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什一法

“三杯酒後,明智的客人就應該告辭歸家去。”——古希臘劇作家尤比厄斯

※※※

就在兵變發生前半日,凱撒還在馬塞利亞城的不朽神廟前,帶領許多的將佐、官吏憑弔小加圖的棺槨,並且要求將其運回羅馬城的墓園裡安葬,在散亂的雲彩下,凱撒披着素色長袍,傷感地對衆人說:

“我永遠都不可能戰勝小加圖了,因爲他選擇了不屈而死,在精神和立場上永遠擊敗了我。”

話音剛落,李必達的十五和十六軍團的令牌官就跑到荒蕪的廣場上來,接着十軍團的也來了,凱撒的臉色頓時改變,快速集結了扈從,和各個軍團的首席百夫長,因爲他們是主管軍紀的直接負責人,騎上馬沒有做任何的逗留,就飛速離開了馬塞利亞城,朝着皮諾琴查鎮而去,準備沿途消弭兵士們的怨氣。

最早疾馳到的是李必達的軍營,當時這位首席副將正和六軍團聯營一起,聽到凱撒就在十羅馬裡外,當即就從臥榻上掀開蓋上面的毛毯與斗篷,飛也般地跑出來,叫薩博與執勤的百夫長即刻宣佈取消所有兵士的門禁,可以隨意在軍營內走動,因爲原本在他坐鎮下,六軍團根本沒有任何譁變跡象,而十五與十六也在半日內就消停了。但是李必達十分精明,他不能讓凱撒對自己失去信心,但也更不能叫對方起戒心,“若是這次連凱撒的十軍團都鬧鬨起來,我的三個軍團都雞毛都不飛舞起來的話,凱撒會如何看待我?”

所以當凱撒縱馬來到六軍團營地時,兵士們叫喊着走來走去,就在扈從準備叫塔樓前叫罵的百夫長傳喚首席副將李必達來見,但很快被凱撒冷着面阻止了,隨即凱撒問那個滿嘴髒話整飭軍紀的百夫長,“你們的首席副將在營地裡做什麼?”

那百夫長一見凱撒披着標誌性的披風,心知這可是執政官閣下,以後寫回憶錄的時候便有的吹了,頓時激動而不加掩飾地答覆說:“首席副將監管我們軍團,先前說整理賬務累了,就找出藉口推掉了去憑弔那誰的使命,在營帳內睡覺呢!”

“難道門禁廢弛成這樣子,讓兵士走來走去也不管的嘛!”凱撒很生氣的樣子,板起了臉,嚇得那百夫長頓時感到自己失言,渾身直哆嗦,急忙辯解說“兵士們之所以胡亂跑動,是因爲前面正在行軍的軍團發生騷動,兵士們的心也亂七八糟起來。”

“唔”凱撒立刻面色緩和下來,隨後他看到在營地正門通道上,李必達衣冠不整的樣子,很慌張地帶着扈從騎着馬,攜帶喇叭與旗標,見到凱撒後,李必達便喊到“據說前面的軍隊譁變了,果然是這樣,當今的事情該怎麼辦!”

“先把你的軍團給鎮撫住,我相信源頭不在這兒,而是在皮諾琴查鎮的九軍團那裡。”凱撒很快速地答覆。

於是,李必達就在他面前,裝模作樣地花費了半天的時間,安撫了六、十五與十六三個軍團,凱撒就在營門外駐馬看着,面對早已預料當中的譁變,他似乎倒沒有當初的急迫和慌張,“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這大概就是凱撒的心聲,“也好,藉着這個機會整飭軍紀,重新叫兵士宣誓效忠!”

最後,看到這副景象,凱撒對首席副將反倒有說不出的安心,雖然花些時間但也是值得的,當這三個軍團平息後,凱撒便立即叫李必達將各自的首席大隊選出來,而後在傍晚時分來到十軍團的營地,當時不少兵士正在羣情激昂鬧着呢,凱撒就在正門堂而皇之地下馬,後面帶來的大隊兵士列隊戰好,肅殺之氣四射,隨後凱撒二話不說,當着十軍團百夫長和兵士的面,脫下了披風斗篷和鎧甲,就穿着內衫,金刀大馬地橫躺下來,躺在萬餘名兵士的眼前,隨即他叫喊着:“要是你們要拔起鷹旗,將執政官和營地都拋棄掉,那就剩下兩個選擇,一個是你們全從後門出去,那就是承認你們有罪,因爲只有觸犯軍紀的兵士纔會從那裡出去;一個是從前面堂堂走出來,沒錯——踩着我,尤利烏斯·凱撒的身軀走過去!”

這也行?李必達看得目瞪口呆,真不知道該說這位尤利烏斯是個熱誠的人,還是個純無賴。

“難道我們十軍團是會把執政官躺在胯下越過去的隊伍嘛?”沉寂會兒後,局勢立刻突變,許多剛纔還聒噪,要提出各種花樣條件的兵士,都開始痛心疾首,爲自己的跋扈感到羞恥,紛紛跪倒下來,他們畢竟是在東方戰場被龐培拋棄的,多虧凱撒的收容才能成就今日,所以對凱撒也最爲死忠,看到這位就這樣淒涼地躺在自己營地門口,說什麼也受不了。

就這樣,沒到半個時刻,十軍團的譁變就被解決了,下面凱撒又急速叫十軍團的首席大隊跟隨自己,又繼續來到八軍團的營地前。

八軍團本來底氣就不足,當看到執政官帶着四個大隊來到,立刻腿肚子都在發抖,這會兒凱撒沒有再玩躺倒的把戲,而是氣勢洶洶地帶着衛隊,對所有的兵士發表演說,稱“你們不是新兵軍團,現在反倒被煽動,這實在是莫大的恥辱,千萬不要讓我對你們軍團產生不信任的感覺,以後在衝鋒陷陣時,覺得八軍團還要考慮考慮,那樣的話,帶領你們這麼多年的司令官戈巴萊將軍會有什麼樣的感受?”說完這話,再看到外面四個大隊的旗標,八軍團的官兵都知道這場譁變註定是要被鎮壓了,各個都爭先恐後地服軟,百夫長叫喊着,要檢舉率先鬧事的兵士姓名,並且請求執政官以後必須得繼續信任八軍團,許多人開始互相怒罵扭打,整個場面幾乎都要失控。

“沒有人會被真正處罰,但是今日負責執勤的百夫長,和整個軍團的首席百夫長,必須接受鞭笞,當衆,以儆效尤!”凱撒嚴肅的語氣當中,實則是開脫了八軍團的罪過。

兵士們再度集結,一起伸出雙手錶示極度的悔恨,接着凱撒要求他們宣誓效忠,並且說賞金會在接下來的三個月內兌現,兵士全部表示心悅誠服,希望繼續在執政官麾下作戰——“看來,皮諾琴查的九軍團,這次是真正要掉層皮了,凱撒這是多麼高明的各個擊破戰術啊!”李必達很肯定地推測到。

第二天晌午時分,五個軍團的首席大隊,外帶五百名精選的騎兵,火速將皮諾琴查鎮的通道和周圍的高坡給控制起來,凱撒對九軍團動用了對付敵人的手腕,連弩炮和拋石機都被對着鎮子架設起來。

九軍團新任司令官,也是凱撒的親外甥狄奇阿斯面帶十二分的尷尬,騎着馬從鎮子裡跑出來,他結結巴巴地解釋各種無可奈何的原因,並希望舅父不要剝奪九軍團的番號與象徵榮耀的鷹旗。

“狄奇阿斯,你這樣說,是代表軍團內還有好事分子在滋事,對不對?”駐馬在高阜上的凱撒毫無表情地詢問道。

“他們還是要提相應的條件,才肯罷休,不過已經放寬了,只需要您兌現一半的賞金就行。”狄奇阿斯猶豫會兒,才吞吞吐吐說出實情。

顯然,凱撒對外甥的處理方案極度不滿,他搖着頭,對另外位外甥裴迪斯問到,“去問問,炮兵與騎兵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做好戰鬥的準備。”裴迪斯不敢多說什麼,急忙帶着扈從遵命去檢查了,不久後他滿頭大汗地回來說“大約還有半個白日刻時間,騎兵正在上馬,列好隊形。”

“請不要這樣,舅父,不,尊敬的執政官閣下,九軍團雖然覆沒過一次,但請您體諒它的犧牲和榮耀,那就再給我半個白日刻時間,我一定將事情解決妥當。”狄奇阿斯幾乎是哀求道,隨後他看到凱撒繼續在馬背上默不作聲,但並未下達準備進攻的命令,心裡算是穩了些許,急忙調轉馬首,再度朝鎮裡九軍團叛兵的營地奔去。

所有的將佐,包括凱撒與李必達在內,距離皮諾琴查鎮東北四個弗隆外的距離,凝視着這座不安而騷動的集鎮,不斷有兵士在那裡跑進跑出,外帶着很頻繁的噪雜聲,很明顯狄奇阿斯還在苦心要求屬下兵士放棄不切實際的想法,“因爲凱撒是不會和大家商談任何條件的,現在還在負隅的只剩下我們一個軍團,一切都完蛋了,你們是沒有資格和執政官談任何事情的,放棄吧,看看鎮子外圍的五個千人大隊的旗標,這很清楚地說明了現在的態勢。”

當得知凱撒通知的寬限還剩下半個白日刻後,並且態度極度強硬,不願意和叛兵商議任何條件後,帶頭的人開始驚慌起來,但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普通的兵士不再願意跟隨這些人,若是殺出去的話,這點人也不夠近五千名精銳之士塞牙縫的。

不久,狄奇阿斯帶着輕鬆的表情再次騎馬過來,彙報說“兵亂已經解決,他們祈求寬恕。”

“沒有寬恕,這次執行什一法。”凱撒的語調異常冰冷。

什麼,什一法!不要說狄奇阿斯,就是在場所有的將佐都呆掉了,這刑法也有十幾年沒有在羅馬軍隊裡聽說過了,年輕點的護民官或百夫長不少人還以爲這不過是個軍隊裡的傳說,嚇唬新兵蛋子的。但凱撒“因爲很重要所以說了兩遍”——執行什一法。

不久,狄奇阿斯第三次騎馬來到,他和坐騎滿身都是汗水,疲累至極,再度帶來兵士們的懇求,請不要凱撒閣下實行這麼殘酷的刑法,這會兒凱撒的答覆說:“叫九軍團的兵士自己將首亂分子檢舉出來,先是司令官檢舉護民官和百夫長,而後再是百夫長級別檢舉隊伍裡的兵士,一層層來。接着,讓無辜的兵士列隊走到鎮子外的場地集合,有罪的另外列隊出來。”

日暮時分,九軍團的兵士脫下紅色的斗篷,取下象徵榮耀的金鍊與金章,表示伏罪,隨後在百夫長的帶領下,密密麻麻地在指定的場地前站好,而後凱撒吆喝聲,就帶着部衆慢慢朝隊伍前而去。

“閣下,我的衛隊上來跟隨您。”凱撒後面的李必達建議道,但凱撒搖搖頭,開始小跑起來,而後他與所有將佐冷冷穿過亂兵獨立的隊列,那兒站的有一百二十人,都是被檢舉出來的,不少人跪在地上,向執政官乞求饒命。接着凱撒就立在中間,對所有人演說到:

“我尤利烏斯·凱撒不是個喜歡拖延問題的人,你們都瞭解我做事情的速度,賞賜是這樣,懲處也是這樣,在這場戰爭裡拖延的不是我,而是龐培,你們的怨氣應該找他發泄,難道先前在高盧時期,我有哪次對賞金不認賬的嗎?但是現在找到龐培決戰,還要渡海,前往希臘的山地,或者阿非利加的沙漠,但你們即便許多人是後來才進入這個軍團的,但入營地前都宣誓要爲執政官效忠到底的,這裡的效忠,是對整場戰爭而言,而不是一部分,更何況現在是最關鍵最艱難的時刻,你們膽敢背叛我,或許有人按照一貫的印象,認爲我凱撒是寬宏大量的,但這次不同,因爲你們已經犯罪,我絕不會加以寬宥,必須得執行‘什一法’,嚴厲執行!”

隨即,凱撒對首席副將李必達說,“你監督抽籤儀式。”

李必達暗自說,沒想到在自己抽籤決定赴任行省前,居然先執行什一法的抽籤。

最終十二名倒黴鬼被抽出來了,要執行鐵釘貫頂的刑罰,隨後上十字架,哭號聲震天動地,其中有個大喊着說到,“我是被冤枉的,我叫馬西亞科斯,因爲先前我入伍前,幹過百夫長尤比烏斯的妻子,所以他懷恨在心檢舉了我,我有很多無辜同袍,可以證明在兵亂時期,所在的整個營帳隊都在帳篷內,沒一個人亂走動的。”

還沒等凱撒點頭,李必達就制止了馬西亞科斯的行刑者,而後叫對方的營帳隊所有成員都出來作證,結果所有人都證實了馬西亞科斯的說法。

於是,李必達就站起來,向凱撒請示說“既然情況屬實,是否可以取消對這名兵士的釘刑?”

凱撒回答說,“馬西亞科斯可以不死,但是什一法還是要執行完整,就讓誣告他的百夫長尤比烏斯代替好了。”

這樣,尤比烏斯還沒反應過來,就稀裡糊塗地在隊列裡被拉出去,享受了鐵釘穿腦袋的待遇,而那邊重新回到代表“生”隊列裡的馬西亞科斯,則激動加上畏懼,是渾身發抖。

皮諾琴查鎮外豎起了十二個十字架,所有的軍團都從其下經過,進入了意大利北部。

兵變就如此被徹底籽平。

凱撒的第二任獨裁官,即狄克推多的就職典禮舉辦得十分倉促,自他帶着所有的軍團,再度越過盧比孔河,屯兵羅馬城下,民衆與貴族的反應,似乎沒有上次那麼強烈了,他們覺得——軍隊反正就在那裡,只要他們不對城內使用暴力和脅迫,那就叫他們安安靜靜呆在城外的平野間好了。

甚至還有凱撒的擁躉開始發表新的觀點,即共和國四百多年來不曾有的觀點,“保護這座城市的軍隊,和企圖毀滅這座城市的軍隊,民衆應該要辨明清楚。”

不動聲色間,整個國家和社會的理念,都在暗中發生了劇烈的碰撞與動搖,當李必達帶着黑皮膚的麥德捷衛隊,騎着馬在街道上負責將大廣場直到卡皮托兒山間的區域給警戒肅清時,他親眼看到一位垂垂老者,也許八十歲,甚至年齡更大,拄着柺杖走到街道中間,擋在了衛隊的前面,“羅馬的街道上不允許兵士手持武器行過。”

馬上的李必達,看着這個白髮老者,語氣盡量委婉,他拄着腰間的劍,說到“現在是狄克推多的戒嚴其間,表明這個國家還在動亂,所以部分軍隊進入到這兒來,是爲了保護羅馬城的和平與安寧,所以還是希望您理解。”

結果那老者冷笑幾聲,慢慢坐在街道邊的臺階上,用衰老但是清晰的語調說,“能保護這個城市安寧的,只有共和,現在共和死了,我不願意再呼吸變得渾濁的空氣了。”說完,那老者便不再言語什麼了。

李必達的馬蹄開始邁動,他以爲那老者不過是在發牢騷,而後身後的阿爾普等努比亞黑人兵士,也背起弓箭與佩劍,準備巡邏到下一個街區,但不久圍觀的人羣發出驚呼聲,嚇得李必達的坐騎不安地齜着嘴,刨動着街面上的石子,李必達扭頭看去,那個老者坐在原地,居然死了!

對方是自己屏住呼吸,閉塞而死的,恰如他剛纔所發誓的,再也不呼吸已經變得渾濁的空氣。

“塞給他家人五百第納爾,讓他們儘快將屍體擡走,這事情不要再聲張。”李必達小聲對身邊的幾個扈從說到,那些帶着桂葉冠的扈從急忙揹着匣子,舉着束棒,將人羣驅散,而後去喚那老者的家人前來收屍。這會兒,街道上又一個影子急速閃過,李必達看到,那真是貞女澤諾,雖然她現在變得對李必達畏懼而討厭,但是還是在潔白的裙袍上蒙着褐色的外罩,躲在街角上觀察着這位。

“果然我在羅馬城內,牽扯到的人情還是太多了嗎?”李必達只是遠遠看着眼神複雜的貞女,並沒有說什麼,就從她所在的街角,帶着衛隊走了過去。

“這位是我新委任的首席副將,馬可斯F·李必達,他是埃米利烏斯家族出身,我準備讓他在此期間接替爲高級營造官,統領所有的市政官,舉辦我在意大利和西班牙的凱旋式。”茱莉亞會堂前,凱撒看着幾名奴隸在搬運自己的雕像,而扯下龐培雕像時,便扶住李必達的肩膀,對着所有穿着紫邊、紅邊長袍的元老,隆重介紹着,隨後又牽來了安東尼,“這是我另外位驕傲的孩子,馬可·安東尼,他與他母親都是我們家族最優秀的,哈哈,當然這只是其中之一,還有位未來的高盧總督狄希莫斯,也還有爲西西里總督庫里奧。”

當凱撒的人數介紹得越來越多時,元老們虛以委蛇的讚歎聲也越來越大,他們都在私下交頭接耳,揣摩着繼承凱撒事業的會是誰,按照軍權來說似乎是眼前的高級營造官李必達,但是按照親戚關係來說好像安東尼更佔優,但狄希莫斯聽說凱撒早已將他立爲了順位繼承人,庫里奧最近的崛起也不可小覷。

至於,首位繼承人圖裡努斯,好像元老們反倒不在意,因爲畢竟還只是個孩子,能不能安全在這羣虎狼手下長大成人,還是未知之數。

這會兒,在會堂前,走來位身材不高的年輕人,他舉着陳情的火炬和文書,要求凱撒聽聽他的冤屈,但他的出現,讓李必達身邊的安東尼開始激動起來,好看挺拔的鷹鉤鼻蜷曲起來,指着那年輕人喊到,“優拉貝拉,你這混蛋,難道要爲你成爲逆賊,又跑回意大利的岳父抱屈不成?”

看來這年輕人,就是西塞羅的女婿優拉貝拉,他見到安東尼,也如同仇人般,紅着眼睛高聲指責到:“在先前執政官前去征伐西班牙時,在羅馬城內遭受這個瘟神迫害的,可不止我岳父一位,我岳父是最偉大的羅馬雄辯家與哲學家,他從西里西亞拒絕了龐培黨人的邀請拉攏,返回意大利來,即便他暫時沒有爲執政官閣下效力,但按照您的敕令,也得到了赦免——但是安東尼就如同先前的惡棍克勞狄般,將我們全家族驅逐到了福彌亞莊園,不讓我們在踏足羅馬城。另外,這位留守的糧食督辦可會辦事了,在所有的高貴人不在的時候,一個妓女和一個侏儒成爲他最得力的助手,他就坐在這會堂裡,到處吐痰,當着元老們的面和女人交媾,把政務扔給最卑微的機要奴隸,自己親自駕着馬車,在大競技場高呼着‘我是安東的後裔’,把馬兒勒得口吐白沫,讓旁觀的貴族與民衆要在嘴裡嚼着苦葉,纔不會笑出聲來。”

“我要殺了你!早晚我也會衝到福彌亞,將你岳父全家都殺掉,當年你岳父害死我繼父時,用的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藉口,不過是沒有血痕的刀子罷了。”安東尼咆哮起來,就要在會堂前殺死優拉貝拉。

李必達急忙將安東尼的劍柄死死按住,不讓他惱怒造次,而這時凱撒也很威嚴地呵斥了安東尼,隨後對這位年輕人很恭謙地表示:“凡事不可能全部如意,我擇日就會前往福彌亞莊園,親自拜謁你的岳父,恢復他所有的政治權力,並且懇請他出任來年的監察官。”隨後他拍了下李必達的後背,囑咐說“凱旋式和慶典活動就交給你了,另外龐培塑像不要毀掉,那樣顯得我們太小氣,把它安放在龐培大劇場的門前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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