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妖孽,你握着我的手,倒是能睡着了,可是我呢?你不會想讓我一晚上就站在你牀邊,傻乎乎地立着睡一夜吧?
但看看他睡得安靜如嬰孩般的臉,她卻沒有動,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再強悍的人也有心靈脆弱的時候,就如此刻,他看起來,一點沒有尋常裡的霸道與兇猛,就那麼躺着,如渴望陪伴的孩子……
唉!
阮朱琪輕嘆了一聲,繼而用腳勾過來一個凳子,然後坐下。
早上醒來,丹青給自家小姐端來了洗臉水……
一夜都是趴在牀邊眯着的,阮朱琪只覺得腰痠背痛,她蹙着眉心,有點怏怏地走到水盆邊,剛準備伸手進水盆裡,卻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喊,“不要碰冷水!”
“怎麼了啊?你嚇死我了!”
阮朱琪回頭瞪了閆千傲一眼。
閆千傲緊跟着的一句話卻讓她霎時臉就紅透了,他說,“小七七,你將來可是要給爺生兒子的,這個時候怎麼能碰冷水?”
你……
阮朱琪無語。
丹青和蒼歌卻在一邊低低地笑。
很快,丹青又端來了溫水,阮朱琪洗乾淨臉,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涼榻上,然後某太子又神經質地叫起來,“不能坐!”
“又爲什麼啊?”
阮朱琪被他吼得周身哆嗦了一下,條件反射似的從涼榻上站起來。
“涼榻很涼啊,你現在可是不能沾涼氣,不然爺將來開枝散葉……”
“行,行,你一個人在這裡開枝散葉吧,姑奶奶還不伺候了呢!”
阮朱琪氣呼呼地就衝出了屋子,轉眼間消失在陋園居門口了。
“太子哥哥,你把小嫂子氣跑了啊?”
蒼歌看着自家太子哥哥,很是愁眉不展。
兩個人剛剛經過了一夜的相處,原本都好了啊!
可……
“蒼歌,你讓膳房熬點燕窩粥送過去,囑咐丹青,一定得讓小七七喝了粥再睡!”
她一夜沒睡好,閆千傲怎麼會不知道?
“哦,太子哥哥,我明白了,你是故意把小嫂子氣跑的啊?”
蒼歌做恍然大悟狀。
“臭丫頭,知道那麼多做什麼?快點去……”
“是,太子哥哥,蒼歌都鬱郁了,你對小嫂子比對蒼歌好,蒼歌不高興了!”
蒼歌嘟着嘴,故作不情願地走了出去。
“小丫頭,以後也會有人對你好,你對那人會和對太子哥哥一樣嗎?”
閆千傲的話讓蒼歌羞紅了臉。
“哼,狡辯!”
她嬌哼了一聲,轉眼跑沒影兒了。
閆千傲的傷完全好,已經是半個月以後的事兒了。
在這期間,茗背國皇帝把宰相都派來了,是聽聞了太子受傷的消息後,派宰相來探望的。
北皇還親自書寫了一封信給閆千傲帶來了。
這封信只閆千傲一個人看了。
他看完後就哈哈大笑,笑得很是開心。
“太子哥哥,北皇在信上講笑話了嗎?你說來給蒼歌聽聽啊?”
蒼歌很有點懵懂。
“太子殿下,你不會是神經了吧?”
阮朱琪看着他那得意洋洋的樣兒就氣不打一處來。
“爺是神經了,爺神經那可是有根的!”
閆千傲說着,很誇張地把信在阮朱琪跟前揚了揚。
“這可是你挑釁我的!”
阮朱琪用移形換影的功夫,一下子就掠到了閆千傲的身後,然後一把就將信從他的手上搶了過去。
“哎呀,小七七,把信給爺,私自偷看爺的信是犯法的!”
閆千傲有點急了。
“我哪裡有私自看啊,我這不是當着你的面兒看嗎?”
阮朱琪一下子就竄上了窗子,蹲在那上面,展開了那封信。
只看了一行字,阮朱琪的臉色就變了。
“小七七,爺說過,你不要看,不要看,你就是不聽,有些真相,你知道了會生氣,不知道,那就什麼事兒沒有……”
閆千傲訕笑幾聲。
“閆千傲,你是故意摔的?”
阮朱琪一字一句咬着牙嬌斥。
“呵呵,爺若不是故意的,這一身的功夫也不允許爺受傷啊!”
閆千傲有些訕訕然了。
北皇來的信上說,“遨兒,父皇知道你爲什麼會摔傷自己,一定是爲了朕未來的兒媳婦吧?當年父皇也是爲了得到你母后的芳心,硬生生地讓自己從山上滾落下去,這一通滾啊,滾了一身的傷,然後你母后把父皇救回去,精心伺候了一個月,一個月後,嘿嘿,你母后就懷了你了!哈哈……”
“真是知子莫若父,閆千傲,你們父子兩個還真是……”
北皇再怎麼也是前輩,阮朱琪不知道要用怎樣的字眼來形容他們父子這種行爲,一時就氣得撅着嘴,愣在那裡。
“小七七,爺可沒真的學父皇啊,因爲爺傷好了,你卻沒有懷上爺的骨肉啊!”
“閆千傲,你還說!”
阮朱琪一臉窘紅,氣得跺腳。
“哈哈,爺說的是實情啊,其實,爺還有個小秘密,就一起告訴你吧,若不是你來了葵水了,那也許爺已經有了子嗣了呢!”
“閆千傲,你無恥!”
阮朱琪揮舞着魔爪去打他,他卻變身爲猴子,三竄兩竄得沒影兒了。
入夜,幾個黑色的身影快速地掠進了桃園深處的一箇舊宅子裡。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戴着面罩的女人冷冰冰地斜睨着陋園先生,他是被捆綁在椅子上的,一塊破抹布塞住了他的嘴。
“陋園先生,你不用怕,我是不會要你的命的,我只不過想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兒!”
女人的眼神恍惚浸了毒般凌厲。
陋園先生用力搖着頭,表示他幫不了她。
“哼,你不要以爲我不敢殺你,你對於我來說,就是一隻小螞蟻,我踩死你,分分鐘的事兒,還有你的這些手下,我清點了一下,你園子裡一共上上下下有七十八個人,加上你七十九個,若是一起殺了,你說,那血會不會流成河啊?”
щшш ✿тTk Λn ✿℃o “你不用和他客氣,直接殺給他看看!”
說話間,一個同樣戴着面罩的高個子男人走到了陋園居的一名下人 跟前,揮刀,那下人的腦袋就咕嚕咕嚕地滾了下去,血迸濺的到處都是!
“……”
陋園先生的眼都紅了。
他憤怒地瞪着這些突然出現的壞蛋。
“你如果不想他們都死了,你就老實地和我們合作,不然,老子一盞茶的工夫殺一個,直至把他們都殺光!陋園,你不要試圖挑釁老子的耐心,老子可是沒什麼耐性的!”
戴面罩的男人聲音冷得比刀子都要鋒利。
陋園先生看着自己的手下死相那麼慘烈,一行老淚就滑落下里臉頰。
“說,你到底幫不幫我們?”
那女人還在威逼。
陋園先生無奈地垂下了頭。
三日後,閆千傲和阮朱琪等人準備離開桃園,繼續往西域進發了。
“太子殿下,您能在陋園居住,這可是我等的莫大的榮幸,在您們即將走的時候,老朽沒有什麼可相送的,這杯水酒請您喝了吧,算是老朽給您踐行!”
陋園先生出來了,身後的下人手裡端着兩杯酒。
“陋園先生,謝謝你的款待,本太子以後會再來的!”
閆千傲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掠過那兩杯酒。
杯中的酒看起來,清冽純淨,沒有什麼異常。
“太子哥哥,我來試試!”
蒼歌說着,就從口袋中掏出來一枚銀針,然後插入了那兩杯水酒中。
“呵呵,太子殿下,您行事可真是夠謹慎的!”
陋園先生的臉色微微暗沉了一下。
“先生還請不要在意,這是茗背國宮裡的規矩!”
蒼歌替着閆千傲給出瞭解釋。
“呵呵,老朽並不在意!”
陋園先生神情有些尷尬。
蒼歌將兩杯酒都試了一下,銀針沒有變色,那就說明酒是無毒的!
她對着閆千傲點點頭,剛準備端起酒杯來遞給他。
卻被陋園先生搶先了,他匆匆端起其中一枚酒杯,對閆千傲說道,“太子殿下,祝您一路順風!”
“嗯,謝謝了!”
閆千傲擡手將酒喝了。
陋園先生又將酒杯端起來,遞給了阮朱琪。“太子妃,您請,老朽有些照顧不周,還請海涵!”
“謝謝了!”
阮朱琪對着他笑笑,繼而接過酒杯,剛要喝,卻從旁邊竄起來一個白球,那白球一下子就對着她手裡的酒杯衝去,轉瞬間,那酒杯就掉到了地上,酒撒了。
那白球竟是金邊白狐。
“你瘋了啊?好端端的酒幹嘛給撒了?”
阮朱琪對這隻金邊白狐很是沒好感,雖然別人都說,它是何等的稀罕,但因爲這個傢伙的什麼滴血丸,自己纔來了葵水,還鬧出了笑話,她怎麼都提不起對白狐好的興致來。
“嗷嗷!”
金邊白狐被阮朱琪訓斥一通,貌似很委屈,耷拉着小腦袋,挪到一邊丹青的腳邊,拱啊拱地……
“小姐,大公子不讓您喝酒,撒了就撒了吧,沒準兒小白狐是因爲知道大公子的心意,所以纔會阻止您喝酒呢!”
丹青的話算是給金邊白狐解圍的。
哼!
阮朱琪哼了一聲,惡狠狠地瞪了白狐一眼。那小白狐喵嗚一聲,哧溜就鑽到了丹青的裙襬下,說什麼也不出來了。
陋園先生的神情略略有些堪堪。
“這隻白狐真的是寶貝,還望太子妃能對它好一些!”
“一隻小破狐而已,寶貝什麼?”
光讓我丟人了,我可沒見着它的好!
阮朱琪表示不認同。
“好了,小七七,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啓程了!”
閆千傲寵溺地看了阮朱琪一眼,說道。
阮朱琪和蒼歌上了馬車。
喵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