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各懷心思,小聚芳辰

太夫人含着笑,受了小輩們的叩首禮,連忙讓候夫人打賞,一人一個裝着小金錠的錦囊,又賜了坐,卻一手拉着旖辰,一手拉着旖景,讓兩姐妹坐在自己身邊兒。

看看旖辰,持重端方,及笄後已經是大姑娘的裝扮,不由想到自己辭世的長女,笑容裡頭就帶着幾分澀意,再看旖景,雖依然梳着兩個花苞兒,一副小姑娘的稚氣模樣,眉目之間,卻越發與長女相似,更是紅了眼眶。

迭聲地問着姐妹倆的日常起居,太夫人壓根就沒理會其餘幾個小娘子。

三娘倒是習以爲常——她原本只是庶出,再說,候府太夫人一直不喜嫡母,連六娘都不受待見,更何況於她,因而只是垂眸靜坐,維持着淑女的儀態。

八娘孩子心性,自顧自地與候府娘子們小聲閒話。

四娘更是隻把自己當成客人。

六娘也不在乎,端端正正地坐着,有人與她說話,只回應着簡簡單單地“好”“是”“恩”,或者報以一個不算熱切地微笑。

江氏眼看六娘受了冷落,內心的不滿越發膨脹,眼下,她家妹子纔是衛國公夫人,六娘也是如假包換的嫡出,怎麼婆婆眼裡,就全不將她當外孫女兒看待了?悶坐了一陣,沒話找話地問六娘:“你母親呢,怎麼沒一同來?”

六娘怔了一怔,母親忙得脫不開身,早已經是回了外祖家的,二舅母竟然不知?

“母親不得空,故而今日長兄、二哥送了我們過來。”一怔之後,六娘精簡作答。

旖辰連忙笑道:“祖母壽辰將至,家裡許多事離不開母親的操持,臨行之前,母親還殷殷囑咐,讓我們多陪着外祖母說說話,替她盡孝呢。”

外祖母與繼母之間不睦,旖辰有所覺察,只竭力地替繼母說着好話。

江氏面有得色:“要說一個孝字,還得看我們家媖娘,年年過節,孝敬母親的禮都是最豐厚的,讓我們這些做媳婦的都汗顏,就連大長公主這麼尊貴的人,也得贊她一聲賢孝,瞧瞧辰兒,被媖娘調教得多好。”

媖娘,當然指的就是國公夫人黃氏了。

候府太夫人育有兩名嫡女,長女走得早,小女兒眼下遠在左海,莫說年節不能歸寧,就算送來的禮,比起黃氏來也實在只能稱得上馬虎,可黃氏做牛做馬一場,待先頭姐姐的子女一如親出,更是對太夫人極盡孝道,卻成了不受待見的一個,江氏實在替小姑不平得很。

太夫人正沉浸在哀思亡女的悲傷裡,冷不丁地聽了這話,險些勃然而怒,好不容易忍住,只掃了江氏一眼:“賢孝兩字,本就是爲人女、爲人婦、爲人媳的本份,媖娘能做到這點,也不枉我對她的一場教導。”

眼見着氣氛又有些僵持,候夫人一腦門冷汗,連忙岔開話題:“既然荇兒來了,怎麼不與你們一同進來?”

旖景立即接嘴說道:“哥哥們先去拜會大舅舅了,等會子當然是要來與外祖母、諸位舅母問安的,外祖母,聽說四表哥也考進了國子監,將來豈不是與大哥哥成了同窗?”

說起這個孫子,太夫人頓時眉開眼笑,庶出二爺雖說有三個兒子,最小的也已經有十三了,卻沒一個能考入國子監的,還是兩個嫡孫子爭氣,世子就不說了,通過國子監考覈,如今已經入仕,四郎初考也順利通過,等三伏一過,秋學也能進國子監聽講。

江氏只以爲她連生三子就當揚眉吐氣,卻沒一個拿得出手的,不過是浪費糧食而已。

太夫人再不理會江氏。

屋子裡再次掀起了笑語喧譁,唯有江氏覺得氣悶,暗中瞪了兩眼旖景——這個小沒良心的,枉廢媖娘待她那般好,辰兒還想着替媖娘圓轉兩句呢,這丫頭只顧哄那老虔婆歡心!

衆人皆沒留意,偏偏三娘發現了江氏的怨氣,眼睛一會兒看向江氏,一會兒看向旖景,抿嘴一笑。

等蘇荇、蘇荏兩兄弟過來,太夫人免不得又是一番噓寒問暖,敘了大上午天倫,才放了小輩們去江月的院子裡玩樂。

江月早有些坐不住了,才得了太夫人一個“去罷”的赦令,連忙上前挽了旖景的手,拉着她一溜小跑就往木蘭苑去,黃氏五娘與六娘到底年長些,只笑着搖了搖頭,陪同旖辰等幾位表妹走在後頭。

建寧候兄弟四個,唯老二是庶出,膝下卻有三個活蹦亂跳的兒子。

建寧候只有世子一個獨子,卻共有七個女兒,前頭四個已經嫁了人,五娘與六娘尚還待字閨中,十一娘纔在丫丫學語,不能出來待客;前頭旖景說的四表哥,是七娘江月的嫡親兄長,候府三爺的長子;四爺膝下只有一子,此時還未至總角。

也難怪江氏一個庶子的妻室膽敢耀武揚威,她一個人生的兒子足比太夫人三個嫡子的總和,再加上二爺一母同胞的親妹子成了衛國公的繼室,他們這一房的風光,未見就比不過候爺,二爺現如今,可是東宮太子的屬官,雖說品級不高,卻也得太子幾分看重,等太子登了基……又有衛國公這麼一個妹婿做靠山,將來建寧候的爵位易主也不是不可能的。

眼看小輩們一走,江氏便揉了揉眉心,喊了聲熱。

太夫人本就看不慣她的造作模樣,蹙着眉頭,不冷不熱地說了幾句斥責的話,打發了她走。三夫人也操心着女兒的生辰宴,有些坐不安穩,太夫人乾脆就讓她與四夫人一同離開了,只留下大兒媳婦在跟前兒說話:“景兒漸漸大了,眉眼越發地像婉娘。”

才說了一句,就紅了眼角:“婉娘是個沒福的,早早就去了,當年我也是想岔了,有些怪親家照顧不周……就只剩下娟娘一個女兒,當然是要爲她細細打算,大姑爺再好,可實在不忍讓娟娘去做繼室……這才便宜了那小婦養的,可憐我的娟娘,如今也過得不順心,你說她們倆姐妹怎麼這般命苦?”

這話,候夫人卻是不好接的。

想當初,媖娘一個庶女,性情模樣卻都是上好的,別說張揚跋扈,連說話都不敢大聲了,再加上她的生母又沒得早,十餘年小心翼翼着,纔沒有受嫡母的顧忌。

就連二爺,也都是缺衣少穿地長大,甚是可憐。

婉娘過世,大長公主本有意娟娘,無奈婆婆不願讓親生女兒爲人繼室,這才勸着媖娘嫁了過去,哪曾想娟娘得了好姻緣,卻遇見一個強勢的婆母,又能怨得了誰?

都是人的命數罷了。

媖娘嫁去國公府多年,對婉孃的子女一如親生,更不曾仗着衛國公府的勢,對孃家人頤指氣使,江氏那話雖有些小家子氣,說的也是事實。

想歸這麼想,候夫人卻不敢說出來的,連忙安慰婆母:“婉娘雖去得早,好在三個子女都平平安安地大了,婉娘在天上瞧着,也是個安慰;至於娟娘……等候爺這邊聯絡好了,調了姑爺回京,有我們家替她撐腰,龍家也不敢再像從前那般,日子總歸是有盼頭的。”

太夫人用錦帕拭了拭眼角:“這事情究竟如何了?可有幾成把握?”

“母親放心吧,還有衛國公從旁協助呢,六部裡也還是有空缺的,聽候爺說來,也就今年的事兒,十成把握雖不敢保證,八、九成倒也有的。”

一番勸慰,好不容易纔讓太夫人寬了心,候夫人才離了婆母跟前兒,回了自己居住的院子。

雖是建寧候夫人,可有婆婆在,正房輪不到她住,候夫人的院子在正院後頭一重,也是一排五間的青磚房,開闊敞亮。

建寧候今日休沐,在前院見了衛國公世子回來,正讓一個美妾研墨侍候着,要給遠在左海的妹子寫家書。

候夫人心裡存着事,不由分說地揮退了那美妾,又讓貼身丫鬟站在門前兒,不讓旁人接近。

“候爺也該勸着母親一些,今日又與二弟妹不對付了。”候夫人滿面爲難,自顧自地說:“要說來,媖娘也果真孝順的,從不敢在母親面前高聲兒,還有二弟,雖是庶出,僅靠着自己努力就謀了個東宮屬官,對母親從來就是言聽計從,就是弟妹小家子氣,也是因爲替媖娘不平,媖娘早些年也不順暢,國公府大長公主是個厲害人,防她跟防什麼似的,可經過這麼多年,不也將中饋交給了她,母親今日還不平,一口一個小婦養的,這話若是傳到媖娘耳裡,她該怎麼想?如果存了芥蒂,在衛國公面前說那麼幾句話,豈不是又是一場是非,媖娘能在衛國公府立穩腳跟,要說可都靠她自己……”

話沒說完,就見建寧候把手中的筆一扔,烏墨四濺,險些沾到了候夫人的臉上。

“你也是世家女兒,什麼時候竟然學起那市井潑婦的作風,私下議論起母親的是非來?”

候夫人張了張嘴,委屈得兩眼通紅:“我還不是爲了家和萬事興,母親原本待瑛娘也沒這麼苛刻,就是知道娟娘婚後不如意,纔有些不甘,可當年的事,還不是母親一念之差,又能怨得了誰?真得罪了國公府,對候爺又有什麼好?”

“婦人之見!”建寧候“唰”地一下揉了宣紙,恨恨地說:“衛國公什麼人,怎麼會僅憑婦人之言就不顧姻親?荇兒與辰兒、景兒可是婉孃的親骨肉!你只當媖娘果真站穩了腳跟?難道不知道她如今掌握中饋,還有個大長公主身邊的嬤嬤盯着?這麼多年了,大長公主爲何對她沒有完全放心?就只有你們這些內宅婦人,眼光短淺,才以爲她表裡如一。”

“這是什麼話?”候夫人心裡的訝異頓時壓過了委屈。

建寧候卻抑制住了怒氣:“陳年往事,再提無益,你只消做好自己的本份,再別讓我發現私下抱怨母親的不孝之行。”

說完也不再理會候夫人,竟然揚場而去。

候府木蘭苑裡,這時卻是鶯聲燕語,笑語喧騰。

小娘子們的生辰,唯有及笄禮才需大辦,普通不過就是邀上幾個閨中知己、自家姐妹,玩樂一日罷了,故而黃氏七娘十三歲芳辰,卻也只邀了衛國公府的幾位小娘子。

她雖在家中小娘子們排行爲七,委實卻是候府三房的嫡長女,底下還有一個庶出的妹妹八娘,這時畏畏縮縮地坐在一旁,紅着眼看姐姐拆禮。

“呀!這是汝窯產的蓮花白瓷碗吧,瞧這色澤,真真剔透如玉。”黃氏五娘訝異地說道,看向旖景——蘇五娘與七娘最爲親密,應當是她纔有這樣的手筆。

卻聽蘇氏三娘說道:“不值什麼,只怕阿月還看不入眼。”

這下連江月都覺得幾分驚訝了,濃密地睫毛一閃,看向蘇三娘:“蘿姐姐言重了,這般珍貴的禮,實在讓我受寵若驚。”

兩人一貫不和,常多爭執,比如江月往年生辰,蘇三娘非但不會應邀,隨個丫鬟們繡的香囊也就算盡了禮數。

黃六娘生怕兩人你來我往,又說出什麼難聽話來,忙打開一個錦盒,取出一本書籍,瞧了一眼,本是想隨口岔開話題,卻當真驚歎了:“嘖嘖,快來看,這竟然是一本前朝名士樑績親錄的《殘年記》,存世不過二十本,不想卻在七妹妹的生辰禮中見到了。”

說完,黃六娘也看向旖景——據說阿景收藏了不少珍籍,想不到她這般大方,竟然能割愛給七妹妹,實在讓人羨慕。

不想旖景也是滿面驚訝,拿過那本薄薄的書冊翻來覆去地瞧,頻頻頷首:“我那兒只有一本仿的,這一本卻委實是樑績的親筆,別的不說,這一方印,據說是前朝六空大師雕刻,大師圓寂後,再也沒人能仿得這枚印章。”

蘇八娘雙靨微紅,小聲解釋道:“是二哥哥偶然尋得的珍籍,我是個愚笨的,也不擅長詩詞,留着也沒用,莫如送了給月姐姐……”

汝窯的白瓷雖說珍貴,到底也不是太稀罕,貴族府上也是常見的,可這本珍籍,卻是有價無市。

別說候府的小娘子們十分震驚,衛國府的小娘子們也是目瞪口呆。

尤其三娘,心裡一陣冷笑:八娘可真出息了,誰不知道她最不受待見,雖說有個一母同胞的哥哥,從來也不曾怎麼理會過她這個血親妹妹,怎麼突然二哥哥就這麼大方起來?

想起宋嬤嬤當初的一番開導,三娘不由意味深長地打量着八娘,難不成,張姨娘只以爲會在莊子裡終老,一時開了竅,竟然開始爲八娘籌謀?她這般討好黃七娘,莫非是看中了四表哥?真是可笑,四表哥可是候府三房的獨子,雖不能襲爵,卻也沒淪落到娶個庶女的地步。還是個不受祖母、父親寵愛的庶女!

黃五娘與黃六娘也是個喜歡詩詞歌賦的,自然對前朝文豪親錄的《殘年記》愛不釋手,唯有江月卻不甚上心,滿面熱情地謝了蘇八娘幾句,就隨手束之高閣。

“你給我準備了什麼?我昨晚輾轉反側,好奇了一晚上,還不拿出來瞧瞧。”江月挽着旖景的手臂,殷切十分。

諸位小娘子都是十分好奇。

衆人皆知旖景深得大長公主疼寵,手上的寶貝可是數之不盡,皇族公主、郡主有的旖景必定都有,她有的那些公主、郡主卻未必有,江月與她一貫要好,也不知今年會從她手上得個什麼稀罕物。

旖景笑了一笑,才指了指案上一個四四方方的錦盒:“自己瞧。”

卻是一套筆墨紙硯,雖說也名貴、精美,卻不如那本珍籍。

原本閨閣女兒的饋贈,也就是份心意,旖景本也不打算與誰攀比。

江月卻是喜笑顏開:“果然是你知我心意。”

蘇三娘諷刺般地掃了八娘一眼,心道,看吧看吧,無論你怎麼討好,送的是什麼稀世珍寶,也就值幾個言不由衷、輕描淡寫地謝字。

八娘旖雲也微覺難堪,其實這禮,是早幾日二郎千叮嚀萬囑咐讓她送的,她也不曉得二郎的用意,不過看着這禮物珍貴得太過了些,心中很是忐忑,姐妹們私下往來,哪裡有送這般重禮,她這次出手太重,只怕幾個姐姐都會心生芥蒂。

悄悄打量,見三姐只顧與黃六娘說話,大姐與黃五娘倒是言談甚合,四姐拉着黃八娘坐在一旁,五姐一如既往與江月閒談,六姐還如在家那般,拿着卷書看得分外專心,方纔吁了口氣。

江月趁着別人不注意,拉了旖景去裡間,神秘兮兮地遞上一個布袱:“前次那些話本,聽說你逼不得已一把火燒了,我又託了四哥在外頭買了一些,這次你仔細着,可別讓長輩們又再發現了。”

旖景蹙了蹙眉,婉言謝絕:“本是一時好奇,可聽了祖母的教導,我也明白過來,這些個話本原不是閨中女兒看的,阿月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些話本我再不能要。”

江月略略一怔,卟哧一聲笑了出來:“本就是你祖母小題大作,看幾本話本哪裡就有那般嚴重了?裡頭不少好詞好賦,文筆也優美華麗,你保證愛看的。”

竟然不顧旖景,招手讓秋月近前,讓她好生收着。

旖景心裡本對江月有幾分疑惑的,這時聽她說祖母小題大作的話,又堅持要讓自己看那些才子佳人的風流故事,越發地不喜,蹙着眉義正言辭地說道:“阿月休要胡言,祖母一貫都是爲我好的,我們身爲小輩,怎能說出那等不敬之辭。”

江月這下完全怔住了,不敢置信地盯着旖景,過了半響,才訕訕一笑:“是我口不擇言,阿景莫惱,你既然不喜這些話本就算了。”怏怏地把那布袱丟在一旁,很有些委屈的模樣。

反倒讓旖景有些過意不去,想來當初,自己也真是對這些話本愛不釋手,江月只想着投己所好,才熱心地尋來,她怎麼能想到自己對這些話本子已是深惡痛絕,於是便拉了江月的手,三兩句就把話題岔開了去。

這時的旖景,還是願意相信江月沒有害人之心。

兩個女孩兒避了旁人,只說着一些閨中趣事,略微的不愉也很快消失一盡。

不過多時,便有一個候府丫鬟入內稟報——

“三夫人已經在水榭裡備好了宴席,有請諸位娘子前往呢。”

第七百四十七章 羊脂玉碎,王妃折返第一百五十二章 姨母歸來,一段舊怨第三百二十章 兄妹密談,蹊蹺遺言第七百六十三章 秦楊二女,誰更“諸葛”第七百零二章 兩對父子,一樁驚聞第兩百二十二章 福王慰妻,兩妃爭強第五百八十三章 帝君抉擇,皇后將廢第八十八章 一見傾心,是否冤孽第三百七十四章 家庭會議,挑破隱密第三百一十二章 兵禍消彌,風平浪靜第六百三十四章 牆裡牆外,暫不得見第兩百二十八章 天災難避,人禍可防第四百八十一章 蠢人無敵,可惜安瑾第四百四十三章 初入王府,羣芳聚宴第五百八十三章 帝君抉擇,皇后將廢第三百四十四章 簪纓望族,清高太甚第七百四十二章 關鍵在於,誰將上位第三章 細論諸女,蹊蹺宋氏第三百二十二章 時日太慢,婚期太遠第四百二十七章 不應動情,無恥索助第六十七章 暗藏心意,問君知否第十章 先發制人,小勝一局第一百四十八章 姨娘眉氏,一反常態第六百七十五章 一樁姻緣,幾環圈套第三百六十二章 面見殷氏,得證實情第四百六十四章 搬得靠山,殺回王府第兩百二十章 不知不覺,已有行動第七百一十三章 添妝之賀,秦氏試探第一百三十九章 口蜜腹劍,坦率阿薇第一百一十三章 諸美小聚,惡兆傳開第一百三十七章 前塵新世,一般哀涼第一百六十九章 真相大白,盛怒難捺第六百三十二章 侍女本份,潛入大京第七百二十九章 還未揚眉,又再屈膝第四十章 妖魅無效,心懷不甘第八十一章 史四恍悟、三順現形第七百六十四章 再行試探,將要團圓第兩百五十五章 世子絕斷,直面陰謀第三百五十六章 改制在即,誰將作亂第三百七十三章 扭曲人生,詭異心態第七百六十九章 辛未事變,久醞即發第三百二十三章 怪人怪事,漸次浮現第三百六十四章 一方佈局,一方收網第五百二十二章 公主論政,皇子無緣第六百六十六章 久別重逢,但享靜好第三百八十五章 遠瑛堂內,終極對恃第五百七十章 虞棟陷獄,皇子索恩第七百一十九章 大廈將傾,厚聘富嫁第五百九十五章 慶王拜訪,陰謀逼近第三百三十一章 從此之後,再不分離第三百二十六章 夫人很忙,上竄下跳第三百章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第四百三十三章 牆還未倒,避之不及第兩百七十六章 舌燦蓮花,欲反黑白第三百九十六章 “風流韻事”,江氏出醜第兩百零五章 又是宮宴,暗涌潮生第六百二十四章 "迫於無奈",自曝家醜第七百二十七章 鴻門宴近,鬥志昂揚第六百零五章 慘死秋月,救下夏柯第兩百四十八章 暴雨如晦,左右兩難第八十三章 一時善意,卻結惡緣第五百五十一章 再恕一回,轉頭了結第七百五十四章 不僅泄憤,關係大局第七百零六章 流言炸響,黃恪施助第一百三十六章 誰之劫數,終究難參第三百七十六章 坦言不諱,嫡母庶子第四十七章 心有靈犀?緣何如此第七百六十五章 莞爾之間,有若朝晞第兩百六十七章 如此悍婦,華北獨一第三十二章 郎如青竹,女若幽蘭第六百七十五章 一樁姻緣,幾環圈套第五百零七章 諸子弒母?人倫悲劇第五百一十六章 太后訓言,秦妃居喪第三百九十一章 呂氏婆媳,朱氏祖孫第三百九十一章 呂氏婆媳,朱氏祖孫第七百二十九章 還未揚眉,又再屈膝第一百四十章 勝負之間,一步之遙第六百三十八章 獲勝關鍵,讓人膽寒第一百二十四章 計謀雙方,各自手段第六百七十四章 京都局勢,三姓混戰第三百一十八章 原無嫌隙,兩心契合第九十八章 三女繪畫,兩副被毀第三百一十九章 深思熟慮,兩全之計第四百三十六章 翁媳計定,決不買單第七百二十九章 還未揚眉,又再屈膝第二十六章 賜名之喜,責罰之恨第四百八十六章 飛花渡頭,人約子夜第一百一十五章 伴駕行宮,勃然而怒第三百七十九章 敲山震虎,杜絕陰謀第一百四十二章 願得一心,白首莫離第五十三章 重返舊地,苦辣酸甜第四百六十四章 搬得靠山,殺回王府第一百七十八章 莫如當初,愛恨無涉第五百一十七章 天子提點,“新貴”誕生第三百五十九章 化險爲夷,線索聯成第兩百四十六章 疑似“呷醋”,劫後重逢第六百五十九章 偷襲得手,反被威脅第一百九十章 要論禍根,無非絕情第三百四十六章 各有離間,高低顯然第十三章 細紵有跡,花簪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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