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亞耳港的來客

“如果世界真的有地獄,那麼它就在帆槳船裡,在這裡,從來不知休息爲何物。”——中世紀末期威尼斯槳手的墓誌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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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我缺乏的是金錢,衛隊需要錢,競選護民官也需要錢,但指望不上養父的遺產了。”下面的花園裡的花朵和葉子,聲聲作響,看來又是場輕輕的急雨落下,也映襯着屋大維無奈的心情。

“將現在所有堪用的錢財都集中起來,給圖裡努斯。”坐在棋盤對面的梅塞納斯趁機說,“我父親的產業,馬上寫信去叫他統統折賣掉,只要在這場爭鬥裡取勝,一切都能收回,權當放高利貸了。”

利奧也說,“還要向任何願意支持少凱撒的政客求援,朝他們借貸,權作情誼的證明——凱撒生前的親信潘薩、赫久斯、伊久魯斯、巴薩圖斯、埃布羅等等,我們一方面向他們借貸,一方面也要防止他們投向安東尼。”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羅馬城熱鬧一片,優拉貝拉與安東尼在互相搭臺演戲,爲了競爭敘利亞行省而劍拔弩張;而屋大維與利奧則四處穿梭遊說,請求更多實力派人物對他們的支持;至於元老院的兇手集團,也多次發表演說,要求發佈對小龐培兄弟的特赦令。所有的黨派勢力,都在有限時間與空間內,全力搶奪着凱撒死後政局的主導權。

最早主動來找屋大維的,是被元老院指名爲來年執政官的潘薩與赫久斯,他們像凱撒的老兵般,對死去的凱撒與繼承者屋大維就當成主人般來看待,也難怪這兩位,潘薩本來確實只是坎佩尼亞一位替貴族看管牧場的寒末門客,而赫久斯也是個受僱於政府的“國家奴隸”,是個抄寫員。都是凱撒將他們給提拔出來的,所以這兩位不但宣誓要向少凱撒效忠,還把各自所有的資產都捐贈出來了,“可還是不足,我們需要一大筆金錢,準備在合宜的時刻給予安東尼與兇手集團個重創,讓他們見識見識!”屋大維看着賬本書卷,說到。

“巴薩圖斯,也是凱撒從西班牙殖民地裡拔擢上來的,此外他先前就擔任過執政官與總督,積攢了極其豐厚財產。我們也必須拉攏他,更何況先前我和他的女兒薇薇婭還定有婚約。”這時候,利奧主動說到。

而旁邊坐在石制花園護欄上的梅塞納斯,看着利奧,微微吃了一驚,他是個聰明人,當然明白利奧的一些事情,也當然知道利奧這是要做出某些“犧牲”了。

很快,在巴薩圖斯的園邸裡,披着託加長袍,手指上帶着指環的利奧就立在了前庭當中,他對着“月白石”作成的影壁,不斷打理着自己,那邊身旁的屋大維不斷在提醒着,“別瞞我,我看得出,其實你並不喜歡薇薇婭。”

“那就得看你對喜歡是如何限定的,父親其實也不喜歡薩丁尼亞的尤莉亞mama,但這不妨礙他們相敬如賓這麼多年。”利奧清清嗓子,隨後繞過了影壁,巴薩圖斯夫妻與女兒正在雨檐下的平臺上等待着。

明顯看出來,巴薩圖斯的妻子對現在的利奧不是很滿意,“你的父親遭遇我們深表同情,但現在這個時局也不是特別好,薇薇婭嫁給個需要到處奔波、隨時面臨危險的男子,作爲母親的我可是不放心。”說着,那婆娘眼中的淚水可就流下來了,“說到需要錢,我們儘可以借貸給你與屋大維,五十塔倫特還是一百塔倫特都可以商量,哪怕是加上我的嫁妝,但這些錢我不希望是女兒薇薇婭的嫁妝,我的孩子,伯母的意思你能理解嗎?”

這話說的,旁邊的薇薇婭當即眼淚就要奪眶而出了,但她又不敢在父母面前表示出哪怕一丁點的激動與不矜持,有時候十幾歲的孩子就是這樣,彷彿一個不言不語的眼神約定,就可以爲對方而死。薇薇婭一邊看着利奧,一邊哽咽着慢慢朝後退,用手揪住塊絲質的垂簾,來控制住失態。

巴薩圖斯瞥見了女兒的癡態,又看了看利奧,心中頓覺好笑,便要求妻女先離去,當他妻子還在那裡嗔怪時,巴薩圖斯嚴厲呵斥了女人幾句,對方纔訕訕離開。

“現在並無閒人在場,說吧年輕人,你們的目的是什麼。”接着巴薩圖斯抄着手,問到。

“爲我的養父復仇,叫兇手得到真正審判,並且恢復養父的友人在這個國家的權力。”屋大維很聰明,既祭出了感情這面大旗,但又許諾了事成後的報酬。

“那利奧你自己說,假如需要金錢的話,你完全可以向我求助,以我與你父親的交情,這完全沒有問題。爲什麼還堅持要娶薇薇婭,當然我與我妻子的想法見解都是不同的,我只是好奇詢問下。”巴薩圖斯先是對屋大維頷首,接着又直接問起了利奧。

“因爲履行承諾。”利奧說到,“既然我和薇薇婭事先有過婚約,並且我現在也結束了學業,穿戴上了長袍與戒指,應該將這門婚事履行好了。”

“然後我就是你岳父,毫無疑問應該支持你與屋大維的事業了,是不是?”

利奧沒再說什麼,只是向巴薩圖斯行禮,說請讓薇薇婭帶着行李嫁妝,來到普來瑪別墅吧。

“我明白,薇薇婭她自己是萬分想許給你的,她曾說她的膚色在羅馬城內是個異色,故而她從見你第一面時就在心中將自己許給你了,也許是某種共鳴吧?我發達前,不也是娶了個膚色偏深的妻子。好了好了,你要娶薇薇婭那就娶好了。我也會支持你與屋大維當護民官的,另外我當然也會支持你爲凱撒復仇。”巴薩圖斯說,“婚禮暫且不急着辦,我點頭就行,現在優拉貝拉正在與安東尼對抗,關於敘利亞行省的事。”

“元老院支持誰?”屋大維問到。

“當然是優拉貝拉,不管是於公於私,元老院怎麼會對安東尼放心?”巴薩圖斯的回答,讓低着頭的屋大維與利奧對視一笑。

傍晚時刻,在普來瑪別墅裡,利奧寫完了個紙條,將其卷好放入筒中,而後梅塞納斯又將這小筒系在了信鴿的腿上,放飛了它。

“在信件裡說了什麼內容?”梅塞納斯看着夕陽下,鴿子展翅飛走,接着便回過身來,問着在裡間才洗完手的利奧。

“我告訴了父親,安東尼背後有個神秘的智囊,負責提線。”利奧說到,“提醒父親注意,另外我也不清楚父親現在到底在何處,只知道他應該在伊特魯尼亞至利古里亞一帶,也是元老院最爲忽略的地方。”

“這個就不說了,你爲何在今日主動去巴薩圖斯那裡,央求着要娶薇薇婭,據我所知,先前你對薇薇婭並不是特別上心的,何必委屈自己。”梅塞納斯坐下來,使用帶着精美花紋的酒杯,斟了杯鄉間美酒飲下,而後問到——在四人當中,就屬他生活最追求奢靡無度,他穿着價值十萬塞斯退斯的斗篷與鎧甲,用薄薄的西頓布料做成長袍,他雖然現在只是個騎兵隊長,但旗幟和器具都是一等一的奢侈品。

不過屋大維與利奧都不指責他的生活品行,因爲梅塞納斯生來如此,也絲毫不影響他的能力與判斷,故而這次也不例外——梅塞納斯的潛臺詞所指,是非常明顯的,他年長利奧數歲,當然能看出利奧心屬何人,現在只有個屋大維本人還矇在鼓裡罷了。

“梅塞納斯我的兄長,我對你沒什麼可以隱瞞的。首先,我娶薇薇婭並未感覺有任何屈就的地方,薇薇婭是個好女子,我並未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只是人生當中有太多不如意的事情了——比如說父親,他最愛的其實不是mama,也不是尤莉亞mama——算了不說這些了。我只能說兄長梅塞納斯,我既然已經披上長袍戴上埃米利烏斯指環,就必定會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聽到這話後,梅塞納斯也只能聳聳肩膀,接着對利奧說了句,“不來一杯嗎?”利奧也笑着,接過了酒盅,說只能品嚐一點,因爲酒這種東西,飲多是極度敗壞心智的。

“真是服了你,如果你當上執政官,一定會立法禁止偷情、淫奔、酗酒等等所有給人帶來歡樂的東西。”梅塞納斯挖苦到。

“快樂是理智的終結,也是罪惡的啓端。”利奧直截了當地就回答了這句話,接着端起酒杯,“敬繆斯女神和巴克斯帶來的歡樂。”

大概在三日後,小麥色肌膚,黑眼睛的薇薇婭就戴着花環,帶着滿車的嫁妝,走入了普來瑪別墅,擔任導引司儀的是小朱巴。“你不要流淚了,姐姐。你應該高興纔對,我早就說他倆是真正的一對了,是不是姐姐!”屋大維站在歡呼的人羣裡,一邊鼓掌起鬨,一邊對着身邊黯然流淚的姐姐說到,“我覺得他們應該在下午就做愛,這樣纔夠熱鬧。”

在羅馬的婚禮上,像屋大維這樣的青年,也會毫不顧忌地說出這種帶着猥褻色彩的話語,因爲他們都認爲這是約定俗成的東西,而羅馬人又認爲在白天辦事是淫蕩的表現,但這對於新婚夫妻都是可以理解的,他們是這樣情熱難耐,便被允許在最初的蜜月其間白日行房。

結果聽到這話後,屋大維婭的淚水更多了,不過在“賽里斯禮炮”聲裡,沒人注意到她這個失敗者,就算是她的親弟弟,也只是認爲她不過是喜極而泣而已,這種情態就和波蒂與科琳娜的表情是一樣一樣的。

不同的是科琳娜也是自己的苦惱,她在等待着父親確切的音訊,現在兄長可以直接去薇薇婭的父親那裡去提親求婚,但是她卻沒有這樣的待遇。

當客人們還在盡情歡宴時,被佈置好的洞房內,新婚的夫妻已經被儐相們送入進來,要實踐屋大維的“倡議”了。薇薇婭當然認爲,她的丈夫在得到她前,肯定已經和女奴或者貴婦有了經驗,所以馬上利奧完全可以像“一頭野獸般”來對待她,所以她那心不甘情不願的母親,在出嫁前還哭着建議女兒,可以先在小型的石制神像上,將自己的下體給破除流血,這樣在面對這種情況時,痛楚就不會那麼大了,甚至當天不要同房,因爲丈夫總是認爲流血是污穢可怕的事情。

“對不起……”薇薇婭將眼睛閉上,而後將身上的皮膚給褪盡,她的胸口就像小小堅挺的蘋果般,閃耀着健康美麗的光澤,接着她的黑色頭髮披在了背上,慢慢地爬到了臥榻上,接着肩膀聳起,而美麗的頭顱則垂下,臀部對着依舊坐着的利奧,這是個曲意討好丈夫的姿勢,薇薇婭在觀念上和傳統的羅馬婦人沒任何區別,“丈夫只是把你當成個成熟的大孩子看待,他關心的更多是你的嫁妝和高貴有力的岳父。女人啊,在婚後別忘記討好丈夫,因爲你是付出真情的,但永遠別指望回報,這纔是最明智的行爲。”

但是利奧並沒有從後方,像個粗蠻百夫長那樣“刺入”她的軀體,而是走上來,將她輕輕給扳轉了過來,兩個人面對面,接着他的軀體很溫柔地貼上了薇薇婭的,隨着她一聲輕呼,接着嘴脣被啄了上去,接着利奧就開始往下來,開始輕咬她小小精美的胸部,不由自主地薇薇婭抓住了對方裸露的後背,兩個人開始喘息着自動倒在了臥榻上。接着頭髮散開,全身赤裸的薇薇婭居然輕鬆而豔冶地吃吃笑起來,而後她的眉頭一皺,因爲利奧居然像個初上陣的新兵般,亂頂亂撞一氣,薇薇婭忍住笑,覺得胸前滿是甜蜜,邊輕輕幫着丈夫握住了,再將他終於給導引了進去。

在薇薇婭仰起面,她的喉嚨裡的涎水越來越涌起,雙手扶着利奧的雙臂,發出動情肆意的叫喊時,那隻信鴿也正在奮力穿梭着陰雲與海洋,最後在一艘朝奈波高盧行省的亞耳港行駛的商船桅杆上繞了幾圈,終於在個甲板上閒坐的人面前落下了,那人咧開嘴笑了,結果從鴿子的腿上綁的筒裡取出紙條卷。

“果然,馬可身邊有個智囊,不然他也不至於被攛掇着公開與我爲敵。不過似乎我也不用猜,這個智囊是誰了。”李必達看了看兒子送來的密文後,肯定了先前的判斷。

他身邊只有十餘騎扈從,就大搖大擺地隨後,在亞耳港上了岸,“去見行省使節官加利烏斯!”

奈波行省使節官、兼七軍團司令官的加利烏斯欲哭無淚,他不清楚爲什麼李必達會抵達他的轄區之內,按理說事先他雖然隱隱感到過有這種可能,但是與努米底亞、希臘、小亞或昔蘭尼這些地方比起來,李必達來到這裡的動機是最薄弱的,這兒只有駐屯在阿奎丹尼的二十七軍團,算是他的嫡系,但這個軍團也是收編盧西塔尼亞的綠林馬匪組建起來的,戰鬥力遠不如李必達的其餘軍團,畢竟強悍的十二軍團在布林迪西,而最親任的六軍團在盧卡尼亞,他爲什麼單單跑這裡來?

顯然,以李必達的智商,他的目的加利烏斯暫時猜不透,但是這傢伙確實帶着十來騎隨從,大剌剌地朝奈波城來了。

但是在沿途中,前任騎兵長官出現在奈波港陸地的消息很快傳入,城鎮廣場上模仿羅馬的“地方阿庫塔”也將此事張貼出來,長老、商賈和軍隊指揮官都奔走起來,毫無理由地激烈討論喊叫着,好像誰都不會相信,攸關羅馬命運這麼重大的事件會發生在奈波城這個邊陲之地般。

很快,訊息的傳播,退化到了高盧地區最原始的方式,“站在高坡上吼叫”,一個村莊傳到另外個村莊,內容也在不斷添油加醋,最後在入夜時分,傳到欽那布姆即奧爾良城時,內容已變成了“前任騎兵長官李必達烏斯,帶着十個精銳軍團在亞耳港口登陸,並要準備反攻羅馬元老院。”

“十個軍團,開什麼玩笑?”正在夕陽的河邊遛馬的帕魯瑪大聲喊着,接着他對身邊的親兵說,“現在去城中告訴我老婆,父親來我這裡了,這是我小鴿子的光榮,所以我即刻就前往奈波城,叫她不用等我了,我出征去了!”說完,帕魯瑪的坐騎在得到命令後,嘶鳴着朝小鴿子跑來,帕魯瑪一瘸一拐但跑得飛快,平行着躍上了馬背,拉住繮繩,便向奈波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兼夜奔走整整一個晚上,待到凌晨時分,帕魯瑪抵達厄維爾河時,發覺這裡已經成爲個龐大的“營地”——利古里亞的伊塔索斯,帶着一個軍團;阿洛布羅吉斯人,和厄維爾人各送來一千名騎兵;新馬塞利亞城的執法官梅里蘇斯,直接也帶着一個同盟軍團;而阿奎丹尼地區的二十八軍團,在康巴諾帶領下,同時要求了附屬部落帶了兩千名騎兵。這幾路人馬,都從不同方向,浩浩蕩蕩打着各種旗標,朝厄維爾河涌來,他們來到此處的目的也很明顯:集結在李必達的帳下,等候命令。

接着,七軍團的所有將官都來到加利烏斯前,促使他儘快下決斷:是決定該行省對李必達進行清剿,還是將其驅逐,還是投入他的旗下。

“前兩條肯定不行,清剿的話你們可以去看看厄維爾河下他們的兵馬,驅逐?既然李必達來了,我們怎麼驅逐他?”最後一條,加利烏斯忽然閉住嘴不說了,其實自從羅馬城發生變故來,他掌管的行省一向是各方密信交織的地區,元老院來信,龐培黨來信,凱撒黨也來信,都在爭取他,因爲奈波行省掌控羅馬與西方領地的海陸要衝。

加利烏斯自然也明白,他手下的這羣將官,也是私下各種立場都持有的,所以他根本不好親自表態什麼,便將皮球踢給了部衆。

結果七軍團的將官面面相覷,最後一名首席大隊裡的三等百夫長(指揮首席大隊第三聯隊的)率先發話,“要說羅馬城裡的政治理念,我們哪裡會懂得,但是騎兵長官是因爲凱撒被弒殺,要爲他復仇,纔會被排擠出羅馬城的。”接下來,所有的將官都不說話了,因爲這時候要是再有誰出來說要攻擊或者驅逐李必達的,就等於承認自己“不要爲凱撒復仇”,而這是兵士們最忌諱的,就算他們能通過,馬上就會被譁變憤怒的七軍團兵士羣起攻之的,被殺都極有可能。

七軍團是凱撒的嫡系,是他帶往高盧的四個班底軍團之一,而後也遠離了兵變漩渦,始終老老實實地鎮守高盧的殖民地,安置土地與賞金凱撒也沒有什麼虧待的地方。加利烏斯,本來是龐培黨的降將,也是被李必達推薦,才被委任爲使節官與軍團司令官的,某種意義上他也算是李必達的門客。

沉默了會兒後,效果立即出現了,七軍團的兵士據說攜帶着武器,都走出營地,朝着總督府邸走來了!

“得儘快下決定。”加利烏斯催促說。

“來個公平的吧,我們擲骰子。”幾名百夫長說到。

“來個更快的!”加利烏斯繼續催促。

“那就單雙,單的就跟李必達,雙的就驅逐攻擊,至少自保奈波城。”一個軍事護民官說完,就拿出了六顆核桃,接着在衆人緊張的呼吸聲裡,將六顆全部拋到了空中,接着左右各用闊口陶罐將其迅速全蓋住,一頓亂轉後,將其中一個陶罐推到了加利烏斯眼前。

“單。”加利烏斯說。

掀開陶罐後,是兩個核桃。

所有人都沉默了,接着那名軍事護民官建議說,“三局決定,如何?”

於是大家都說好,接下來兩局,加利烏斯全錯了。

“是不是得換個人來猜?”又有人建議說。

就在衆說紛紜時,七軍團的兵士已經將外門給堵起來了,到處開始吵嚷,他們用旗杆將自己的方形短披肩給跳起來,聲稱最好將官們的商議,能讓他們滿意,不然就會像兇手對待尤利烏斯閣下般,對他們如法炮製。

“到了決斷時刻了!必須將結果向兵士們宣佈。”說着,加利烏斯勇敢地站起來,將核桃全部一氣撥到了桌子下,就衝出了大門,面對着涌過來的兵士高喊,“我們七軍團行事,只有一個原則,那就是誰可以爲凱撒閣下復仇,我們就追隨他!”

“萬歲!天佑羅馬!”所有兵士都歡呼起來,接着他們將旗標與隊標都晃動起來,簇擁着加利烏斯與其餘表情“被打敗的”將官們,目視着他們跨上馬背,帶領着所有人,朝厄維爾河奔去。

第16章 雪之山脈第17章 大祭司夫人第11章 少凱撒第10章 帕福斯之圍第21章 米特拉大旗第19章 戰俘成軍第6章 異心第3章 休市第13章 淫邪瘟疫第10章 重立的盟約第12章 推進的戰線第2章 孤城薩羅那第28章 父與子第17章 合圍第15章 癲癇第7章 交鋒第29章 代理指揮第10章 王女的冠冕第15章 點閱第14章 消失的龍第23章 科爾杜巴追襲戰第11章 少凱撒第29章 掃蕩第8章 一天內的領養第7章 埃提烏斯的詛咒第11章 阿皮隆保衛戰第27章 分贓第11章 黛安娜女神的母牛第25章 半稅徵收令第5章 翁與婿第24章 朱巴王的戰象第10章 克拉蘇的宴請第9章 客人第30章 生死銘牌第24章 僑民法務官的棘手案件第20章 逐第15章 馬加拉的老嫗第9章 恫嚇第19章 出爾反爾第13章 淫邪瘟疫第26章 真相第13章 大祭司的處決第23章 不存在的艦隊第11章 大帝斗篷第29章 孤獨第3章 春風得意第9章 客人第15章 最後的晚餐第1章 拒婚第18章 藉資第14章 土崩瓦解第4章 鐵鏈和絕食第33章 暴君的禮物第4章 遺囑第12章 引誘第22章 農學家與軍團第31章 阿波羅之泉第32章 鹿角神之罰第19章 出爾反爾第23章 科爾杜巴追襲戰第10章 六軍團與六軍團第11章 黛安娜女神的母牛第14章 土崩瓦解第17章 合圍第23章 赫利斯滂的老兵第22章 阿西馬努斯山第4章 鐵鏈和絕食第27章 阿狄安娜的新模範軍第1章 布魯圖的挑戰第14章 博斯普魯斯的使者第12章 榖中第6章 敗訊第27章 新的航程第9章 預兆第6章 遠征籌劃第28章 整編第30章 阿蒙河戰役第10章 神聖的麥田第22章 阿西馬努斯山第25章 合作第3章 身騎白馬第4章 宴會上的西塞羅和喀提林第4章 落魄的將軍第28章 父與子第20章 安東尼婚禮第10章 龐培的伏兵第2章 反攻第3章 費比利婭的憤怒第29章 掃蕩第12章 決戰前夕第22章 尤莉亞的條件第11章 卡拉第15章 maxima第19章 詐火第22章 大凱旋式第27章 新的航程第7章 交鋒第6章 卡拉比斯和卡拉比婭的戰鬥第31章 主角·配角第16章 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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