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后說了那便這樣吧,五妹儘管在宮中住下,有什麼需要儘管說,權當在相府一般便好。”
趙佑玹轉回身看着洛綰素,“你高興便好。”
洛綰素看着趙佑玹臉上的笑意心中總是不安,準知他不會輕易就範。可是卻摸不透他到底要做什麼。
送走了趙佑玹,洛凌蕊有些爲難的看着洛綰素,“二姐,這樣皇上會不會生氣?”
洛綰素面上含着笑,他怎麼會生氣,只怕現在不知道在想什麼壞主意呢。
洛凌蕊拗不過洛綰素,當夜便留在了宮中。洛綰素怕洛凌蕊不自在,便將她安排在了未央宮的偏殿。
二人聊至深夜,洛凌蕊纔回了偏殿歇息。送走了洛凌蕊,洛綰素坐在鏡前發愣。
“小姐,天色已晚,可要歇下了?”
“皇上今夜……宿在哪裡了?”
“奴婢聽說,皇上去了蘭馨閣蕭良人處,許是已經歇下了。”青玄的聲音很小,生怕觸怒了洛綰素。
原來他竟如此耐不住寂寞。洛綰素心裡頓頓的疼着,起身回到了牀上,青玄放下簾帳闔上宮門退了出去。
洛綰素擁着錦被側臥,沒有了趙佑玹,周身一股寒涼,身子禁不住縮了縮,眼淚抑制不住的流了出來,滑過?樑落入了軟枕中,殷溼了一片。
聽到宮門開合的聲音。洛綰素以爲青玄進來加炭火,沒有在意,心中莫名翻絞着,緊緊地閉着眼睛。
感覺有雙溫熱的手從後擁住了自己。洛綰素驚得轉回身便撞上了趙佑玹結實的胸膛。
想到他身上還沾染着另一個女人的脂粉香味,洛綰素一陣厭惡,秀眉微皺,“皇上怎生這個時候過來了,難不成蕭良人的溫柔鄉還留不住您?侍候皇上不曾盡心,明日交由宮正司處理了便罷!”
“相思想如何處置她朕都沒有意見。”趙佑玹緊了緊手上的力量,讓洛綰素的纖腰緊緊地的貼着自己。
洛綰素有些彆扭的向後扭動着,“臣妾今日身體不適,不易侍駕,皇上還是回吧。”
“若是我走了,便看不到相思爲我流淚了。”
趙佑玹伸手擦去洛綰素眼角未乾的淚水,扶住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胸前,下顎抵着洛綰素的秀髮不住的摩擦。
“是我不好,沒有顧忌你的身子。今後不會了。”
“那你還來做什麼!”
“什麼都不做,只想這樣擁着你好好歇着,你不在我身旁,我終是睡不安穩。”
洛綰素滿意的向趙佑玹的身上靠了靠,“以後不許你去別的寢殿歇息,不然,我聽到一個殺一個!”
趙佑玹寵溺的拍了拍洛綰素的背,“悍婦皇后,她們說的還真是沒錯!”
“總要對得起她們給我的稱謂!明日便從那位蕭良人開始!”
“好。”
洛綰素沒有胡言,第二日早早的陪着趙佑玹起了,送了趙佑玹上朝去,便坐回了殿中。土名匠弟。
“青玄,今日讓她們進來吧。”
洛綰素入住未央宮後,每日的晨昏定省則是能省便省,她不愛見到那些個女子的僞善面孔,那些人也樂的清閒不用屈服於洛綰素的淫威之下。
洛凌蕊乖巧的坐在洛綰素身旁。接受着下面女子的朝拜。
“免了,落座吧。”
洛綰素把玩着手中的錦帕目光在衆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蕭良人身上。
今日她穿了一件瑰紫色的宮裙,眉梢眼角風情萬種。洛綰素冷哼一聲,掩住口?打了個噴嚏。
青玄上前一步直指蕭良人,“蕭良人,你可知罪!”
蕭良人一臉的茫然,起身再次下跪,“臣妾不知,還請皇后娘娘明言。”
“皇后娘娘對山茶花敏感,每次聞到必會抱恙,心中也是忌諱着,蕭良人今日這般穿着到底爲何?”
蕭良人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秀樣,腰部和下襬部位分別鑲邊繡有大朵的山茶花。
“臣妾……臣妾不知,還請皇后娘娘恕罪。”
洛綰素沒有說話,只是掩住口?不住的咳嗽,洛凌蕊起身上前輕輕的順着洛綰素的背。
“來人吶,蕭良人以下犯上,殿前失儀,拖下去杖責五十!”青玄語氣凌厲,沒有給蕭良人任何辯駁的機會。
蕭良人嘴裡不住的喊冤,之後便只剩下悶哼聲,宮人們進來捂住蕭良人的嘴便將她拖到了殿外。
新年已過,雖說這日子越發的暖和,可是陰冷的寒風颳在身上還是陣陣的泛着涼意。
洛綰素起身走到門前,看着殿外的蕭良人被架起按在地上,嘴裡塞着布團,眼中滿是驚恐。
其餘的良人也都起身跟着洛綰素來到門前,眼看着蕭良人被杖責。棍棒生風落下,打在肉上都是悶悶的聲音。
每一下打在蕭良人身上卻烙在衆人心上。今日洛綰素懲罰蕭良人的藉口着實牽強,可是那又如何,皇上默許的,就算無緣無故,皇后想要打殺個良人本也不是什麼大事。
不出二十下,衆人眼看着蕭良人奄奄一息的不再動彈。洛綰素轉頭看了看青玄,青玄走到殿外伸手到蕭良人的?下探了一下,擡頭看着洛綰素搖了搖頭。
洛綰素捂住口?又咳了幾聲,青玄擡手止住了宮人們落下的棍棒。“擡下去吧。”
洛綰素轉回身看着其餘人等,個個噤若寒蟬的模樣讓洛綰素不禁嗤笑,一羣烏合之衆竟然也要興風作浪。
“行了,本宮今日乏了,你們也都回吧。”
個個都是美人,卻被洛綰素的殺雞儆猴嚇得花容失色,行了禮便落荒而逃。
衆人四散,洛綰素帶着洛凌蕊回到殿中,看着她還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洛綰素輕聲問道,“是不是覺得二姐下手重了些?”
洛凌蕊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洛綰素點了點頭。
洛綰素笑了笑,蕭良人的父親是原是詹事府的府丞,負責太子趙佑宸日常起居課業,若非如此,怕是趙佑玹也不會將蕭良人納入王府。後來趙佑宸喪命,蕭良人的父親便投靠了趙佑珺,蕭良人也是爲他父親出力不少,趙佑玹一直未處理蕭良人也是不想打草驚蛇而已。
這次正好藉着洛綰素的手除了蕭良人,左右不過是後宮女子爭寵的是非,也不會將之前的事情牽連出來。
“你以後便會懂了,但二姐寧可你一輩子都不要懂。”能像洛凌蕊一樣無憂無慮誰不想,可是不是每個人都有在這樣的福氣。
洛凌蕊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信洛綰素,即便她並不明白洛綰素的所作所爲,可是她還是無條件的相信她。
“今兒個天氣不錯,不如二姐帶你到御花園中轉轉,想來今日應該也清淨的多。”
洛綰素方纔活活打死了蕭良人,這個時候後宮那些女人還不都躲在自己的屋子不敢出門,當然會很清靜。
二人並着向御花園走去,雖說天氣依然寒冷,可是這花卻是常開常新,繁華異常。
忽的傳來一陣笛聲,洛綰素看了洛凌蕊,二人尋着低聲找了過去,竟然看到納蘭蘭軒獨自站在亭中吹奏。
洛綰素拉住洛凌蕊遠遠的站住了腳,二人皆是不言,仔細的聽着納蘭蘭軒的笛曲。泉水叮咚,曲聲悠揚。
一曲終了,納蘭蘭軒收起玉笛轉回身看着洛綰素和洛凌蕊,“微臣參見皇后娘娘。”
“小女見過少將軍。”
“少將軍早知我與五妹來了?”
“是,見皇后娘娘聽得入神,臣只能獻醜。”
洛綰素側頭不經意的看到洛凌蕊面色緋紅,一臉羞澀的低着頭,這個樣子,讓洛綰素想起了洛凌蕊第一次見到納蘭蘭軒的樣子。
“少將軍今日怎麼有雅興來着御花園中吹奏?”
“近來無聊,本想去御書房找皇上對弈,誰知他諸事纏身,一人逛着便走到了這裡,附庸風雅而已。”
“少將軍謙遜,此曲如崑山玉碎,芙蓉泣露,引人入勝。我家五妹總說想要學吹笛,還請少將軍不吝賜教。”
洛凌蕊羞愧不已,伸手悄悄的拽了拽洛綰素的衣襟,只是低着頭不敢言語。
“微臣性子急,只怕做不得良師。”
“要求嚴厲便更好,五妹性子柔,就是要人好好管束的,嚴師出高徒。”
納蘭蘭軒當然知道洛綰素的用意,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既然皇后娘娘這樣說,微臣便不再推辭,不知五小姐想學哪首?”
“我……都可以……”洛凌蕊的聲音小的不仔細聽都聽不到。
洛綰素藉口宮中還有事情未處理,留下洛凌蕊便一個人回了未央宮。剛入正殿,便看到了趙佑玹不緊不慢的喝着茶。
“你怎麼在這裡?”
方纔納蘭蘭軒分明說趙佑玹公式繁忙脫不開身,轉眼卻在自己的宮中悠哉飲茶。
“來看看相思今日心情可好些了?”
“哪裡會有你的心情好,算來算去竟然連我也不放過!”洛綰素指的便是蕭良人的事情。
趙佑玹站起身伸手將洛綰素拉到身邊,“我沒有,我算盡天下也不敢猜度你分毫。”
洛綰素本無意在蕭良人的事情上糾結,其實前朝後宮本就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與趙佑玹夫妻本爲一體,說不上誰算計了誰,即便趙佑玹不說,她也是要這麼做的。
“可是你卻沒將我的話放在心上!”洛綰素有些埋怨的捶打着趙佑玹的胸膛。
趙佑玹嘴角一抹邪笑,“你這般冤枉我,可是認準了我不敢將你就地正法!”
話落,趙佑玹擁着洛綰素快速轉身便倒在了軟榻之上。洛綰素有些驚慌的伸出手臂攀住趙佑玹的脖頸,張嘴欲要驚呼,卻被趙佑玹湊來的雙脣狠狠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