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的浮屍山,白雪皚皚覆蓋住這一座倭奴國最高的山峰,山下,一望無際的人海。無數面色麻木的倭奴國人正在等候着最後的處罰。當然難免還有一些面帶恨色的人夾雜其中,可是倭奴國現在已經陷落,徹底的成爲了國師陳摶和他身後的勢力的戰利品,倭奴國皇室成爲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傀儡,要不是因爲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或許倭奴國的統治者早就已經換上了純正的漢家血統。
一艘艘的船隻此時已經在倭奴國的海邊開始集結,沉重的船錨被投入海中,讓整艘船固定在海上。一隊隊的身穿玄色鎧甲的士兵手中持着橫刀,押解着無數的倭奴國人向着海邊行去,這是一段漫長的路程。倭奴國這個時候到處都是茂密的森林。所以押解工作也變得繁重起來,因爲這些倭奴國人隨時都有可能逃跑。於是李寬早已下令,只要有敢逃走的,一律殺無赦。每隔數十步就有一個身上揹着長弓的大唐士兵站在路邊的石頭或者樹幹上,只要有人敢逃走,拿麼一支羽箭就會如同流星趕月一樣將其射殺。
無數的倭奴國人被驅趕着走上了船隻,在這一艘艘的大船上,他們被趕到最底層的船艙之中,在那狹小的艙室裡邊負責划動船槳,爲大船提供動力,用以換取果腹的兩個窩窩頭。沒有絲毫的光亮的船艙底層,伸手不見五指,一個個倭奴國人被趕進一間間的小隔間,在裡邊只有一個馬桶和一捆乾草。在靠近船沿的那一個方向,用鐵鏈鎖着的船槳被固定在船身之上。他們只能在狹小的房間之中賣力的划動船槳。達到了船上的船長心中的每天的行進里程才能得到食物,這是上一次經歷了倭奴國奴隸叛亂之後,採取的對策。
站在浮屍山上,李寬正在等着一個人,他在等……靜立無言。這是他離開之前最後一次見到這個人,這一片土地已經即將被他拋卻到腦後,不縈紆心。哪怕這裡盛產白銀,可是再多的金銀也不是李寬想要的東西,所以毫不介懷的瀟灑離去。而這個人卻是將要留在這裡,成爲這個國家今後的主宰。
“主人……”沒有絲毫聲息。一個身穿灰色粗布麻衣的老者出現在了李寬的身後,然後恭敬的躬身一拜。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寬安插在倭奴國的死忠僕從——陳摶。
“今後,陳摶你將會留在這裡,這個國家就交給你了,將來會怎樣全在你的一念之間!本王這一次要走了。或許再也不會回到這個島國,你打算怎麼辦?”李寬雖然已經在心中決定好了不再過問這個倭奴國度的事情,可是始終還是沒有忍住,因爲他怕,作爲一個知曉今後的歷史的人,他知道這個過度上面的沒有絲毫安全感的倭奴國人會是怎樣的一個民族,他們內心的那種深深的自卑感在今後的歲月之中吞噬了他們的敬畏之心,讓他們變成了一羣心理變態的傢伙。從此以後成爲了華夏民族的心腹大患。甚至一度凌駕於現在他們只能匍匐在地仰視的國度之上。
“老奴決定將那些隱世學派全都拉過來!”不得不說陳摶實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不過稍稍一個提點,就讓他知曉了李寬心中所想。確實。只有陳摶一個人畢竟是精力有限,哪怕他手中掌控着倭奴國的皇室,可是面對那一個最高的權力寶座,誰都會心生野望,所以一個人控制一個國家那是癡人說夢。陳摶現在將一羣在大唐失意的諸子百家全都拖進了倭奴國,那就不一樣了。不管是哪一家。只要給他們合適的土壤都能發展壯大成一個龐然大物,所以倭奴國今後註定會被他們霸佔。成爲另一個華夏曆史上的春秋戰國時期。百家爭鳴的盛況即將在倭奴國上演,而陳摶只要把守好這個舞臺的大門。那麼就能靠收門票賺個盆滿鉢盈。
海風徐徐,吹動船上的白帆,着一支龐大的船隊即將起航,駛向未知的方向。大海是一片廣闊無垠的天地,在這茫茫的波濤之中,沒有人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在這無盡的海洋的懷抱之中,不管是一個人還是一支龐大的船隊,其實都是一般無二,因爲只要大海上的風暴一起,所有的一切都將被撕成碎片。所以每一次出海之前,生活在大海邊上的人們都會虔誠的祈禱,希冀一路平安。
秋風蕭瑟,吹動着山林之間的落葉,無數的闊葉樹木開始落下紛飛的葉子,像是在風中飛舞的蝶。枯黃的顏色似乎在述說着離開枝頭的憂傷。但是在白山黑水之間,無數的紅松正筆挺的矗立着,它們的枝幹挺拔,像是一支支朝着蒼穹刺出的長槍,無數的松針還在枝頭,倔強的不肯褪去翠綠的顏色,四季常青。但是在這苦寒之地,不過剛入晚秋時節,就下起了白雪,這代表着寒冬來臨的精靈,帶來了冰冷肅殺的嚴寒。
一片片的雪花,在空中洋洋灑灑,留戀着那帶着它一路飛翔的長風,但是大地早已敞開了厚實的懷抱,迎接着它的到來,長風不過是它生命之中的過客,就像是人生之中,你往往會錯過那個讓你怦然心動的人,可是在你的生命之中總會有一個人將你擁入懷中,然後用她的熱情將你徹底的融化,再也不分彼此。在這一片白雪紛飛的大地上,小小的半島上面,三個小國還在爭奪着這個半島的統治權,強盛的高麗因爲靠近大唐,在前隋末年的時候去中原大地上打秋風,獲得了不少的好處,所以漸漸地成爲了這個半島上面最強大的國家,比起新羅和百濟明顯有更大的優勢。所以新羅和百濟不得不相互之間聯合起來對抗高麗。
可是,他們畢竟是兩個國家,新羅善德女王統治之下,一直防備着百濟的突然背叛。而百濟王也時刻都在想着趁機吞噬新羅,所以雖然兩家聯合起來比起高麗強出不少,但是卻還是落在下風。因此在這個小小的半島上一直都是焦灼的局面,直到高麗出現了一個人——淵蓋蘇文。
淵蓋蘇文所在的家族是高麗一等一的權貴家族,在這個家族之中。走出了高麗歷朝歷代很多非常有名望的大臣,而這一代,淵蓋蘇文的父親父親淵太祚是高麗的東部大人、大對盧,這個位置相當於大唐的尚書僕射,也就是通俗說的宰相。出身於這樣的家庭下的淵蓋蘇文,可謂是高麗的第二大太子黨。但是他沒有絲毫的紈絝氣息,反而是文武雙全,現在不過是雙十年紀卻已經獨掌一軍,駐守在高麗和新羅的邊境線上。這些年來,已經在戰場上經歷了無數的戰爭。統軍才能可謂是高麗最頂尖的將才。在他的帶領下,新羅在和高麗的戰爭之中從未佔過絲毫的便宜,甚至隨時都在丟盔卸甲的戰敗。
淵蓋蘇文的表現,讓高麗王——榮留王非常的器重於他,毫不吝惜的大肆封賞,甚至在國內大肆宣揚淵蓋蘇文的事蹟,在整個高麗這位少年將軍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無數的高麗少女都將他視爲夢中情人。
寒風夾雜着雪花吹進了帳篷。在這邊境線上,想要居住房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爲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敵人會發動攻擊,所以在戰場之上,想要休息也要枕戈披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睡覺,淵蓋蘇文在自己的帥帳之中,看着擺放在案几上的那一封絹帛書寫的信件。上面娟秀雋永的字跡明顯是出自於一個女子之手。這是一封家書,不對準確的說這是一封情書。一個淵蓋蘇文一直相戀的女子的書信。也正是這個女子,使得淵蓋蘇文才會在這個年紀在邊軍之中做出了無數的功績。靠近大海的邊境線上。淵蓋蘇文結識了他這一生最重要的女人,當然也正是這個女子讓他將來走上了那一條無法回頭的道路,成爲了高麗滅亡的元兇。
寒風吹動帳篷裡的燈火,搖曳的火光之中,淵蓋蘇文似乎見到了那一張明媚的笑晷,將絹帛收起,他整了整身上的鎧甲,然後走出帥帳,開始例行的巡邏。這是他每天深夜都要做的事情,因爲在這寒冷的夜晚,是最容易讓人疲乏的,這個時候也是敵人最有可能進攻的時候,所以不得不防。走在已經積起厚厚一層的積雪的道路上,淵蓋蘇文臉色有些沉重,這一次新羅沉寂的太久了,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因爲他們可能是在休養生息,也有可能是在另有所圖,所以淵蓋蘇文不得不打起精神面對可能出現的各種未知狀況。
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這一次的襲擊並非是來自新羅,而是來自於大海之上。在茫茫的大海上,一支船隊正在航行着,他們向着高麗的方向飛馳而來。船上的風帆鼓脹,傳下無數的快漿在有節奏的划動,這一支艦隊正在靠近高麗,在這個不重視水戰的時代,誰也沒有防備來自水上的敵人,不管在大唐也好,還是這個半島上的三個國家也罷,都覺得其實水上的多是一些水匪什麼的,成不了氣候,可是這一次,倭奴國行駛而來的這一支艦隊,卻給高麗人上了生動的一課,讓他們知道原來水面上也能有能打敗他們的力量。
在茫茫白雪的掩護下,海潮聲聲之中,李寬的艦隊靠近了朝——鮮半島,這個被華夏人最先發現,並且進駐的地方,從商朝時期的巍子箕帶着一幫臣民到達此處,建立起屬於他們的家園開始,這裡就已經是華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所以哪怕後世這羣已經變了質的華夏後人認爲整個宇宙都是他們創造的的時候,也無法改變,其實他們是被華夏人創造了出來的事實。()