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保,你喊出大宋最強的聲音。”章惇道。
當着遼國使者的面,吼出看看這個寰宇究竟是誰家天下,王巨算是宋朝第一人了。
兩個遼國使者差一點咽死,如果是以前,他們會立即說當真我們不敢出兵?至少大軍集結於邊境,嚇唬一下這羣南蠻子!
可現在遼國被遼東那羣女真人牽制,他們有苦難言,哪裡敢用兵宋朝?
不過宋朝交出了仁多保忠,確實也算是給遼國人面子,隨後宋朝又拿出許多雜糧種子,現在這些雜糧推廣的重心雖在陝西,但也在河北河東開始推廣,遼國聽說後,暗中派斥候過來打探,確實產量很高,而且多是耐旱作物,遼國君臣皆有些心動。
於是兩個遼使藉着臺階下,不言此事,灰溜溜地帶着一些雜糧種子與仁多保忠返回遼國。
王巨道:“諸位不用擔心遼國,他們以前是一頭老虎,但現在是紙老虎,一戳就破。”
遼國可不是紙老虎,最少能算是匹有些瘦的駱駝,如果遼國是紙老虎,現在王巨也是紙老虎,遼國真的出兵,難道王巨真的安撫阿里骨,放棄湟州?也不收復西夏,而與遼國決一死戰?
那是不可能的。
因此就看誰嚇倒誰了。
王巨所以這麼說,是寬慰大家,怎麼辦呢,大夥都有莫明其妙的恐遼症,這病,得治!他在君臣相送下,出了宣德門。這一回沒有象上回做賊一般地離開,京城百姓也適應過來。最少不會夾道相送。還有人站在路邊認出了王巨一家。揮手大呼太保,但這個不用太避嫌了。
春天到來,宋朝繼續在發展着……是在繼續發展,並沒有因爲前線大規模的戰事,而影響到了後方!
不過從今年起,多少會波及到後方,但也算是很難得了。
彼岸第一批船隊到達,是去往大食那邊的船隊。他們帶回來大量金銀,也將原來那些借條徹底償還。這批資金的注入,也給宋朝經濟發展帶來了良性的助力,不過沒有幾個大臣能看出來了。
他們看到的只是金銀,現在這個金銀太重要了,關係到了整個銀行司。隨着這批金銀到來,金價也漸漸平穩住。但有人心細,仍看到了王巨所說的透支後遺症,那就是今年彼岸的船舶數量變少了,採購商貨數量也變少了。但對彼岸無所謂。正好將船舶抽出來,裝載百姓前往更東邊的那個彼岸。那邊經過幾年的征伐開墾。也到了大規模移民的時候。
隨後真正彼岸的船隊也陸續到達,同樣數量變少了許多。但今年彼岸船隊又帶來了十幾種果樹蔬菜的種籽或樹苗,大多數只適宜南方種植,不過南方也是宋朝的地盤,而且王巨也解說了其意義,這些多不是糧食,不過每出來一樣果樹蔬菜,實際就等於造就一項產業。
但有一樣物事,王巨禁止帶過來,那就是菸草。
遷徙過去的百姓多了,發現了許多宋朝所沒有的作物果蔬,也發現了菸草,甚至還有百姓在那邊開始種植。
王巨得知後,愣了半天,最後才說,種就種吧,反正是禁不掉了,但最好禁止百姓學習當地的土著人去抽它,也不得移植過來,不過種了的,將菸葉烤乾後,看能不能向大食天竺那邊銷售。不過王巨也知道這是枉然,只要找到這玩意了,它傳播起來會很快的。
而且納悶的他最想要的細絨棉至今仍沒有下落。
衣食住行,衣還在食前面,它不僅是遮蔽身體羞醜,就是這一條也很重要,成了人與動物的區別標誌之一,同時還是擋禦寒冷。即便現在的宋朝,北方每年凍死的人也比餓死的人多得多。
雖然粗絨棉快推廣到了長江一帶,可是它產量低,棉籽多,棉纖維短,如果不是現在棉花價格比較高,還有王巨直接推廣了最先進的種植方法,放在後世,以這種低效的棉種,棉農可能哭都來不及。
而且棉花價格一直很高,也意味着不能惠及所有百姓。
但好幾年過去了,一直沒有消息。
其實王巨記已也沒有錯,它原產地確實是在北美,只是位於墨西哥南部的高地,以及加勒比諸島上。
墨西哥現在那邊有一個強大的國度,彼岸是避開的。
加勒比諸島是在東面,彼岸根本就沒有踏足過,所以上哪兒找去,那怕找到了密西西比河下游地區,也找不到這種新棉種。
不過也快了。
陶青就曾提議,於那個細長的灣區,開一條運河。
這個難度並不是很高,它不象後世的那條巴拿馬運河,必須要求能讓巨輪航行,現在要求只是能讓一兩千噸海船航行就可以了,長度還是那個長度,但寬度與深度要求全部下降了數倍。
陶青提出這個要求,非是好大喜功,而是兩塊大塊的西側多是山區爲主,想要肥沃的平原地帶,必須將百姓帶到兩塊大陸的東面。儘管東面有部分地區是茫茫的叢林,比如那片最大的恐怖的熱帶雨林,那隻能望而生畏了,但餘下的地區多不存在任何問題,高山上升起梯田,湖泊沼澤變成沃土,正是現在宋朝百姓最拿手的好戲。
但想到達東海岸,就必須保持通航。
不過王巨沒有同意,即便是一箇中小型運河,所需的勞力錢帛也會是一個驚人的數字,於是去年王巨讓賈會帶信給那邊,可於一安全細長處,修一條道路,然後在那邊修建一個碼頭,再於那邊建造一些船舶,先行派少許百姓前去開拓,畢竟現在彼岸百姓數量仍然太少了,沒有必要立即佔領那麼大的地盤。
如果此舉成功,必然從一些海島上經過。那麼就能找到王巨所要的棉種。
但細絨棉的作用。只有王巨心中清楚了。
宋朝君臣還以爲王巨判斷失誤呢。畢竟這些多是王巨“道聽途說”而來,即便有失誤,也不奇怪,而且眼下的粗絨棉之推廣,已經讓大家很滿意了。
王巨有些失望地放下飛書,對王紫川說了一句:“去將種將軍請來。”
王巨回到湟州後,並沒有因爲遼國的威脅而立即用兵。
原因在延和殿,王巨也對趙頊與幾個宰相說過。首先是氣候上的因素,湟州一帶比東面更冷些,即便春天,晝夜溫差也很大,不利於宋軍行軍作戰,拖到夏初,氣候能適應了,時間也來得及。
其次要等西夏恢復元氣……當時在延和殿,王巨說出這句話時,幾個宰相一起愣住。
然後王巨解釋了原因。去年連連慘敗,樑家威望下跌。反對聲音強烈,似乎這是對宋朝有利的,但西夏與吐蕃不同,他們已經立了國號,大夏在他們心中有了正統的地位,因此宋朝一旦大軍正式發起滅國之戰時,所有矛盾會全部消失,又擰起一股繩,當然了,無論他們怎麼擰,也非是前幾年伐夏可以比擬了,不過戰事拖長,契丹人就會插手。這是王巨最不想看到的。
因此前線繼續淺攻加中攻,先將仁多保忠釋放回去,兩個遼使帶着他去了遼國,相信會立即送他戰馬讓他回西夏,仁多保忠一回到西夏,本身與樑家關係就不錯,現在又有了殺父之仇,必然會進一步支持樑乙逋,並且在他蠱惑下,西夏還會繼續與宋朝交惡。
只要繼續交惡,就會不斷地產生戰機。
而且西夏樑乙甫得到仁多家族的支持,力量會進一步茁壯,去年宋軍佔據銀州石州後,主運退縮,會讓樑乙逋產生一些錯覺,並且這個樑家雖是漢人,但從男到女全部是戰爭瘋子!
稍加利用,邊境將會繼續爆發戰爭。
放於邊境處作戰,雖然地利不利於宋朝,不過僅是在邊境處,經過斥候的偵察,至少地形不陌生。也就是在地利上不會吃大虧。
經過連續性的慘敗,去年西夏百姓生活很慘,儘管夏石銀是西夏的老巢所在,宋軍撤退後,西夏不得不安撫百姓,但因爲牛羊都讓宋軍擄走了,連同秋收的莊稼也提前當成青飼料割走,西夏又撥不出多少糧草來賑濟,於是自去年冬天起,就有許多百姓挖草根,剝樹皮,找老鼠充飢。
其實到了今年春天更慘,有許多百姓又開始吃觀音土了。
但反觀宋朝那邊,百姓安居樂業,因此最少在邊境處,人和上西夏也佔據不到什麼優勢。
打到最後,西夏又向他們乾爹求救了,但只有不是宋朝先動的手,遼使過來依然說不出所以然。
那麼到後年,則能更輕鬆地將西夏拿下,遼國想發兵就發吧。
連連大捷之下,王巨也想與遼國小較一下手腕。
也就是給樑乙逋“恢復”西夏元氣的時間,給他更多聚集兵馬的時間,於邊境想方設法進一步重創。
敗到一定地步,百姓連飯也吃不上了,哪裡還顧得什麼國號?
河湟這邊也要時間,到了湟州,這邊吐蕃人對宋朝不可能那麼親近了,甚至大家都不是很瞭解,只知道東邊有一個國家叫宋朝。
這種人心所向,對宋軍後面的行動不是很有利的。
儘管王巨兩次集結了各族首領,宣傳了他的民族政策,但效果並不是太大。
於是王巨回來後,讓各族將他們的物產拿出來,組織成商隊,聯手起來,前往鞏州與秦州交易。熙州那邊還好一點,特別是河州往西往南,許多部族嚴重缺少各部物資,這也是必然,他們那有宋朝那麼發達的手工業?但他們的物產多以皮毛牲畜爲主,這恰恰是宋朝最受歡迎的商貨。
以前也有交易,但隔着兩個國家,交易終有些不暢,因此王巨這麼做,使得許多部族受益。甚至王巨還從秦州那邊請來一些膽大的商賈,直接帶着商貨,前來各部族與百姓進行着直接的交易。
這也是王巨再三提醒的注意事項。可以惠及這些蕃人蠻人。但不能僅惠及一些首領。而是要使整個蠻部蕃部百姓受益,這纔是讓各蕃部蠻部不會叛亂的正確方法。
再加上其他的一些政策與手段,各部族大多數就穩定下來。
這就是一個最好的示範。
最後就是要花費一些時間,從湟州各部族裡挑選出一些精明的人做爲使者,暗中潛向青唐城與廓州那邊,對各部族進行遊說。
不指望他們立即背叛阿里骨,與宋朝聯手剿滅阿里骨了,要的只是一個表態。
這一招也很管用的。這些使者都是吐蕃人,殺是不能殺,就是殺,人家說是宋軍逼迫來的,如何殺?
不殺,有的部族同意歸順宋朝,有的部族不同意歸順宋朝,各部族則會產生不和,甚至同一部族內也會產生爭議分裂。這種不凝聚的局面,正是王巨所要的。
這個做法或者就是孫子馬謖羅貫中所說的。攻心爲上,攻城爲下。而且這種做法。會逼出一件事,阿里骨會更加緊密地與西夏抱團取暖……這樣對宋朝也有利。所以這幾個月是不斷地反轉,整將幾個宰相與趙頊聽暈了。
當然,說的時候還在去年年底,只是一個大約的方案,計劃也會隨着形勢變化而不斷地調整。不過到了四月下旬,佈局差不多完成了。
因此王巨喊來了種誼,未來湟州路安撫經略使就是種誼。
這個官職很重要,特別是前幾年極其重要,其人選必須很能打,不能打,就不能震懾與及時處理叛亂,不但能打,還有私心不能太重,有大局觀。
符合這個要求的不止只有種誼,比如姚雄,姚兕,林廣,折可適等,也能符合這個要求。但種誼在岷州呆了很久,與這些蕃人羌人打了多年的交道,因此在這數人當中,無疑種誼是最適合的。
於是在王巨提議下,朝廷換了岷州知州,讓種誼擔任王巨的助手,然後調到王巨身邊來,從現在起就開始磨礪了。
一會種誼帶了過來。
王巨問:“廓州那邊怎麼樣了?”
“邈龍、拘掠、洛施軍令結、魯遵、溪丁樸令骨這些部族皆表示不會支持阿里骨,但他們說,也不會配合我朝出兵,對付吐蕃人自己,望太保諒解。”
“不支持阿里骨,實際就等於支持我軍。”
“恩,”種誼點了點頭,就是他們出兵,宋軍也未必放心。
他又說道:“但青丹谷部十分強硬,可能他們持險強橫,又加上阿里骨派駐了一些軍隊,入駐了青丹谷……”
青丹谷不是練青丹的地方,它取了當地人的諧音直譯過來的。
位置就在王巨去年拿下的癿當城西邊三四十里處,是通往廓州的重要門戶。它面對着黃河,但這段黃河十分險峻,又有許多石灘,不易渡河。
背後則是拉雞山沿伸出來的高大山脈,倚山旁水,谷雖大,卻易守難攻,由是青丹谷部漸漸強壯,成爲廓州頂尖的大部族之一(其位置大約就是循化縣對面那片灘谷上)。
種誼的意思可能是阿里骨這支駐軍的威脅,青丹谷部不敢做什麼承諾,只好用強硬的語氣回拒了王巨派出的使者。
王巨壓了一下手說道:“好了,就是他們了。”
想治理這一地區,胡蘿蔔是必須要有的,而且王巨是真心實意地給了許多胡蘿蔔,包括從緊張的錢帛中抽出大量錢帛,用來修建道路水利,打通商路,改善其封閉的生活環境,還帶來許多優良的草種,讓各部播種下去,增加畜牧業的收益。
但大棒也是必須的。
廓州就選擇了這個青丹谷揮起大棒。
王巨將湟州的軍務交給了王光祖與郭景修,不是這兩人最能打,而是這兩人最年長,性格變得穩重,不會因急躁而貽誤了大事。
隨後率領三軍徐徐發向癿當城。
欲取青唐,必先斷其羽翼廓州!
就在他率領大軍到達癿當城時,接到蔡確寫來的一封信。
信上只說了一件事,文彥博致仕,返回中原後。跑到司馬光墳墓前大哭了一場。然後一言不發。回到老家養老了,不是不讓呆在洛陽嗎,俺在洛陽治的宅子也不要了,直接回老家。
王巨放下信,他嘆息一聲,沒有那麼簡單的,蔡確與章惇等人可能以後還會有難……
這使得他又想起另一個時空明末的故事。
前世有人不懂歷史,還可能以爲文彥博所謂的與士大夫共治天下而辨解。是接近民主制的吼聲了。
宋朝還沒有好例子,最好的例子就是在明朝。
相比於宋朝的財政稅收,明朝那個才叫低啊。然毛用,有錢的人還是有錢的人,赤貧百姓比宋朝還要多!李自成來了,要保衛北京城域,可打仗就要發兵餉,但國庫沒錢了,崇禎到處借錢,太監首富王之心捐了一萬兩。似乎不少了,且看李自成進京所抄來的銀子。共抄來七千萬兩銀子,還沒有抄乾淨呢,實際數字可能是這兩倍三倍以上,勳戚十分之三,太監十分之三,官員十分之二,商賈十分之二,也就是正兒八經做生意的商人,可能佔不到十分之一數量。
對於一下宋朝,似乎也在向這個方向蔓延……
堂堂的內閣首輔魏藻德只捐了五百兩,有的大臣爲了哭窮,將自己家中的鍋碗瓢盆拿到大街上賣,俺家實在沒錢了。崇禎沒辦法,只好向他丈人開口,他岳父周奎有錢哪,結果國丈同志說俺是清官,沒有錢,擠得急了,捐了一萬兩,氣得太監徐高拂袖而起:“老皇親如此鄙吝,大事去矣,廣蓄多產何益!”結果李自成進京,架不住嚴刑拷打,從周家抄出了無數奇珍異寶,拉了幾十車,光是現銀就足足有53萬兩之多。但當時在崇禎苦苦哀求之下,全國加在一起只捐了二十萬兩銀子。
還有更好玩的,李自成兵臨京城,崇禎讓魏藻德守城,問他何策,魏藻德一言不發,氣得崇禎一腳踢翻了龍椅,結果李自成來了,魏藻德立即開城投降,李自成問他,爲什麼你不殉死,魏藻德答道,我正準備效力新朝,哪敢去死。劉宗敏指責他爲首輔而誤國,魏藻德答道,我只是一個書生,不懂政事,崇禎無道,所以亡國。劉宗敏大怒,你從一介書生到狀元,不到三年便做了宰相,崇禎哪點對不起你。命人掌嘴,又入獄拷打,幾天後交出幾萬兩銀子,不是五百兩了,又生生被酷刑裂死於獄中。
餘下逃過生天的人,後來做了清朝的奴才,還是最下等的奴才,但這些人爲了替自己遮醜,楊士聰(東林黨魁周廷儒的門生,投降清朝爲官)說不是俺們不捐,是崇禎本身小氣,內庫裡還有三千兩百萬兩銀子未用呢,卻涎着臉向大臣要錢,大臣能給嗎?甚至誤導了後人,真以爲崇禎小氣誤國。
趙士錦看不下去了,連寫了兩篇文章,說當時北京新庫裡實際只有二千三百兩銀子,老庫裡只有金帶犀杯價值約一千兩銀子,另外只有錦衣衛解來校尉銀六百兩,寶元局易錢銀三百兩。這就是當時國家所有財富了……那來的三千兩百萬,是三千兩百好不好?
將兩個時空疊合,就會驚人地發現,文彥博與司馬光要的就是明朝這種局面。
因此這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實際就是與士大夫共享天下……那怕樊樓吃一頓飯起步得要幾百貫,但五座飛樓常常客滿,做爲皇帝,你必須要艱苦樸素……做爲士大夫,必須要享受各種特權。
其實宋末時快差不多要實現司馬光心中的“夢想”,別說蔡京是變法派,那是哄人的,他能與王安石好相比嗎?趙佶修了一座艮嶽,千古唾罵。實際真相是,它佔地只有七百幾十畝,以宋朝的財政,就是鋪金子銀子,也用不了多少錢。再看武則天修若大的上陽宮,用掉多少錢,三十萬貫,當然這個用費,是材料與人力多是免費的,否則也修不起來。可儘管動用了大量民役,百姓有沒有痛恨之?爲何艮嶽那麼多人痛恨,它真的很花錢哪,一根竹子就可以動用幾百貫幾千貫,運費有這麼貴嗎?那王巨於河湟修建道路水利,得花多少錢哪?
主要就是這些錢皆被貪官權貴所得,好了。金人來了。大夥皆一無所有了。
最好笑的是某超人說。不要試圖讓商人承擔國家責任,如果****不存在了,一起成了白種人的奴才,你還有屁的財富!就是移民了,沒有****,也會成爲最低等的人種,東亞病夫!而且老先生,你轉移的可多是****老百姓淚流滿面的擠地皮錢。兒子移民不用愛國那就拉倒唄,別振振有詞!
所以這些,王巨真的不能想,否則連平滅西夏都缺少了動力。
“齊人哪,”王巨喃喃說了一句。
這把怨氣,帶給了青丹谷部。
王巨繼續率領着大軍來到前線,種誼反映地形險惡,王巨親自騎馬去前線看看究竟是何險惡法?
外面確實是高大的石山,並且許多石山寸草不生,即便派軍隊攀登某個險峰潛入到谷中。因爲缺少掩護都十分困難。
一東一西兩條大路口,也臨時修建了石堡。雖然簡易的石堡,但放在這裡,依然是居高臨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就連幾個崎嶇的小路口,青丹谷部也派人把守了。
俺不求進攻,反正吃的喝的,在谷中什麼也不缺,但你們宋朝幾萬大軍,呆在這裡得吃得喝。進攻一段時間無果,你們還不乖乖地撤軍。
王巨騎着馬,到處看了看。
其實還是有方法可以進攻的,這個谷口十分狹長,而他們只是一個部族,加上阿里骨派來的少許駐兵,不過四五千甲士,正面無法進攻了,但宋軍可以派一支奇兵繞到側翼,潛入谷中,最少能將谷中的幾千兵馬不斷地分開,分到最後,看他們怎麼分?
還有,雖然這段黃河水流比較湍急,但青丹谷太狹長了,終有一些河段水流相對而言,比較平緩,用木舟不行,但可以用西夏人的渾脫,也就是羊皮筏子,不用多,只要載上一兩千精銳的戰士渡過黃河,青丹谷也就拿下了。
但王巨沒有這麼做,而是選擇了強硬的正面進攻方式。
大軍徐徐逼近東面那個最大的谷口,其實就是這條大道同樣崎嶇難行,只能說比其他道路要稍稍好一點罷了。
看到宋軍到來,那個石堡裡守衛的蕃兵,開始搬運石頭。
周圍就是無窮無盡的石山,石頭多的是,你攻上來,我搬搬石頭往下砸就可以了,多省事哪。
還別說,如果真的象以前那樣強攻,就在這個醜陋的小石堡下,最少得堆上幾千將士的性命。
王巨手揮了揮,種誼會意,從後面推出來兩百門火炮,其中一百門還是大型攻城炮,依次排開,就這麼一條山道,兩百門火炮居然排了好幾百米長。
但也無妨,射程足夠了。
種誼看到大夥將火炮列好,揮舞着大旗,兩百門火炮一起發射。
僅是四五輪發射,上面的石堡被炸得四分五裂,許多蕃兵被生生炸死。這還是現在一直沒有將火炮的精確度解決,否則一起射中了這個石堡,四五輪轟炸,差不多戰鬥也就結束了。
忽然上面有人大喊一聲,喊什麼,王巨聽得不大清楚,但隨着這聲喝喊,一千多名蕃兵主動衝了下來。
想得不錯,這一帶地形狹長,宋軍兵力多,可是不能發揮。現在又將火炮列在前面了,正是主動反攻的時候。這是好聽的說法,不好聽的說法,是沒有想到宋朝還有這樣厲害的武器,這個石堡沒辦法守了,還是拼命吧。
王巨騎在馬上未動,種誼繼續代替王巨下令,火炮手將火炮的角度不斷地壓低,向那些衝下山來的蕃兵轟炸,同時又調動了一部分弓箭手衝上前去,於炮車兩邊站立,並且這些弓箭手還是清一色的神臂弓手。
從山上衝下來很快的,還真有人躲過了炮彈的轟炸衝了過來,但隨着被密集的弓箭射倒在地。只有少數人避過弓箭,衝到火炮前,但這百把人能做什麼,有的吐蕃人上前來作戰,有的吐蕃人看到左右都沒有同伴了,自己孤零零地站在長長的宋軍隊伍前,整個人都傻了。
種誼揮舞了一下旗幟,後方的宋軍立即衝上山去。
此戰是火炮改變了戰爭進程,當然了,如果遇到巴金城那樣的地形,又逼得從正面進攻,即便有火炮,也發揮不了多少作用。
王巨帶着大軍殺入青丹谷,沒辦法玩了,谷中幾個族長帶着手下投降。王巨看着幾個族長,冷冷地說道:“所有丁壯,殺無赦!婦孺老幼,打散整編於其他各部。”
不久後他將迎來一場頗有些危險的賭注,他可沒有耐心慢慢安撫這個已經與宋朝公開抗爭的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