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生死銘牌

“激情能讓軍隊建立偉大的功勳,但困難在於這種激情並不能持久。”——軍事學家約米尼

※※※

一會兒後,三人將牌子送到了桌子上,也就是安東尼的面前,“二比一,我要去李必達那邊。”安東尼看完了後,說到。

庫里奧頓時什麼都明白了,醜陋的臉面扭曲起來,怒不可遏地衝上去,對着溫蒂提斯大喊大叫,是他是個出身科西嘉的混蛋,心中就紀念着自己是半個薩丁尼亞人,就愚蠢地將自己當成李必達的嫡系了,而後庫里奧的言語更加具備了攻擊性,他直接罵溫蒂提斯是個“便宜的薩丁尼亞人”,他把自己的靈魂和忠誠看得更加廉價。

“便宜的薩丁尼亞人”,是羅馬人的俗語,還有種變體,就是“像薩丁尼亞那樣便宜”,當年羅馬共和國征服了這個巨大島嶼後,將島上所有人都變賣爲奴,一時間奴隸集市上人滿爲患,每個人都以極低的價格出售了去,所以就有了這個侮辱性的俗語。

這番話讓安東尼很生氣,因爲溫蒂提斯是他最信任的部將,作戰一向特別勇敢老道,身材也堪稱魁梧高大,是安東尼喜歡的類型,於是他連聲說庫里奧已經失去理智了,便叫扈從把他牽出去冷靜冷靜,“馬可,你好好想想吧!所有人都出於私心矇蔽欺騙了你,如果此刻向李必達烏斯屈膝的話,那麼將來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庫里奧在被“禮送出去”的同時,還在不斷朝安東尼喊話。

雖然投票決定了,但安東尼還是愁眉深鎖,過一會兒他喝了兩口酒水,清清嗓子,直接對利奧說,“要是你的好朋友圖裡努斯轉眼,就把我賣給了你父親,我的頭顱會以公敵的身份送回羅馬,那該如何做?”

“我父親不會加害你的,有我在這裡。”利奧很誠懇地說。

安東尼十分感動地點點頭,接着來了句,“我相信你纔是混蛋。”接着他便要求身邊的文書,即刻起草回信給屋大維,稱願意和他聯手,但是告誡屋大維不可忤逆李必達,要使得這個聯盟有所有人的參與,總之他決意要繼續投機下去了。

因爲兩軍的營寨對峙距離並不是特別遠,當屋大維接到了回信,也就一個白日刻的功夫,當他明白了安東尼的暗示後,就對自己說,“我要使得自己成爲這個聯盟的主角。”而後就下令所有的騎兵隊長備馬,他要親自前往盧比孔河,去迎接自己的監護人,告訴所有軍團子弟在先前的奮戰,另外一面他又指使人去告訴安東尼,叫他控制好所有的人馬,靜心等着下一步的消息。

屋大維的要求,是帶着所有的衛隊,以及代理大法務官的權標、束棒,以及六個軍團的旗手和留任老兵,都追隨着他,他心中不斷揣摩着言語,如何才能給所有人,他纔是這場戰爭主導者的深刻印象,只要在場面和氣派上給予李必達和潘薩“下馬威”,那就可以了,畢竟我是“少凱撒”,我纔是尤利烏斯家族事業的旗幟和標杆。

等到日暮時分,在夕陽下的盧比孔河邊,阿格里帕等人終於發覺了三個軍團綿延的營地了,屋大維隨後就叫所有的衛隊和儀仗排列整齊,而後讓兩名騎兵隊長去傳話,“少凱撒請求兩位執政官過河前來面談,商議整個共和國的事。”

但過了會兒後,只有潘薩騎着馬,涉水過來,他在朝屋大維施了友人禮後,就將西塞羅主持下的元老院敕令告訴了對方。

結果差些就叫屋大維嘔血倒下了,原來他拼死拼活忙了半天,到了西塞羅的嘴裡,只能和潘薩和狄希莫斯共享謝神祭,狄希莫斯倒搖身一變,保住了性命、權位和軍隊,他本人則什麼都不是,將來回去羅馬城後又要從普通的法務官開始做起,還得遭受許多人“不過是依仗養父和監護人岳父庇護”此類的輕蔑評價,也許他再熬十來年,就能參選執政官,因爲西塞羅許諾過他,可以提前十年競選,但到那時候他早已成了囚籠裡的金絲雀了。更爲重要的是,元老院根本沒犒賞六軍團和十二軍團,他拿什麼去籠絡這兩個軍團?馬上他們會毫無阻礙和留戀地離開自己,投向原先飼主的懷抱。

夜風裡,屋大維再度忍住了,他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要衝動,接着就放下架子,微笑着問潘薩說,他的監護人和岳父在哪,是不是因爲軍務太繁忙沒空出來見自己,“沒關係,我剛纔就在找渡船,馬上我過河去拜謁他?”

屋大維將“岳父”喊得很親很親,但潘薩卻遺憾地回答說,執政官李必達烏斯在兩個白日刻前,就帶着衛隊先一步騎馬離開營地了。

“去哪了?”

潘薩帶着神秘不可告人的語調說,“去了安東尼的營地了,現在想必已經抵達了,他的馬是很快的——你也知道,凱撒黨徒不可再分崩離析下去了,是該擱置恩怨,攜手並進了,李必達烏斯叫我轉告你,馬上他就會前來聯絡你的。”

這下,屋大維幾乎是雙眼發黑了,他即刻伏在了馬鞍上,好像大病了一場似的。

整個局勢的主動權,輕鬆地就被徹底奪走了,少凱撒只能在盧比孔河邊被尊敬地“晾曬”了起來。

而安東尼的營地裡,人聲鼎沸,許多兵士都握着木柵,有的如猴子攀爬上了塔樓,他們看到,營地正門前,李必達就帶着二十人上下的扈從與衛隊,左邊是帕魯瑪,右邊是杜鬆維耶,前面是步行的阿爾普,站在那裡,手持馬鞭,對着所有人大喊,“我以共和國執政官兼大祭司的身份,是來統一凱撒黨派,並且解除安東尼與蓋烏斯兄弟的公敵身份的,當然只要安東尼同意的話,你們也不再是公敵了。”

一會兒後,安東尼就熱淚盈眶,在官兵的歡呼雀躍裡,走了出來,這次他又跪到在李必達的面前,但是是發自內心的:果然利奧說得無錯,李必達還是顧念與他的情誼的,第二次諒解了他,以及他的家人。

而跟在安東尼身後的,是披着軍事護民官紅色披風的利奧,他慢慢兒端正上前,側道而立,向父親與帕魯瑪行禮致敬,“父親,兄長。”

帕魯瑪滾落馬鞍,跛腿上前,和利奧擁抱在了一起。

“庫里奧,你出來罷。”這是李必達帶着衛隊踏入安東尼營帳的第一句話。

果然,在帷幕的後面,庫里奧帶着複雜表情轉了出來,“我一早就猜到是你,不然馬可怎麼會非要不顧情誼,不聽我的勸說呢?”李必達看着他,接着坐了下來,“如何,聽說你在剛纔還勸馬可與圖裡努斯聯手,來對抗我,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爲到底能給馬可帶來什麼好處?”

“能帶來他的獨立和自由,他想如何就如何的權力,而不是在你操控的線下當個傀儡。”庫里奧徑自毫不客氣地答覆說。

李必達笑起來,他接着也開誠佈公對所有人說,“我現在有的是財力和軍團,但我缺乏必要的門楣、血統,還有本身無法成爲旗幟,所以我渴望將凱撒黨擰成一股繩來做事,大家利益均沾,不是更好。”而後他指着庫里奧與安東尼說,“你們啊,就是私人的慾望太多,纔會在先前被協和神殿耍得團團轉,幾千名凱撒老兵無辜戰死,得到了什麼?圖裡努斯得到了個隨時都能被取消的代理官職,馬可你更倒黴,居然得到個公敵宣告,而殺人兇手們若不是我進軍羅馬的話,怕是個個活得比你們長久並且滋潤。”

聽到這話,安東尼都羞慚地垂下了腦袋,接着李必達拍拍膝蓋,說到“不用也無所謂了,現在就是我們反擊的時刻了,馬可·安東尼你依舊是我的副手,現在凱撒黨所有的中堅和軍團不要再被元老院耍得團團轉而自相殘殺了,聯合起來,進軍羅馬!”

還未等安東尼和庫里奧表示什麼,李必達就極其大度地替他們詢問了,“盡情說,你想要什麼?一切戰利品和榮譽,我們都可以商量。”

“我要山南高盧總督的權位,並且擁有五年任期,還有四個軍團的擁有權力。”安東尼脫口而出。

“就這麼些嗎?那好,五軍團、八軍團和十一軍團依舊編成於你,此外狄希莫斯的十四軍團也是你的,你就沒有想爲你兄弟蓋烏斯,和我的摯友庫里奧謀取的嗎?”李必達微笑起來。

“蓋烏斯要恢復首席大法務官的頭銜和名譽,庫里奧要恢復西西里使節的頭銜。”安東尼就着竿子繼續往上爬,但那邊庫里奧已憤怒地提醒,告誡安東尼擺正身份:“即便結盟,你也是李必達烏斯的對等友人,而不是乞食的門客。”

“不,蓋烏斯不合適再繼續首席大法務官了,因爲現在羅馬城裡我們還必須要拉攏西塞羅爲旗杆,所以蓋烏斯更適合外放,而西西里行省也因過於鄰靠羅馬城,所以庫里奧同樣不適合擔當。我個人的建議是蓋烏斯前去奇乞里亞擔當總督,而庫里奧的任命暫時擱置下來。”李必達下面居然像執牛耳的人物,公然以上級或盟主的姿態發號施令。

聽到這話後,庫里奧憤怒地勸告李必達不要將自己的權力想得過於膨脹了,但李必達而後就譏誚他說,數個軍團的全軍覆沒,國家和民衆還未找你算賬,你又何德何能出任行政長官?

而後,李必達就不再理會他,似乎庫里奧已不值得他理會般,就對安東尼繼續說,“圖裡努斯在事先給你寫密信了?”

這個敏感的話題一出口,利奧和庫里奧都有些背脊在芒的感覺,但安東尼卻毫不避諱,一邊揶揄你的女婿還真是天真,一邊哈哈笑着將屋大維的密信遞給了李必達,就好像個看玩笑的旁觀者那樣。李必達接過來,看了幾下,就放下了,接着對安東尼說,“馬可,如果這個聯盟依舊要圈定圖裡努斯的勢力範圍的話,你應該不會過於介意吧?”

“你是如何安排的?”

“很簡單,我們現在需要圖裡努斯做旗幟,所以這份兒他也是有的。”

安東尼點點頭,意思是對李必達的方案不持完全反對的態度,但接下來李必達自己說了,“我還計劃把潘薩給拉進來。然後,就先拿狄希莫斯開刀。”說完,李必達做出個死刑處決的手勢。

大約在三日後,在穆蒂納城下的河流某處的小島上,於清晨時分,在霧氣裡駛出幾艘來自不同方向的船隻,一隻率先靠岸,李必達從上面跳了下來,接着他呼吸着略帶着薄涼的空氣,登上了河洲島嶼上的最高層,恰好那裡有個牧人搭建的木屋,接着他對身邊的阿爾普說到,“將我的披風給掛起來。”

半個白日刻後,安東尼、少凱撒與潘薩都登上來,走入了房屋,在屋子狹小的窗戶前,安東尼還能遙遙望見穆蒂納城,便率先打趣着說到,“現在的情景,怕是狄希莫斯也想不到的吧?”

“揣測一個死人的想法,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馬可。”坐在房屋正中央的圈椅上的李必達,如此說道,接着對屋大維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看得少凱撒的臉面發青發紫,便找了個角落裡的圈椅坐了下來,現在在這個角逐當中,他毫無疑問處在最尷尬的位置。

這時候,李必達急忙起身,說不,少凱撒你應該坐我的這個位置,說着他就上前,拉住了少凱撒的胳膊,但屋大維連聲說自己的年齡、資歷和威望都不足以讓自己安心地做這個椅子上,然而李必達鐵鉗般的手越來越緊,屋大維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但又不敢當着這羣人的面流——他明白,這裡沒一個人是真心傾向於他的,原本他還以爲監護人是真心對他的,但毫無疑問是大錯特錯。

一頓拉扯,屋大維被摁在了椅子上,埋着頭不發一語,接着李必達就宣佈說,“元老院給少凱撒開出的條件,是將他競選執政官的年齡縮短了十年,簡直是不值一哂,我覺得少凱撒應該是來年的執政官,就這樣定了。”

“還有個同僚執政官,該如何確定?”潘薩在一邊問。

“要給整個共和國凱撒黨復興的氣象,我推薦讓尤利烏斯的外甥裴迪斯來擔當,這樣比較好。”李必達這個提議,讓其他兩位連連點頭。

於是屋大維的歸宿就這樣定下來了,來年執政官,在追討兇手時負責都城的留守,並許諾在一年任期滿後,前去伊利里亞行省擔任總督。

接下來,他們開始討論潘薩的歸屬問題,潘薩先前是個文官,並無軍團作爲支撐的骨幹,所以安東尼提議將四十二和四十三軍團的番號給予他,並且許諾他次年任滿後轉入行政院首席長官,而後待到合適時機,再轉爲監察官。

最後,輪到李必達了,但他始終只是笑而不語,或者直接說,他現在的官職已經讓他十分滿足了,接下來他要做出符合自己責任的事,那就是支持凱撒黨征討兇手,讓所有人得到應有的懲處。

“但是,想要完成這個事業,就必須壓制住元老院,防備再從這個廳堂裡鑽出人來妨礙我們,甚至想對待尤利烏斯·凱撒那樣暗害我們。”就着李必達的這句話,安東尼將三塊牌子輕輕擺在了被圍在中間的小几上,接着用手把它們給一一排開,所有人都將目光焦點擺在了上面,但見三塊牌子上面分別刻着“保全”、“籍沒”和“褫奪”三個拉丁銘文,“我們四人每人都擁有這三塊銘牌,這將是我們的權力基礎,完全可以逾越在元老院外,只要有這些牌子,四人同樣可以左右整個政局——我們可內部使用這牌子進行投票,‘保全’就是許可對這個人的赦免,‘籍沒’就是許可對這個人財產和自由奴的充公,而‘褫奪’就是許可對這個人官職的剝奪。”

瞠目結舌的潘薩,手有些顫抖地伸出來,安東尼衝着他意味深長地笑笑,示意他可以摸摸,潘薩摸着這個銘牌,不,是可決定共和國所有元老、騎士生死的令牌,沒想到共和國發展了幾百年,原先樹立起來的“公民的財產和生命權神聖不可剝奪”,“三百名或六百名元老對國事進行表決”,“元老院與民會互相抗衡”的一系列標杆,都要被四人小集團的隨意殺伐給取代了。

“我再補充下,四人也是可以進行表決的,假如三對一,就表示通過並且付諸實施;假如是一對三,就表示提案被駁回;而二對二的話,就自由展開面對面的辯論說服,再進行兩輪談判,而後如是繼續保持二對二的局面,便將提案擱置一個月,而後冷靜下來再進行表決,如果我們的距離相距過遠,就派遣快馬令牌官來互相表決。”李必達說完,又緩緩將另外個銘牌推出,直推到了小几的中央,衆人看得親切,這是個新的銘牌,也代表李必達在這個“遊戲體系”里加入了個新的玩法,上面用拉丁文刻着“極刑”的字樣。

其他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誰都知道“極刑”意味着什麼,良久屋大維才發言,“由誰來執行極刑?”看來所有人都同意了這個新的遊戲方式,但不過是不願意叫自己的手沾染上血腥罷了。

“凱撒閣下生前所擁有的私人奴隸,大約有一萬人左右,你我各自擁有的門戶奴隸也有數千人,但我們現在就凱撒的奴隸和自由民做個合理的分配,因爲他們既能給你我帶來財富,也能處理許多事情。”李必達說,“我和安東尼每人分到兩千名奴隸,少凱撒最多,可以分到六千名,畢竟你是遺囑的第一繼承人,潘薩可以分到五百名奴隸。接着我們應該模仿高乃留斯·蘇拉,將這些奴隸統一授予氏名,讓他們來做具體的髒活——軍團可以參與,但只進行搜捕和封鎖的活計,不然容易引起兵士的反感情緒。”

“這樣,死的人會不會太多?要知道即便殺害凱撒的兇手,最多也只是有六十人而已,在先前的名單上,直接動手的只是十六七人。”潘薩額頭和鼻尖上的汗水涔涔流下,不安地問到。

“親愛的潘薩,若是我們只需要按圖索驥的話,那麼也就不必製造這個銘牌了,我們現在要做的事,不是單單懲處兇手,還要摧毀掉庇護兇手的淵藪,不然麻煩可是沒完沒了,讓人感到厭倦。”安東尼笑着解釋,接着他在衆目睽睽下,將“籍沒”和“褫奪”兩塊牌子給撤下了小几,“既然李必達烏斯給出了那塊牌子,那這兩塊就毫無意義了,現在待遇只剩下兩種——無罪和極刑。”

同時,屋大維也發話說,“我聽說,同盟間的情誼不是靠金錢和友誼來維繫的,最好維繫同盟的辦法,是一起殺人。這樣,在座的所有人都必須承擔無法推脫的血債,誰都乾淨不了,只能互相抱團下去。”這話聽得旁邊的阿格里帕,臉色蒼白,呼吸急促。

“直接參與暗殺的十六人,或者說六十人,是肯定跑不了的,將他們處以極刑後,籍沒所有的財產,我們統一分配,用來當作兵士的犒賞;但出於悲憫的情懷,我們每個人都可以保護其中的一個人,這是你我的機動權力,但記住這是非常珍貴的,每人只能使用一次。”李必達和安東尼將六十個“必死名單”拿出來,給屋大維與潘薩過目,李必達之所以特意加上個“特赦對象”,是因爲他沒有忘記對波西婭的承諾,這也是爲了波蒂。

“接下來的人,如何處置,又如何有個標準?”屋大維問。

“只有個標準,敵人的朋友,或朋友的敵人,或者直接什麼都不是,隨你們所欲好了,也許你看中了他的花園和宅邸,就可以幹掉他。”安東尼哈哈笑起來。

“凱撒黨也不例外嗎?”這是潘薩的疑問。

聽到這話,李必達將銘牌翻得啪啪作響,眼神表示某種肯定的回答,見潘薩不可思議的神態,他而後便冷冽地解釋說,“凱撒黨的中核,只需要我們四個人便足夠了,你認爲尤利烏斯生前所提拔進入協和神殿的那些元老,會感恩嗎?不,我認爲只有絕望和恐怖,才能讓人真正感恩戴德,不然如何解釋在凱撒身死後他們許多人蠅營狗苟毫無立場,不經過一輪殺戮處決,怎麼給後來人樹立個規範和榜樣呢?血,才能讓人學會敬畏,知道生命的美好。”

“監護人說的非常有道理,不過在具體實施這些前,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穆蒂納城的狄希莫斯?”屋大維指着窗戶外,“我們應該先拿他開刀祭旗。”

“這是當然,我都規劃好了,現在我們的手頭上一起有十二個軍團,是該終結這傢伙的時候了,也好作爲同盟的最初的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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