,沒那麼容易!
шωш☢ttκǎ n☢С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