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就不叫嘛,你做什麼神經過敏?”
女生緩了緩:“我纔沒有神經過敏,只是擔心隔牆有耳。”
“你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這裡都是我的人。對了,我想知道你爲什麼要把夜鶯放在我這裡?難道就不能放你們社團嗎?”
“你是笨蛋嗎,黑白社不安全,相比之下,你這裡隱蔽得多。況且,你不是每天都喊無聊嗎,我讓人把夜鶯送過來,你也不用整天待在你的地下室搗鼓那些破玩意兒,一舉兩得。”
“是是是,大小姐你說什麼都是對的了,不過你別忘了一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就你話多!”
“我這可是提醒你啊,夜鶯周圍的人遲早會找來的,別忘了她身邊都是一些什麼樣的人……”
“這個不用你說,如果我害怕了,就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無論如何,我的計劃一定要實行並且順利完成,不然我無論如何都沒辦法罷休。”
……
白薇雅的感冒漸漸好了起來,百斬逸隔三差五就來接她到百斬家吃飯、玩耍,方璇每一次看到她都高興得合不攏嘴,恨不得百斬逸即刻就把她娶進家門。
但百斬霖的態度卻顯得冷冰冰,既不表示喜愛,也沒有流露出厭惡的表情,更多的是冷漠。
好像她來不來都與他無關。
經過多日的相處,白薇雅瞭解到,方璇和百斬霖夫婦的感情並沒有在外界看來那麼美好,人前是貴族世家的模範夫婦,兒女雙全,恩愛有加,在背後卻幾乎每日冷戰,有好幾次都險些在白薇雅和百斬逸面前大吵起來。
白薇雅不由地同情百斬逸和百斬染,感恩白若和江月盈。
她有幸出生在一個表裡都如此美滿的家庭。
但說也奇怪,無論方璇和百斬霖怎麼鬧,他們都沒有走到離婚的這一個地步,用百斬逸的話來說,可能是擔心他們婚姻的變化會動搖到家族企業的發展。
百斬家的企業也和百斬夫婦的感情一樣,外表看上去那麼蒸蒸日上,實際上像踩進一個黑洞一樣,不斷地虧損,有不少股東都有撤資的想法。
白薇雅安慰着百斬逸,說白家會幫助他們渡過難關。
……
連綿的陰雨天,空氣中瀰漫着重重的水汽,朦朧煙雨中的聖誕節,歡喜中多了幾分壓抑。
舞會的佈置工作已經完成,白薇雅和同部門的幹事們檢查完最後的工作後,就各自回去了。
回到絕倫誓約之後,幾乎累垮的她準備回房間倒頭就睡,怎知推門進去之後,發現書桌上擺放了兩隻超大的盒子,均爲薄荷綠底色,上面點綴着白色的波點。
這是什麼東西?
她好奇地把第一個較大的盒子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套薄荷綠的禮服,款式簡約,全手工製作,配有一副蕾絲腕帶,和一條黑色十字架項鍊。
好漂亮的衣服……
白薇雅本來不打算參加這個聖誕晚會了,因爲她既沒有來得及定製禮服,也沒有心思準備那麼多。
難道……這是安藤輕漾寄來給她的?
但是,沒有附上卡片,署名贈送者是誰。
她有點納悶。
不過,如果是這樣,那真是太謝謝他了。
過去的緋聞已經過去,安藤輕漾現在應該也好好的吧?
想來這個男生的雙手真是有魔力,能夠設計並且製作出那麼美麗的服裝,用自己的創意去實現一個個少女的美夢。
她每一次看到泉雨央說起安藤輕漾的時候,總能感覺到泉雨央漂亮的眼睛裡頭星辰閃爍,好像潛藏了一個夢幻的小世界,而這個夢幻的小世界的存在,都是因爲安藤輕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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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白薇雅換上了薄荷綠的禮服,穿上羅馬鞋款的綁帶高跟鞋,小清新的風格。
就在她準備將十字架項鍊和司徒慕絕送給她的三色堇項鍊戴在一塊兒的時候,手往脖子上摸了個空。
她的三色堇項鍊呢?
司徒慕絕送她的紫色三色堇項鍊不見了!
白薇雅心慌意亂地在房間裡找了起來,沒有。
又急急忙忙地在客廳環顧了一圈,還是沒有!
她有特地給那條項鍊加固,不會那麼輕易就脫落,怎麼會突然就不見了呢?
白薇雅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找來找去都找不到最珍視的項鍊,彷彿最珍視的東西被什麼擄走了似的。
一通電話打來,泉雨央催她去會場,她不得不弔着一顆不安的心出了絕倫誓約,搭乘校內的車來到舞會現場。
美酒夜燈華服,俊男美女共舞,該是多麼令人賞心悅目的一幕啊。
白薇雅凝望着大廳中幾乎頂到天花板的高大聖誕樹,眼裡流淌着一股似有若無的繾綣情緒。
“薇雅!”
回頭見泉雨央穿着一條一字肩水藍色的長裙,裙襬還未及地,露出一雙純白的圓頭高跟,和白皙的腳面,她穿這種鞋真的很好看,她的笑容也很好看,經過精心打扮的少女,有一種令人眼睛移不開的魔力。
白薇雅心裡這麼想,是因爲她眼角的餘光注意到,站在角落和祁連符音碰杯的子非榆,不停地瞄着泉雨央。
她輕然地笑了笑,裝作什麼也沒發現,挽起泉雨央的手。
“雨央,不如和我一起寫聖誕心願吧?”
參加舞會的女生們在這顆聖誕樹上掛上心願卡片,就會有男生挑選自己感興趣的卡片,爲寫卡牌的女生實現她的心願,當然,女生們寫的卡片一定要署名。
“好啊!”
泉雨央二話不說跟工作人員要了兩張卡片,先讓白薇雅挑選了一張,然後留給自己一張。
白薇雅拿着筆,不假思索地在空白卡片上寫下:願我身邊的人都能幸福,平平安安。
但願失蹤的夜鶯也是平平安安,毫髮無損……
泉雨央湊過去,細看後,毫不掩飾地說道:“薇雅,你寫的心願好假哦!”
“啊?”此話怎講?
“難道你就沒有真正的心願嗎?”泉雨央皺着眉頭問白薇雅。
白薇雅聽着泉雨央的話,微微失了神,握着筆的手也緊了緊。
有啊!
怎麼會沒有呢?
“這樣吧,你把現在這張卡片掛到聖誕樹上,但不署名,再重新寫一張,真正算是你寫給自己的心願。”
泉雨央不等白薇雅點頭,自作主張地抽過她面前的卡片,請面前的工作人員幫忙掛到樹上。
又拿了一張其他顏色的空白卡片,放到白薇雅面前:“來吧,重新寫吧!”
白薇雅爲泉雨央突然轉變的霸道風格感到有些費解。
但她還是照做了。
這一次,白薇雅寫的是:願那份愛不要改變……
泉雨央這一回故意把視線避開,沒有看白薇雅寫什麼,等她把照片合上,掛到了聖誕樹上,才寫自己的心願。
“我想區分喜歡和愛?雨央,你寫的這是什麼意思?”
白薇雅好整以暇地小聲讀出了泉雨央寫的心願。
泉雨央的俏臉難得紅了紅:“就、就是字面的意思啊……”
白薇雅的臉突然湊近:“雨央,你有事瞞着我啊……”
“哎呀,薇雅,你不要取笑我啦,我真的……就是想寫這一句話而已……”
泉雨央放下手中的筆,扭扭捏捏,簡直就是個爲愛煩惱的小女生。
仿若掉進蜜罐裡的小昆蟲,不知所措,又越陷越深。
不就是一個多月前白薇雅的狀態嗎?
寫完聖誕心願後,白薇雅和泉雨央上三樓的看臺閒聊。
看臺無人,也方便了兩姐妹說知心話。
從臺上可以看見一樓的熱鬧,二樓的悠哉,以及落地窗外,校園籠罩在夜色下的美麗。
白薇雅一手撐在欄杆上,一手不自覺就摸着脖子上掛的十字架,扭頭問泉雨央:“對了,雨央,你看見我的三色堇項鍊了嗎?”
“沒有啊。”
“我剛纔換衣服的時候發現找不見了。”
“是掉在絕倫誓約了嗎?”
白薇雅搖頭:“沒有,我在宿舍裡找不到。”
泉雨央食指點着自己的下巴說:“那也是奇怪了,你今天除了工作和上課,就沒有做什麼了啊,哦,還有……”
白薇雅雙眼睜大,和泉雨央異口同聲地說道:
“在小劇場!”
“對了,我今天下午在小劇場聽完講座,離開的時候很擁擠,也許是在那個地方弄掉了我的項鍊!”白薇雅分析着,着急地想衝去小劇場。
“那雨央,我跟你一起去小劇場找找吧?”
“好!”
……
白薇雅和泉雨央正準備下樓,趕去小劇場,泉雨央手包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歡歡?”
……
“啊啊啊啊,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忘記的,是因爲今天我們學校有一個聖誕舞會,所以才……”
……
“你別生氣,我沒有找藉口誆你,好歡歡,漂亮歡歡,我知道錯了,我這就趕過去!”
掛上電話,泉雨央的表情那叫一個比哭還難看。
“雨央,發生什麼事了?你那是什麼表情啊?”
“薇雅……”泉雨央欲哭無淚。
“我居然忘記了今天晚上有一個聖誕夜的節目要去錄製啊,我經紀人差點沒在電話裡隔空把我殺掉!保姆車應該開到會場後門了,我現在要立刻趕過去!不然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那你快去吧,我自己去小劇場就好。”白薇雅理解地催促泉雨央行動。
“嗯,那好,我走了,你要小心!”
“知道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