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徒慕絕表面上對她們都如平常一樣禮貌,實際心門早已緊閉。
大部分的女生都覺得是白薇雅一腳踏兩船,辜負了司徒慕絕對她的愛,她在她們眼裡,就是眼中釘,肉中刺,很多女生恨不得撕碎她。
要不是司徒慕絕與絕倫三皇的子非榆和祁連符音想方設法封了那些人的口舌,恐怕會出現更加難以收拾的局面。
越是心疼,卻越不表現出來。
最隱忍的人,恐怕非司徒慕絕莫屬了吧?
悄悄地回到學術報告廳,白薇雅回到座位上之後,司徒慕絕看都不看她一眼,丟一個陰沉的側面給她,安靜地看着臺上學生會的人發言。
而祁連符音直接去了後臺準備下一個主持。
白薇雅看已經輪到女生部的代表發言了,知道下一個就是自己了,忙把提包往她和司徒慕絕之間的扶手上一放,再迅速脫下大衣,站了起來,椅子立馬彈回去了,貓着腰,朝後臺的方向走去。
她剛纔放包的時候沒放穩,提包剛接觸到扶手,就連帶着白薇雅的大衣朝着司徒慕絕那邊倒去。
司徒慕絕凝望着那個步伐端莊的背影,默默把她的包和大衣抱在了懷裡,彷彿他此時此刻摟着的人是白薇雅一樣。
看着臺下齊刷刷投過來的視線,白薇雅沉住氣,站到了講臺上,把稿子往上邊一放,調整好麥克風的高度,就落落大方地講了起來……
都說機會只留給有準備的人,她的準備很充分,再加上她從小就不怯場,所以講話的時候滔滔不絕的,而且很有氣場,不少人看她的眼光都是讚賞的。
白薇雅講完話下臺之後,伴隨着臺下的掌聲,她自信滿滿地踩着高跟鞋回到了後臺,見到部長在後臺等她。
“薇雅,表現得很好哦。”
部長表揚她了。
“謝謝部長!”她難得一笑。
盡心盡力的工作得到認可了呢,感覺真的太棒了。
所以說嘛,她當初選擇了自己喜歡的部門,是對的,因爲能學習到很多自己感興趣的東西,豐富自己的經驗和閱歷,朝着自己所想成爲那個人的方向邁開步伐前進。
“會議結束後,我們部門出去聚餐吧,地點在三帆酒店二樓的房間,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吧。”
“好啊。”
遠遠看到白薇雅要回到座位上,司徒慕絕淡定地把她的包和大衣放回到扶手上。
白薇雅拿着發言稿坐下,把自己的提包和大衣抱了回去。
怎麼感覺上去那麼暖和呢?
難道是室內的暖氣開太大了,所以她的衣服和包也感受到了嗎?
她帶着疑惑,把自己的大衣套回去,嗯,真的好暖和哦,而且好像還沾到了再也熟悉不過的氣息——來自司徒慕絕的氣息……
白薇雅不自在地偷偷瞄了瞄身旁的司徒慕絕,他平靜地注視着前方,沒有任何反應,些許是衣服靠他靠得太近了吧,所以纔有他的味道……
過去洗衣服的時候,她總是問他有沒有要換洗的衣服,要和她的衣服一起洗的,兩個人的衣服滾在一塊兒洗,晾乾後,除了洗衣液的味道,她衣服上就有太陽的香味和司徒慕絕的氣息,而司徒慕絕的衣服上應該也有她的味道了吧。
白薇雅不由地裹緊了身上的大衣。
來到三帆酒店之後,才發現前來聚餐的不止是她一個部門,還有學校其他大組織的大聚會,基本上整層樓都被婕夢菲斯的學生組織給承包下來了。
她一路乘觀光電梯上到自己部門聚餐的那個樓層,一進包間,就聽見大家的歡呼聲,好像都是送給她的。
美酒佳餚在桌,大家都盡情地享受着交談與嬉鬧的愉悅。
不知不覺,已經凌晨。
白薇雅和部長,以及剩下的幹事高興地談着,手裡捏着一杯酒精濃度極低的香檳。
中途她上了個洗手間,洗了把被暖氣烘烤得發燙的臉,回到自己的包間,坐下把剩下的那一杯香檳剩下的幾口喝掉。
沒過多久她便感到頭暈,之後有幾個女生過來,叫房間裡的人去另一個房間玩遊戲,白薇雅說身體不舒服就沒有去,她的部長和剩下的幹事還沒來得及問她怎麼了,就被拉着去了其他房間。
白薇雅靠在沙發上,很快就昏睡過去……
……
第二天昏昏沉沉地醒過來,白薇雅睜眼打量周圍的陌生環境。
這裡是哪裡?
映入眼簾的是對面牆壁的一幅三隻帆船的畫,牆壁上貼的牆紙是冷色調的粉藍。
她“嚯”地從牀上坐起來,與此同時,也感覺到柔軟的牀也蹦了兩蹦,身旁的人也滿是驚訝地起來了。
身旁的人……?
白薇雅像擰發條一樣,脖子一點一點扭過去……
安藤輕漾……
爲什麼她會和安藤輕漾從同一張牀上醒來?
“安藤輕漾,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們會躺在同一張牀上?”
她瞠目結舌地看着這一幕,不敢相信在她眼前坐着,表情一樣訝異到了極點的人是安藤輕漾。
白薇雅低頭看自己的衣服,好在身上穿着的還是昨晚換下正裝後穿上的那一套,再看安藤輕漾,他也是穿着自己的睡衣的。
頓時鬆了口氣。
“薇雅,這是我的房間啊,我記得我昨晚是一個人睡下的,爲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安藤輕漾反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昨晚明明是在三帆酒店參加部門聚會的,怎麼現在出現在這裡了呢?”
白薇雅不緊不慢地從牀上坐起來,整理了衣裝,努力回想昨夜發生的事情,她記得部門的人去了其他的房間之後,她自己一個人靠在沙發上睡着了,之後發生什麼事就不知道了。
難不成……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安藤輕漾,我感覺事情有點蹊蹺。”
安藤輕漾贊同地點了點頭:“我感覺我們兩個中了個圈套。”
“你的意思是,我們被設計了?”她的心瞬間咯噔一下提到嗓子眼,“究竟是誰啊,到底是針對我還是你?不行,我要找回我昨晚的東西,然後拿手機看一下外邊發生什麼事!”
搞不好現在的新聞媒體娛樂八卦都已經傳開來了。
在司徒慕絕生日之後,安藤輕漾就和泉雨央拍了一套寫真,正式出道成爲模特,現在各個時尚雜誌都搶着他去拍封面、寫真,給他做採訪,爭得那叫一個頭破血流,不惜代價。
誰叫他既是個天才服裝設計師兼模特,幾乎所有的模特都渴望能夠擁有一套他設計的服裝,又是一個頗具模特天賦的男生。
白薇雅心急地要跑出房間門,被安藤輕漾拉住。
“薇雅,你先別衝動,我們冷靜下來,一起想想辦法。”
她對上他真誠的目光,點了點頭。
“好,那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等我拿回我的東西進來。”
看樣子,學校是沒辦法即刻趕回去的了,跑堂就跑堂了吧。
回到昨晚的那個房間,白薇雅四處都不見自己的包,就去問服務員,才知道酒店替她保管了包。
拿回包之後,她第一時間把手機從包裡找出來。
婕夢菲斯的各個消息網站上都在傳她和安藤輕漾面對面睡在同一張牀上的照片,牀上白色的被子恰到好處地蓋到他們的下巴上,這樣別人就猜不出他們裡邊到底有沒有穿衣服,令人遐想。
看樣子,她被算計了!
她和安藤輕漾都被算計了!
這些人真聰明啊,這樣一來可以打擊她,二來,還能挖到安藤輕漾這個超人氣模特的緋聞,可謂是一石二鳥,一箭雙鵰。
白薇雅氣得渾身顫抖地緊握住手機,恨不得現在就衝回學校去解釋清楚。
手機不停地在震動,已經被無數通電話打得快死機了。
她好死不死地去看消息,百分之九十都是謾罵。
“你怎麼那麼賤啊,司徒殿下對你那麼好,你卻在外面沾花惹草!”
“就連安藤輕漾都被你勾引了去,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啊?”
“別再接近絕倫三皇,不然讓你好看!”
“這種女人就該下地獄!”
……
一瞬間覺得身上有數個擔子壓下來,讓她完全喘不過氣。
往日在婕夢菲斯都有大大小小的事物管理,壓力是固有的,有時候太難受了,就在信任的人面前痛痛快快地合理宣泄一番,相信沒有跨不過去的坎兒,但是突然像一個滔天巨浪那樣打過來,緊繃的弦會繃斷。
她雙目溼潤地衝進電梯裡,回到安藤輕漾的房間。
房間裡瀰漫着咖啡的香氣,安藤輕漾已經換下了一身睡衣,端着一杯咖啡坐在窗前默啜,碧綠色的眸子中書寫着平靜的微光。
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怎麼能保持得這麼淡定呢?
白薇雅不解地把包往桌子上一放。
“安藤輕漾,我馬上要回學校了。”
安藤輕漾問她:“你要喝咖啡嗎?我現磨的。”
好聞的香氣跑進鼻中,但白薇雅已經完全醒過來了,她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還有……對不起,我好像連累了你……”
“薇雅,你別這樣說,你也是無辜的,不是嗎?類似於被陷害的這事兒,我又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在我決定走上設計師的這條路之後,就感覺像走一條荊棘滿布的路。在我第一次被人嘲笑我的設計,並且在大師面前詆譭我的設計稿時候,我心情低落了好久好久,但是後來我設計出了更高質量的服裝,用行動給那些想要傷害我的人一個控訴,用成績給那些對我有偏見的人一次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