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繒彩的路

“赫丘利斯啊,你的浴室是冷的。”——朱古達戰敗後,被關押在羅馬圖裡亞努姆地牢裡所說,六日後他和兩個兒子被絞死。

※※※

“你知道,現在像你身上的這件袍子,價值多少錢嗎?”

“三千德拉克馬左右,大約相當於五十件金首飾的價錢。”阿狄安娜毫不猶豫地回答說,因爲她身上的這件與衆不同,屬於整個東方只有王者才能所穿的,就算是凱撒與李必達,他們在共和國的公開場合出現時,也只能穿綴絲的輕薄料子,或者素色的絲綢袍,不然就有被抨擊奢靡之虞,而阿狄安娜所穿的,叫“帕提亞布料”——是帕提亞帝國商賈花重資,從賽里斯帝國先買來繒彩,再轉手賣到本都、希臘乃至羅馬,接着再由這些國度的織布工匠,將不同顏色花樣的繒彩用針根根細心拆開,再拼織爲不同的圖案,重新織就成袍子,高價出售,故而一路下來,價格簡直是到了讓人驚駭的程度,與成本相比,翻了三百倍都不止。

那時候,絲就是錢,在古羅馬任何一座工場裡,偷絲或者毀壞絲的,都要處以重罰重刑。

“現在我需要的是,既要讓自己發財,也要削弱帕提亞的方案。現在帕提亞光是做陸路上生絲和繒彩的中轉生意,每年都能獲得三千塔倫特上下的鉅額利潤,我要做的就是打斷它的壟斷。”李必達信心滿滿,“秘訣就在於,叫生絲換個路徑運到這裡來,另外要獲得織就繒彩的技術,那就是賽里斯的利器,提花機。只要擁有了提花機,我們從賽里斯帝國那裡取來生絲,自己就能獲得繒彩,無需假手任何中途國家,隨後繒彩或者以其加工的絲綢衣服,在我們的商隊裡價錢就會壓低,達到傾銷目的,我們的對手和敵人,不管是商會、城邦還是帝國,不出三年就會破產。當然這些是賣給富人的,我們再將茜草印染的亞麻織物,出售給平民階層。到時候,茜草、瓷器和繒彩,將是我們在金錢上戰無不勝的利器。”

但當李必達用希臘詞彙將“提花機”這個器械的名稱說出來後,阿狄安娜訝異不解,因爲她這輩子都沒有見到這種神秘的東西,不過女王對任何新生或神秘的物體都是抱着極大興趣的,她急忙詢問,既然連帕提亞都搞不到生絲製造和提花機技術,那麼李必達究竟靠什麼呢?

“靠的就是這次的遠征,克萊奧帕特拉會集結數個軍團,南下尋求紅海與尼羅河間的各個蠻族王國,威逼他們簽訂條約,開放港口租借給我們使用,隨後我們通過海洋,與賽里斯帝國取得聯繫。”李必達說到。

“海洋?難道走海路也能和賽里斯帝國取得聯繫?”限於那個年代的地理知識,阿狄安娜是不明瞭這點小秘密的。

是的,李必達下面給阿狄安娜闡述起來:

只要能獲得亞丁、阿克蘇姆兩地的某些港口,我就派遣有天竺人、努比亞人、埃及人、本都人和我的親信組成的遠航船隊,在來年的四月揚帆出發,可以順風,大約一個半到兩個月間,即能抵達錫蘭國,再從錫蘭國轉航,再過一個月便能抵達扶蘭國,在那裡就能採辦大量的生絲,甚至可以使用手段租借塊土地,就像當年腓尼基女王狄多對努米底亞那樣,建設起個遠航商貿的橋頭堡。

接着,我的使節隊伍將順着扶蘭的道路北上,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就能在十月底到達賽里斯帝國的都城,以羅馬使節的身份,去覲見他們的帝王。

“那樣就能得到提花機了嗎?”阿狄安娜有點天真地問,“那個提花機,是不是隻有帝王纔有?”

李必達笑起來,說直接取來提花機是不可能的,賽里斯的邊關守禦森嚴,別說提花機了,就是個蟲子也很難帶走,但是我會叫使節攜帶足夠多的黃金禮物,只要能賄賣名賽里斯技師,將提花機的精細圖紙給想法子帶出來就行,因爲那東西和埃及的織布機在原料上並無不同,區分只是它更具備些部件上的訣竅。於是一來一往,兩年後我們爭取可以仿製成功正式的提花機。另外,儘量還能搞到各色彩染料的生產原料,因爲我們現在只有昔蘭尼的茜草,只能印染一種紅色,我還要黑色、白色、黃色、綠色,以及加工一整套色彩的秘訣。

現在,阿狄安娜才明白了,於是釋然,便點點頭,說我是會和你並肩戰鬥到永遠的卡拉比斯。

農神節時,當整個羅馬都將目光焦點放在伊利昂的發現,甚至凱撒也要求元老院頒佈敕令,就此事舉辦持續七天的謝神祭,許多窮人和富人,都自備乾糧和錢財,穿越伊利里亞的山谷,準備再經過李必達堡,前往伊利昂參拜,來一場尋根之旅時,李必達便着令在李必達堡的外圍設立道關卡,並開設渡海的船舶,專門收取朝聖者的錢幣,接着阿基里斯的艦隊也揚帆,載着兩個軍團,朝亞歷山卓而去。

接着,在伊波斯王宮裡,坐在獅腿椅上的克萊奧帕特拉,穿着光彩奪目的“西頓布料”所做的禮服,這讓她的胸口和手臂更加雪白,盧菲奧、阿基里斯和謝別克胡等將軍,全身戎裝威風凜凜地站在兩側,宮殿下是豔后花錢僱傭來的軍隊,特別是凱撒留下的三個軍團,外加阿基里斯帶來的兩個軍團,及女王直轄的荷爾馬希軍團,共六個軍團各自精選出個百人隊,站在宮殿前方的中庭,讓阿克蘇姆與亞丁各個被女王要求來覲見的酋長與蠻王心驚膽戰。

其中某名膽敢拒絕女王要求的,紅海邊的小酋長,當即就被女王的附庸納巴泰王國剿滅,其本人被直接用狗鏈拉到了亞歷山卓城來,女王恰好要殺死這隻孱弱不識時務的“雞”,於是這酋長被當着所有人的面,拋進了鱷魚池。

“我身邊的這個孩子,既是托勒密王朝的繼承人,也是凱撒的骨血。現在有些膽大妄爲的傢伙,認爲亞歷山卓神聖的王朝已經對他們失去了約束力了,不過傻子就是傻子,在我強大的軍團和艦隊,將劍和火摧毀他和他族人前,是不會領悟到這個深刻道理的。”克萊奧帕特拉威風凜凜地對着所有蠻王、酋長,即“猴子”們說到,“我現在需要你們所有的港口,不然軍隊就會代替我的權杖,責打鞭笞你們。亞丁方面的商路,集中在佩特拉經過,而阿克蘇姆方面的商路,則集中在尼羅河瀑布經過,接着集中到亞歷山卓城來。”

豔后面上此刻冷若冰霜,也鎮住了所有原本企圖趁着托勒密王朝被羅馬打爛時機,企圖自立的地方酋長們,包括努比亞、阿克蘇姆、亞丁地區在內的所有人們,各個垂下腦袋,在字板上籤訂和約,應該在這個偏遠地帶,帕提亞也好,羅馬也罷,暫時是很難將手伸進來的,他們唯有服從這個“小生態圈”裡食物鏈的頂端,那就是亞歷山卓。

接着,豔后很滿意地將刻着和約的字板,交給了宮廷裡的文書們保管,隨後她又緩緩寬慰在場諸人說:“不要有什麼不必要的擔心,要記住你們只是將海港出租過來,豐厚的租金我每年都會按時支付你們,你們很快就會富比王侯,過得絕對不會比帕提亞、羅馬貴族要差。甚至連港口和船隻的修繕費用也無需你們承擔,我馬上會派遣三個軍團,順着昔日法老前往蓬特的探險路線前進,直到控制住所有的港口爲止。”

下面是一項極其浩大的工程,李必達也下了血本,反正人情也是凱撒送的——他將營建特洛伊城後還剩下的六十塔倫特,和畢索贈送來的八百塔倫特,全部用於支付軍隊的探險,和頭三年的港口租賃費用。

埃及的河運衛隊,在安置好的司庫頭的帶領下,成爲望着目標挺進的尖兵隊伍,他們先是乘坐蘆葦輕舟,攜帶弓箭、鐵錘和斧頭等便利的武器(易於在灌木裡劈成道路,及低烈度的和當地蠻族的衝突),來到了尼羅河的盡頭處,走出了河谷地帶,順着條古代遺存的,名叫“瓦季——哈馬馬特”乾涸河牀所形成的道路,來到了叫加蘇斯城堡舊址處,而後河運衛隊開始在四周花錢募集嚮導、騾馬驢子、物資,及大批人力,鋪設更爲完善的道路,並將加蘇斯修葺一新,挖掘水井,增設了倉庫和馬廄,隨後盧菲奧帶着兩個軍團,阿基里斯帶着本都的兩個軍團,順着尖兵所遵循的路線,不斷修築更爲結實的大道,這是羅馬軍人最爲擅長的,並且沿途開鑿井,和避雨避風用的軍事屯所,待到他們也進行到了加蘇斯後,就像發散的蜘蛛網般,將努比亞、尼羅河谷與蓬特紅海沿岸大小港口,都鏈接在了一起。

這個自古代就著名異常的蓬特商路,很快就疏浚完畢了。

隨後,在浩渺的海面上,亞丁和阿克蘇姆當地的港口送來了大約四十艘各色船隻,軍團和技師又在本地採伐樹木,而亞歷山卓不斷有大批的船工和技師,順着新開的寬闊道路前行,來到了加蘇斯城,開始修築船塢。

克萊奧帕特拉從未像今日般,享受強大軍團給他帶來的好處——塞浦路斯、克里特島的海盜已然被龐培消滅殆盡,商路重新恢復,再加上重新成爲了羅馬的附庸國後,也無需爲抵禦霸主入侵爲勞民傷財,而昔蘭尼在李必達的掌握下就宛如自家後院那麼安全,與沙漠遊牧民族的邊境貿易也達到了繁盛的程度;所以小豔后只是下令,叫謝克別胡將軍與賽拉皮翁將軍帶領原先“遊牧邊境首長”所轄的隊伍,駐屯在佩魯西姆要塞,防備東方單線的威脅即可,而南方重新成爲了托勒密埃及的臣屬,而後克萊奧帕特拉借用以前李必達所確立的“半稅令”,及所謂的“道路修築”,狠狠徵收了底比斯神城大批的財富和田產,那幫祭司在軍隊前根本無計可施——東南西北,全是聽命於豔后的人馬,他們唯有俯首從命,許多佃農和工匠,重新被國家收歸,成爲了托勒密直屬的戶口,稅收和徭役大爲增強。

至此,克萊奧帕特拉才明白了李必達的苦心佈置,能夠爲她,或者爲對方帶來多大的利益。有時候,政治上的交往沒有對錯問題,也無需摻入個人情感進去,只有雙贏和單贏,而前者永遠要比後者來的穩固和有效。

終於,在農神節結束後的加蘇斯城,船塢前面的露天貨棧上,堆積瞭如山的珍寶,大部分是埃及和阿克蘇姆的特產,“要些賽里斯帝國不出產的,能讓彼方帝王感到新奇的。”所以象牙、玳瑁、犀角爲主,還有籠子裡養着的珍禽異獸,比如長頸鹿,“去了那兒,就說是麒麟,就說是麒麟——聽我的發音,麒麟,而後就對賽里斯帝王說,這叫祥瑞,叫祥瑞——聽我的發音,祥瑞。只要聽到這個,帝王就會很高興。”而在李必達堡裡,剛剛銜命而來的奧塔基利烏斯,恰好就是探險的使者,他身旁滿是蓋着指環印章的文書,而李必達則細心地教他兩個詞彙的發音,“麒麟”和“祥瑞”,奧塔基利烏斯頗有語言天賦,很快就把這詞彙給背溜了。

再過一個半月的時間,他就要先乘船去亞歷山卓,再抵達蓬特的阿克蘇姆,隨後更要坐着船隻,漂洋過海,去實現兩個世界的溝通,這種溝通可能在十年二十年,乃至三百年內,都能給兩個世界帶來和平、繁榮和愉悅,“奧塔基利烏斯,你的使命有多麼偉大啊!”李必達爲他高呼,並且建議他,“一定要寫本傳世的鉅著,來描繪沿途所見所感。”

“只求我能安然歸來吧!”奧塔基利烏斯臉色有些緊張激動,此刻倒沒那麼大的願景,接着他又揹着手,去念叨麒麟和祥瑞了。

就在奧塔基利烏斯準備啓航前,凱撒的書信忽然送來,“請求都城僑民法務官李必達烏斯即刻返回羅馬城,主持第一次全民特布里斯大會,並商討重新設立騎士法庭的事。”

凱撒使用了這個詞彙,“全民特布里斯大會”,言下之意就是參加這次大會的,不僅僅是原先羅馬三十五個氏族了,貴族寡頭也不能再用凶兆、農忙等手段阻礙人們開會表決,休市的命令也被取消了,因爲四個月的慶典已到尾聲,而凱撒在書信內裡表述的方向也很明確:羅馬乃至全意大利都參與的大會,你就是樣板,叫你來主持的目的就在於此,核心的議題就是對龐培殘黨的剿滅,對帕提亞與達契亞的遠征,還有移民和騎士法庭兩個法案的通過,“記住,我需要的是全員通過,而不是延誤時月的表決。”

晨曦裡的李必達堡,核心建築是不同於羅馬的白色,金色朝陽鋪設在海灣上,碼頭上船隻如梭,海鳥在新興的街區和作坊內憑高騰躍着,“卡拉比婭號”的甲板上,阿狄安娜與李必達道別,“我離去後,你就坐鎮這座堡壘,並且暗地裡準備好船隻和軍團的復役工作,與埃及、昔蘭尼及伊利里亞保持密切的聯繫,等待我或者我的訊號,別的話不說了,請允許我引用伯里克利的話,對於勇士來說,一字之令勝過千言萬語!”

“在那個野蠻的羅馬廣場上要萬事小心,記住我的‘奧德修斯’你一定要歸來,髮辮秀美的阿開亞女子正在這裡苦苦等着你。”阿狄安娜的淚水悄然滑下,仰起面來哀求着說到,“衆多的鳥兒穿梭在金色的雲光當中,但不是每一隻都能帶來好的兆頭。”

“無需擔心,女人。對所有神廟獻祭的事情,就委任給你了。”李必達還是轉身走下了船隻,接着他走到了堡壘的廣場上,在那裡十六軍團與二十八軍團所有的百夫長都齊齊站在那裡,等待着他的訓話,結果統帥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現在唯一可以對大家說的就是,你們軍團的旗幟就要重現天日了!”

整個場面先是安靜了會兒,而後所有人便爆發出歡呼聲起來,接着軍奴們飛也似的衝到了神廟當中,取出了十六軍團的半人馬旗標,與二十八軍團的獨眼海蛇旗標,隨後掌旗官上前,接過了高昂的旗幟,李必達用手指向了西部的方向,喊到“馬上你們將以協助工程的名義,與所有的高盧奴工一起,前往科林斯地峽,等待着我的下一步命令!”

在僑民法務官來到前,羅馬城內已是萬分熱鬧的場面,大規模血腥的競技還未完全結束,但來自各個地區的百人團隊長,和民會代表,早已在奧斯蒂亞河港遊蕩了,他們穿着各色各樣的衣服,有西班牙式的薩根姆夾襖,有希臘式的波浪長袍,也有阿非利加的短衣,這些人有的就呆在陰涼安適的“河港別墅”裡休息,有的則趁着白日溜達在市民廣場或者競技場上,還有的特意參觀了埃文迪尼山與帕拉丁山,要看看傳說裡羅馬的貴族與貧民的差距究竟大到了何種程度。

城內的酒館生意簡直能用火爆來形容,但許多元老們卻潛藏在各自的院落裡,時而在這家聚會,時而到那家密謀,角落裡的策劃越來越緊。

布魯圖家的宅院上,經常在黑夜裡,會被投入或貼上紙條,有時候布魯圖在會堂處理陳情的時候,甚至都有人會偷偷叫雜役塞給他片牘,上面無外乎都是這些字眼,“老布魯圖已經死了,共和也已經死了”,“布魯圖你睡着了嗎”,“如果沒猜錯的話,布魯圖家族早已滅絕,你不過是冒着姓氏的管家奴隸後代”,和會堂外沸騰的民情一樣,布魯圖的心思也已經亂到了頂點,當他步出會堂臺階後,看到了廣場、街道上滿是狼藉,那是在慶典結束後,民衆胡亂扔下的垃圾,這種景象讓布魯圖感到胸口透不過氣來,他憤懣、迷茫並且無所適從,他想找到波西婭和母親傾訴,但女流之輩更注重的是感情——波西婭雖然不會勸阻他做什麼,但是她一定會傷心欲絕,擔心到極點;至於母親,她和凱撒的關係,怕是知道了這事後,更是會發瘋的!

現在他和喀西約聯絡了許多的同黨,就連狄希莫斯也發誓要使用家族成羣結隊的鬥劍奴來保護他行動的周全,狄希莫斯是自己的親族,他只對布魯圖有一句話,“我和你一樣,都是凱撒着意拉攏的對象,尤利烏斯有次甚至暗示我,他會在自己的遺囑裡安排我的位子——可笑不可笑,這完全是他欺騙世人的伎倆,他就是靠這個騙女人、騙軍隊、騙民衆,現在還要謀騙整個共和國。記住馬爾庫斯,我和你都是共和世家的孩子,都沒有忘記我們的氏名是因何而享受永久的榮耀的,只要國家出現了獨夫,布魯圖們就必須手刃他!”

現在同黨數量已經有了六十多人,不但包括許多德高望重的元老在內,還有凱撒很多的屬下,甚至包括特盧雷亞斯、狄希莫斯、阿奎拉等這些他倚重的宿將在內,這讓布魯圖的信心不斷加強,特盧雷亞斯和狄希莫斯擁有西班牙和高盧各數個軍團,阿奎拉則在西西里擁有一支精良的艦隊,只要他們起事的話,短時間內控制整個共和國的態勢根本不成問題,更重要的是,元老院也是堅強的靠山。

和信心不同的是,布魯圖缺乏的是決心,一種徹底將刀劍刺向最親的人的決心。

這會兒,街角傳來了嘈雜聲音,他擡眼望去,見到的是元老卡斯卡正站在雙子神廟前,和名外來的異邦公民發生了激烈爭執,對方聲稱自己來自烏提卡,擁有上百萬第納爾的財產,所以具備了擔任特里布斯代表與移民的資格,並且他準備馬上來到羅馬後,就即刻讓自己的兒子當上正規的騎士階層,結果這傢伙有點得意忘形,居然跑到了雙子神廟這個傳統政治家聚會的地點,被卡斯卡撞見,三言兩語不合便吵了起來。

“說吧,你帶着這麼多充滿銅臭味的錢幣來到這兒,不就是爲了得到先前羅馬人才能享受到的榮耀成果嗎?那我倒要問問,你究竟是什麼出身!”卡斯卡極度傲慢地對着那個代表說到,他身後站的全是披着典雅長袍的元老們,每個人的面目上都帶着鄙夷和威嚴,這場面讓那個鄉巴佬嚇住了。

於是他結結巴巴地回答卡斯卡說,自己原本是個摩爾人,後來先祖在迦太基城淪陷後,趁機來到烏提卡城做皮革生意,替兵士或商人做鞋子,才發達了起來。

“原來是個整日在充滿惡臭味的作坊裡,做些低智能的補缺補漏工作的低賤人!”卡斯卡得意洋洋地回頭說道,所有的元老也都發出輕蔑的嗤笑聲。

“這,我本人早已不參與作坊的工作了,但我能做出上好的鞋子,閣下您腳上的涼鞋穿起來並不舒適吧?我馬上可以送您兩件。”那鞋匠老闆帶着十二分誠懇的語氣說到,其本人是實心實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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