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懵懂懂的,白薇雅就被那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請進了一間包間。
一進門,門就砰的一聲關上了,白薇雅一眼就看到汪芷君坐在中間的位置,戴着一副蛤蟆鏡,妝容精緻,烈焰紅脣。
汪芷君慢慢把蛤蟆鏡摘下來,往桌上一放。
“芷君,你有什麼話,就趕緊對白薇雅說吧?”濃妝豔抹的女人催促道,“這個地方別待太長時間,說完了,我們趕緊走。”
白薇雅方坐下,汪芷君就開口說話了:“看到了嗎?今天的頭條。”
“又怎樣?”白薇雅拽拽地說。
“讓你認清真相,你只不過是司徒慕絕一時貪圖新鮮而找的女人,你以爲他堂堂一個那麼傑出的男人,會放低身段去找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學生嗎?他周圍有那麼多漂亮女人,怎麼會只看你一個?”
“司徒慕絕不是這樣的人……”白薇雅替司徒慕絕辯護道。
汪芷君輕笑:“哼,不是?你口口聲聲說着他不是這樣的人,那你回答我,他爲什麼會跟我進酒店呢?爲什麼會和我共度一夜呢?”
“你們……”
他們居然共度了一夜……
白薇雅彷彿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司徒慕絕和汪芷君……
她一直以爲,司徒慕絕是珍惜她,纔會說等到結婚的那時候才和她走到那一步?即……行周公之禮……
沒想到……
是啊,娛樂圈有那麼多漂亮女明星,她又怎麼入了他的眼的?
白薇雅心裡七上八下,一下就入了汪芷君的局。
汪芷君見到白薇雅中計了,更是笑容燦爛:“我敢跟他玩,你……玩得起嗎?”
她……玩不玩得起?
她怎麼可能把這一份感情當作是兒戲啊!
白薇雅雙手緊握成拳,雙脣死死地抿着,氣得渾身顫抖。
“我只是出於好心,想來提醒一下你,省得你陷得太深,到最後,自己一個人難過得死掉……”
汪芷君同情地睨了白薇雅一眼,抄起方纔放下的蛤蟆鏡,重新戴上,隨着濃妝豔抹的女人離開了房間。
剩下白薇雅一個人,好像靈魂出竅似的坐着。
她真的看錯了人了嗎?
司徒慕絕口口聲聲說着她是他的女朋友,卻和別的女明星去酒店開房?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寧可不要再待在他身邊。
因爲她不知道,真相出現,分崩離析的時候,她和他就更加尷尬了吧?
現在她放手,就不會陷太深,陷得再深,她擔心她會沉溺其中,無法解脫。
早點結束,早點解脫。
她想要的安全感,他給不了她……
白薇雅心灰意冷地回家,簡單地收拾了幾件東西,拉着行李箱,一衝動,就離開了輝夜市。
與此同時,熙雨娛樂辦公室。
“Shit!”
司徒慕絕一掌拍桌,氣憤地把手裡的報紙雜誌往地上一摔。
嘩啦——
“誰搗的鬼?”
居然寫他和汪芷君的緋聞?
他那天只不過是應酬喝多了,就讓助理給他在酒店辦理一間套房,怎知汪芷君不知怎麼出現在走廊上,說什麼來攙扶他進房間,他一個警惕就推開了她,砰地關上了房門。
沒想到,就被人抓拍到汪芷君的手搭在他手上的那一刻。
抓拍得可真是準確啊,這麼看來,不知情的人,會真的以爲他們兩個手挽手進房間吧?
是你乾的吧?汪芷君?
司徒慕絕一通電話讓助理進辦公室。
“兩個小時之內,我要讓這條新聞消失在世界上。”
“是的,Boss。”
助理正轉身,司徒慕絕又叫住了他。
“給我查清楚,是不是汪芷君乾的,如果是她在背後搗鬼,立刻讓她在娛樂圈消失!”
居然敢弄出這些東西。
司徒慕絕怒不可遏地坐回到座位上。
一道靈光閃過。
該死的!心裡又是一句咒罵。
白薇雅不會看到這條緋聞了吧?
她會怎麼想?
他得想辦法跟她解釋啊!
他急急忙忙地撥打白薇雅的手機號碼。
一連打了十二通電話都是忙音,最後對方乾脆關機。
看來白薇雅是真的被刺激到了啊。
司徒慕絕心急如焚,直接下樓取車去Rose Paradise的編輯部找白薇雅。
“白薇雅在哪裡?”
方殺進編輯部,一羣女生就圍了上來,完全是把司徒慕絕當偶像看。
“是主編大大!”
“司徒慕絕,哇好帥啊!”
“主編主編,給我籤個名吧!”
“主編sama,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
“都別煩我!”
司徒慕絕一聲令下,全場鴉雀無聲。
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
是誰讓他那麼大動干戈啊?
難不成……是白薇雅?
大夥兒紛紛把目光投注在白薇雅的空座位上。
聽說,白薇雅每天都有人接送上班。
聽說,白薇雅身邊有一個極品保鏢。
聽說,白薇雅和另外一個人住在同一屋檐下。
大家又唰唰唰把目光轉投向司徒慕絕。
白薇雅身邊的那個每天接送她上班的司機,那個神秘保鏢,那個與她同住一個屋檐下的人,應該就是司徒慕絕了……
女生們又沸騰了。
“慕絕大大,你和薇雅究竟是什麼關係啊?爲什麼今天薇雅看到你和汪芷君的那條緋聞,她整個人好像靈魂出竅了一樣啊?”
“主編主編,那個緋聞是真的嗎?你和汪芷君、白薇雅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
司徒慕絕被她們煩的太陽穴突突突地狂跳。
他按捺住內心的不耐煩,心平氣和地問:“我就問你們一句話,白薇雅在哪裡?”
“白薇雅?她中午下樓去餐廳吃飯,之後就再也沒有上樓了。”
“我聽說她身體不適,然後她就請假了。”
司徒慕絕又問:“你們的意思是,白薇雅不在這裡?”
“可能是吧……”
他胡亂地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又撫順,轉身就往電梯間走。
“主編,你還沒告訴我們白薇雅是你的什麼人呢?”
後頭一個膽子奇大的女生大聲問。
司徒慕絕頭也不回地說:
“我的女人!”
而且只有她一個。
也只會是她一個!
……
聽說白薇雅身體不適請假,他就把車停在她的住處樓下的停車場裡。
上樓到她家才發現,屋子裡的擺設幾乎沒有變動,她人不見了,跟隨着她不見的,還有一些她的隨身物品。
望着桌面上的一把鑰匙。
很好,白薇雅,你居然衝動到就這麼離開,也不和我說一聲,也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你夠狠夠衝動啊!
司徒慕絕大腦一片混亂地注視着他和白薇雅共同居住了好幾個月的家。
在這裡,有很多他們共處的點點滴滴,每一個角落,都能勾起他們相處的一段回憶。
他發現,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連捧着一隻冰冷的茶杯,都覺得那茶杯是有溫度的。
的確,他身邊不乏絕色美女,但是入了他眼睛的,就是白薇雅這麼一個,唯一一個。
她給他一種強烈的熟悉感,只不過認識不到四個月,去彷彿相識相知相處了四年。
居然有一個女生,給他一種前世今生般熟悉的感覺。
從保鏢,到同住一個屋檐下的人,到男朋友。
她已經深深烙印在他的世界裡。
只要有她在身邊,他做什麼都不知疲憊,想起她就覺得心安。
但是她給了他心安,他有沒有把該給的心安給到她呢?
是不是,他經常讓她感到不安,令她沒有安全感呢?
是因爲他給了她距離感嗎?
雖然是她的保鏢,可是他卻有多重身份,甚至,他是薩伽泊蘭的皇家騎士,這事情,他是沒有辦法告訴她的。
但是他好想讓她知道,他是真的想待她好,想和她走下去。
她離開是吧?那他就去把她找回來就是。
她能去的地方也就那麼幾處,他就不信把全世界翻過來都找不到她!
司徒慕絕奪門而出,在停車場取車開出去之後,又收到一通緊急電話。
是司徒頃打來的電話。
“喂,爸,請問有什麼事嗎?”
他現在急着去找白薇雅。
“小絕,你現在趕緊回薩伽泊蘭!”
聽司徒頃那聲音,明顯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
“好的,我知道了。”
司徒頃迅速掛斷電話,手機往副駕駛座上狠狠一砸。
該死的!事情總是在最亂的時候一次性砸過來,連喘氣的機會也不留給他。
他痛苦地皺着眉頭,在前方五十米處掉頭,往司徒家的私人機場開去。
在國家與兒女之情面前,他還是得選擇前者。
有國纔有家,沒有薩伽泊蘭,就沒有他,沒有白薇雅。
白薇雅……
Beer……
唉……
……
數小時後,司徒慕絕出現在薩伽泊蘭皇城的機場。
宮殿內。
正中央王座上,坐着的是白若和江月盈,兩旁座位上坐着的分別是攝政大臣白米、夜光、方璇、百斬霖,以及司徒慕絕的父親司徒頃。
“慕絕,不必行禮了,快上座吧。”
白若示意司徒慕絕坐到司徒頃身旁的空座上。
“請問發生什麼事了?”
江月盈說道:“我們調查到,黑白社有一部分成員來到了中國,目前在彌空市、輝夜市、飄塔市都調查到有黑白社成員的出現。”
司徒慕絕皺了皺眉。
白若:“看樣子,Beer的身份已經被懷疑了,你得想辦法把她帶回薩伽泊蘭了。”
“那哥哥,我們家夜鶯豈不是也很危險?”白米望着白若,擔心地問道。
白若頓了頓,說:“至少在中國,不全算是在自家地盤,那些黑白社的人還不敢輕舉妄動、明目張膽地來。”
而且,目前黑白社的懷疑對象是白薇雅,不會有人關注夜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