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頭顱用血泡起來,讓你飲個痛快吧!”——殺死居魯士的馬薩格泰女王托米斯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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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婦人們,你們有何貴幹?”少凱撒看到這景象,先是在心中產生了不滿,但是又不得不按捺下來情緒,特別是當他看到人羣裡有養母時,便立即從辦公的席位上走下來,邁着帶着尊敬禮儀的步伐,迎上前鞠躬,並親吻科爾普尼婭的手背。
“我是因爲廣大婦人的訴求,被你們忽視纔來的。”科爾普尼婭微笑裡帶着某種冷淡的不滿。
“也許我可以傾聽您的傾訴,如果養母您願意的話。”少凱撒不是像安東尼那樣的莽夫,便換上了卑謙的語調,他開始摸索這羣婦人的底線到底是什麼,稅是決計要徵收的。
“我得問其他的三人在何處,因爲我聽說現在共和國的事務,是需要四個人一起連署才能生效的。”旁邊的賀廷休婭問。
少凱撒正了下有些寬鬆的大法務官的長袍,回答說,“鄙人監護人李必達烏斯正在監管城內外的軍營,執政官潘薩閣下在自家養病,父執安東尼正在重新裝修貝加隆帝和龐培的舊舍。”
“有在忙乎正經事的沒有?只有你一位少年坐鎮這個代表神聖國家的大法庭。”費比利婭沒好氣地說,接着她說現在的軍團還要巡視嗎,那個異族騎兵長官還不知道溜到那裡去了?潘薩平日裡與我的老丈夫同樣堅持拳擊和游泳,是一個體育館內的好友,哪會生什麼疾病?而安東尼那傢伙,則完全是將豪華的園林產業當成是自己的,想當年大將龐培在羅馬城郊外定居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做過什麼擾民的事,但現在他而今的宅子卻被安東尼這種酒肉饕餮給佔據了,以前龐培在宅院裡時,每天接待的都是外國使節和本國的英傑高尚人士,現在安東尼在那裡,每天接待的都是優伶、妓女和拍馬逢迎的掮客。
費比利婭越說越激昂,這惹得少凱撒不高興了,他對女人們說到,“對不起,我在此地法庭是始終在處理着事關國家的公務的,如果有陳情的話,那就請我面前這位滔滔不絕的女士分條申訴上來,我會叫書記員妥善記錄,並呈交十人委員會集體裁決。”
原本他認爲這句話可以塞住費比利婭的嘴,但誰想到這位女士當即就鍠鍠說起來,“原本我們婦人確實是不應該走入法庭當中拋頭露面,依照我們如此地位的女子,本來在數日前是前往你們各自家庭的閨閣,請求她們的幫助,您的姐姐和母親,以及您還在李必達烏斯家庭裡的未婚妻,都是都是知情達理的人物,對我們的訴求定然對你們進行了轉達,請問年輕的大法務官閣下,是不是這樣?”
說着,費比利婭雪白的脖子仰得很高,她的明快語言,和典雅潑辣的態度,當即引起了在場和場外人士的喝彩,連少凱撒也被她的氣質給吸引住了,暫時找不到什麼話頭來打斷他。
這時候,一隊黑人兵士揹負着弓箭和彎刀,喊着口號而來,人羣便紛紛避讓,而後於旗幡與扈從間,騎着馬的李必達帶着某種惡作劇的微笑,在大法庭前駐足下來,接着翻身下馬,看看裡面到底出了什麼精彩的戲劇。
“是的,我的姐姐已轉告了我這個事情,但是我不覺得這種事要呈交十人委員會來討論,因爲它根本還未能上升到這個級別。女士們,大抄斬令即將宣告結束,而對兇手軍隊的戰爭尚未開始,這種徵稅是國家所必需的,我們不求你們的理解,但是方案一定要執行。”少凱撒的答覆激起了很大的噓聲,接着他又叫扈從去驅趕鬧事的女子,當然是要避開幾個難纏的頭面人物,結果許多女人勃然大怒,開始對着扈從的臉面進行毀滅性的抓撓,很快就讓很多人鮮血淋漓。
“又來這一套了,知道我們爲什麼要前來大法庭嗎?就是因爲我們在安東尼妻子富麗維亞那裡遭到了羞辱和不合宜的對待,你們這羣人已剝奪了我們的父親,我們的兄弟,我們的丈夫,還有我們的兒子,現在還要剝奪我們的嫁妝和財產,那就宣判我們爲公敵好了!”費比利婭也趁機在少凱撒面前大喊起來。
“尊敬的女士,看來你是得到了你丈夫的真諦了,聽說你在學院生涯裡就是個不安分的女娃。”這時候從偏廊間,李必達穿着戎裝,朗聲笑着走入進來,“居然還要指責我沒事老去軍營裡瞎轉悠,要知道我如此含辛茹苦可是爲了你們的周全,天知道我手下這羣人,在沒有節制下會對嬌弱的你們做些什麼,所以大夥兒都回去好了,別說什麼登上公敵名單的賭氣話語,在法庭這裡如此說是不合時宜的,難道你們這些日子看得殘酷景象還不夠多嗎?”
“呸呸呸。”結果,李必達的好言相勸,換來的是如箭雨般的唾液,麥德捷衛隊急忙舉着盾牌,護在了執政官的前面,結果許多貴婦大喊着,揭開了明晃晃的赤裸上半身,對着衛隊昂然逼了過來,嚇得衛隊的青年兵士各個都往後退讓,整個大法庭的廳堂已變爲了女人的戲臺。
“讓我來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還未有取下頭盔的海布里達,憤然要上前用自己的血肉身軀阻擋這一切危險,結果被李必達給攔住了,執政官很大度地對費比利婭說,“大家都剋制下來,我與少凱撒可以聽取這位女士的發言,再做定奪。”
而後,場面總算安寧了下來,人言人語裡,李必達脫下了戎裝,小廝馬提亞把他換上了執政官的紅邊白袍,接着他就坐在了次席,對少凱撒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示意你是大法務官,理應坐在中央的席位上。
其他的法務官都被屠殺得差不多了,於是整個審判席上也沒有什麼其他人,倒是兵士和武器站得滿滿的,那邊的女人也都紛紛前進,與代表律法和暴力的男子分庭抗禮。
“請您陳訴吧,尊敬的女士。”少凱撒清清嗓子,要求道。
“我要求水時計和書記員,這可都是剛纔你們承諾的。”費比利婭毫不怯場。
李必達再次笑起來,接着招招手,書記員很不情願地擡着書寫架走了過來,因爲他們認爲這場辯論純屬於浪費時間。
而李必達也將水時計在自己面前擺好,而後對費比利婭做了個請求發言的手勢,“女士您發言最好嚴密些,要知道我當年可是在這裡擊敗過你的丈夫。”
“擊敗我那老丈夫算不得什麼。”費比利婭這句豪言壯語,當即引得婦人們喝彩一片,“請問首席法務官和執政官,自古以來有稅收針對婦人的嗎?”
聽到這個質詢,屋大維倒是被問住了,他清清嗓子,而後用眼神示意了下旁邊的年輕書記員,而對方也低着腦袋,暗中迅速搖搖頭,表示“熟稔律法的我,可以肯定地告訴您,自古以來確實婦人是不用納稅的”。
“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再重複遍,是非常時期,希望您和所有的尊貴的女子都能理解國家與軍隊的難處。”接着,少凱撒屋大維用種較爲嚴厲和公辦的態度迴應到,然後覺得底氣不足的他,又看了看旁邊的李必達,卻看到對方正在咕嚕着,用絲帕擦拭着臉和脖子,看來剛纔被那羣貴婦射中了不少“金汁玉液”。
等到他再把臉扭過來後,費比利婭已抓住了他的空檔,發起了進一步的進攻,“非常時期?現在就算是我們,也明白當今不過是內戰而已,你和執政官握有戰無不勝的武力,難道還能比當年漢尼拔兵臨城下還危急?那時候是我們婦人,主動將所有的金銀首飾捐贈出來,籌爲軍資,但是執政官和年輕的你……”
“你剛纔說‘年輕’?請問尊敬的女士,你爲何要強調這個詞彙?”少凱撒不滿意重重擱下了鐵製的鉤筆,打斷了費比利婭的說話,結果數百名貴婦立刻大喊道“讓我們的費比利婭說下去,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孩子,趕快把你的精力發泄到妓院裡去,或者找我們也行,叫你的媽媽放心些。”
屋大維被嚇得趕緊閉嘴,於是費比利婭繼續闡述下去,“剛纔執政官威脅說,要講我們列爲公敵,那很好?你們的公敵都是什麼人?是弒殺尤利烏斯獨裁官的兇手,是在戰場上立場與你們不同的軍隊,是威脅到你們權力的政敵,如果你認爲羅馬城的婦人在這三件事上,有任何一點可以稱得上是公敵的話,那就儘可宣佈好了!”
“快說清楚,快說清楚!”現在,貴婦們又將火力集中在了坐在次席上的李必達身上了,李必達不斷用絲帕擦着手和袍子,一面不停地哈哈着“可以慢慢商議”。
接着,第二輪“金汁玉液”又飛濺而至,李必達急忙大喊起來,“削減人數!不算徵稅,只算募捐!”
驚得屋大維拍案而起,但是李必達卻坐在原地,萬分委屈的表情,示意他剛纔的說法也是迫不得已。
“首席執政官能有這樣仁愛的胸懷,那我就先主動獻出十個塔倫特的募款,其餘的尊敬婦人們,如果資產是在一百塔倫特以下的,就可以免除募款,一百以上三百下的繳納三個塔倫特,再往上的同我,以及各位行政長官的妻子都是相同的數目,不知道這樣可以讓在場的諸位,不管是男人這邊的,還是女子這邊的感到滿意嗎?”最後,由凱撒的妻子科爾普尼婭敲定了方案,李必達趕緊表示答應,而少凱撒也無可奈何地最終屈從。
這樣“貴婦軍團”宣告了偉大的勝利,各自凱旋歸去,而夕陽斜照進來的大法庭,沒精打采的屋大維要求財務奴隸繼續統計方案變動過的“募款數額”,最終達到募款起徵線的,只剩下三四百名貴婦,這樣總計取得的金錢,可能連一千五百塔倫特都沒有,就這筆錢還要三個人均分。
強忍着笑容的李必達拍打着年輕大法務官的肩膀,安慰說,“沒關係,現在總算每個軍團的兵士可以兌現一千到兩千第納爾的賞賜,其餘的可以對兵士說,待到國家稅務穩定下來後,再慢慢將其餘的三千第納爾兌現好了。”
“也是,等到擊敗了布魯圖和喀西約的軍隊,還可以從希臘和小亞的城市裡徵稅,很快就能把漏洞和國庫彌補上來。”少凱撒這話既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向監護人“不甘示弱”。
還沒等李必達繼續開腔,外面人馬喧雜,安東尼氣勢洶洶地從貝加隆帝的“裝潢工地”跑來,帶着百夫長衛隊,他衝入大法庭就嚷嚷說,“新的方案通過了?”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安東尼是七竅生煙,他無語地對着兩個人攤手,說“我們幾句話,就可以叫數百元老和數千騎士人頭落地,今天怎麼會栽在女人的手裡?我們還有兩億塞斯退斯的缺項呢,到底該怎麼辦?”接着,他在席位上坐定,不一會兒又焦躁地站起來,大爲光火,“現在按照圖裡努斯奴隸所覈算出來的徵募收入,只是完成了我們預計的四分之一而已,都是那個該死的費比利婭在攪局,並且肯定有她的丈夫西塞羅在幕後指使——這樣下去,我們的威信可就蕩然無存了,因爲明天西塞羅就會動員全羅馬的女人,騎在我們的身上作威作福——喂,圖裡努斯小朋友,我覺得可以將那個呱噪煽動不停的老傢伙,上名單了。”
聽到安東尼這話後,少凱撒咬着鉤筆,坐在席位上默不作聲,安東尼笑起來,揚揚手,說“我明白,我明白,在學院裡長大的小朋友,對古板老師的戒尺可是很敬畏的,他揍了你的臉和手,你還要脫下褲子,帶着嬌憨的語調,對老師說下面是不是要打我的屁股了?是不是這樣,你以前向西塞羅那個混蛋請教時,是不是這樣的場景,唉?”
“請你不要再發出這種攻訐的語調,我只是在思考着定罪的罪行而已。”少凱撒森然地擡起頭,草黃色的頭髮下,一雙淡綠色的瞳子,發出幽然可怖的光芒,他的腦海裡,忽然涌起了費比利婭那爽朗的笑聲,和白皙的脖子,還有健美的身材,隨後一個更爲可怕的念頭就此產生了。
“孩子,你應該放棄這個念頭,西塞羅現在沒必要也不可以被處死。”李必達站在法庭的前廳天井下,回頭說道,在夕陽下他的黑髮和鬍鬚裡已經順着很少的銀白色的髮絲,使得他更爲穩重和威風,這話的語氣也是一言九鼎,不容置疑的。
“尊敬的監護人,我像提出個斗膽僭越的建議,那就是從剛纔您就退步過甚了,這根本不像是您的一貫風格,難道是因爲你不欠缺錢財花銷,所以纔不像我與父執安東尼那樣不安,纔會悠哉悠哉地對那羣婦人退讓嗎?那些錢,那些金銀首飾,她們名下的那些房產,難道還能爲共和國做出什麼像樣的貢獻不成,她們只會將這些錢賞給優伶、男寵,甚至是梳髮侍女。”少凱撒再也忍受不住了,開始公開指責李必達。
而那邊的安東尼也鼓譟起來,說即刻在宣告上籤署印章,將西塞羅用衛隊拉到廣場上就地處決,另外把他的弟弟奎因都司也一併拉來正法。
李必達默默無語,就站在那裡,結果兩個人連拿出牌子來表決都省掉了——安東尼直接站在了法庭廳堂的門口,對着衛隊喊着口令,那些頭盔上插着高高羽翎的士官們不斷地點頭,接着也喊着口號,一個接着一個傳達下去,許多人將刀劍別好,準備登上帕拉丁山,捕殺西塞羅去了。
“記住,帶着鐵鏈,把他像狗那樣給栓來。”安東尼得意洋洋。
這時候,李必達也來到了臺階前,做出了個停止的手勢,“所有人解散,歸營!”
這下,安東尼和他的衛隊都愣住了,而後李必達的聲音更嚴厲了,“我再重複一遍,歸營!”說着,麥德捷衛隊也紛紛走下了臺階,抵住了安東尼和少凱撒衛隊的陣腳。
“你這是在幹什麼?”安東尼慍怒了,他齜着牙,就像頭惱怒企圖搶奪地盤或者地盤被人搶奪走的獅子般。
“我倒想問你在幹什麼,馬可,還有圖裡努斯,麻煩你們提供下理由。”李必達回身,平淡地對兩位說到,“我倒是可以提供理由,馬上你要前去山南高盧,圖裡努斯要渡海前去希臘,而我要去征討西班牙,所以羅馬城內必須要有人留守,鎮撫秩序。”
“那樣,我覺得潘薩和畢索足矣。”少凱撒不以爲然。
“不,根本不行,想要守護好後院羅馬,不能再繼續單單要壓制了,而是需要西塞羅作爲個象徵性的樞紐,將各方的利益給協調起來,我考慮過了,在現在他無疑是最佳的人選——因爲他懦弱,他沒有武裝根基,也不會對我們構成什麼威脅;也因爲他有人望,也有一定的理政能力,可以與畢索儘快將城市和整個共和國的秩序給恢復起來。難道稅金不正是你們希望見到的嗎?而現在假如我們將整個國家的自由人、商賈和貴婦,都像對待牲畜那般,用鐵鏈給鎖起來,瘋狂地割取對方身上的肉,讓他們絕食直到奄奄一息直至斃命的話,那距離我們自己餓死的時候也就不遠了。”
“那個誰在乎?只要我們取得了勝利和征服,想要求敗者什麼,那就有什麼,因爲勝利者有權索取敗者的一切,這是世界不變的鐵律。”
“夠了,你倆那套羅馬人的思維!”李必達這句話,不由得讓安東尼與少凱撒頓時愕然,什麼叫“你倆這套羅馬人的思維”?簡直是不可理喻!
“您說什麼?我希望再聽到一次,尊敬的監護人。”少凱撒不由得帶着顫音。
“我說你倆這套腐朽陳舊的思維可以從頭腦中拋走了。”李必達輕蔑地用手指點點自己的額頭,“沒錯,在這點上你們和布魯圖、喀西約簡直神似,你們的道路已經固定下來了,這與你們的年齡和智慧高低無關,就如同阿庇安大道般一成不變,你們能改造這個國家嗎?我表示懷疑。安東尼你爲什麼要西塞羅死?是因爲你仇恨他,因爲他擔任執政官時期,曾處死了你的繼父,而富麗維亞也希望他死,因爲他曾爲殺害克勞狄的兇手辯護;不過,現在不是我需要西塞羅活着,而是我們的事業需要他活着,我不喜歡和時刻都將私人的恩怨置於公共利益上的人一起做事,馬可如果你回想下先前你做的種種蠢事,就應該知道,羅馬城我交給西塞羅與畢索,比交給你放心多了。”
說完,李必達又對着屋大維說,“你要西塞羅死的理由是什麼?”
“我……因爲他是煽動貴婦抗稅的幕後黑手,如果監護人你要談公共利益的話,我可以就此提出充分的理由。”
忽然,李必達的眼神如閃電般,迫近並劈入了少凱撒的胸膛,“你簡直在胡說,我的圖裡努斯。從剛纔,你的眼神就始終沒有離開西塞羅的妻子,西塞羅纔多少資產,三十萬第納爾,還是五十萬第納爾?你企圖佔有他的妻子對不對,雖然我將科琳娜許給了你,並且我對你這樣的慾望不會持什麼過分的指責,但是請重新回到我剛纔的評述上,那就是我同樣不喜歡將個人情慾置於事業之上的人,圖裡努斯你的表現簡直叫我失望。”
這番話,如同一句句批在了少凱撒的面頰上,一記就是一道血痕,使得他不斷往後侷促後退着,喘着粗氣,不敢將目光和監護人再做接觸。
還沒等安東尼惱怒地駁斥,李必達就轉過身去,“如果而今的國家如同病軀般,先前的公敵宣告我們已將附在上面的腐肉、創口給刮除乾淨,現在要想讓它重新煥發生機,就必須給它餵食清新的草藥和美味健康的菜餚——我的話已經夠清楚了,如果你倆還不理解的話,那我們可以以投牌子表決,把這件事做個最終的結論,我厭倦繼續辯論下去——羅馬城需要兩位監察官聯合掌管,圖裡努斯你的經驗和資歷不行,而安東尼你在政事上就是個白癡。”
隨後,李必達就從袍子裡拿出了“赦免”字樣的牌子,放在了審判臺上。
少凱撒暗中用手狠狠搓揉着胸口,良久一言不發,他的眼睛在充血,呼吸也十分艱難,但最後還是無可奈何地也掏出了“赦免”的牌子。
“行了,馬可你已經不用繼續了,結局已定。”李必達這時睥睨了還在猶豫着的安東尼下,接着緩緩走出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