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平日裡待你如此疼愛,恨不得把心窩子掏出來捧你跟前。你看不見也罷,成親這麼些年,你竟依舊屢次懷疑於朕。也好,你若是還不信朕,朕眼下便在這裡立下毒誓,倘若朕今生負了你,要了其他女人,便叫朕江山易主!”
蘇婉容霧濛濛的美眸泛着溼氣,在御花園的這一片假山瑤池之間,就這麼怔怔地看着面前這個男人。男人道出這一段話,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如何,情緒顯然也很激烈。鼓實迸發的胸膛肌肉上下起伏不斷,她柔嫩潮熱的臉頰貼在上面,彷彿整個軟綿的身子都連帶着輕微震顫。
回味着男人方纔的話,這麼多年以來,彷彿一直惶惶不安的心,莫名受到了無形的安撫似的,熨帖又酸澀。軟綿無力的手愈發摟緊了他結實的腰桿,卻咬着紅嫩的脣兒,憤恨地說道:
“這等話傳出去了,你這不是想叫我做禍亂朝綱的罪人?世人不知道該怎麼看我呢!”
爲了她一個女人家,立下這般毒誓,把江山社稷隨口當作兒戲。若是被世人聽見了,可不是就要指責他昏庸無道。她這個做皇后的,也要頂上個禍亂朝綱,助紂爲虐的千古罪名!
胤莽攬緊她柔軟的身子,捏着她滑膩的小腰狠狠地往自己懷裡深深一按。蘇婉容猝不及防,渾身難以抑制地哆嗦了起來。
他貼近她一張一合,大口喘氣兒的小嘴兒,聽着她嬌嬌的鶯啼,繼而嗤聲一笑:
“你可不就是個禍亂朝綱的罪人麼?禍國殃民,從盤絲洞裡專門出來禍害朕的妖精!朕雖貴爲帝王,卻是肉體凡身的,如何受的住這個?”
話鋒微頓,胤莽低下頭去,看着懷裡這個面頰潮紅,已經虛虛掛在他身上,軟成一灘水兒任自己揉捏的小女人。胡亂而急促地親吻她的側臉,嘴脣,咬着牙彷彿認命了一般地狠聲說道:
“已經着了你這妖精的道兒,事到如今,朕也已經認了。不論你是人是妖,哪怕要吸乾朕的精氣血,哪怕日日疑神疑鬼的鬧得朕不得安生。朕已經栽在你身上了,命都願意給了你,總是要疼你一輩子,護你一輩子的!”
男人勇猛強悍,做這檔子事兒的時候精力從來都是極旺盛的,完全不需要停歇。其實這個時候蘇婉容已經有些虛軟無力的迷茫,只能軟綿綿地靠在男人結實的胸膛上,靠着男人粗壯有力的手臂攬着,才能穩住身形,不滑墜下去。
男人湊在她耳邊彷彿說了許多話,語氣也極爲粗嘎發狠。眼前的光景搖搖晃晃的如雲似霧,她其實根本沒聽清楚什麼的,依稀只聽見幾個破碎的字句,譬如什麼盤絲洞爬出來的女妖精,吸乾精血之類的云云。
這些言辭是越聽越覺得荒誕離譜,讓蘇婉容幾乎覺得這是她頭腦混沌之中的幻聽罷了。
她有沒有化作妖精吸乾男人精血,蘇婉容不曉得。她知道男人徹底化作了林中惡狼,將她欺負的不行。
男人離經叛道,素來不曉得羞臊名爲何物,從前也常常提出一些實在無恥的事情。
蘇婉容以爲在威嚴莊重的御書房裡陪着男人胡鬧,已經是她所能想到的,最最出格的事情了。可是竟萬萬比不得現在。
陽光充沛,將彼此之間照得清清楚楚。樹葉沙沙響,耳畔甚至傳來清脆的鳥鳴聲,五一不在提醒她現如今她身在何處。
只得咬着脣閉上了眼睛,方纔剛剛哭過一陣,其實也有衝動想要徹底毫無顧忌,感受男人的充實和勇猛,也想隨着他那股子放肆的蠻勁兒,酣暢淋漓地好好發泄一遭。
可是在是現在身處的地方,太過讓人心中惴惴,總是擔驚受怕地唯恐有什麼人闖了進來,不慎撞破他們二人的這般景象。
也不曉得是蘇婉容預料成真,還是謹慎擔憂過頭,產生了幻覺。
不經意擡眸之間,竟是瞧見不遠處假山旁邊那一小片樹叢,竟是不自然地稀稀疏疏地曳動了幾下,像是有人躲在那裡。
心下不安,身子骨立刻顯現出來。下意識躲在男人懷裡,扭動着攥了下他的臂膀。
胤莽馬上安撫地抱緊了她,然後薄脣一抿,眸底似有若無地劃過一絲冷意。
從方纔至現在,胤莽雖一直沉醉於懷中小婦人的女人香之中,但戰場上磨礪出來的警惕感,叫他早已經感覺到御花園裡混入了其他的人。
那人腳步輕盈,吐息之間也不像是個會功夫的,聽聲音判斷,應當是一女子。
胤莽猜測,怕是那個不長眼的宮女,不知道從哪裡悄悄溜了進來,這種節骨眼兒上,雖然心生不悅,但因爲察覺對方沒有威脅力,此時正在得趣兒的時候,胤莽原是不想停下的。
那裡想到這宮女實在是個不識顏色的。
非但沒有識趣兒地退下,竟默不吭聲地直接躲在了樹叢之中。
若是胤莽一人,他一皮糙肉厚的漢子,是不怕被人看的。可懷裡這個粉雪如玉的嬌人兒卻不一樣,平日裡柔嫩雪白的就已經十分動人,特別是剛剛被他好好疼愛過,渾身都泛着一層嬌嬈的紅暈,由內而外,乃至每根頭髮絲都散發着一股子形容不出來的勾人味道,真真是個惑人心魄的妖精。
這般世間罕見的美景,自然只能由他一人瞧看的。哪怕對方是個女子,也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