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離開後,剛纔音樂響徹的舞蹈室是空蕩蕩的,司徒慕絕的心也跟着空虛了起來,他沒有多想就離開了這個寂寞的舞蹈室,乘電梯下樓,離開了學生活動中心。
陽光依舊慷慨得有點熱情過度地烘烤着大地,沒有走幾步就出汗,汗水打溼後背的衣裳。
司徒慕絕認爲女生早已經走遠,就有點沮喪地朝剛纔的那棟行政樓的方向走去。
五點鐘,放學時刻,從教室裡蜂擁而出的女生們,有百分之九十八是衝着科學樓的樓底跑去的,就連田徑運動會的時候都不見得她們會跑得這麼積極。
一路上捲起紅塵滾滾,恍惚中彷彿看見白得發亮的襯衣,暗紅色的格子裙在飄。
至於路上掉了什麼假髮、帆布鞋、髮帶……就等她們回來自己失物招領吧……
司徒慕絕早就料到了會遇上這樣的情況,就從連同行政樓與實驗樓的二樓天橋走到了對面的藝術樓,再從藝術樓最偏僻的那條樓梯下去,從後門離開了聖克莉亞貴族女子學院。
剛纔院長還一直跟他解釋,聖克莉亞貴族女子學院的女生們平常都挺乖的,乖巧又溫順,人畜無害,今天是個例外,妥妥的例外……
院長也沒有料到女生們見到司徒慕絕會那麼失控吧?
她本來還想邀請司徒慕絕參加學院的某些晚會……
現在想想,得看看司徒慕絕的意願了。
其實,司徒慕絕對這些早就見怪不怪了,因爲在薩伽泊蘭的婕夢菲斯皇家學院的時候,女生們也經常會表現出這樣的激動舉動,其實,她們那是崇拜他。
如果沒有作出太過分、太出位的舉動,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流露出反感的表情的,更別說動手了。
司徒慕絕從小就被司徒頃教育着,要關心女生,保護女生,尊重女生。
他從後門離開之後,就站在了一條小巷子裡,又看到了那個叫“Beer”的女生!
他的眼裡流露出無盡的欣喜。
居然還能見到她!
女生跟前有一個年邁的老奶奶,老奶奶坐在臺階上,絮絮叨叨地跟女生說了一些話,好像是走了很遠的路,腳破損了,想買點創可貼之類的東西,但是身上又沒帶錢。
女生毫不遲疑地就把身上僅有的錢都掏了出來,一共是十幾塊錢吧,全都給了老奶奶,老奶奶不停地跟她說着感謝的話語。
但是在女生離開那條巷子之後,那個老奶奶就把手裡的錢放進了口袋,健步如飛,又坐在了下一個屋子前的臺階上。
司徒慕絕看得有點無語。
但是他不希望女生知道那老奶奶騙了她這件事。
因爲,善良需要呵護。
司徒慕絕跟着女生走出了巷口,只見有一輛車停靠在了她面前,從駕駛座出來的是一個和司徒慕絕年紀相仿的男生,很英俊,也很溫和,給人以不溫不火的感覺。
司徒慕絕當然認識那個男生了,那個男生和他同樣都是薩伽泊蘭的皇家騎士,而且,他還是薩伽泊蘭的皇室管家的後代。
女生對着男生笑了笑,有點不太情願地坐進了車後座。
司徒慕絕看着揚長而去的車,站在原地,大腦一片凌亂。
那……那一位女生的身份究竟是……
按捺不住,司徒慕絕回頭就去調查女生的身份,雖然他承認,這麼做是不對的,但是,他真的很想確認那位叫“Beer”的女生的身份。
然而,他除了調查出她是白家的千金,名爲白薇雅,有一個叫貝藺宸的家庭醫生,有一個叫祁連符音的司機兼保鏢,其餘的,他就調查不出來了,好像有什麼被封鎖住了似的。
還好,只要有這兩個人的存在,就可以證明什麼了。
貝藺宸和祁連符音,一個是薩伽泊蘭的皇家醫生,一個是薩伽泊蘭的皇室管家。
薩伽泊蘭神秘的公主殿下……
原來就是她啊……
這個女生,有着雕刻在司徒慕絕心口的名字——白薇雅……
如果,他是爲了守護這個女生而存在的,那麼,他想他願意!
因爲他對白薇雅……他對白薇雅……
這種感覺,等他成年以後才明白。
原來叫心動。
不久,司徒慕絕連同另外兩個男孩——子非榆、祁連符音,被泊蘭家族的人通知,要爲了成爲新的絕倫三皇而做長達數年的準備。
時光匆匆流逝,三個人從男孩成長爲男生。
而白薇雅,也慢慢成長到十八歲。
在中國成長的這些年,她過得自由灑脫,無憂無慮。
如果她的生活能夠像無憂花開一般,那就再好不過了,但是,沒有可能的。
泊蘭家族所能做的,也只能是給白薇雅創造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和青春期。
剩下的,就沒有定數了。
司徒慕絕受邀來到夜家,參加夜鶯的十九歲生日會。
十五歲之後,他就沒有看望過白薇雅了。
他承認,他很想念她。
思念就像一隻咬人心房的小獸,咬得人的心麻麻痛痛的。
望着天邊的圓月,明朗的夜空,司徒慕絕期待着,白薇雅會不會像一顆在天際站不穩而失足滑落到人界的星子那樣,突然降臨在他的面前。
靠着泳池邊緣,微微出神之際,突然就聽到了一聲巨大的落水聲。
司徒慕絕慌神之中,看到一個少女穿着一身黑色的精緻禮服裙從天而降,“咚——”一聲落進了他所待着的泳池中。
濺起的水花之大,打溼了他整張臉。
沒有一點點防備。
白薇雅從水裡鑽出來,司徒慕絕仍是在發愣,她亮晶晶的眼睛就直直地對上了他的眼睛。
他的眼底飛速地閃過一絲得意的笑意。
這麼快,她就注意到、記住了他了嗎?
而且,她像一隻受驚了的小雀,撲騰了幾下,就緊張地攬住了他,非常用力,看樣子,她非常緊張,想必,她游泳的功夫也是半斤八兩啊。
但是,兩個人的身子如此貼合,還真的是……
對他的折磨呢……
他會有種衝動的啊……
司徒慕絕的喉結上下動了動。
彷彿有一匹沉睡的狼,要從他的心裡甦醒過來……
在尚有自制力之時,司徒慕絕終於說出了一句:
“下面可不能**了……”
白薇雅再**亂蹭亂抱下去,他真怕會擦槍走火,他可不能這麼隨意地就在這個地方把她吃幹抹淨啊。
他還是第一次那麼近距離地看着她,皮膚白皙透亮,臉型是小鵝蛋臉,眼睛不算很大,但非常有神,眼神清澈見底。
那種眼神,不容褻瀆。
白薇雅被他用那麼充滿佔有慾的眼神看着,覺得渾身不自在,那簡直就是餓狼看白兔的眼神啊,她一個激靈,從泳池裡狼狽地爬出去,衣服全溼了,緊緊地貼在身上,怪難受的,但是,也顯現了她的身材。
司徒慕絕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那股衝動,一邁出泳池,就不管她願不願意,火速把她摁到了牆上,手托住她的後腦勺,以免她撞疼了頭,就這麼對着她的雙脣,用力地吻了下去……
這個吻,彷彿要把過去沒有近距離看她、沒有觸碰她的遺憾給一次性彌補回來。
白薇雅被司徒慕絕吻得天旋地轉,不知所措,整個人大腦當機。
一個霸道的吻,吻到心跳加速。
一個深入的吻,吻到渾身發軟。
這種感覺,對於從未接觸過的白薇雅而言,是雙重刺激的。
一方面,她感到害怕,因爲自己正被一個陌生俊美男子,摁在牆上強吻,她不知道,面前的人下一秒會不會有更加得寸進尺的舉動。
另一方面,她產生了罪惡感,因爲被這麼一個人如此這般吻着,她居然有種享受感,沉淪其中,想要獲得更多、更多……
她從未有過這樣矛盾的感受!
這樣奇怪的感覺,彷彿要把她的思緒硬生生撕扯成兩個部分。
“少爺——”
這時候,司徒慕絕的保鏢找了過來,他下意識瞄了身後的那堵牆一眼,難不成,白薇雅是翻牆過來的?
那他的保鏢肯定是擔心他的安危了,想必是以爲有什麼可疑人士闖進了夜家的莊園了吧?
不過,一般是不可能的,夜家的管理那麼嚴密,蒼蠅都飛不進來。
司徒慕絕意識到自己和白薇雅都是渾身溼透的,就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白薇雅的身影,支開了手下的保鏢。
一個理由是,他認爲她只屬於他,另一個理由是,他不想讓手下的人看到了她的美麗。
他眼神裡是無盡的佔有慾。
她只屬於他……
只屬於他!
第二天就是婕夢菲斯的新生入學之日了,司徒慕絕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婕夢菲斯貴族學院第二百三十三號宿舍——絕倫誓約,在明日,就會成爲他和白薇雅一同住的宿舍,他們將會同住一個浪漫屋檐下,一直到畢業。
他也跟薩伽泊蘭那邊申請,說會在彌空市的婕夢菲斯讀書四年,爲的就是製造更多與白薇雅相處的時光。
一想到明日就能見到白薇雅,以後朝夕都能見到白薇雅,司徒慕絕心裡早已經樂瘋了,但是他完全沒有在表面上表現出來。
既然註定是要成爲她的騎士,那他就做最愛她的騎士吧。
這段像披上了隱形衣一般長情的守護,終於要轉變成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