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雅和關夜雨離開了房間,到了外廳。
關夜雨看着白薇雅,問她:“白薇雅,發表一下結束了一輪訓練的感受?”
白薇雅眨了眨眼,認真地回答道:“累……但很刺激……”
“如果是在真實現場,你就不覺得那很刺激了。那時候,絕對不是在參與一場遊戲……”關夜雨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啊。”
他們只有一面之緣,那個時候她還誤會了他是個美人兒,不過現在仍然是個大美人,只是……在性別,她可以放心地確定是男生而已。
關夜雨給白薇雅講了一大通,都是關於她的破綻啊、漏洞之類的問題,希望白薇雅下次可以改進。
聽上去,他真的很懂啊!
唉,美人啊美人,沒想到你的能力是這麼強的啊,居然對她製造一個刺激,就讓她打到了十環。
白薇雅望着關夜雨,打心裡稱讚。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剛纔會出現訓練室?”然後還擒住了她。
白薇雅承認,她剛纔進來的行爲,着實不夠拉風,甚至還有點兒鬼祟,但好歹她也是有專人放進來的啊。
“這個時間段不用上課的人,我想真的沒幾個。”
“好像說的也是。”
“你是慕絕前輩帶回來的人,攝政大臣白若的女兒,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存在?”
親愛的公主殿下……
關夜雨在心裡唸叨的是另一句話。
白薇雅雙目一瞪,知道她存在還那麼粗暴地對待她?
這有點兒說不過去哦……
白薇雅給了關夜雨一個眼神,叫他自己體會。
關夜雨只是笑,笑得很妖冶,彷彿完全沒把白薇雅的眼神當一回事。
白薇雅只好把眼神收回去,作罷。
“那麼,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就是和小雪,以及神風楚同輩的,那個一直沒有出現在彌空市的婕夢菲斯的……新一屆的絕倫三皇吧?”
“白薇雅你厲害啊……”
這都被她猜到了。
白薇雅意味深長地一笑。
“說給我聽聽,你是怎麼猜到的?”
看樣子,關夜雨對此很有興趣。
白薇雅調整了一下,不緊不慢地說:“絕倫三皇一直都是推選出三位精英男生來擔任,你剛纔說你是這裡的管理員,有資格在這樣一個龐大的訓練室當管理員的學生,一定不簡單,我便再估計你的年齡,我想你的年紀應該與我不相上下,在這個年紀能夠站得住腳的人,不多,所以我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認爲你就是另一位神秘的遲遲不出現的絕倫三皇>
“至於剩下的百分之四十的把握嘛……其實我最早發現了有‘貓膩’的時候,是在安藤輕漾的服裝發佈會上,我們兩個不是見過一次面嗎?我有注意到你,在走臺的時候,和慕絕交換了一個眼神,這說明,你們很有可能是認識的,只是我沒有想到,我會這麼早就知道新一屆的絕倫三皇……就在我的身邊。”
但是,現在可算是認識了。
關夜雨不禁佩服白薇雅的洞察力。
看來,她很有待在精英班的潛質啊。
只是……司徒慕絕那邊……
“白薇雅,你下次來,我可以再教你哦。”關夜雨向白薇雅發出新的邀請。
白薇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呃……不用了,謝謝,我會找慕絕教我的。”她相信司徒慕絕能夠教得更好。
“哦?”關夜雨冒出一個語氣詞,滿是妖嬈之氣的丹鳳眸中浮現了一絲玩味。
“難道……你不想一鳴驚人嗎?在慕絕前輩面前,讓他對你的出色表現感到大吃一驚,別告訴我,你不想這樣……”
關夜雨在用激將法。
但是,只要他所說的話一牽扯到司徒慕絕,白薇雅的心就飄到那話題上了。
“我當然想!”白薇雅不假思索地大聲說道。
那氣勢,簡直像在軍訓的時候跟着教官喊口號似的。
讓關夜雨禁不住發笑。
她中招了。
“好,那我們約定一個下次見面的時間。”
“嗯,你通知我,我有空就立即來。”
“這麼聽話?”
“不是你說要教我的嗎?”
白薇雅不懂關夜雨嘴角那抹耐人尋味的笑意是怎麼回事。
“是啊。”關夜雨答道。
“那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
白薇雅走向了離開的那一扇自動門,自動門開的時候,她又回頭對關夜雨說道:“美人,我們下次見!”
關夜雨目送着白薇雅離開之後,她最後對他說的那句話仍在他的腦海裡單曲循環着。
他終於受不了地對着已經緊緊關上的自動門吼道:
“喂,不要這麼叫我——”
他是男的!
……
“Beer……”
“Beer?”
“薇雅——”
“啊?”
白薇雅剛纔一直在走神。
回過神來,她對上司徒慕絕的眼睛。
司徒慕絕目光關切地望着她,她眼裡的光芒慢慢歸位。
一低頭,才發現手裡有一束紫色的三色堇,每一支花都用玻璃紙精心包裝過,每一朵花瓣都沾上了露珠似的亮片,彷彿新娘的捧花。
司徒慕絕是什麼時候把這束花放到她手裡的,她怎麼完全沒有察覺?
白薇雅納悶。
“Beer,你在想什麼呢?”司徒慕絕好奇地俯下身問她。
白薇雅搖搖頭:“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嗎?”
他看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分明就是心裡有心事在沉澱。
她究竟在想什麼?
白薇雅咬了咬下脣,雙手抓緊了那束花。
這幾天,她除了瘋狂地惡補着理論知識以外,還瞞着司徒慕絕跟着關夜雨在婕夢菲斯的訓練室進行着訓練。
其實司徒慕絕知道她去婕夢菲斯找關夜雨,雖然心裡有點兒不是滋味兒,不,是很不是滋味兒,但他依舊裝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在她面前戳穿她。
算是讓白薇雅一步吧。
料想着,他們剩下的相處時間也不多了,何必再製造爭吵呢?
能夠製造多少美好的回憶,就製造多少吧……
“Beer,今天……我剛好休假,你要不要跟我到皇城走走?”
白薇雅的眼神中流露出無法躲藏的期待,她立馬捧着花,離開了所坐的椅子。
用力地站起來,差點就撞到了面前站着的司徒慕絕。
“慕絕,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有空嗎?我們……我們可以逛一整天嗎?”白薇雅高興得像個小孩子。
要知道,她最近過得太過苦悶了。
“是真的。”司徒慕絕對她點頭。
兩人換了一身樸素的着裝,司徒慕絕牽着白薇雅的手,白薇雅衝他微微地笑着,兩人好像再次進行約會似的。
相同的是兩個人,不同的是地點,風土人情,以及……心情。
司徒慕絕和白薇雅相識三年多了,那種戀愛的新鮮感居然還在呢。
彷彿有一份看不見的保鮮劑,一直在爲這份戀情保持着新鮮。
集市上琳琅滿目的東西擺着,有裝修精緻的店鋪,有露天的小攤子,這些……都是真實的東西,都是充滿生機活力的東西,在這裡,每一天都綻放着新精彩。
也許因爲是“天子腳下的土地”吧?所以受到泊蘭家族的庇佑?
“Beer,你看!”
聽到司徒慕絕的提醒,白薇雅朝着他的手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正前方有一個臨時搭建的小小表演臺,一位穿着奇裝異服的男子,提着一塊像印度薄餅似的巨大布料走上臺。
那片布料是直徑約爲的八米的圓形,中間有一個小一點的圓形的洞。
隨着臺下的音響中的音樂聲響起,表演的男子慢慢地開始了表演,他一邊在原地轉圈,同時,雙手像甩餅一樣甩開那張巨大的圓形布料,讓那塊布在他的手中也轉圈。
臺下的人看呆了,開始跟着音樂,不由自主地鼓起掌來。
隨着音樂的節奏越來越快,男子在原地轉圈的速度也跟着越來越快,臺下觀衆的掌聲也鼓得越來越快,男子手中的圓形布片被他套到了身上,像一條大裙子一樣。
他一邊轉着圈,一邊擺動着“裙子”的裙襬,出乎意料的是,那條“裙子”還能再掀起一層,兩層裙子像一朵巨大的花瓣在翻騰着,又過了一會兒,“裙子”上亮起了數盞燈,就好像一顆亮燈的聖誕樹,在光天之下,那些燈光雖然不夠耀眼,但是還是能夠看得見,何其精彩啊。
圍在臺下的觀衆們早就跟着音樂給男子鼓掌打節拍了。
音樂的節奏已經很快了,表演的男子放下了掀起的一層“裙子”,臺下的同伴朝他拋過去一疊扁平的竹筐,估計可能是曬乾貨用的呢。
男子轉圈的同時,手中的竹筐兩個湊在一塊兒,轉一圈,轉第二圈的時候,就變成是三個竹筐,像金字塔似的在他的掌控下排着位置,緊接着,就是四個上下左右擺一塊兒,然後是五個……最後最後,男子把七個竹筐都拼了出來,原來他手裡拿着的一疊竹筐有這麼多個!
音樂的節奏漸漸慢了下來,男子轉圈的速度也就跟着慢了下來,最後,音樂一停,男子的轉圈結束,意味着表演也結束了。
男子下臺的時候,完全沒有走路不穩的狀態,很是自然,一瞧就是訓練多年的,正所謂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
但是大家都不會忘記,他已經在臺上表演了半個多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