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她人呢?”司徒慕絕嘴角上揚地問道。
小曼嚥了口口水,說:“她就在我隔壁啊……”
隔壁?
司徒慕絕環顧四周:“我怎麼就沒看見?”
小曼定睛一看,人呢?
白薇雅去哪兒了?
剛纔還嚷着要見她們的主編大大,現在怎麼人影不見了?
白薇雅靠在牆上,大腦一片混亂。
怎麼回事?
Rose Paradise的主編怎麼會是司徒慕絕?
他這耍的又是哪一齣?
既然主編是他,那他爲什麼要派人偷拍她和神風楚,還讓她雜誌社的人知道了?
她低下頭看自己的鞋面,表示完全沒有想明白。
忽然有人問她:“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呢?”
“想不明白司徒慕絕在耍哪一齣啊?”白薇雅不經大腦地回答道。
“那你親自問他不就得了嗎?”
“我……”
誰在跟她說話?
什麼時候自己眼前會多出一雙鞋,還有一雙長腿,白薇雅從下往上看,擡起頭的一瞬,額頭就擦過了司徒慕絕的脣。
剛纔就感受到額頭上的熱氣,原來是他呼出的,她以爲是她的錯覺。
司徒慕絕一手撐在她身後的白牆壁上,頗有耐心一樣,彎下身與她平視,戲謔地看着她。
白薇雅整一隻被獵人盯上的受驚小鹿,窘迫地想往後縮,忘記了自己靠在一堵牆上。
司徒慕絕雙手都撐在了牆上,看來,是沒打算給她逃離的機會了。
“我還要問你呢,爲什麼Rose Paradise的主編是你?你要製造我和神風楚的緋聞?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趕緊把該問的問題問完,然後他回答完,她就走人。
不想見到這個人!
是他先傷她的心的,她也不會再對他表現出任何的溫柔繾綣。
什麼喜歡的,愛的,通通見鬼去吧!
她早就該把自己的心給封印起來,不讓他接近,就不會讓他造成多次的傷害。
白薇雅毫不畏懼地對上司徒慕絕的眼睛,等待他所給的回答。
“因爲我想見你。”
就是這麼簡單。
很好,白薇雅徹底懂了。
她被司徒慕絕陰了!
“司徒慕絕,你該不會是和神風楚串通好的吧?”
司徒慕絕點了點頭。
白薇雅的智商有長進啊。
“你……”她想爆粗!
兜兜轉轉,浪費了她那麼多人力物力,就是因爲這麼一個白癡的原因。
她真是……要被氣死了!
“你這是在搞笑嗎,說見我就能見到我,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你把我當猴耍嗎?”她氣不打一處來地罵道。
是他當初不要她的,她也不會死乞白賴地挽回這段感情,她纔不會那麼自找苦吃!
很好,現在他又回來找她了,這種捅一刀,又給一顆糖的把戲,她受夠了!
再相信他,她就……她就……
白薇雅不想詛咒自己。
“白薇雅,你到底在鬧什麼彆扭?”
她翻了個白眼:“我鬧彆扭?司徒慕絕,你得搞清楚狀況,我們兩個早就結束了,我根本就沒有閒工夫跟你鬧彆扭,那簡直是浪費時間,我還要回家帶孩子,你給我讓開!”
白薇雅猛地推開司徒慕絕,朝電梯口走去。
她說她還要回家帶孩子?
那就證明了,那個孩子真的是她的?
難道,還是她和那個叫遲雪的男生的孩子?
一塊玉佩摔碎一般,司徒慕絕彷彿聽見自己的心四分五裂的聲音。
他明裡暗裡守護了她這麼久,竟換得她這樣的對待!
司徒慕絕一下子覺得自己很諷刺。
她都這樣對待他了,他竟然還無時無刻惦記着她。
……
“好險好險,差點就上班遲到了,好在順利地打了卡。”
“唉,剛纔五號的那條電梯上不來,還好其他的電梯沒有問題。”
“得趕緊通知人去維修呀。”
“還要提醒大家別搭乘五號的電梯啊。”
下午上班時間到,編輯們從電梯裡魚貫而出,嘰嘰喳喳地聊着,見到在電梯口等電梯的司徒慕絕,立即喊道:
“主編下午好!”
司徒慕絕點了點頭。
“哇哇,主編大人還是那麼帥!”
“要是我再年輕幾歲,我就倒追他!”
“談一場姐弟戀也不錯啊。”
“回去就寫他的同人小說!”
編輯們各自坐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
司徒慕絕聽到她們說到五號電梯故障,目光就投到五號電梯。
的確,電梯的樓層一直卡在七樓下不去。
之後連樓層的顯示都沒了。
司徒慕絕即刻打電話問維修人員來到了沒有。
不知怎麼的,心裡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安,破繭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聚集到胸口,令他幾近呼吸困難。
等等,剛纔白薇雅是搭乘那一趟電梯下去的?
司徒慕絕不安地看向五號電梯。
她好像……搭乘的就是這一趟電梯!
大事不好了!
司徒慕絕當即就搭乘隔壁的電梯下到七樓。
……
白薇雅下電梯之後就摁下了一樓大堂的樓層,然後站在角落安靜地等待着電梯下落。
忽然聽見“哐當”的一聲,電梯驟然以平時下落幾倍的速度快速下降。
白薇雅意識到事情的不對路,急忙往下摁下所有樓層的號碼。
電梯一直下到七樓的時候才勉強停住。
唰——
燈光全部熄滅。
這時候,白薇雅已經出了一身冷汗,脊背緊貼着電梯的一面,感覺到電梯在不受控一般地晃動。
“這……”
電梯出故障了?
她可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搞不好,這趟電梯會在下一刻,以極快的速度,失去控制地墜到最底部,把她生生摔死。
她觀察了電梯四周,除了一些廣告畫框,還有一部電話,應該能與外界聯繫,她趕緊拿起話筒,按照電話旁貼着的指示,撥打電話。
等待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仔細一看,才知道電話線早就被人切斷。
白薇雅趕緊拿出手機,手機沒有信號。
死一般的沉寂,只剩下她砰砰的緊張心跳聲在迴盪。
她六神無主地抓着手機。
這個時候,誰會來救她?
……
“Beer!”
電梯門一開,司徒慕絕立刻衝進去把軟癱在地的白薇雅抱起來,也不管電梯下一秒會不會轟然往下墜。
被抱起的白薇雅一語不發,像只受驚的小獸,死死地揪住司徒慕絕胸前的衣襟。
她剛要說話,發覺自己哽咽着,心還在撲通撲通地狂跳着。
驚魂甫定。
司徒慕絕的出現,就像騎士降臨,所向披靡的威武。
門開的那一瞬間,光芒彷彿從外邊投射到黑暗的電梯之中。
“Beer,別怕,我已經帶你離開那裡了,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害怕。”司徒慕絕一邊安慰着白薇雅,一邊抱着她回到他休息的房間。
用眼神示意維修人員立即修電梯。
圍觀的人羣中,那個叫小曼的女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報告夫人,司徒慕絕的確有一個很在意的人,她是白家的千金——白薇雅。”
“很好,我知道了。”
文書掛斷電話,嘴角的笑意增加。
她就說司徒慕絕爲什麼拒絕她的女兒拒絕得那麼決絕,原來是早就有心上人啊。
以爲司徒慕絕全副武裝,原來還是有自己的軟肋。
……
司徒慕絕輕輕把白薇雅放在牀上,着手檢查她有沒有受傷,見她除了受到了驚嚇,並無大礙,他才如釋重負地垮下雙肩。
他沒有即刻打開房間的燈,只開了牆壁上左右兩盞小燈,因爲白薇雅有十多分鐘都在黑暗的環境中,要等她的眼睛適應一陣子。
那十多分鐘,漫長得白薇雅以爲是好幾天。
她環抱着自己的雙臂,背後已經被汗水浸溼。
司徒慕絕知道,她最怕那些神鬼之類的東西,如果把她放在一個黑暗的無助環境中,說不定她又在胡亂設想有那些東西存在,就更是徒增自己的恐懼。
“Beer,你……要不要喝一杯水?”
司徒慕絕舔了舔脣,暫時把白薇雅一個人晾在那兒,走到桌子前,拿一隻玻璃杯,從高高的玻璃水壺中倒出了半杯水,端着水杯送到白薇雅面前。
白薇雅顫抖着手,想去接司徒慕絕手裡的杯子,可手抖得沒辦法拿穩杯子,若不是司徒慕絕還拿着杯子,那隻可憐的玻璃杯就像白薇雅可憐的心一樣,摔碎在地。
司徒慕絕把杯子放在牀頭櫃上,一抓白薇雅的手,感覺到白薇雅的手冰冷,這大熱天的夏季啊,再摸她的後背,她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浸溼。
他當即走到自己的衣櫃前,拿出一件男士襯衣,走回到白薇雅跟前,二話不說就提着白薇雅的衣服下襬往上脫。
白薇雅見狀,忙伸出雙手摁住自己的衣服:“司徒慕絕你幹什麼?”
“你別動,我幫你換件衣服,不然你會感冒的。”他溫柔地說。
“走開!你別動我!”白薇雅來勁了,掙扎着要起身離開,被司徒慕絕摁回去。
“該對你說別動的人是我!”
白薇雅一倔,司徒慕絕也忍不住跟着倔一塊兒似的,抓着白薇雅的雙手,就粗暴地把白薇雅的T恤脫了下來。
非得逼得他來硬的。
白薇雅一聲尖叫,雙手交叉擋住自己。
司徒慕絕趕緊幫她套上他的襯衣,耐心地扣上一顆一顆的圓形鈕釦,不去看白薇雅羞赧的表情,生怕他多看她一眼,她會更加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